正文 第二十八章 北芜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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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江边,心结舒展,哗哗的江水带走末兮心中阴霾,今早封庆瑞主动提出带阿澈来戏水,她知道他不过想带她散心,不过阿澈兴致不高,有封庆瑞在,总觉得分外的拘束,每次他想拉末兮的手,总有个人抢先一步把她拉在怀中,阿澈撇嘴,怏怏下水。

封庆瑞从身后环着她,拉下她扎着马尾的锦布,使她能舒适地靠在自己胸前,风吹起末兮黑绸般的秀发,香气缭绕,他贪婪地闻着,沁入心脾。

“好些了么?”在她耳边问,他的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朵,让末兮又痒又羞涩。

“我没事。”末兮不想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封庆瑞,也许和她一样压抑烦躁,她想成为他的帮助而不是拖累。

“昨天的战事全在你意料之中,这都是兵法上写的?”

“这要感谢韦孝宽!”在现代,她可是历史课代表,帮着老师做过几次历史选题小组活动,看过那么多史料,里面都是前人的智慧结晶,战术阴谋,这场战役,她像开了上帝视觉,预料和规避着每一种敌方进攻的可能。

“韦孝宽是谁?”封庆瑞一怔,从上俯看着她的头顶,她认识太多他不认识的人,比如上次那曹操,那陈友谅。

“韦孝宽是位守城的大英雄。”末兮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诚实地答道。

“哦,大英雄!”哦的尾音带着上扬的语调,宣示着说话之人的不满,都是大英雄,她对他们都很了解,陌云庄的嫡女不是性子淡雅,久居深闺么?

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就算再傻的人也能心目了然,末兮噗嗤掩嘴一笑,转身直面他,戏谑道:“这你也能吃醋,真是关公战秦琼——乱了朝代,挨不上。” 这怎么还有关公和秦琼,他到习学年龄,便由当时学富五车,才华冠绝南翎的丞相赵世之担任太傅,和一众到适学年龄的皇子一起学习经纶,各国史料,可从未听过这几人,想到这里他眼眸冷了下来。

末兮看封庆瑞气质冷冽许多,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也不想再逗他,搂着他的腰撒娇道:“在我眼中都不及你。”

封庆瑞眼里的冰霜瞬间化成春水,撩起她落下的发别在耳后,看着她诱人柔软的嘴唇,柔情地低头正要覆上,哗啦一声水响,末兮连忙推他的胸膛退后两步,绞起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圈,自顾自玩弄着。

阿澈上岸,明明是夏日艳阳高照,可却感到不合时宜的寒凉,对上封庆瑞的眸子,一惊,怯生生地喊了句:“末兮!”

末兮看着好事没得逞,黑着脸的某人,想笑又强忍住,努努嘴说道:“回去吧!”

一路上格外悠闲,末兮心情大好,骑在马上靠着封庆瑞哼起了歌,封庆瑞听着她怪异的曲调,皱眉问:“这是什么?”

“这歌叫喜欢你。”

“哦,很好听” 扬眉浅笑,这名字他喜欢。

“末兮姑娘,你可回来了,北芜派使者来,点名说要见你。”两人才到军营,哨兵急急的说。

末兮一怔,转头和身后的封庆瑞对视一眼,看他拧着眉头,面露疑惑,末兮咬唇,莫非是耶律景派人给她回话?

两人下马,往中军营走去,哨兵在身后又唤道:“末兮姑娘等一等!”

末兮转身望着他,哨兵顿了顿,小跑过来,模样青涩腼腆,红着脸铿锵说道:“如果那来使折辱姑娘,姑娘莫怕,就算将军姑息他,兄弟们也不答应,我们可不管那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狗屁规定,兄弟们说是不是?”说着对身后振臂一挥,在场的士兵通通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道:“是,是,姑娘莫怕,只要兄弟们在,绝不让姑娘受辱。”

眼底湿热,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使她嗓子拉扯得生疼,末兮对着众人深鞠一躬,在他们的震惊中转身离去。

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从开始大家不待见变成如今的维护,只有署城墙下的灵魂证明着这颠覆的变化。

封庆瑞看着她红着鼻子掩饰情绪的模样,也为刚才一幕所动容,牵她的手在手心,用拇指摩挲着她手背。

“我没事”末兮抬头,强颜欢笑。

封庆瑞眸子暗了下去,自从认识她以来,听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我没事,她如果不那么假装坚强,自己也不会那么心疼。

中军营里,末兮进门看到两位生面孔坐在主位之下位置,料想是那使者,不想落了下风,向其他人颔首问好后,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等他们先开口再见招拆招。

两人仔细端详着此时低垂着眉眼的末兮,这几日探子传回消息,说煜王爷带来位姑娘频频献策,并羞辱了皇子,皇子不怒反而对其青睐有加,如今看来,长相倒也机灵明媚。

“末兮姑娘,白将军让我带话于你,可否借一步说话。”两人中年长的一位留着山羊胡的来使说道。

“末兮向来光明磊落,没什么事不能开诚布公的,来使直言便是。”末兮慵懒地抬头说道。

“这……”

“若来使实在为难,末兮不听也罢。”末兮身体向后倚了倚,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白将军对姑娘一往情深,甚是想念,如果姑娘能前往北芜,那他日攻破署城之时,可免屠城生灵涂炭。”来使捋着山羊胡目空一切的说道。

众皆哗然,末兮大吃一惊,把落在身前的头发撩到肩后,抬起头来,笑意然然,可笑不达眼底地说道:“白将军他真那么说?”

“正是!”

“那就劳烦另一位来使回去禀报一声,说末兮感念白将军情义绵绵,明日恳请将军到署城城下接末兮前往北芜。”

“放肆!这几日北芜连连溃败,来使如此口出狂言,是羞辱我署城虎豹军无能要用女子去换安然?”王将军怒目圆瞪呵斥道。

“对了,请耶律景也一同前来,末兮前些日有眼不识泰山,羞辱了他,末兮亲自向他致歉。”末兮扬眉,依然笑意不减。

“皇子姓名岂是姑娘能直呼,姑娘切莫逾越了规矩!”使者不悦,捋山羊胡的手顿住。

“哦,来使好像很崇敬耶律景?!”末兮把玩弄的头发撩到身后。

“皇子文韬武略,乃不世出之才。”使者放下胡子,洋洋得意的说。

末兮扯唇冷哼一声,这夸上天的文韬武略也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顿了顿说道:“文韬武略末兮眼拙没看出来,不过论亲和温雅,当属我国煜王,你说是不是,封庆瑞?”

封庆瑞本来面色冷沉,听到末兮突然叫他,笑着对她点头,满眼温情。

“哼!”使者轻蔑地一哼,垂下眼。

“那就劳烦使者为末兮带封信给白将军了。” 末兮走到当中的书桌前,士兵听到她说写信,立即为她铺上宣纸,研墨,她提笔沾墨,歪头想了想,提笔写下几个大字,便让士兵等墨干了,装入信封交给使者,告辞之后离开。

封庆瑞来到末兮营房时,她站在窗前,背影纤细瘦小,他心里骤然一疼,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她,在她耳边温柔说道:“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末兮被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往后全身放松倚在他怀中,说道:“封庆瑞,想我去北芜的不是白祎晟对么?”

封庆瑞眼里突然由刚才的温情变得冷鸷阴霾,沉声道:“这才是我最怕的!”

“他想要杀死我报羞辱之仇么?”末兮侧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神情沮丧。

封庆瑞把下巴放在她头顶,这个傻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多么让人着迷。

北芜中军营,传令兵单膝跪地,“报,皇子,使者回来了,说姑娘给白将军带一封信!”

“快传使者!”耶律景双眼放光,在他邪魅的脸上,连轻扬的剑眉都浮现了柔柔的涟漪。

使者进营,行礼后,耶律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信呢?拿来给本宫瞧瞧!”

使者斜瞟了眼坐在主位旁面无表情的白将军,将信交给传递的士兵,耶律景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封泥,正要打开,想起末兮平时的诡计多端,怔怔地停住手,又浮现平日里的歪嘴邪笑,交给传信的士兵,说道:“念给我听!”

士兵接过打开,并无异样,拿出信纸摊开一看,几个丑陋的毛笔大字跃然眼底:你/妈生你不如生块叉烧。

拿着这样的信,士兵不明所以,遵命念了一遍,耶律景也听得一头雾水,眉头轻拧,转而问白祎晟:“白将军,这是何意?”

白祎晟同样茫然,可是清楚末兮肯定不是夸奖他,如实答道:“回皇子,臣并不知。”

“末兮姑娘还说了什么?”耶律景接过信,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嫌弃的叠起放在一边。

“姑娘说,明日请白将军亲自去署城接她,还说让皇子一同前去,她要为前几日的失礼向皇子赔罪。”使者如实答道。

“皇子不可去,恐有埋伏!”白祎晟说道。

“本宫要是不去,岂不是让姑娘看不起!”耶律景冷嘲,满脸邪魅倨傲。

夜晚,末兮从梦里惊醒,睁眼借着月光端详睡着也抱着自己的封庆瑞,就这样阖眼而睡也俊雅得诱惑非凡,她看得着迷,一瞬不瞬。

“做噩梦了?”封庆瑞睁眼幽幽开口,才睡醒的声线沙哑慵懒。

末兮翻身整个人扑到他身上俯看他喃喃说道:“我重么?”

“额,末兮,你这样很危险!”封庆瑞伸舌舔舔唇,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慷慨激昂。

末兮感到变化,面红耳赤,避开他的炽热的目光,要翻身下来,封庆瑞搂紧她的*,眯眼说道:“别乱动!”

侧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末兮委屈地说道:“封庆瑞,我梦见自己被带到了北芜!”

“傻瓜,别整日胡思乱想,快睡吧。”亲吻她的额头,柔声安慰。

末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听话的阖眼而睡,而封庆瑞却抱着怀里的她整夜无眠,多年的帷幄运筹只为不再受人钳制,而想给她的保护,让每一步都那么力不从心。

醒来时,身边没人,末兮怅然若失,走出房门,桌上几样小菜芳香四溢,伸手抓起一片肉刚要放入嘴中,被端菜进来的伶香轻拍在手背上,又掉回盘子里。

末兮看着到手的肉没了,嘟嘴抱怨道:“干嘛,不就是做给我吃的么?”

“王爷辛苦给你做饭,你怎么忍心不等他就偷吃?”伶香义正言辞地指责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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