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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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每天都很难入睡,躺在床上一幕幕都是叶烨霖平安夜的绝尘而去的画面,一遍遍折磨自己,直到筋疲力尽才睡去。

那天与叶烨霖擦身而过后,她每天期待他打电话来,战战兢兢的擦拭手机,它没有损坏,开机关机时发出的声响提示她。

叶烨霖再没有打过电话。

他那样的男人,不缺女人,留学海外,青年才俊,家境荫实,而她什么也没有。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想起刚拿到手机时,他一天打三个电话给她,照早中晚餐的时段,明明纽约的午夜是H城的白天,他却把时间安排的刚刚好。

有一次,她等他的电话,忘了吃饭。他第一次怒斥她,他的不满她却开心了整天,幼萱见了嚷嚷她精神恍惚,嘴上还挂着甜蜜的诡异笑容,以为她被什么脏东西附身。

当晚他又打来,他问她想不想他,她羞怯的只想往被子里窜,她说,“有一点。”

“只有一点啊!”失望的语气。

“比一点多一点。”

“那有多少?”

“比你想我的少一点。”

“哦!”

“不说了。我要睡了。”她啪嚓一声挂了电话。

幼萱忽然推门而入,瞪着她日益乌黑的眼圈劝慰道,“有见过人相思成狂,没见过人相思成熊猫。”林欢偷哈她的痒,幼萱奋力反抗,两人笑闹成一团。

叶母的到来,让她认清了他俩之间的距离,因为要和邱雅珺定婚,才没有再打电话给她?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原来一切只是一厢情愿。

邱文修和她真成了朋友。富家公子的生活糜烂,泡妞醉酒无所事事,女朋友如走马灯般换,交往时限不超过一个星期,唯一不变的是她这唯一的女性朋友。

他喜好挑战极限,约人飙车,山顶摇滚乐打击乐撕心裂肺震耳欲聋,躁动不安的男男女女。他需要女伴坐在副驾驶座。林欢主动报名。她需要新鲜的刺激。她怀疑心脏停止了跳动。

两人在高架桥风驰电掣。他说,“也许我们会一起死去。”

她听惯了他的胡说八道,应了一句,“如果我们真一块死,你的成打女友会集体肝肠寸断。社会新闻的头版又将增添新的一笔。”

他嗤的一声笑出来,“你以为她们真爱我,她们爱的是我的皮囊或是我的钱。”

“难道你想找一个爱你灵魂的。那是小言里的情节,只有十几岁的小女生才信。”

“你也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你怎么不信?”

“我的心苍老像七八十岁。”

“那不是随时都停止跳动。”

“嗯!”

“好啊!到时我们一块死。”他自顾自地说。

他说的话一句真一句假,不懂得哪句能信,按下车窗,冷风灌入,不敢相信因为不想再受伤。

车子在公路上左摇右晃,她的身体也跟着晃动,像母亲小时带她坐的过山车。撞击使口袋里的手机飞出窗外,她看着它被后面紧跟而上的车压得四分五裂,像她与叶烨霖的缘份。

邱文修绝对是优质情人。生日的花样次次不重复。

第一年:在林宅接到匿名电话‘请朝窗外望’,一封寄在汽球上的情书,情书上写,附赠美男一枚,请与今晚到帝国餐厅就餐领取,备注:请穿上您最漂亮的性感衣裙。帝国餐厅,本市最著名的豪华餐厅。可口的菜色,悠扬的小提琴,荷兰空运的白玫瑰。

第二年:蒙住她的眼睛,她的耳边传来澎湃的海浪声,脚下是细致柔软的细沙,揭开布条沙滩有他亲手画的爱心与满满的999根蜡烛,放映机播放着她在学校和林宅的生活片段。

第三年比较失败,他说要带她去有名的大宇山看日出。回忆初次骑单车的感觉。凌晨一点出发,单车在山腰爆胎,倒是体验了一回独男寡女深夜登山的经历。到达山顶太阳已高高升起,看日出转化为野餐,野餐升级为调戏,被调戏的林欢奋力反抗,结果不小心蹩了脚。可怜的林欢,生日当天是被邱文修扛下车的。一路上气愤地把他骂到臭头。

邱文修是聪明人。自从被林欢拒绝后,就采取曲线救国的政策。约会照约,一次拒绝下次继续,反正他脸皮厚比城墙,他坚持朋友是恋人的过渡期。他们就朋友不算朋友,恋人不算恋人的相处模式,在一起三年。

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来形容他们,再适合不过。

美国偶尔寄来的明信片,在叶烨霖抽屉意外发现的女生裸照。邱雅珺意识到林欢在学长心目中的特殊位置。撕毁那些明信片,看着它化为条状飘散,心里有种特别的快感。

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就毁了那个想得到的人。

林幼萱曾经很生气指责林欢与邱文修来往。花花公子?正因如此,她不需要对他的付出感到内疚。

女人总有寂寞孤独的时候,有个人逗着你,讨好你,满足你的虚荣心,你说她世俗,也对,她只是害怕独自一人。

林幼萱是反对哥哥与林欢的交往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林欢刚好是让他回头的女人?逢场作戏的男人如水,水中岂能无鱼?

为了其中一条放弃整潭鱼,自欺欺人。幸好林欢意志坚定,看似已经上饵入勾的鱼,空耗费他四年的时光,哼!活该!啥的,她就是帮欢不帮亲。哪又如何?

林幼萱外表纯真可爱如同天使,内心相反的阴暗。邱雅珺有点怕这个妹妹,是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脑子里要对林欢实行的恶毒点子被砍去一大半。小时候两人曾为了一个布娃娃争吵.第二天,布娃娃头和身子分离,安静地躲在她的床上。

林欢偷偷带幼萱去集市的大排挡吃过饭。矮矮的小桌小椅,兜售各种烧烤的食物:野菜,贝类,鸡爪,烤玉米……又叫了两罐啤酒,幼萱喝了一大半,还掏出一根女士抽的三五烟,她是什么时候偷学抽烟的?或许林宅的人天性表里不一?

远处掠来的凉风,帐篷吹得哗哗直响。林欢阻止她抽烟。

平时笑时露出酒窝的脸,现在看来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上流社会联姻是维持家族利益最快也最有效的工具。幼萱16岁,夫人安排她参加各式上流社会的晚宴,变相的相亲。

邱怡贞在商场上的‘精明’,邱雅珺没有学到皮毛,倒是融会贯通一招借刀杀人。她回国看望邱怡贞,遇到他风流倜傥的哥哥紧盯着林欢,眼神闪现熟悉的对于猎物誓在必得的独占欲,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很有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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