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 堕落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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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黑,只想要你陪。

人太累,无力再掉泪。

挥霍青春,揭开遐想。

越是期待,越是糜烂。百转千回,一路等待。

你给我一盏灯,要我不要带伤痕。

我偷偷哭泣,踮起脚趾。以为回头,你会在原处等我。

爱恋像云聚了又散。地老天荒漫长等待。你说跌倒爬起重新再来。

我一边走一边丢,遗忘了回家的方向。

天太黑想走就走,只留下我露宿街头。

夜色灰暗我把记忆逐渐消化。

黯黄的灯光,女人不断扭动腰肢,女人的柳叶眉秀丽地上挑,美艳无双的脸颊蛊惑着在她身上的男人,男人更加兴奋地加快了速度,女人的指甲深深嵌入男人的身体。

脑海里滚滚漫延火烫灼烧,全身烙下男人的印记,她的心却有缺口,残缺到逐步扩大,填不满,堵不住。

男人喘息着流下滚烫的汗珠,女人的眼波如水。

可细看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却没有焦聚,仿佛找不到灵魄一般,只剩下空洞的躯体,在演艺媚惑天成的角色。

既然堕落了,就沉沦得更加彻底。男人结束时,床单一片狼藉。

男人进了浴室放热水,房间可以嗅到沐浴的清香,女人拖起疲倦的身体,将床单枕套换新。她从衣柜里抽出新的性感蕾丝睡裙换上。

美男出浴图,男人的身体壮实而坚韧,眼神尖锐,浑身洋溢力与美,浴室雾气氤氲,她拿着毛巾帮他擦拭身体,又挑了件浴袍披在他身上,仅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你不是应该害羞吗?”

“你不是更希望我更不知廉耻些。”

“很好!”

他居高临下如帝王,“看来我的训练很成功。”

她面无表情的拿条毛巾擦男的短发,“诱惑男人应该像这样……”他把她揽进怀里,俯下身猛地含住她的唇。看她白净无霞的脸依旧没起一丝涟漪。

她平淡如水的表情惹怒了他。

男人轻微的打鼾声,如提琴拉时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女人睡着时仿佛没有呼吸。两人相悖的睡姿。纠缠在一起时,她的眼里是另一个他。半夜,他默默地掀了掀窗。点燃一根烟。他给她华丽奢侈的环境,她报仇所需求的一切条件。可是,他无法让她停止在沉沦的世界荒凉残缺。

窗外乌云密布,穿上黑色衬衫的男人吞吐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他燃灭那支点燃一半的烟。

“我上飞机的时间到了。”

他第一次告诉她他的行踪。他的声音絮絮如初冬的落雪。烟被踩烂在脚底,司机在外面催促,他沉稳不留念的走了出去。

他的金主走了。

女人的假寐不用再装,睁开眼睛。

她从塞得满满的冰箱里取出零食。一包一包粗鄙地撕开,全部堵住了自己的嘴。甜蜜蜜的糖果在嘴里尽是苦涩,胃一阵炽热的翻滚。不甘愿,又抓起甜腻的软糖往里塞。胃终于瞬息不堪重负,酸涩的物质自嘴不停地涌出。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胃无法忍受甜腻滋味的。有些东西,不适合就无法勉强的。她只是想再试一试。可现在连这么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疲惫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心,她将整个身躯甩了出去,丢在沙发上。

想就这么掉一滴眼泪吧,或许人会舒服一点。眼睛一阵刺痛,眼泪却说什么也不甘心流下。

放满了一浴缸的冷水,她像年少与幼萱跳皮绳般欢快地跃入。透过窗子有些许阳光洒在脸上。她冷冷地伸出纤细的指头,离一步就可以触摸到阳光,随后扼杀了那一瞬息。整张脸潜进浴缸,像一只深海鱼回到蓝蓝的海,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耳朵只能听到水咕咕上升的声音,身上所有的血液缓缓地往上冒,它们在挤压她的胸腔和喉咙,疼痛——她的身体丧失了分量,炽热的心有被撕毁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以在刹那灰飞烟灰。

水一层层地扼住了身躯。只是一瞬间,一股力量把她往上顶。只听到哗的一声,水的控制脱离而去。整个身躯不停地抖动,手抽*搐。曾经那么地接近死亡,却在不自知的惶惑中收势。

她绝不会再自杀。

她的眼泪忽然屈服,泛滥绝堤。

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肖邦的《夜曲》,诗人海涅说,大自然给了肖邦天才和一颗最高尚的心。

黎昕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见他?

他说的是邱文修还是叶烨霖?寒雪凝想。

他并不蠢笨,她也一样。她早就察觉。他对她付出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不需回报的,就那么安静地等待她来到他的身边。可她吝啬到一步也不肯挪。

有些人注定要死心塌地候着你的。

谁都不见。那如阳光轻柔灼烧皮肤的声音。咔嚓电话挂断了。

她要把所有开始的苗头都掐死。干干脆脆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将及肩的长发扎成一束利落的巴尾,搭配轻便的牛仔裤和恤杉。她需要阳光。她需要健康。

还打算养条狗。选雪白雪白的颜色。让她疼痛的颜色。

起码有只狗陪伴自己。她提醒道。

寒雪凝,身段绰约,抽烟姿势优美懒散的女子。

林欢,漆黑的长发,苍白的脸,习惯发上别一枚向日葵发夹。偶而有淡淡的笑,疲惫而柔顺。

20岁的林欢,还没有残缺,25岁的寒雪凝却开始苍老。

林欢从S城消失的一月后,有人找到了她,给她的是一张请帖,新郎、新娘她都认识,却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人,新郎是叶烨霖,新娘是……林幼萱,原来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只有她最后一个知道。

如此可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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