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安阳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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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安王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去四处让人散播皇后被皇上幽禁,即将被送入寺庙剃发做尼姑的消息。”可能是觉得这个效果还不够,安王咧嘴继续说道:“顺便让各州各县的知府,贴出告示,就说这月底,瞿将军将纳尚书之女为侧妃。”

既然人跟丢了,不知道去哪儿了,那就用这些消息引蛇出洞好了。

“王爷,这......这会不会不妥?”

皇后被送到寺庙剃发做尼姑,这分明就是肆意造谣,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是放出消息,谁会相信?

“放心吧,本王让你去散播消息自然不会让人落下话柄。”安王气定神闲的俯视着那侍卫:“你只需要去将事情做好就成。”

“是,王爷。”

安王相信,就算他放出的是假消息,若初知道后也一定会来京城。因为一个是她的闺中还有,一个是她心爱之人。哪怕身旁有千少云的阻挡,她也一定会相信办法来到京城。

看着地上躺着的书信,安王自信一笑。就算你们提前将人接走了又如何,到最后依旧是原地打圈儿,徒劳无功罢了。

安王心情大好的拂袖让人准备马车,他要去将军府上会会那个拒绝自己邀请的南楚第一大将军。他要告诉瞿胤,当选择站在北正萧那个伪君子的阵营时,瞿胤就已经输了。

说白了就是去刺激对方,给别人找不痛快,也给自己找不痛快,最后落得大家都不痛快。

将军府内,气氛十分的凝重,府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行走之间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尤其是去前厅伺候的下人,战战兢兢的。

安王坐在大厅里,伸手慢条斯理的端起旁边放着的茶杯,轻饮一口,开口问着旁边的小厮:“本王在此等了三盏茶的功夫,怎么还不见你们将军出来,难不成这将军府当真如此的目中无人?”

旁边站着伺候的下人闻言,吓得额上汗水直冒:“王爷,将军人不在府中。”

这话从安王到将军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告知了。只是奈何对方不相信他,硬是说要在大厅等着。唉!

“罢了,既然将军不肯出来见本王,那本王也不便在叨扰了。”安王淡定的将手里面的杯子给放到桌子上,起身理了理坐得微皱的衣服,然后带着随行的侍卫,转身大跨步的离开了将军府。

跟随者安王的侍卫,十分不明白自己主子的想法。他们不就是来将军府闹事儿的吗?怎么就走了?

不过他心中就算是疑惑,不明白,他也不会傻到去问安王。安王阴晴不定的性子在府中可是出了名的,谁要是得罪了他,拿后果可就不吃了。

安王坐在马车上,伸手撩开帘布看着威严肃穆的将军府,嘴角挂起一抹冷然的笑容。最后放下帘子,轻声叫着驾车的侍卫,让他驶着马车回府。

既然别人不想见他,那就算了,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不差这一次。想着,安王便闭上眼睛假寐,看上去很惬意。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了心情,倒是将军的下人看上去有些不平静了。

将军府的下人见着安王离去,眼中难掩惊讶之色。

要知道安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先前见他气势汹汹走进府中,然后又耐着性子等了那么久,是个有脾气的人都会发火,更何况是安王这样的人。

可谁知道,安王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走了,委实太过诡异了。

那之前伺候安王的下人看了看门口,纠结片刻,咬牙朝着后院儿书房跑去。

“将军,将军.....”那下人冲进书房,气喘吁吁的说道:“将军,那.......那安王走了。”

瞿胤坐在书案前,身穿暗深紫色的秀文锦袍,手拿一本泛黄的书籍,面无波澜的翻阅。

那下人见此以为瞿胤是看书太过入神,所以没有听见,随即用着更大的声音说道:“将军,安王走了。”

“嚷嚷什么。”

突兀的出声,让下人愣了一下。转头一瞧,这才发现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一大汉。

这人乃是将军的左右膀,住于将军府,为瞿胤卖命,为他的命令而奔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跟着瞿胤一同回京的陈奇。

陈奇这会儿坐在椅子上,一张脸,十分难看。那模样,像是要杀人发泄一般,将那下人吓得身体直打哆嗦。

陈奇瞥了那下人一眼,挥手闷声说道:“将军在看书,你且先下去,莫打搅。”

那下人看了看坐在书案前,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也不曾出过声的瞿胤,最后听了陈奇的话,恭敬退了下去。

陈奇瞅着那下人退下去的身影,然后转头看着瞿胤疑惑的问道:“将军,那安王怎么走了?”

先前听见下人来传话说安王来了,当时他就想提着刀上前与那安王大出手一顿。可是谁知道瞿胤竟然放自己别去,他着实想不通。

本来还等着安王闹事儿,然后惹怒瞿胤,然后他好乘机出去好生教训那小子一顿。然后这一次又让自己失望了,谁曾想过那个人竟然会这么好说话,一言不发的走了,真是让人觉得想不通。

“无趣了,自然就走了。”瞿胤没有抬头,眼睛依旧盯着手里边儿的书页,仿佛对于安王离去的事情并不关心。

陈奇闻言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将军,若非安王派人前去捉拿夫人,也不至于现在不知夫人行踪。这口气,将军难倒您就能够忍下去吗?”

说到这事儿,陈奇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很窝火。这件事情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觉得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还说谈什么作为,谈什么抱负。

“如果不忍,你想要做什么?”瞿胤终于抬眼看向陈奇:“你能够做什么?”

他怎么会不明白陈奇心中所想,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动安王的好时机。虽然暗中控制了那些墙头草一般的大臣,可是这一切对于安王而言恐怕不过是搔搔痒罢了。

那个人的意思根本就不是皇室,不是江山。

如果说这一场与安王的对决是一盘棋子,那么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保全更多的棋子,而安王则是想要毁了这一盘棋。之所以一开始不想直接动手,反而是拖到他们回来。不过是为了像那杀兔子的人一般,慢慢的折磨,慢慢的享受,然后再毁掉。

没错,毁掉。毁掉南楚的皇室,毁掉南楚的江山,这就是安王要做的。

那什么造反,谋朝篡位自己当皇帝,一切都是扯淡,毁了南楚的天下这才是那个人的意思。

瞿胤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背靠着身后的椅子,闭上眼睛深思。

其实他们都不怕那些有野心的人,就怕那些不怕死又有野心的人。

那安王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那皇位,倒也没那么难对付。然而安王的本意便不在皇位,他想要的是毁了这一切,如此他将变得无所畏惧。无所畏惧,是个如何让人害怕害怕的境界?

就好如,学生畏惧老师,臣子畏惧与皇帝,而胆小的人,则畏惧死亡一样。这些人因为畏惧,便有弱点,能够轻易的被人掌控利用。

“将军,难倒咱们就一直这么的龟缩着?”

“一切都在部署之中,再等等吧,再等上一些日子,或许一切都会有改变。”瞿胤睁开眼睛,目光坚定的看着屋子外面。

他坚信是人就有弱点,是人就有所畏惧。

陈奇看了看瞿胤,他知道他们在部署,在撒网,然后等着收网的那一天。只不过,这一天到底要等多久才能来临?

“将军,我知道对于安王,你心中自然有思量。只是那将军夫人,还有小少爷,小小姐她们怎么办?”陈奇语气闷闷的说道:“小少爷,小小姐还那么小就要过上颠沛流离,充满危险刺杀的生活。若.......”

“陈奇,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时机不够。这个时候若强行拿下安王,只会让我们的计划全部功亏一篑。”

“那什么时候才够时机?”陈奇蹭的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定眼看着瞿胤。

而因为他的话,瞿胤的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

他又何尝不想将那安王给抓起来关着,除去京城危机,然后携着自己的妻儿归隐田野,过着神仙眷侣般有限的生活。

只是他是个理智的人,在不知道安王所有势力,底牌之前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查探,试探。如果贸然的将人给抓了,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陈奇看着瞿胤冷下来的脸色,心中懊悔不已:“将军,属下只是被一些事情冲昏了头。属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望将军恕罪。”

瞿胤没有看陈奇,而是伸手拿起桌上的书籍,低头继续认真的翻阅。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不如先前那边平静。那心静如镜的湖面,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小石头一般,渐起水花虽小,可之后的波澜却是由着中间小石头的位置,想外一圈一圈的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将军。”见瞿胤不理自己,陈奇扑通一声跪下地上磕头说道:“将军属下知错,还望将军恕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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