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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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瑶县郊外的一处院落中,书房内秦逸辰坐在桌案前,对面坐着三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对秦逸辰道,“二皇子,萍瑶县令贪污公款一案证据已确凿,可以定案了。”

秦逸辰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秦逸辰看向进来的人开口问道,“俊远,有事吗?”

俊远走到秦逸辰的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秦逸辰向坐着的其他三人示意了一下,“三位大人,我有事先离开一下”,说完起身与俊远走了出去。

进入临屋,秦逸辰在椅子上坐下,开口道,“珞然有什么消息了?”自两年前珞然离开,直到珞然转去定禄自己都没有机会脱开身去看他,好在二人时常通信。这次被父皇派来萍瑶县查一件贪污案,走的太急,没来得及通知他,自己这一离开京城起码也得有一个月,恪擎已经进宫做了一等侍卫,行动多有不便,他担心自己不在京城珞然有什么事情,便在离京前安排人多注意珞然的消息。

俊远跟着秦逸辰多年,自然知道长孙珞然对自家主子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在他谈事时出现打扰。俊远屈膝跪下,开口回道,“回主子,长孙二将军在半个多月前遭人暗算,所带领的三千兵马全军覆没。”

“什么!”秦逸辰脸色蓦然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那珞然呢?”珞然与长孙倚霄关系甚好,他出事了珞然定然承受不住。

俊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长孙少将军他....他私自带一名都尉,将暗算二将军的那支西宁军全灭,邵侍卫奉皇上之命正赶往定禄将少将军带回京都。”

“两个人?全灭?”秦逸辰有些不敢相信,“他受伤了吗?”

“并未。”俊远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将军的勇猛。

秦逸辰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对俊远吩咐道,“立刻备马,我们连夜赶往京都。”

俊远面露担心,“主子,那这次皇上所派之事.......”

“已经差不多了,收尾之事也用不到我,快去准备两匹快马。”说完抬脚朝外走去,他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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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孙府外,邵恪擎轻拉缰绳将马停在门口,翻身下马转身朝身后的马车走去。

德明将马车停稳,待邵恪擎上前,转身将身后的车帘撩起。

看向马车里,邵恪擎道,“珞然,已经到长孙府了,下车吧。”

在贵喜的搀扶下长孙珞然走下马车,邵恪擎上前扶住他另一边,开口问道,“珞然累吗?”

长孙珞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挂着白布的长孙府大门。

邵恪擎与德明对视一眼,内心暗叹一声,长孙倚霄出事后皇上便派他去往定禄,等他到了时,便见到珞然这副样子,德明告诉他珞然从西宁军营回来后就一句话没说过。

“主子,我们进去吧。”贵喜轻声的对她说道。长孙珞然还是没有说话的抬脚朝里走去。

一路往主屋走去,府里四处挂满了白花和白布,得到下人通报的肖语琴从主屋走了出来。长孙珞然一见她便轻轻挣开贵喜和邵恪擎的搀扶,屈膝跪下,低头磕向地面,说出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话,“娘,对不起。”

肖语琴忙上前将她扶起,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含泪道,“然儿,你没事就好。”

“哥哥。”长孙络绎跟着走出来,抬头轻声唤道。

长孙珞然摸了摸络绎的头发,转头对肖语琴道,“娘,我可以去二叔灵位上柱香吗。”

肖语琴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向灵堂走去。

“娘。”进入灵堂,长孙珞然直视着桌上的灵位,“可不可以让我和二叔单独待一会儿?”

邵恪擎上前扶住肖语琴,“伯母我们先出去吧。”

肖语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长孙珞然,拉着长孙络绎离开屋子,贵喜在身后将门关上。

长孙珞然站在门口看着桌上的灵牌,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慢慢向前爬行,待爬到灵位前,低头磕了三下,抬起头看着灵位道,“二叔,珞然帮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有三千个兄弟在地下陪你,想来你也不会孤单吧。二叔,白君浩已经死了,他是服下我所制的毒药死的,却不是我杀的。”

顿了顿,长孙珞然又低头磕向地面,声音有些不稳,“二叔,珞然不孝,珞然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相处三年,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我下不了手。”双手放在地上渐渐握成拳头,一颗颗水珠滴落在地上,“二叔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不行了呢,从西宁军回来我就拿不起剑了,二....叔,怎么办.....我不行了,我上不了战场,对不起,对不起啊......”受不住的将整张脸埋在双手中间,长孙珞然忍不住的痛哭出声,从西宁军营回去后,她便狠狠的吐了一场,之后她便发现,她无法像以前一样运用手里的剑,耳边仿佛还听见二叔的笑声‘珞然可是我们长孙家的骄傲呢,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将,比二叔强呢。’可是现在不行了,她连剑都握不稳今后怎么上战场。

将肖语琴送回房后,邵恪擎不放心的转回屋子,刚到门口就听见长孙珞然压抑的哭声从半开的窗户里面传出。向后退了几步,邵恪擎红了双眼,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见珞然如此哭泣。

秦逸辰到了长孙府内,随手拉住一个下人问道,“你们大少爷回来了吗?”

这几年他时常来长孙府,长孙府内的下人大多都认识他了,见是二皇子,下人忙行礼道“回二皇子,大少爷刚回,现下在灵堂内,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在门口等着的邵恪擎听见身后的声响转头看去,见是秦逸辰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抬脚朝一边走去。

秦逸辰挥手让带路的人退下,跟着邵恪擎走向一边。

“珞然怎么样了?”一停下,秦逸辰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邵恪擎摇了摇头,“不太好,从西宁军营回来他就一个字未说过,刚才进府见了长孙夫人才开口说话。”

秦逸辰面露担心,转身就要朝灵堂走去。

邵恪擎上前拉住他,“别现在去,珞然他.....他在里面哭了。”

“哭了?”秦逸辰心里一痛,从七岁认识他开始将近十年从未见他哭过,看了一眼灵堂的方向,秦逸辰想到什么,转回头问道,“父皇这次让你将珞然带回是为什么?”

邵恪擎面色不渝,“朝堂上有人参珞然。”

“知道是谁吗?”秦逸辰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长孙家一下子出了四名武将,招人嫉妒一点也不奇怪,但他不该将心思打到珞然身上。

邵恪擎摇了摇头,他虽是一等侍卫,但朝堂之事却不能多加参与。

“无事,我会派人去查。”说完秦逸辰朝灵堂走去,“我们去门口等着吧。”

长孙珞然在灵堂直待到晚上才出来,看着他苍白的脸,秦逸辰和邵恪擎很是心疼,怕他触景伤情,得到了肖语琴的同意,秦逸辰便将人带回他的府邸,邵恪擎因在宫里当差,虽心中担心,也只能在当天晚上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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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玉器店内,秦逸辰看着柜台上摆放的各种玉佩,拿起一块转头对坐在一旁的人道,“珞然,你看这个玉佩如何?”

长孙珞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秦逸辰微叹口气,珞然到他府里已有三天,这三天里他还是不怎么说话,怕他闷了今天便带他出来逛逛。走回他的身边,将手里拿的玉佩对着长孙珞然比量了一下,觉得满好看的,便蹲下身子系向他的腰间。

一旁的玉器店老板看的有些发抖,这二皇子怎对一名男子如此亲密,难道他.....想着额头渗出汗珠。站在身后的俊远看了他一眼,玉器老板立刻不敢抖了,低头整理桌上摆放的东西。

长孙珞然看着蹲在身前的人,那声叹气她听见了,这几天身旁人的担心她都明白,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槛,“逸辰,对不起。”

正整理长孙珞然衣摆的人,听见他的话猛然停住动作,抬头瞪大双眼看着他,“珞然,你刚才说话了吗?”

看着他惊喜的表情,长孙珞然心里一酸,“对不起逸辰,让你担心了。”

秦逸辰开心的站起身将他抱住,“珞然,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玉器老板手一抖,手里的东西掉到桌子上,额头流下一滴汗珠,完了他发现大秘密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一抬头就见刚才瞪自己的那个侍卫正看着自己,身子更抖得厉害。

俊远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抖着全身的人,示意一下门口抬脚走了出去,玉器老板忙一路小跑的跟着离开。

秦逸辰将脸埋在长孙珞然的脖部,“珞然,两年没见,一见面你就让我这么担心。”

“那你罚我吧。”长孙珞然趴在他的肩膀处,挪了挪头。

秦逸辰退开身子,看着他开心笑道,“那就罚你一直陪着我如何?”

看着他明朗的笑容,长孙珞然点了点头。

秦逸辰重又将他抱住,“珞然,我很想你呢。”

两人正安静的抱在一起时,俊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主子,皇上宣你进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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