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最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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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女儿的话,大婶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她以为梁文东不过是小镇上普通的住户罢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警察,而且还是当初负责梁家面馆案子的人。早知道,这些年去镇上,她从来都是绕着梁家面馆走的,一是因为害怕,二是不能承受当年的打击。现如今,在他们的生活才刚刚恢复平静的时候,当初的那个警察又出现了。大婶是真的不明白啊,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既然你是警察,那就恕我们母女俩不能奉陪了,芽儿,走吧!”听闻了梁文东的真实身份,养鸡场的大婶很快就换了一种态度。好像再也不能多看梁文东一眼似的,赶快拉着女儿往家走。

其实梁文东早已经预料到,自己说出真相会换来这样的结果。然而这位大婶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淡定许多,因此比他意料中的结局还要再好一些。

虽说养鸡场的大婶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和梁文东打交道了,可是梁文东却不依不饶,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母女俩的身后走。有好几次,大婶的女儿都想转过身去驱赶梁文东,可是都被大婶控制住的。母女俩的小动作梁文东也一直看在眼里,随着离养鸡场的距离越来越近,梁文东觉着自己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大。

三个人亦步亦趋的终于来到了养鸡场,芽儿回头看看梁文东还没有跟上他们,赶紧撺掇着母亲锁上大门,把梁文东关在外面。可是她的一系列动作再次让大婶给制止了,只见那位大婶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终于抬头对梁文东说到:“你进来吧,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直到看着自己的母亲将梁文东领进屋,芽儿都在想自己的母亲到底有没有疯。明明她已经知道梁文东是谁呢,明明她已经知道梁文东来到养鸡场的目的是什么了,为什么她还要放梁文东进来呢。她想不明白母亲到底在做什么,却又不得不跟上去。因为她害怕,害怕母亲不知道的那些事情会通过梁文东的嘴暴露在他们那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

“大婶,谢谢你让我进来。”虽然梁文东和芽儿一样同样不知道大婶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却明白一点,大婶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恶意的。

“不用谢我,我带你进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挺执着的人,如果今天我不把你放进来,也许以后你会时常来叨扰我们家。与其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今天就给你一个把一切都问明白的机会。”所说年龄已近五十,但是大婶的思维却并不落后也不糊涂。显然,她并不像自己的女儿那样冲动。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为这个家打算的。正如很多年前她做得那个决定一样,虽说会造成身边最亲近之人的怨恨,但是她同样是为了这个家好。

就在不久之前,在梁文东的眼中,这位养鸡场的大婶还不过是以为剽悍村妇的角色。可是就在这一秒,就在她将方才的一方话说出来的时候梁文东才明白。谁都没有小瞧一个人的权利,因为不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真正的模样。

“妈,就算他以后找来又怎样,大不了我们打瘸他的腿就是了。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虚伪的自以为正义的警察。除了伤害受害者,他什么好事都没有做过。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凭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一把枪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和母亲中庸的个性完全不同,哪怕是在同母亲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都透露着冷冷的光。当这样的她站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梁文东的恨。

“芽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整天穿着件白衣服出去装神弄鬼!偷了家里的鸡血往别人大门上泼!这都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既然到了全盘托出的时候,好像任何秘密都无需在隐忍。哪怕是对象是自己的女儿,这位五十岁的女性也能够做到毫不留情的揭露。

根本轮不上梁文东去提问题,大婶已然将梁文东的一个疑问解答了出来。果然如他所料,泼在他门上的鸡血不但来自于养鸡场,甚至那个总在小镇里面惹起风波的“女鬼”也来自于养鸡场。

“妈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这个姓梁的告诉你的!”看到自己的秘密被揭穿,芽儿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睁大眼睛瞪着梁文东,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人的厌恶。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芽儿,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到外面做些什么,我这个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呢?”说起女儿的所作所为,大婶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出怀中的手绢拭泪,很显然,这个女儿已经伤透了她的心了。

芽儿还想再抗拒些什么,可是看到母亲情绪激动的样子,她也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一口气给咽了下去。虽然气是咽下去了,可是被母亲嗔怪的芽儿也有些委屈起来,没过半分钟,她的眼圈也有些泛红。

看着母女俩委屈痛苦的样子,梁文东知道,她们所担负的那些秘密是很厚重的。甚至在她们的委屈背后,还有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在作祟。想到这里,梁文东不禁耳根泛红,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们母女两个。

既然如此,梁文东干脆就什么话都不说,安安静静的等他们母女两个把情绪平复下来。这时候,门外的养鸡人仿佛也看到了妻女委屈的样子。他担忧的在门外走来走去,却又不敢进来,只能在外面看着干着急。

也许是注意到了老公的紧张,大婶连忙向外面的养鸡人摆了摆手,意思是她已经没事了,让他快点去干活吧。看到妻子露出笑容了,那养鸡人才算彻底放心,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摆弄他的竹筐去了。

看到这幅普普通通的夫妻恩爱的场景,梁文东的心里竟有些许的感动。这么多天来,他一直生活在罪恶之中,已经还有没有注意过这等温柔美好的事情了。如今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也不禁有些眼圈泛红。

也许是注意到了梁文东的眼神,本来还沉浸在痛苦中的大婶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说,“我家老头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太能看得清,又怕自己遭人嫌弃,所以不太敢进屋来。但是如果他看不见我笑,就会一直在门口守着。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可傻了。”说到老头的傻,大婶的语气中饱含着甜蜜,说到最后竟然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许是受到这种温馨气氛的感染,本来还自顾自委屈的芽儿也不再哭了,脸色看上去也缓和了许多。梁文东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就在这一次的谈话中了。

“所以我昨晚看到的白衣服女鬼就是你,我门上“你去死吧”的血字也是你用自己的鸡血涂上去的?”把目光转向这位叫做芽儿的姑娘,梁文东觉得自己应该试着跟她交流一下。如果她这个坎过不去的话,他也很难在这里打探到其它的消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面对梁文东的询问,这位芽儿姑娘的态度依然强硬,每说一句话都有极强的火药味。

“如果是的话,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如果不是的话,我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大概已经摸清楚了这位姑娘的脾气套路,梁文东知道自己越是在这时候越是不能低下头去。他表现的越愧疚越懦弱,这位姑娘就越会欺凌于他。尽管他做错了事是他的不对,也不代表他需要一辈子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呵呵,你还想问问是谁?难道人家写你的话不对吗,难道你不该死吗?”显然,代表受害者出现的芽儿并不能忍受梁文东说话这样有理有据。正如梁文东所料想的那样,在她的认知中,梁文东这样的一个人就是应该愧疚一生的。

“那我就要请问一下,为什么我该死呢?”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梁文东知道,凭借他多年做警察的经验,从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孩儿嘴里套话其实并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只是他不愿意说话说得太过分,毕竟他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母亲也在房间里坐着,芽儿觉得自己就要暴跳起来了。她见过很多犯错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想梁文东这般趾高气昂的。“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你问问你自己,你是一个好警察吗?”因为忍受不了梁文东的态度,芽儿继续开始了她的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孩儿很可爱。她竟然会问自己,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好警察吗?这个问题要让梁文东怎样回答呢?他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已经输了,纵使他的心里有千万条计谋,在一个孩子面前终究是使不出手的。她们是那样的单纯,是那样的可爱,她们心目中的警察叔叔又是那样的崇高,是那样的无所不能。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芽儿受不了自己心目中的警察叔叔被他这样的角色污染,所以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恨。

“我不是一个好警察,我现在是一个犯人,我是一个刚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梁文东望着芽儿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个曾经的事实,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悲哀,是对芽儿的悲哀,也是对这个世界的悲哀。

不知道是被梁文东说的话吓住了,还是被梁文东眼神中的悲哀吓住了。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芽儿竟然都没有说出话来。明明已经攒了一肚子的气,本来想要痛骂梁文东一顿大快人心。可是现在呢?无缘无故的,那些气就这样消散了。她非常想说出什么恶狠狠的话来揶揄梁文东,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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