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夜里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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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狸自从跟了轮回后先先后后也帮了轮回好多忙,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只是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帮他,反而很乐意帮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风兮那道士正往这里赶来,我想让你去将他引开,尽量拖延他们到这里的时间!”

九狸本来无力的趴在轮回的肩膀上,听到轮回说出这个话,顿时跳了起来,说:“她是道士,我是修行不到家的小妖啊,你让我去对付他不是要我去送死吗?”

“你逃跑的本领一流,怎么会是去送死?”

“我是很会逃跑,可是那个道士简直不是人,在他手里,我跑不掉的!”九狸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又开始戳手指。

轮回见九狸实在不想去,也不在勉强,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离开了这里,而这个时候,安景臣也凑到了沈洛儿他们那里,刚开口就迎来小梡的斜眼,手里的风筝被小梡一下子抢了过去拉着沈洛儿就肚子跑去一边放风筝去了。

这一天大家玩的都很开心,除了辰逍茗,他腿脚不方便再加上皮肤过敏,一天下来浑浑噩噩的,还时不时的被小梡欺负,回到家后,一下子就软在了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夜深了,安景臣毫无睡意,回想着白天九狸对自己说的话,实在是睡不着,终于爬起来跑进了院子里。

沈府的院子不大,一眼望去几乎就可以望到街上去,安景臣在客房的门口转了转,觉得是在无聊,而且越来越精神,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街上转转吧,虽然这个时辰真的不适合外出,但是这个院子真的令他觉得憋闷,想出去透透气。

安景臣想到这里果真迈出步子。扬州的夜也是潮湿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安景臣只觉得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自从父亲去世将皇位交给他的大哥安羽白后,他的母亲便躲进了景王府的别院再也没有出来,他曾经去探望过她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带着失望回来,母亲与父亲情深似海,父亲走了,母亲便宁愿孤老在那个别院,就算自己求上千次万次都不肯出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为什么会难过,可是现在他懂了,因为他对她有依恋,他怕没有她后的孤单,就像现在,他感觉不到沈洛儿在他身边一样……

安景臣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望月湖畔,这里是他与沈洛儿相遇的地方,更是他们的缘分开始的地方,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不过是自己白日里贪睡做的梦,梦醒了,原来一切都没有那么美好,她不再记得他们之间的情分,不再记得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知道的,不过是他们彼此的名字。

安景臣立在湖边望着湖心逐渐荡漾开来的涟漪,这点涟漪很轻很小,却真切的打破了湖水的平静,原来没有什么是静止不动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有动摇的那一天。

“洛儿,这小小的涟漪不会将我们打败的,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梦,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安景臣盯着湖心自言自语,声音轻的就如同一阵风逐渐的瞟向湖心那细微的涟漪,一圈圈的逐渐荡漾回到她的心间。

夜是静的,风也是静的,安景臣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他还跳着,就如同好多年前,安逸臣紧紧的抱着染满鲜血的自己告诉他,你会没事的,你的心还在跳,要一直跳,用力的跳下去!

安景臣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离开景臣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安逸臣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按预备有没有因为自己私自离开而没有去给他拜年而生气,或许自己是太任性了,走的时候都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

“你好像想回去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安景臣的心剧烈的一跳,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时辰了,街上还会有别人。

“你果真也来了!”回头,看到的是带着黑纱斗笠的轮回,现在看来,那只有着好多条尾巴的小狐狸就是替他来传话的了。

轮回走到安景臣身旁,隔着黑纱望向湖心的那点涟漪,说:“你的动摇已经害过一个人了,所以,你不能再动摇,你必须要勇敢的走下去!”

“我已经害过一个人了?”安景臣皱眉。

轮回明白,他根本不知道安羽白因为他的事情已经卧病不起,本来是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但是鉴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我知道你对洛儿的爱很深很深,你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的畏首畏尾呢?”

安景臣垂下了眸子,说:“或许我是在怕吧,怕她拒绝我,怕她告诉我,她真的不记得我,所以我想就这样守着她,只要看到她平安,看到她笑就满足了!”

“或许你的守候真的可以令她想起些什么,也或许因为的守候她会再次的爱上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身体里一直住着一只狐妖,如果不早点将狐妖赶出来的话,她随时都是有危险的!”

“我也知道必须将狐妖赶出来,但是我们要怎么做呢?我不过是凡人一个,又有什么力量去完成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轮回不由叹了口气,说:“看来都是我的错!”

“你?”

“是的,是我的错!”轮回看着湖面发了会呆,转向安景臣说:“安逸臣已经派风兮还有风灵向这边赶来,你们必须尽快扬州!”

“离开扬州我们又能去那里?”

“回京城!”

安景臣不由一怔,不明白起来:“洛儿好不容易从京城回了扬州,你却要她再回京城?”

“你可以将她留在扬州,不过有什么后果,你会后悔不已!”

安景臣看着轮回的黑纱,好一会儿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要我会京城?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患上病重,大限将至!”

“什么?”安景臣猛地一惊,急忙问:“此话当真?”

“轮回从来不会说谎!”

安景臣开始不安起来,安羽白病了,如今的朝廷是谁说了算呢,想了想,怕是已经是安逸臣在发号施令的吧,如果真的是安逸臣,那么他倒是可以稍微的安心一点了。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现在的朝廷,已经是安逸臣在发号施令?”

“如果真的是三哥的话,那我也可以稍微放心了,三哥做事向来稳妥,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回去帮忙了!”

“果真是年少无知!”轮回不由咬着牙说:“他办事确实稳妥,可是你可知,他如今正在寻思如何坐上安羽白的那个位子!”

“或许我是该回去看看大哥,毕竟大哥对我很是照顾的!”

“安羽白命中注定是英年早逝,而你与安逸臣注定要因为那个位子拼个你死我活,这不是你肯让步就可以避免的!”

“那个位子我根本没有兴趣,三哥想要拿去便是,为何要争?”安景臣皱起了眉头,虽然心里有些堵,但是却着实的不赞同轮回的说话。

轮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当年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就算有人当头棒喝都醒不了!”

安景臣不明白轮回的意思,皱眉看着他,只觉得轮回好像顿时变得冷漠起来,独自看着湖水发呆,安景臣走到他身旁清了清喉咙,说:“这么久了,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希望我靠着我的双手赢来我的幸福,而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幸福不是在皇宫!”

轮回看着安景臣固执的样子不在劝解,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他,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又何必去执着?

“答应我,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不要离开洛儿身边!”轮回的语气很诚恳,诚恳的脸安景臣都觉得诧异。

“你既然如此喜欢洛儿,为何不守在她身边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轮回觉得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因为面对安景臣他有太多想说而又不能说的话,所以压了压斗笠,说:“我该走了,练好你的剑!”说完,抬起脚步就向远处走去,安景臣想拦住他,却只在刹那间,轮回就消失不见了!

安景臣望着空无的街道和天空,回想着或许安羽白真的病重,心虚开始不安起来,回京城?带着沈洛儿一起回京城?还是自己先回京城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带沈洛儿一起回去,可是她会同意吗?怕是,不会的吧……

安景臣缓缓的迈起步子向回去的路走去,只觉得夜里的轻风越来越凉,令他开始有些颤抖,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摩擦了两下,眯着眼睛向前望去,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世界是虚幻的呢?前面是一根柱子还是两根柱子呢?他摇了摇头,只觉得头越来越沉,想抬腿继续向前走,可是两条腿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觉得越来越冷,冷的就想马上倒在地上睡觉。

人影?是人影吗?安景臣突然看到一个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那个影子,好不容易看清楚那个人是宁一矾,不由松了口气,说:“宁兄,这么晚了,你也睡不着吗?”

宁一矾看着有些迷迷糊糊的安景臣弯起了嘴角:“你睡不下,我怎么睡得下呢?”

安景臣真的觉得太难受了,看来是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夜深露重,再加上自己没有披上厚重的衣服就走了出来,感染了风寒。

“宁兄,我觉得头好沉,身子也好沉,能劳烦你扶我回府吗?”安景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唇已经干裂。

宁一矾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直到安景臣说出这句话,他的嘴角还是保持着那种绝美的弧度,轻声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怎么谢谢我呢?”

安景臣已经完全的迷糊了,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头栽进宁一矾怀里,含糊不清的说:“你……你要我怎么谢呢……”

宁一矾的眼睛顿时一亮,露出一抹嗜血一般的红光,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触摸到他那光滑的脖颈,说:“不如……就给我一滴你的血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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