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沉沦的那一眼，他愿倾尽天下，甚至万劫不复。

赤鬼凝视着顾衾寒的目光越来越深沉，似乎所有的感情在眼瞳中迸发，他一时无法控制，才会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眸光轻颤，他蓦地悄然俯身，屏住的气息缓缓靠近。

"赤鬼，你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一道近乎咬牙切齿的威胁声音，缓缓从紧抿的双唇出溢出。

赤鬼霍然一怔，眸光几度收敛，才失笑让自己停下倾身的冲动，"小寒，原来你在装睡！"

"你若真的想我休息，最好安安份份！"

顾衾寒依然紧闭着双眸，愤愤的声音警告之后，她似屏息感觉着他的举动，身体的僵硬与紧绷始终不曾松懈。

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赤鬼的目光让她很心慌。

"好！"

半晌，赤鬼轻声答应。

这一夜，赤鬼确实遵守承诺再没有任何轻浮的举动，却尽管如此，他那仿佛深如桎梏的目光却放肆的没有半点收敛。

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这样安静的看了她一整晚。

可遭殃的是，顾衾寒被他的目光困住，一夜未眠。

静躺了几个时辰之后，体内的气息渐渐恢复，她不知此时时辰，却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眼开双眼，撞上他目光的同一瞬间，慌乱的当即起身避开。

然，视线环视一圈，妖界地域却依然是一片夜色的漆黑。

"难道妖界没有白昼之分？"

"只怕是结界将这里永远困在了黑夜。"

赤鬼的声音随及在耳畔处响起，明明他一夜未眠，说话的声音却仿佛刚睡醒的人一样，慵懒的透着丝丝沙哑低沉。

顾衾寒再次乱了心神，当即反应过来，她轻摇头让自己收敛心思。

"小寒，别动！"

突然的命令口吻和靠近的气息，让顾衾寒当即一怔。慌忙之下，她朝相反方向避开，一回头，便看到了赤鬼伸出的大手。

同时，用于固定头发的玉骨钗蓦然滑落，一头黑发霎时披散落下。

她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发钗掉了，伸手去捡时，却有另一个手快她一步捡起。紧接着，微凉的触感滑过后颈，长发被挽起，同时听到他在说话。

"别动，你的发髻乱了。"

赤鬼温柔的轻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穿过长发，凭记忆用玉骨钗挽住了她的黑发。

顾衾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手指，一颤，当即收了回来。

"谢谢！"

"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吗？"

赤鬼站起身，蓦然靠近在她的身后，低头，一缕银发在肩上滑过，缠在她的黑发。

顾衾寒背对着他没有回头，轻轻点头，"嗯，完全有能力可以杀了九尾狐！"

"理由是温雪歌？"

"什么？"

"会让你因为保护而杀人的理由，是因为温雪歌吗？"赤鬼眸光轻掩，煞是有所感悟却又似试探的说道："小寒，你是一个不会主动去争夺的人，没有一个理由，很多事情你都不屑去做，包括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