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水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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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学毕业后的生活,郑耀华的心里曾有无限的憧憬。但此时此刻真正面临这个事情的到来,他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多的纠结和困扰。他自己内心之所以矛盾,并不是因为季晓若的出现,而是自己不知如何选择未知的未来。从奥运开幕式以后,郑耀华都没有给青蓝通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发过任何的信息。因为他知道奥运会的结束也就是自己学业的结束,更是自己面临回去还是留下的最后选择。

这段时间里,青蓝也没有给郑耀华任何的信息,她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结果。对于耀华的毕业,青蓝的心里曾无数次地出现过各种美好的幻想。她曾想象着自己去镇里如何把他接回来,还自我在内心幻想纠结该用什么的方式去接他。她更无数次地畅想与耀华以后的生活,想象着足以让自己脸红的婚礼的样子,以及他们的甜蜜婚后生活。但随着耀华毕业的临近,青蓝的内心也在产生着变化。

四年的等待,四年的期盼,一旦近在眼前,青蓝反而觉得有点不真实。四年的时间,让她的情感经历着多重的演变,从忐忑到期盼,从期盼到煎熬,从煎熬到平静,从平静到期盼,从期盼又到忐忑。四年对于一份爱情的守候真的是太长了,长得让人难以承受。

如今,耀华马上就要毕业回来,他是回到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待在这个寂寥的村庄,还是留在大都市发挥他大学所学的专长,这也是青蓝无数次思考过的事情。她去过一次北京,更知道北京的繁华与丰富,她心里也隐约觉得耀华也应该属于那个地方。但按自己的内心,她是想她的爱人能够一秒也不停地回来,回到她的身旁。但她知道这个事情的决定属于耀华,自己再期盼也不能说,更不能强求。

青蓝心里知道,自己只能像往常一样期盼等待着耀华的归来。因为当下她除了等耀华回到身边,自己却很难像普通的女孩那样走出家门去跟随爱人的脚步。这倒不是青蓝不愿意为了耀华而走出去,而是现实的很多问题让她没法那样去做。除了体弱多病的母亲需要她照顾,还有花了她多少心血的水貂养殖。这些年和这些水貂朝夕相处,陪伴它们成长,她也慢慢地和这些小家伙们建立起了感情,一天见不到它们心里总会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她慢慢也觉得它们已经成为自己生活里的一部分,已离不开它们。

青蓝最近突然发觉棚里的水貂有点反常,它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规律的饮食起居,有时还会因为一点点的声响惊得它们四处的躲串尖叫。青蓝眼看着水貂一个个消瘦下来,心里无比的焦虑和难受。她专门请了镇上的兽医过来诊治,也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水貂的异常状况也让青蓝寝食难安,她决定把自己的床铺搬到养殖大棚内,日夜守着它们。

她搬进貂棚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现所有的水貂都自主的跑到她的床边围着她,水貂们跑过来的路上显得异常的惊慌,有些跑到近前全身还在发抖,这让她感觉很是奇怪。平日里,一些水貂也愿意跟着她围着她打闹,但像这样全部的水貂一下都围拢过来的现象还是很少见到的。那些围在她床边四周的水貂们看似非常的疲惫,一个一个乖乖的爬在地上睡着。

看着这些入睡的水貂们,青蓝却无心入睡。这些年的养殖经验告诉她,动物集体出现同一种状态是非常可怕的,因为这足以证明它们正在经受着同一种危险的袭击。她突然意识到,水貂们并不是因为生病才出现了异常情况,而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在笼罩着它们。

貂棚里会有什么能够让水貂变成了这样?青蓝环顾着貂棚的角角落落,希望能够发现着什么。貂棚里的设计都是青蓝自己琢磨出来的,里面一切的设施,她都在熟悉不过了。这里的设计她还是很满意的,也是觉得最适合水貂生活的场所。她看着假山、看着池塘,看着木桥,看着里面的一切一切,她无法想象哪一个场景能够让水貂这般恐惧不安。看着水貂都已熟睡,青蓝悬着几天的心思才算安稳了一些。她熄灯了,慢慢地也进入了梦乡。

青蓝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声低声的嘶吼所惊醒。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听见床下的水貂也被那声响扰的焦躁的尖叫着,窜动着。青蓝坐在床上环顾着养殖棚里的四周,当她把目光停留在一座假山之顶的时候,她的心跳不由地在加剧,身体也不由地有些颤抖……

她隐约看到假山顶上蹲着一个黑黑的不知名的东西,那东西不停地发着低吼,正瞪着两只会发光的眼睛睁盯着自己。那两只眼睛发出的光很是刺眼,犹如两道利剑在貂棚里来回扫射。那目光犹如两个奇特的电柱,所到之处都能让水貂惊慌不安。对于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青蓝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紧张。她呆呆的坐在原地,等待着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不可预知的事情。

对于这个不知名的外来生物,青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应对。她看不清它的摸样,不知道它有多大,更不知道它有多凶猛。虽然青蓝与它之间隔着一个池塘还有一座假山,但她都能感受到它巨大的威慑力。尤其是它的一对发着光的眼睛,青蓝每次与它对视都会感觉到明显的刺痛。接连几次与它对视以后,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眼睛很难再聚焦在一起,也很难再看清楚远方的东西。

青蓝闭着眼睛,摸索着打开貂棚里的电灯,灯光瞬间把貂棚照亮。她看着刚才那生物蹲踞的假山之顶,上面什么也没有,刚才一直发出的嘶吼此时也消失了。青蓝下床随手拿了一根木棍,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向那座假山走去。她小心翼翼的走过走在池塘边的石板路上,走过木桥,来到对面的假山下面,仔细地查找着那生物的踪迹。她寻觅了各个角落,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心情忐忑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床边,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水貂们,心里一时非常的难过。她蹲下来,用手不停地挨个抚摸着那些不安的水貂们,希望能够给它们一些安慰。青蓝心里知道那不知名的生物并没有走远,它还隐藏在貂棚的某个角落。此时,她虽然内心也是异常的恐惧,但为了自己眼下的这些水貂们,她知道自己不能扔下它们而独自离开。

等到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青蓝坐在床边想着自己只要把电灯熄灭,那东西估计就会再次出现。她在纠结着要不要熄灯,因为她的水貂们已经习惯了晚上熄灯的生活,不熄灯水貂们也很难休息。青蓝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灯熄灭。她知道该来的想躲是躲不过。熄灭灯以后,青蓝心里做好迎接那东西随时到来的准备,但一夜都如平常般宁静,直到天明母亲进来喊她吃饭那东西也没有再出现。

早饭的时候,青蓝说了昨晚貂棚里见到的事情。父亲听了,惊慌失措的看着她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青蓝边吃饭边说。

“你的水貂养殖可能养不下去了,你以后也不能再进那个貂棚了!”父亲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你说什么?”青蓝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你别吓着孩子,到底是什么,那貂棚可是孩子的命根子啊……”母亲在旁边说着。

“你知道什么,貂棚现在占了‘水龙’的地了。只有人为‘水龙’腾地方,还没听说过‘水龙’为人让过地方的。”父亲说。

“你说什么,水——龙?”青蓝不解的问。

“对,你说得那东西和村里经常说的“水龙”是一模一样的,尤其是那对在黑夜里会发光的眼睛,那眼睛会要人性命的……”父亲不休止地说着。

“那只是传说而已,能当真吗?”青蓝不屑听他的话。

“你别吓孩子了,村里人也就是说说……”母亲也跟着说。

“这一点也不是瞎说,你忘了西郑村何家那三叔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父亲质问母亲说,“那东西比‘鬼猫’厉害的不知道要有多少倍?”

“那何家三叔不是在后山的池塘里淹死的吗?”母亲说。

“那是被“水龙”先射瞎了他的眼睛,又把他拖到池塘里活活给闷死的。还淹死的?你懂个什么?”父亲振振有词的说到。

“也有可能是猫头鹰什么的,“水龙”这东西谁也没见过,有没有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的。”青蓝嘴上说着,内心已有些疑惑。

“猫头鹰?你的貂棚封闭的那么好,猫头鹰怎么会进去?”父亲问她。

“那‘水龙’也进不去啊?”青蓝辩护着说。

“你可别忘了,你貂棚里的水是从后山引过去的,水龙正可以借着水渠钻过来……”

父亲说到水渠的事情,让青蓝不由地担心起来。因为她隐约感觉到父亲说的视乎有些根据,起码她心里明白父亲有一点说得是对的,那就是自己貂棚里的水与后山的水是一脉相承。既然貂棚能和外界有联系,就有可能会有外界东西的侵入。

青蓝问父亲:“那如果真是是‘水龙’,还有其他的办法让‘水龙’自己离开吗?”

父亲想了想说:“一直以来,都是说见了‘水龙’要躲着走,能让路也是尽量给它让路,因为他是龙,我们是人,总要让着它的。”

“但它是个坏龙啊,人干嘛还要让着它。”

“坏龙也是龙啊!”父亲慨叹着说:“能搬就搬吧,别让它伤到了你。”

听完父亲的话,青蓝一时陷入无奈与无助之中,她不敢想象自己辛苦设计的貂棚将会因为这个什么“水龙”而毁为一旦,更不敢想象那些水貂们将无家可归,居无定所。

当天晚上,青蓝没有听父亲的劝阻,再次住进了貂棚。她熄了灯躺在床上幻想着那东西别再出现。但就在她将要入睡,那可怕的低吼再次响起,那绚丽的眼光再次出现。水貂们再次被那声响和眼光惊的骚动起来,紧接着它们便从貂棚的四周迅速向青蓝这边逃窜而来,聚集在她的脚下不愿离开。

青蓝看着惊慌失措的水貂们很是心疼,她起了床,给自己壮着胆子再次走到池塘边。此时,她与那不明的东西只有一池塘水之隔。青蓝与那东西相互注视着对方,对峙着站在。迎着那不明东西的目光,青蓝一开始还觉得那不明东西的目光里绚丽多彩,异常的吸引人,但对视了一会,她就明显觉得自己的眼睛已是异常地疲劳,感觉自己的目光不能在集中在一起,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是更加的斑斓般的模糊。

青蓝突然想到早上父亲说的那个故事,“水龙”会先刺瞎人的眼睛,然后再把人拽进水了淹死。想到这些,青蓝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忙闭上了眼睛。她冲着那不明的东西喊:“你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要告诉你,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请你自觉地离开这里。”

那不明的东西似乎没有听见青蓝在对它说话,它依然不停地发出低声的嘶吼,依然盯着对面的青蓝。

青蓝愤怒地吼道:“快滚出这里,这里不欢迎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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