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何以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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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瑜很早以前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她和思屁见面不到一小时就可以顺利建交,相识三日就签订了死党协议,皆因二人均属牙尖嘴利、耍贱龌龊、欺善怕恶、唯恐天下不乱的臭味相投之流。所以说,人跟人之间是有所谓磁场一说的。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至理名言。所以说,顾子瑜与胡思的友谊堪比王八、遗臭万年!

“三千后宫?啊呸!我告诉你,他要敢,回头我立马给他张罗三千零一顶帽子来,绿色那种!”

“哎呦呦,那可不是!小的还记得您的名言‘他要敢给我出去勾三搭四,我也不是不会水性杨花!’”思屁将顾子瑜当初说这话时候的语调模仿了个惟妙惟肖。

“咳,思屁,你也别费神逗我老人家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和沈司墨昨晚刚刚吵架。”顾子瑜对思屁向来是知无不言的。

“吵了就吵了呗,又不是没吵过。关键是,你顾子瑜怎么也不该这么没用呐!半夜三更吵了架还给人家赶出来?还不给你钱?他沈司墨反了不成?!”

“哪能呐!他有本事赶我?看我不一脚把丫踹成壁花先生!咳~其实也差不多啦。我们闹分手来着,他叫我滚,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真滚下车来了。没想到地点不对,居然在条鸟不拉屎的路上,我包包又忘拿下了,结果,咳,不提也罢,简直惨绝人寰天理不容了!”顾子瑜想起昨晚的事情,一阵黯然。但越是伤心,表面越要嘻嘻哈哈,此乃顾氏贱法。

“切,鸟不拉屎?鸟不拉屎还能拉什么?子瑜你白了?”(白了,“白痴了”的简称。)

“白个屁!To 白 or not to 白,莎士比亚说,this is a question!”顾子瑜言罢,思*白伺候。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丫的,我看你是白内障!看不出来老娘现在很伤心嘛?”顾子瑜搁下可乐罐,由于用力过猛,可乐溅出来刚好有几滴落到对面思屁的手背上。思屁嫌恶地拿纸巾擦擦。

“顾子瑜我告诉你,要我同情你、安慰你,你想都不用想!最多这顿我请。吃完快点给我滚蛋!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最恨牵扯第三者,该怎么闹怎么闹,回去你们小两口关起门来要打要杀谁管你们!总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自个儿想清楚,什么破事儿这么大不了的,如果比放弃沈司墨还严重,那你也别撑着了,趁早甩了他,姐姐我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思屁就是这样的人,在心里她比谁都关心顾子瑜,好姐妹岂能容外人欺负了去?但是,她了解子瑜,这种时候一定要好好逼她一下,不然她没准就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对于沈司墨,一开始她也是不喜欢的,毕竟他与子瑜背景上相差实在太多,她怕总有一天子瑜是要受伤的。但是,既然子瑜执拗,她也只有选择祝福。真爱上了,谁管明天后天,恨不得抱在一起今晚就死。她们年轻,不怕输,也输得起。因此对于感情是不会像真正的成年人一样去斤斤计较,去衡量得失的。她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咳,我说不清楚。昨晚我们在他家吃饭,他爸妈……咳……别提了。看我那眼神儿,雪特!(SHIT之淑女叫法。)好像我就一哈比人。其实去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了还是难以接受。”

“咳,婆媳问题总是难啊,连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祸害都难逃其害。我得吸取教训,以后找男人就认准八字纲领‘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切。这话要你们家那位听了,不知做何感想?”别人兴许不知道,她顾子瑜可是将思屁的感情账目尽收眼底的。

“他能怎么想?昨天我跟他打电话还说着呢,改明儿跟江美琪去自荐一下,《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MV最佳男女猪脚在此!”思屁和男友乃系高中同学,在烽火高考的硝烟下暗度陈仓,地下党似的如火如荼着,无奈命运多舛,竟没考到同所大学。这会儿隔着岂止半个中国!

人说距离产生美,可这距离要是实在太远了,别说美感,估计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快模糊了。可思屁仍旧坚持着。大多数人的初恋都是难以圆满的,因为遗憾,所以终生难忘。思屁偏偏不信这个邪,她就要将初恋进行到底。于是,隔着半个中国,她的零花钱瀑布似的贡献给了中国电信、中国铁运,更不用说每天每夜为腾讯作出的巨大贡献了。

“咳……”异口同声的两声叹息。不知是为对方,还是为自己。

于是,周六的下午,当沈司墨心急如焚地四处找着顾子瑜时,她与死党思屁正坐在湘菜馆的靠窗位子。四月的阳光实在明媚,却晒不干两人心底掩埋至深的晦涩与不可言说。

沈司墨快疯了,一边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这么蠢,一边使劲地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保持理智。终于,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张扬打了个电话来。原来,他女朋友周末去逛街,隔了条马路似乎看见顾子瑜和她那个死党在一家湘菜馆。沈司墨挂下电话立马飞车驶往那家“湘楚人家”。可等他赶到,哪还有顾子瑜的身影。他又打电话给思屁,可她仍处于关机状态。思屁昨晚和男朋友聊长途,一不小心就把两块电板都打完了。

沈司墨这会儿才稍稍定了心,毕竟她没出意外。至于为什么还不回家,这个可以慢慢再解决。累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沈司墨实在也是撑不住了。回到公寓,匆匆洗了个澡,他就补眠去了。

再说顾子瑜,吃饱喝足,又向思屁借了几百块银子就启程回家了。平常顾子瑜是很少在非假期时段回家的。毕竟,两座城市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实在路途遥远。但是,不知怎么,这次她特别想回家。顾子瑜是小怪兽,受了伤本能地想回自己的窝。与沈司墨之间这算什么呢?也许只有她一人在这边顾自伤怀,难过得山崩地裂。不过没有关系,她开心,她要全世界跟她一起开心;她难过,她就一个人把委屈消化殆尽。

思屁是顾氏阵营的,姐妹之间理当盲目力挺,所以沈司墨睡醒找到她那儿的时候,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是不知道!”沈司墨气极,但也实在没有办法。物以类聚,和他们家顾小人在一起久了,想不胡搅蛮缠、混不讲理都难!

算了。沈司墨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闹个别扭,她能折腾到哪儿去呢。可是,这一折腾可就是九天。沈司墨渐渐从不在意到了着急,最后变成了气愤,乃至暴怒。顾子瑜这小妞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反了不成!吵个架居然给他失踪了九天!等她回来,哼,她要是还敢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可她什么时候回来?

至于顾子瑜,对于沈司墨的内心世界自然是毫不知情。她本来是要回家的,但坐上火车她又开始犹豫了,这么一声不响地回家,爸爸看了得有多担心啊。不妥不妥,还是不去折腾爸爸了吧。于是,她在上海站就下了车,准备给上海人民来个大突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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