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验你的，请便。”

李妍说完往卡座上一靠，舒舒又服服。

看李妍这架势，凌宸就知道她又被缠上一块牛皮糖，她不得不发大招了。

“姐姐，大家都性别为女，你怎么老是帮着凌祎呢？你明明知道他……”

李妍不耐烦打断，“我知道他渣，他们凌家一家都渣，这个你上次说过了，这次换点新鲜的。”

凌宸吃瘪，“姐姐，你不按套路出牌。”

李妍心说，废话，跟小公主你能按套路来？直起腰背准备离开，“既然你没新说辞，那赶紧回去，我交差你找你男人，双赢！”

“我不！”

凌宸转身又向李妍扑去，“姐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我要跟凌祎离婚，那你的机会就来了啊！”

李妍摊手，“用不着，我早就是他的人了，我跟他签了二十年的合同，在五十岁以前，我都是他的。”

李妍说的很是暧昧，语气却藏不住的无奈。

二十年哪，五十岁哪，她当时是神经错位了吧，遇上小公主这么个老板娘，两个月就够她受的了！

凌宸张了张嘴，李妍这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她很难下手啊。

凌宸只能开始耍赖，凌宸撇开李妍捉上她手臂的手，定定坐在卡座上，纹丝不动，“今天我还非要419了！”

“你傻呀！”李妍一阳指戳过来，教训之，“你目的是要跟Eric离婚，犯得着找别人糟蹋自己么？离婚也有很多办法嘛，你这个主意是愚蠢之极，而且结果只会适得其反，不但婚离不了，铁定会被关禁闭。”

李妍掐指一算，补了句，“起码失去人身自由一年！”

凌宸也知道李妍说的在理，公主脸万分苦恼，“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离婚没戏，我只能抱着我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的心态，过好婚后生活的每一天。”

李妍微微一笑，安抚着公主，“别灰心，你上次那个主意挺好的嘛，咱们回去再想想怎么离婚哈。”

等小公主一旦同意回去，那她可就完成任务，离不离婚让他们夫妻自己解决。

凌宸冷哼，“姐姐我有那么好骗？想要我跟你回去可以，要么你说服我，要么你想出个主意让凌祎同意离婚！”

这回轮到李妍吃瘪，想了半天回了句，“你说话这德行都跟你男人一个样子，还离婚？你是闲的吧？！”

最初凌祎接管凌氏的时候，时常会遇到底人仗着年纪大资历深唱反调，这时候，凌大总裁就会冷冷抛出一句，“拿出你的理由说服我，否则，免谈。”

“胡说！”凌宸咬死不认，“我才不像他呢，要像也是他像我！”

嘴上犟着，凌宸心里知道李妍说的不假，都是凌家养大的孩子，他们一家都“讲道理”，凌祎特别喜欢跟她讲道理，讲得都是让她顺从他的鬼道理！

想起凌祎，公主心里那叫一个不开心！

李妍算是看出来了，这特么肯定是Eric自己没哄好，小公主闹脾气呢！

于是乎，李妍紧张不再，慢悠悠开始哄公主，“是是是，他混蛋他是渣，我们想办法跟他离婚，好伐？”

“好！”凌宸愤慨举杯，一口饮尽杯中牛奶，“嘭”得重重搁下，“既然姐姐说了，那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今晚上任务不成绝不回家！”

“这离婚嘛，”李妍琢磨了一会，笑道，“是要签离婚协议书，反过来说，只要离婚协议书上有他的签字就好，你找人练他签字不就完了，要不放心别人，你也可以自己练啊。”

凌宸略是为难，水眸藏着无尽的悲凉看向李妍。

李妍秒懂，“他的签字我每天就看见，等会回家我就给你发，你今晚就能开练。”

凌宸摇头，“这招…我已经想过了。”

跟凌祎直接闹离婚那阵，她这个主意早就想过了，并且为了得到原版签名，凌宸还特地请教了本尊，凌祎握着她的手写下签名，还嘱咐她凌字那一捺一定不能过长。

她当时还问凌祎是不是傻，凌祎笑说，就算他亲笔签了离婚协议书也没律师敢办理，因为凌家的私人律师都是一个人——程昊。

虽然程昊长了张不靠谱的小白脸，没骨气说话又不着调，但凌家人的私人律师确实就是他。

凌宸把事情说给了李妍听，收起模仿凌祎说话的姿态，公主脸惆怅，叹气。

李妍不得不为自己老板说话了，“小公主你对我老板到底哪儿不满意？他对你多用心，瞎子都看出来了。”

凌宸微微摇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李妍正色，收起玩闹神色，问道，“小公主，你难道会因为一个人的过往就完全把人否定了？”

凌宸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李妍很清楚。

李妍清楚感觉到凌宸意识到她对Eric曾经隐藏的感情，也明白她叫她一声姐姐出自真心，绝非口是心非的曲意讨好，凌宸从头到尾有一种纯粹，类似孩子的纯真，但是，她拥有独立的人格，有自己的标准也有足够的判断能力，这让凌宸变得格外珍贵。

“不是过往，”凌宸面上的嬉笑也收敛起来，公主脸露出难见的忧郁，“姐姐，一个人的过往不是他的全部，但是，这是他未来的基石，在未来来到之前，他的过去是评判他这个人的一把尺，而凌祎的……让我不能够相信他。”

李妍不得不认同凌宸的话，诚如她所言，凌宸纯粹而不单纯，这些话出自凌宸口中，李妍既觉得惊喜又觉得意料之中。

李妍点头认同，但她仍然是卖身给凌祎二十年的李妍。

“往前就不说了，你们在一起后，他身边女人就只剩你一个了，而且上次酒店也好，这次晚宴也好，Chyna都是自己跑出来的。”

李妍比出三个手指，发誓，“酒店那次Eric绝对没让她进他房间，因为我在他房间，谈工作到凌晨，晚宴请她也不是Eric的主意，我是在三天前知道的，他是昨天知道的，还有，他还威逼我把人换了，我冒着违约的风险，才把合约解除了，Chyna来是作为陆少的女伴出席的，跟你男人半毛线关系都没有。”

李妍说完一长串，要了杯果汁润喉，没办法，小公主在呢，她也喝不了酒。

抿了口柳丁汁，李妍轻松问道，“怎么样？误会都解除了吧？能跟我回去让我交差了不？”

按着剧情，怎么着小公主也得娇羞低头，低声惊呼，叹一句，“原来是我误会他了呀！”

然而，这是小公主的剧本，必然不会走寻常路线。

阴郁的公主脸变得凝重，凌宸缓缓摇头，“姐姐，其实我不担心这个，这四年来他的花边新闻也好，哪怕是四年前他的419，我都不认为那些女人能在凌祎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李妍又懵，“小公主，你……你挺自信的嘛？”

“这就像信用卡，”凌宸挤了个笑容，却是十分勉强，“信用卡有那么多种，哪怕是白金信用卡，用起来都不如黑卡好，凌宸有别人拥有的，也有别人没有的，十个男人有九个都会选凌宸，还有一个是gay，姐姐你说，凌祎有理由不选我么？”

李妍对天翻白眼，“我又没黑卡，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用？”李妍还不忘抨击凌宸，“提醒一下，你手里黑卡都是你男人给你办的啊，你花人家钱还搞花样，不厚道啊！”

凌宸直接忽略李妍的后半句，继续给李妍举例，“这么说吧，世界上面霜千千万，但lamer只有一家，姐姐你肯定会选lamer是不是？”

这么一说，李妍就明白了。

“既然你都是lamer级别的了，小公主你还担心什么？拿出你的自信，其他面霜…哦其他女人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我又不是lamer面霜！”公主脸沉下，凌宸继续道，“十年之后lamer面霜还是人见人爱，我呢，十年后我都三十二了，我……”

抱怨中，凌宸意识到自己隔壁就做了个三十三的“老女人”，立马改口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一样，能保养得这么好，而且姐姐长相好啊，美艳动人，年纪往上那叫成熟魅力，我呢，现在叫清纯，十年之后叫装嫩！他呢，十年之后还是一枝花，照样喜欢年轻漂亮的lamer面霜，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李妍对这个花式夸奖还是比较满意，抿了一口柳丁汁安慰凌宸，“你有结婚证呢，怕什么？”

“有什么用？！守着一张废纸能怎样？他的心又不在！”

李妍认为，小公主讲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只不过……

“小公主，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相信他？这么不相信他的感情会是长久的？”

凌宸双唇抿紧，公主脸绷着，极其不愿得，许久才开口，“姐姐，你四年前认识凌祎么？他毕业的前一年，私生活也很干净。”

李妍回想起那段时光，的确，那段时间凌祎的生活里几乎没有女人，她一直以为他在忙于毕业，可看小公主的脸色，绝对不是这样。

“难道……”

“是，那时候是因为我，可他上了Chyna的床，我走之后的四年……姐姐，你说，我能信他么？”

她在，所以他的生活变得干净，她不在，他肆意妄为，凌宸不明白，她对凌祎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