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出宫令牌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怎就这般匆忙的走了?这雪莲应是华岩一交给锦红便吩咐着赶紧煮了汤才是,时辰不过半刻,怎就走了?是怕看到我吗?会觉得内疚?惠儿嗤笑一声,自己怕是想多了!

“怎走的如此匆忙?我前些日子在宫外受他照料,现在又送了雪莲来给我补身子,总该也让我当面道个谢才是。”惠儿碎叨一句,华岩可是真的在躲着她?或是她那一句“带我走,天涯海角”吓住了他?

锦红也是觉得华岩走的太匆忙,不合于情理,华岩跟太子是好友,却是瞒着太子送来的雪莲,还一再叮嘱她莫让太子知道了这事。锦红见华岩不像是心怀叵测的小人,对惠儿的关心也是溢于言表,便点头应了他,这事连月依都瞒着了呢。

“奴婢也觉着奇怪,华公子还是避着太子来的呢,连雪莲这事儿都让奴婢不要声张。”

将白底蓝花玉瓷的小碗递给锦红,在软榻上坐下,看着满院子的枯草,心里黯然。不知天朝是是何般景象了?哥哥们素爱争斗,妃嫔姨娘们之间也是暗斗不断,总是爱藉由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出大矛盾,非得把看不顺眼的人儿给整的死去活来。

锦红接过小碗,又道,“华公子还让奴婢给公主带一句话,说是公主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应当在宫里站稳了,为身边的人谋好出路。”锦红说完这句话,心里很是不解,华公子怎会与公主说这样的话呢?不过,有一点锦红还是很赞同的,“奴婢想,公主应当在这宫里立立威信了,哪能老让些宫女太监们欺负了!”

神思又被硬生生的扯了回来,那雪莲……唯有在天朝的天山才能生长极好!也是因着这雪莲,惠儿才会又想起天朝。

惠儿自嘲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此时变得有些可笑矫情,甚至脆弱的过了头。

“喝了这天山雪莲汤,看来我的身子可得快些好起来才是!”

“天山雪莲?”锦红惊疑了,“天山雪莲极其难寻啊,就咱们天朝皇宫里都不见得有几棵,华公子怎会有如此珍贵的雪莲?还竟偏偏白送给公主补身子了……”锦红啧啧嘴,对华岩显了几分赞赏钦佩。

“只是受了他这般珍贵的雪莲,却未能亲口道谢,想来有些可惜。”惠儿从软榻山站起身来,缓缓开口,眼里又带了些倔强和执着,“想来,也该听了他的话,该在这宫里站稳了。”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锦红,“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了你和月依。”

锦红有一霎时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惠儿竟会说为了她和月依也要在宫里强势起来,她和月依只是两个命如草贱的奴婢,“公主……”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会儿风大了。”惠儿牵上锦红的手,与她并肩走回了太子 宫。

月奴算是大难不死,假冒王妃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可这事是太子一手谋划的,月氏王本想将降罪于她,可又在太子那里过不去,便将月奴关了几日。

惠儿与锦红回到太子 宫的时候,月依还在厨房里研究着做菜,她倒是做上瘾了,惠儿也觉着月依做的菜合口味,有天朝的味道。这会儿被关了的月奴囚禁期限到了,正有侍卫送她回太子 宫,侍卫对惠儿请了安,便退了下去。

看向月奴,那张白净的脸蛋弄的脏兮兮的,显得清瘦憔悴,身上穿着的还是囚牢里单薄的粗布囚衣,“让你受苦了!”惠儿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心里满是愧疚,月奴肯定在囚牢里手里不少的苦。

“奴婢不苦。”月奴低着头,冷漠的答到,生生的将手从惠儿手里挣脱,退开几步,一个卑贱的宫女怎能与主子站的这么近?

虽然月奴还如之前一样的恭敬,可惠儿还是觉得她变了,她变得自主的思想更强了,不像别的宫女那样对主子维诺,敬之,怕之。

看着月奴的脸色变了,惠儿心里一惊,她虽待月奴没有锦红和月依那般托心,但也不曾亏损待过月奴,这太子 宫里月奴也算得上一个主儿了。惠儿与 月奴虽不亲近,但也还不至于如此生分才是。

可是因这次假扮王妃的身份而险些让她丢了性命?

惠儿踌躇思量,淡淡的,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月奴脸上抗拒的神情,心里如是,暗自点了点头。眼眸却瞥见月奴暗淡的眼神,还带有些怨恨。

紫月穿着淡粉的宫女服,双手恭敬的至于身侧,低着头走了进来,对惠儿福了身子,“王妃娘娘,殿下请您移步去书房。”

惠儿不语,瞧了几眼紫月的神色,并无异样,却瞧见紫月放在身侧的右手上戴着一只白玉的镯子,色泽温润,惠儿觉着眼熟,却又不曾想起是哪里见过。

紫月这才注意到月奴穿着单薄的囚衣站在殿内,一脸的狼狈摸样,手臂上、脸上还留着被鞭打过的痕迹。对之投去一个担心的眼神,几次想上前去嘘寒问暖一番,可又碍于惠儿脸色不惊,才不敢造次。

“本宫这就去。”惠儿向前走了几步,将紫月对月奴担心却又不敢前去关怀的情绪看在眼里,“你带月奴先下去洗个热水澡,记得放柚叶,再点些艾草熏香,去去霉气,再往太医院里寻位慈善些的太医过来诊治一番,这大牢里走了一番,罪也受了不少,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子!”

这太子 宫里的人都晓得月奴是因为太子要求才假扮王妃的,如今出了事,遭了罪,都是因惠儿才起的。而紫月此时看见月奴一身单薄立于殿内,恐怕也在想着惠儿还在刁难月奴,想来,这会儿,她定是成了众奴才口里的恶主子了!

也罢!她却是要拿出点主子的架子来,给那些不长眼的奴才一点颜色看看!

太子怎么突然想要找她?而且还在书房里?惠儿虽与太子在外人看来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可惠儿心里清楚,太子虽宠爱她,但两人基本并无话可说,若太子见她,都是前来寻她的,可从未有派人来请她去书房。

吩咐锦红和月依随紫月一块好生照看着月奴,若有别的需求也好能搭把手。可惠儿这一番好心好意,却在旁人眼里成了监视。

惠儿笑笑不语,却瞧见这些个奴才宫女什么时候手头变得富足了,身上竟挂了些风雅的玉石。这才想起,太子淘来送她的那些个小玩意早就不见了,意味的看了月奴一眼,便大步淡然的往书房走去。

路过几株光秃蟠扎葡萄架,惠儿步步行来,至书房处,却见着一大簇的翠兰,夭夭如也。见惠儿行来,已有一穿黑色衣袍、脸上如若冰霜的男子前去迎道,“殿下在书房侯着娘娘,娘娘请随卑职前来。”语气不卑不亢,听不出恭维与尊敬,却也不显得放肆。

想来可笑,太子的书房惠儿还是第一次来,惠儿一直以为会是一处偏远僻静的好地方,原来竟与正殿如此的近。惠儿不由感叹一句,她与太子这夫妻当的可真是世间罕见了!

戈崖穿一袭白色锦袍,背对着书桌,听见书房门“吱嘎”一声响,便转过身来,惠儿一袭的白色,脚才刚跨进门槛,如蹁跹仙影,落入戈崖的眼中。

“太子万安,不知召臣妾前来所谓何事?”惠儿轻微的福了身子小心的请安,在旁人面前,惠儿一直恭敬有加,不曾逾越了半分礼数。

“不必如此。”戈崖从袖口拿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递到惠儿手中,“这是出宫的令牌,昨儿个华岩来与我说过一番,想来你是喜着宫外的自在,便去与父皇讨要了这一枚出宫的牌子,你若觉着闷时,便出宫散散心。”

惠儿接过那枚精致锃亮的金牌,抚在手心里,有些冰凉,心里闪过华岩曾说的话,“若真觉得宫里生闷,太子也会带你出去走走的”,心里一阵感动,他定然一直都将自己放在了心上,虽没有答应带自己走,心里却在处处为自己计较着,送天山雪莲、又旁侧与太子说给她自由……惠儿想着,觉得自己离开月氏王宫的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由嘴角漾出一丝宽慰的笑意,心里也瞬间通畅了。

看着惠儿的笑,戈崖有些失神,“一听到宫外便见你笑出来,可见是真心喜爱,是我囚苦了惠儿你,莫怨了我才是。”

“哎,你该多笑笑才是。”戈崖又将惠儿的笑意笼入眼底,轻叹一声,指向引惠儿进来的那名冷面黑衣男子,“这是本殿的暗卫,唤做牧祀,此后,会在暗中保护你。”

惠儿的眼睛瞟向那人,嘴里轻念几声,牧祀,牧祀。(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