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一、十五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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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之内,一男子在满是浓稠药汁的浴池之中苦苦挣扎,额头早已经布满突起的青白血管,淡而细长的眉止不住的轻皱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直等到他猴口处一阵抽搐,眼口鼻耳七窍中流淌而下紫黑的血液,他才松了口气似的睁开了双眸,烟灰色的眸中光彩全无,只有无尽的黯淡,他深呼出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又一次捡回了一条命。

每月的十五都是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呢,如若再过三年都还找不到天星莲,那么他的命也就走到尽头了。郁镜修一向不习惯别人服侍,自顾自的起身爬出了浴池,身上原本穿着的白衫早就被药水浸透,呈现褐色的透明状,紧贴着身体,细细的勾勒出他修长恰到好处的身形。褪下了身上的白衫,心口处赫然是一直蔓延在脖颈处细细围了一圈的曼妙艳红色花纹,美则美矣,却是要他命的源头。

镜城的城主,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诅咒,他苦笑,迅速的换了衣服,将还湿漉漉头发往后随意披散,便出了内室。

外殿,镜城的七位长老早就已经等了很久了,见到他安然出来,周围紧绷的气氛也有所缓解了,他们之所以担心,是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十五会不会是城主的末日。

不过见他安然无事,也有些放心了,但见郁镜修脸色苍白近乎透明,他们也不好意思扰他,便一个接一个的告辞了。

送别了探视的七位长老,郁镜修是真的有些累了,却无法安心阖上眼,关于她的消息,卫洛已经很久没有再传过来了,不知不觉又开始想她了。他正想着,却见一只红尾白隼自碧蓝的天空之中振翅而来。

见此,他脸上一喜,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瘫软,就提步迫不及待的追了去。

他取出白隼喙中隐藏着的细细卷着的一张纸条,在眼前打开,烟灰色的眸中染上了几分的烟火似的绚烂……

只是信中的内容却如*一般,震碎了他所有的希望幻想,烟灰色的眸子顿时变得呆滞木然。宣纸自手中飘落,随风飞远,一如他飘零的心。

她,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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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下车,一阵莫名的悸动自内心传来,震得皇甫琦不由得一阵心慌,她捂着心口,凤眸毫无焦距的看着某一处。

“琦儿,到了。快些下来吧。”

听到皇甫执的轻唤,皇甫琦甩去心中的不快之感,只道这不过是错觉,她出了马车,抬头一块精致奢华的匾额映入眸中。

闻莺楼,泊江之内最大的青楼,夜夜笙歌不断,即便是白天也是客流不绝的,是男人的温柔乡,是权贵的销金窟。

皇甫执带她来着做什么?站在马车外,皇甫琦看了看颇有些不耐的皇甫执,又看了看闻莺楼勾栏上娇笑不止的姑娘们,不知道该不该下车了。

“二哥,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此时的皇甫琦只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只有一双凤眸是唯一的亮点,只是偶尔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还是会让人移不开注视的目光的。

皇甫执玩味一笑,他几步走上前,伸手扣住了皇甫琦的小手,随机一扯,将她整个身体顺势拉入怀中。皇甫琦显然还没做好准备,再加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及议论,她不自在的挣扎了。

可是皇甫执却根本无视这一切,朗声笑道:“小时候,我不也这样抱过你吗?怕什么?还怕我把你卖进了这闻莺楼里当花魁?”

“没……”

皇甫琦默然,只得任由他抱着进入了楼中,但没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挣扎着就从皇甫执的身上爬下来。她果然还是不能适应陌生男人的触碰,即便这个人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异母兄长。

不过记忆力好似有一个人是例外啊,郁镜修?

一想到这里,皇甫琦就暗自懊恼了,怎么就又想到他了呢,那个最让她看不透的男人……

“琦儿,这闻莺楼是我名下的产业,你先在这楼里面躲一阵子,哪也不要去啊。”一想到皇甫琦是在这泊江之内差点丢了命,皇甫执也不得不小心些了。这楼里的姑娘本来就很多,且姿色也参差不齐的,再多一个皇甫琦也不会惹人注意的。

皇甫执说完,见皇甫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便直接开口问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虽然皇甫执这样坦白分明,但皇甫琦却还是不敢轻易就信任了这个突然就冒出来的哥哥,可是眼下,她孤立无援的,除了皇甫执还能够信谁呢?

“二哥。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卫洛吗?”

“小事,二哥一定替你办了。”皇甫执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那动作轻柔,温柔的眼神,倒真像是一个兄长该有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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