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突然在郁镜修的面前跪下，开口道：“城主，属下医术有限，仅能挽回皇甫琦的一条命。”

虽然很不想承认的，但是未落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皇甫琦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城主要求她可以痊愈到不留瑕疵，这实在是难倒他了。复颜修补，若只是一般的伤口，他能轻易做到，但是皇甫琦这种状况，要想不留下一点瑕疵，不可能的。

“是我的错。”郁镜修淡而细长的眉轻轻一皱，烟灰色眸底有了些许痛楚悔恨。他坐在床沿，伸出细白如大理石一般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人儿的轮廓。“如果，我早一些赶到，她便不会这副模样了。”

“不，城主，是属下的错，是属下保护不力。恳请城主降罪！”卫洛说完，将头低的更低了。

“卫洛，废话我听够了。你不是还有正事和我商量吗？”郁镜修口中说着，但那看着皇甫琦的目光从未有半分的偏移。

“是，属下明白。”卫洛说道，但并没有从地上起身，而是跪直了身体，继续道：“城主，我虽然医术有限救不了皇甫琦，但是还有另一法子可行的。”

郁镜修目光头一次正视卫洛，追问道：“什么法子，快说。”

“城主，圣女传承仪式中，扎玉雪山上的天镜泉的泉水有使枯木逢春白骨生肌之效，但是天镜泉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的。除了您，就只有镜城历代圣女也就是您的妻子有这个资格。”

郁镜修紧接着开口提醒：“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这个障碍并不存在，而且经过刑场一事，所有人都看的分明的，她在我心里地位已经超越了一切了，镜城众人不会有人反对。”

“这是自然。”卫洛赞同的点头，可凝重的脸色丝毫没有舒缓，他继续道：“城主，你应该知道的吧，天镜泉位于扎玉雪山最深处，泉水虽常年不结冰，但那冰寒之气以及脱胎换骨之痛也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你确定皇甫琦现在的状况，能坚持到最后吗？”

郁镜修此时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眼下有这么一个法子能够拯救她，他怎么可能错过呢。郁镜修有些轻颤的指尖缓缓抚过那厚厚纱布之下的眉眼，动作极轻的停留在她的脸侧，他不敢想象在火刑台上，她到底有多痛。

不过没有关系的，天镜泉苦寒折磨，伐骨之痛，他郁镜修陪她一起承受。

烟灰色眼眸温柔含痛，千言万语终究化为那三个字，郁镜修说：“我，信她！”

***

从绯衣口中了解到了一些镜城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有些惊讶，在外人眼里神秘与世无争的镜城竟然是那么的神奇的，不过绯衣的话里面，最让她欣慰的莫过于天镜泉了。

“扎玉雪上山的天镜泉真的能够救她吗？”

“是的。”绯衣含笑点头，其实他对湛眉所说的一切还是有所保留的，只说了天镜泉的好处，其他的一概省略了。若要让湛眉知道了天镜泉的凶险，她怕是又要闹腾了吧。

总结一句，绯衣安慰道：“所以我说，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她了。皇甫琦会活下来，她自生的实力也会有意想不到的质的跨越。”

湛眉来了兴致了，追问：“什么质的跨越，告诉我啊。”

“这是镜城的秘密，不可以被外人知道哦。”绯衣神秘兮兮有所保留，以往随意轻松的笑又浮现在他脸上了。

“你不说，我也不问了。”反正以后等皇甫琦痊愈之后，就会知道的。

绯衣刻意提点：“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啊。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你快些嫁了卫洛，这不就是自家人了吗？就算我不说，卫洛也一定知无不言啊！”

绯衣说着，痞笑一声，在湛眉羞愤的一拳打到自己之前，迅速的退离到了安全的地带了。他停下来有些惊险的拍了拍胸口，说道：“幸好，幸好啊，没想到，真如卫洛所说的一样，你这女人外在和内在的反差不可小觑啊。”

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之后，门突然开了，见郁镜修从里面出来，两人也收敛了几分了。

郁镜修之后，卫洛也紧跟着出来了，两人的脸色相较于之前的阴霾确实明朗了一些，这也让湛眉在心底暗自的松了口气了，连她这个外人都知道了天镜泉，他们两人也一定能够想到的吧。

果然郁镜修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绯衣，吩咐下去，我们即刻回镜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