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恶梦还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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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的夜,心碎的苦楚,猝不及防间落在脖颈霸道的吻。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耳边誓言一般宣告,让她的心沉到谷底。

朦胧的泪眼看不清齐漫杰的表情,相较于刚开始时那种由体内深处蔓延而来的疼痛,现在的她已经分不清那声声无助的*到底是来自于她的痛苦还是那丝丝的快感。

一次又一次,意志力越来越薄弱,她已经无法再承受男人彻夜燃烧的激情。

她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闭着眼睛迎接了一次又一次潮水般涌来的高 潮。

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即使这种感觉有关情欲,无关情愫。

慢镜头一幕一幕地重现,穿越了无数场景,却偏偏没有那个回忆里最爱的人。

没有林逸,她已找不到他了。

“你怀孕了,已经五周。”大夫温和地笑着,告诉她一个最不耻的消息。

她怀孕了。

那一夜,他温情地占有,无度的索求,却恰恰忘记了最重要的事——避孕!

“不......”眼泪滑落枕畔,姚露蓦地惊醒。

梦境似真,让她冷到周身一片寒意。

和衣躺在床上,下午的情景一幕一幕地重现,她摇摇头,挥去堵在胸口的那抹不适。

“砰!”

门被大力的打开又关上,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出所料,她的房门被狠狠地踹开。

“姚露!”涂邺的声音震耳欲聋,一把把她从床上扯起来,揪住就往外走。

“放开我。”姚露敌不过他的力气,冷冷地,“我不去。”

“你必须去!”涂邺对着她吼,他豁出去了,要不是齐漫杰爱她入了骨髓,他真想一刀劈了她。

“我不会去的。”她也豁出去了,无视他骇人的眼神,“说不去就不去。”

她强硬不合作的态度把涂邺彻底惹恼了,高高地举起右手,眼看他的巴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姚露冷笑着,认命地阖上眼睛。

打吧,自从她跟了齐漫杰,挨巴掌她并不怕。

“我求求你,”掌掴并没有袭来,相反涂邺哽咽的声音却清楚地传来,姚露蓦地一震,睁开眼睛,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

“他快要死了,看在他是你孩子父亲的份上,看在他把命都搭给你的份上,我求你,去看他一眼,”

涂邺的情绪激动,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没有过来找过她,宁可留齐漫杰一个人在医院孤独地期待也好过现在让她毁了他。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走了以后他不停地流血,睁着眼睛不停地叫你的名字,如果你还有一丁点的恻隐之心,去看看他,本来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可刚才医生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姚露,他爱你,他从十八岁那年就开始爱你,他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人。求求你,不要让他有遗憾,去看看他,哪怕让他安心地走。”

姚露跌坐在沙发上,脑中嗡嗡作响,涂邺的话让她无法信服。

怎么可能,下午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虚弱可是呼吸还是很均匀的,短短的一个下午,他怎么可能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他是生命力旺盛的齐漫杰,他是无赖的强盗,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要死了。

要她怎么相信?

她被涂邺架着来到医院,一路上,她的情绪纷繁复杂。

病房前,张妈哭得岔了气,他的个个面容凝重,见到她来却又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涂邺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拉进病房,偌大的病房里全是大夫和护士,大家不断地商讨却又不住地摇头。

姚露看着房间中间的床上,那个英挺的男人双目紧闭身体不住地抽(搐)。

心电图显示的迹象很微弱,呼吸器显示的迹象也很微弱。

他的脸色是惨白的,额头上的纱布紧紧缠绕。

她记得,下午的时候他的额头并没有这厚厚的纱布。

姚露双腿一软,幸亏涂邺扶住了她。

“过去,陪着他,告诉他你来了,告诉她你会一直在他身边。”涂邺推搓着她,将她带到齐漫杰的身边。

姚露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就这样落了下来,滴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她很矛盾,她恨他,却见不得他快要死去的样子。

究竟,她该怎么办?

----------------------------------------------------------------------“齐漫杰,”姚露伸出一只手,牵起他的。

他的掌心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涂邺说你要死了。”

身边的男人身形一震,刚要发作就看到泪流不止的女人。

慢慢地退开,看到深呼一口气的医生示意他有了新的急救方案。

护士们为难地看着姚露又看看涂邺,后者示意她们不要惊扰她。

姚露木然地任护士给她穿好无菌服,木然地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因她而死,她无法原谅自己。

事到如今,她承认,她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死去,即使他是她最痛恨的人。

有人搬了板凳给她,她顺从地坐下,近距离看到他向来棱角分明的脸已经瘦得不似人形。

医生开始了新一轮的抢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已经不再抽(搐),眉头却依然紧皱。

她就在他旁边看着,心情复杂。

‘看在他是你孩子父亲的份上,看在他把命都搭给你的份上。’

‘你走了以后他不停地流血,睁着眼睛不停地叫你的名字。’

‘本来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可是刚才医生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

‘他爱你,他从十八岁那年就开始爱你,他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人。’

姚露轻轻地笑了,十八岁,那年的她也不过只有十五岁。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认定了她。

原来,她和他的孽缘五年前就已经结下。

她忽然觉得很累,多日来的失眠呕吐时时折磨着她,她低头,趴在床边,一只手放在他的手心。

他救了她一命,如果可以报答他一次,那么她愿意让他醒过来。

对他的怨恨并没有消失,只是,她愿意妥协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抚她的额头。

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他的病床上,晨光早已洒进了病房。

蓦地坐起身来,手却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急切地握住。

她低头,看到他骨肉嶙峋的手,抬眸,看到他虚弱的笑。

她曾经以为他是不会笑的,和他在一起,她几乎没有见过他的笑容。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小心翼翼的微笑让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烫疼了般难受。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吃力地想要举高。

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将脸颊微低,让自己靠近他的手。

他怔住,手悬着她的右颊,眼神中有着太多的不敢相信。

第一次,她肯主动亲近他。

他开始不自信地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任他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他的动作很慢,她的耐心却出奇地很多。

“露...露露......”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叫出她的名字,握住她的手微微收紧。

她更瘦了,气色极差。

这个认知扯动了他背后的伤口,痛彻心扉。

“你......不太好。”他盯着她,声音沙哑,很少表现出的脆弱被她一览无余。

姚露无言以对。

一夜之后,她对他的感觉仿佛更矛盾了。

他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关心她,眼神一黯。

“他好吗?”他的大掌从她的脸颊滑落,来到了她的小腹,轻轻地揉着,“这些日子...”他有没有淘气?”

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的孩子从存在的那一刻就因为他的原因一直没有得到过平静。

他很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会出什么差池。

他不会原谅自己。

齐漫杰的手一紧。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它?三个月的宝宝应该是可以感觉得到,为什么,她的小腹依然平坦。

他有些慌,咬牙想坐起来。

“孩子有些营养不良。”她不忍心看他折腾,终于告知以实情,“我胃口不太好,连带着他的营养跟不上。”

他的脸色很难看,听到了她的解释眉头才微微释然却随即又紧皱起来。

“你做什么?”姚露心惊,他刚进行完急救,怎么又挣扎着要坐起来,她按住他的肩膀,威胁他,“齐漫杰,你再这样我要回去了。”

他一顿,随即固执地要坐起来。

后背的伤口很疼,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绞痛了,他抿唇,只吐出一句话。

“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胡闹!”姚露呵斥,向来温柔的声音早已被愤怒替代,“你知道你的命是经过多少人努力才换回来的吗?再这样胡闹下去,你真的不想活了是吗?”

他不反驳,深知自己的霸道,清楚自己反驳她的话一定不会好听。

“你不吃饭......”

他要回去照顾她,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没有他在,她又开始糊弄自己的身体了。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我会在这里,你看着我吃,你照顾我。”

她哄他,拿出自己仅剩的耐心,像哄孩子一样哄他。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病人,所有的事情等他康复之后就会回到原点。

果然,英挺的脸渐渐地缓和,他不再挣扎,看着她,双颊忽然有了血色。

“真的?”

“是。”她点头,直视着他,叹息着扶着他让他躺回原处。

“张妈一会儿就过来了,给你熬了点粥,”她迎上他微皱的眉头,拿起棉棒沾了点水在他的唇上,“也有我的一份,而且营养价值绝对不输给你。”

他闭上眼睛,双拳紧攥。

她说话的口气和照顾他的方式完全像一个妻子在照顾生病的丈夫。

她不知道,这样的场景时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然后就会在他的贪恋中破灭。

而现在,不是梦,她是真真切切地在他的面前。

当他半夜醒来看到她睡着他的身边时,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着不让自己以为这仅仅是他渴望得太久的梦境。

即使是梦,也是个太过美好的梦,美好到他认为这所有的痛都是值得的。

眼睛酸涩无比,不想让她看到。

胸膛剧烈地跳动,这一次,不再有心如刀割的痛。

齐漫杰,会不会,幸福又离你近了一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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