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外面廊檐下的宫灯，在冷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摇晃。投下的影子也跟着在寒风中摇晃。

萧华轩坐在榻上，喝着一杯热茶。茶香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和檀香的香气混在一起，就再也分不清了。

榻前的铜火盆里，是燃烧的木炭。炭火的热度一点点在房间蔓延，使得整个房间变得暖和起来。

萧华轩好像在沉思一般，眼神变幻莫测，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过能看得出，这个问题正困扰着他。

许久，他站起身。守在一旁的李公公已经有些打瞌睡。然而萧华轩才动身起来，李公公就立马站的笔直，然后躬身道：“皇上……”

萧华轩看了他一眼，道：“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李公公应了一声，而后退了出去。

萧华轩走到床边，苏筱已经睡了，她躺在床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看上去似乎睡得很熟。

只是她的眼睛上依旧蒙着纱布，看不见她是不是真的睡了。

宽去了衣袍，在苏筱的身侧躺下。习惯性的侧身揽过身边的女人。可是却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一僵。

果然还是没有睡……

萧华轩微微蹙眉，手臂揽的更加的紧了些。

轻轻的埋在她的颈边，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还有淡淡的药香。

怀中是心爱的人柔软的身子，呼吸间能闻见心爱的人的气息。这种感觉，在此刻，却成了煎熬。

他已经忍了很久，每天晚上就这么抱着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微微闭目，却有些睡不着。外面还有一盏微弱的灯，昏暗的光线下，能看见苏筱精致的面孔。

只是这么看着她，就觉得身子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喉间有些干渴。

微微凑过去，在她的颈子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苏筱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哆嗦了一下。唇抿了起来。

苏筱的反应，让萧华轩有些失落，在失落之后又有些恼怒。

苏筱微微转了身子，侧向里面去。看上去只是一个翻身的动作，却已经拉出了一小段距离。两个人的身子没有靠在一起了。

萧华轩这次真的有些恼了。他伸手一带，苏筱就被他捞到怀中。

苏筱顿时有些慌了，虽然从在他的寝宫醒来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而且事情来的比她想的还要晚一些。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抗拒。

萧华轩近乎粗暴的掰过她的身体，然后撑起身子压下她，吻就跟着落了下来。

霸道的吻带着久违的气息，眼睛看不见，而感官更加的敏感了。苏筱在挣扎，虽然这挣扎在萧华轩看起来是柔弱无力的。

黑暗中，能听见粗重的喘息。萧华轩扯开苏筱的衣服，吻沿着颈项落一路落下去。

“不要……”苏筱的声音微弱，带着颤抖。

不仅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萧华轩没有理会她，身体的欲望支配着他的行为。

就在伸手去扯苏筱的肚兜的时候，他听见苏筱带着哭腔的哀求：“求求你……不要……”

那声音，让萧华轩心忽然就如同被捏住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他停了下来，第一次在这种时刻，因为对方的拒绝，而停了下来。

苏筱的身体还在颤抖，如同寒风中枝头最后一片树叶。

绝望，从心中升起。不知道为什么，苏筱对于萧华轩的欢爱，总是充斥着恐惧。而现在，眼睛的看不见，让她心中的恐惧更加的多了。

虽然苏筱知道，在她心底，一直都是只有一个人。就算后来萧梓何对她很好，让她觉得，或许可以依靠他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只有一个人。

即使那个人让她恐惧，让她害怕。

萧华轩许久没有动作，最终，他轻轻地躺了下去，然后环着苏筱，轻声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碰你……睡吧，筱筱。”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怜惜和宠爱。却让苏筱觉得不真实。

当一个人受伤太多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学会去武装自己。心也是一样，受伤的太多，就变得学会武装。而武装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相信……

只要不相信，就不会有希望，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了。

苏筱微微弓起身子，这种想法让她心中如同阵刺一般的难过。

他们现在，就好像是两只刺猬。明明相爱，但是紧紧相拥的时候，却会将对方刺的伤痕累累。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灯火已经熄灭。彻头彻尾的黑暗笼罩下来。

怀中的女子终于睡着了，呼吸均匀。

萧华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紧了紧手臂，将怀中的女子拉近了些。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没有半分的睡意。

微微闭目，又想起方才她颤抖的身体。

曾经，他发誓要保护她。然而现在，却是他亲手将她弄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萧华轩忍不住问自己。

明明知道是爱她的，为什么会这么残忍的去伤害呢？

第一次，

在漆黑的夜里。

萧华轩静静地回想着从他遇到苏筱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从甜蜜到心痛。从心痛到懊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