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灭门案(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这是苕皮皮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质疑,他现在有些迷茫了,不太确定自己最初的判断了。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就这样在省公安厅的会议室结束了,专案组的所有人对案件的进展依旧毫无头绪。

周欣和苕皮皮最后从会议室里出来,两个人的心情此时都不太好。

这个案子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里面充满了曲折,根本不像他们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这个案子当中有很多细节,他们还是想不清楚的,比如一个晕血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去,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现场?

这是这个案子当中最不合理的一点,所以这让苕皮皮心中对自己刚开始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个案子,看来会很麻烦,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周欣看着苕皮皮问道。

苕皮皮深呼吸了一下,“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你回去之后再仔细的做一下尸检,我们还是按照刚开始的那个思路继续往下查。

我有种直觉,我刚开始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至于现场很有可能是凶手伪造的。

五年之前我上过他一次当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在同样的地方摔倒。”

“嗯,我回去之后,再做一次详细的尸检,然后将尸检报告递给你。”周欣眼神同样坚毅。

苕皮皮和周欣分开之后,他来到了省公安厅专案组的接待室。

此时在接待室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报案人。

那个年轻警察此时就站在接待室的外面,在现场的时候他奉苕皮皮的命令。

将本案的报案人带到了省厅,等候苕皮皮这个专案组组长的询问。

走进接待室之后,苕皮皮在那个中年男人面前坐了下来,他看着对方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当苕皮皮猜测这是一起模仿犯罪时,他就有点怀疑这个报案人。

但是毕竟在案发现场,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这让整个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就像五年前的那样,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很迷茫。

苕皮皮由于经历过五年前的那个案子,所以他比其他人要清醒一些。

当他在楼下的花坛中,发现那块碎布片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凶手就是受害人家非常熟悉的人,而且应该与受害人接触很频繁。

而那一把在花坛中发现的带血的钥匙,经过法医那边的比对,确认是本案的凶器。

这就让他对这个男人的怀疑,更加加重了几分,他甚至已经确认就是这个男人干的。

但是今天的案情分析会,却让他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他现在已经有些相信,这起案子已经不再是模仿杀人那么简单了。

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幕后主使,在指挥一些人进行犯罪。

而他最先想到的手段就是催眠,因为人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是分不清哪个是真实世界哪个是梦境的。

就像他这次来省城的时候,坐在那辆大巴车上,自己梦中梦到的情景,居然是那么的真实。

直到最后醒来他都不敢相信那只是一个梦,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伤。

他记得在那个梦中,自己的小姨子,变做了僵尸要咬自己的脖子。

当时他与自己的小姨子,产生过很多的争执,在这过程当中他也受了一点伤。

而最后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但是他身上确实感觉很疼。

就好像这所有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一样,但是却没有人见过这一切的发生。

回到家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自己很有可能被人催眠了,但是回来之后却发现时间又对不上。

他从坐上大巴车一直到省城车站,总共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

无论是什么时候坐大巴车,从方城县到省城都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那个已经荒废掉的服务区,在这个世界上很有可能是根本不存在的。

而他所看到的那些僵尸,还有那三个奇怪的人还有那个奇怪的实验室。

很大一部分可能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只不过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看上去非常真实罢了。

但是他胳膊上的伤,却永远都无法解释清楚,这成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就算他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所以他就没有再多想。

但是直到现在,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大巴车上的那个梦或许只是一种警兆。

其实早在他回省城之前,凶手或许就已经盯上他了,而且还在大巴车上做了手脚。

而在那个梦中,他的大巴车的车顶上看到的那双眼睛,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对于学习心理学的人来说,是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

催眠往往是催眠师,通过眼神之中的沟通和交流使被催眠的人放松,然后进入深度催眠状态。

这才达到了他催眠的目的,如果被催眠的人时刻都在警惕状态,那么他是无法完成催眠的。

而当时他只是在坐车没有任何的防备,也没有任何的警惕心理。

所以凶手如果真的想催眠他的话,那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够让他进入深度催眠状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坐在他周围的那几个人,很有可能其中就有凶手。

而嫌疑最大的人则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因为在那个梦中,那个女孩是一直陪他到结束的人,所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这时候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对方一直不说话他心里有些发憷。

“警官,您这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我那边还有事儿要忙啊!”

中年男人这一开口,才将苕皮皮从刚才的思考之中拉醒了过来。

苕皮皮眼神中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将您叫来省厅,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

那个今天找你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具体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

苕皮皮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说话的声音也非常温柔,像一个女孩子一样。

如果此时周欣在场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被惊掉下巴,这还是那个他所认识的神探大大吗?

祝你男人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警察居然如此温柔,刚才的紧张也放松了不少。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苕皮皮刚才的那种温柔态度,突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我现在所问的每个问题,都关系到能不能破这件案子。

所以请您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务必先想清楚了后果,在说出来。”

苕皮皮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哪里还有先前的温柔,此时他脸上一脸的严肃。

中年男人显然还没有从这种转变当中适应过来,所以有些目瞪口呆。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长得挺英俊帅气的年轻警官,有些哭笑不得。

苕皮皮工作起来从来都是这么认真,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笑脸给中年男人。

他丝毫不理会中年男人此时的表情和反应,开始他的询问。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被害人一家被人全部杀害的?”苕皮皮开门见山的问出第一个问题。

中年男人倒是反应也特别快,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我是在今天早上10点多钟的时候,发现我邻居他们一家人全部死亡的。”

中年男人的回答也非常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简明扼要的将他的发现经过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参杂其它成分。

苕皮皮在中年男人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一直在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这是他一直惯有的习惯,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撒谎,所以他只能看对方的眼睛。

因此上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这句话对于警察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

苕皮皮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就好像是想要从他眼睛中,发现他心中想什么一样。

而那个中年男人,对这样毫不客气的注视,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一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同样紧紧的盯着苕皮皮的眼睛,仿佛两个电影中的江湖侠客,在心湖之上对战一样。

但是苕皮皮就这么盯了半天之后,就不再盯了,因为他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

他们两个人的互相注视,其实就是一场仿佛小说中那样的战斗。

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谁都拿谁没有办法。

但是询问还是要继续的,苕皮皮接着开口道,“今天早上6点到10点钟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苕皮皮问出自己第二个问题,因为周欣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现在已经确定,三名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就在早上6点到10点钟之间。

而当这个中年男人报警的时候,受害人一家早就已经没气了。

所以她才会问出这第二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大多数都是询问罪犯时才会问出的。

中年男人虽然不是警察,但是他却看过很多刑侦剧,而且经常看那些法制新闻。

所以对于这一切他也是很清楚的,既然对方放出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但是中年男人却也是丝毫不畏惧,毕竟,只要自己没做过就会身正不怕影子斜。

因此上就算是警察都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

“警官,其实你不用怀疑我的,凶手不可能是我。如果我是凶手,你觉得我会选择报案吗?

哪有一个杀人犯,还自投罗网往公安局打电话的,这根本是不合逻辑的。”

中年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苕皮皮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苕皮皮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些什么,心中一阵的兴奋。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错误,这起案件根本就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凶手做的。

这其实就是一个模仿犯罪的案子,而这起案件的真凶,则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他现在终于想起来,那块碎布片是在哪里见过了,就是在这个男人身上见过。

这是这个男人的裤腿缺了一片布片,而那块布片,与在案发现场第下花坛发现的碎布片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根本不需要其他证据,只需要这一点,以及那个钥匙上的指纹。

就已经能够证明,这起案件就是坐在这里的这个中年男人做的。

“你不用再继续狡辩了,你身上的衣服已经证明了这个案子就是你做的。

而且你虽然清理了现场,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残缺不全的指纹。

现在我们只需要采集到你的指纹,与那些残缺不全的指纹进行对比,如果完全重合的话。

那么我们就可以当场逮捕你,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苕皮皮此时双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这是破获案子之后的兴奋,也是还受害人一个公道的标志。

正在这时候苕皮皮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小张打过来的电话。

按下电话的接听键之后,电话的听筒里传来小张的声音。

“皮皮,刚刚得到消息经过确认,最近,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小区,丢失了很多小动物。

而且我们还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垃圾站,发现了很多宠物猫狗的尸体。

经过小区里面的居民们确定,那些小猫小狗的尸体,都是最近丢失的宠物。

而且我们还发现报案人,也就是被害人家的邻居,他患有严重的晕血症。”

苕皮皮听完小张说的这些话之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

双眼之中绽放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他内心的所有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厅里。”苕皮皮说着他挂断的电话。

左手食指微微弯曲,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发出咚咚的声响。

“你最好想清楚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说整个案发过程。

既然你可以将案发现场清理的那么干净,我相信你对法律应该也很了解吧!

你应该知道,我说出来和你说出来,性质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你最好先考虑清楚,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