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刑部的事他现在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吗？为何有关灵月的事，他总会赶到？

不用看离若寒，也知他是那袭月白衣，灵月就曾迷失在他那如月的温柔下。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本就如他离若寒，而离若宸，弄权之人。

离若寒也见着了那轮残月，心有失神，“已经派了人去寻了！”他的声音听来有那么几许苍凉，白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碎碎的伤。

离若宸苦笑，却什么都没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离若寒摇头，“四哥该去找她的，为何守在这里？”离若宸性情不应这样的，为何今日？

“老五，你一直喜欢她，对吗？”离若宸却跳过这个问题，只问离若寒对灵月的感情。

离若寒稍有一怔，“我喜欢灵月！不管怎么样，都喜欢着！”这句话，一直在说，在皇帝离析面前说，在卫后面前说，甚至在灵玉面前，也说过，而今，在离若宸面前，仍是如是说。只是，今日这一说，却不知要铸成他日多大的祸。

兄弟间本应相互关爱的，只是皇家的兄弟，没有亲情。

听了离若寒这般说，离若宸点头，有些沉重，“灵月当日逼你，只是怕我会不信任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耳旁有过灵月说的话，“若我死了，谁来陪你？”指一合，却扣不到她纤指，慌了，这才真的慌了，“灵月！”

在哪？灵月！手缩回袖里，摸到那小瓷瓶，酒？还有，只为谁，灵月！

“四哥！”离若寒唤道，“灵月一定能没事的！一定能！”水灵月是什么人，在他离若寒眼中，是不会有事的。

离若宸听不进去，不去想，原来真的会痛。

“当日里灵月落下陌路崖不都没事的吗？她不会有事的！”离若寒道，可这话他自己也不太信。

“当日是我去崖上救了她的！”离若宸的信心跑哪去了？当日自己救了她，而今，谁救灵月？

崖上，莫无情冷眼看着江边两人，而他身边另一白衣人漠然道：“你是不是也想去救她？”

“或许！”莫无情答，那女子落入江水中时，有过一瞬想去救她，只是不能。

“别忘了，她是乔公主的后人，她像极了乔公主！”白衣人道。

莫无情冷笑，“那为何你还要如此对她？离若宸将来为了帝，她不就是后了吗？”不解，人间有些事还真是无解。

“只怕，离若宸为不了！”看了看江边那两人，青衫似起来了，又道：“离若宸对她，太狠了点！明知有危险，还让她来，只可惜了水灵月一番痴情！”

是吗？莫无情不信，离若宸是办大事的人，儿女私情，能重到这地步，对他而言，已经很难了。

“再看离若寒，表面上温温和的，暗里，也不是简单人！”白衣人再道着，“宫里还有个厉害人，总得一一拔了！天下方得太平！”

江边又多了两道人影，莫无情细看，却是莫无心与怀民。原来，莫无心是去救了怀民出来，想了想，低声道，“你算定了要让书蝶死的？”

“我保常太医一条命，以一换一！”

“哈哈……”莫无情狂笑起来，“你与王道之有何区别？”人命，在他们眼中就那么不值钱？

“寒王爷，”莫无心道，“王妃她……”其实已经知道，只是想再问一下。

离若宸已经回去了，他说是回王府，其实，去的方向是水流去的那方，怀民亦跟了去。莫无心望着离若宸远去，心里一叹，谁说了离若宸无情？承了他这深情，世上只有水灵月一人。

离若寒见着离若宸远走了，才道：“灵月没事吧？”这话，问出口时，脸上不再那么伤痛，只是确定，但偏还想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