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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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的恩怨她自然不会同杜若春讲,其实张秋兰心底,是恨她亲姐姐的,说起来又是一桩陈年旧事,张秋兰的亲娘,也就是现今这位刚刚逝世的老婆子,按理来说不该做填房,全因张夏花的娘当年耍了个小心眼,才顺利嫁给了张家,导致张秋兰的亲娘一直等啊等,等到张夏花她娘病死,才得以嫁人。

小时候张夏花经常仗着她力气大,殴打张秋兰,张秋兰性子又缓,不会告状,被欺负的不行了,就一个人躲起来哭,家里人只当她是个爱哭鬼,却不晓得那个爱在人前撒谎的张夏花欺负人的手段有多狠。

张秋兰心疼杜若春,所以才收留她。

夜里煮了米粉,白菜炖上,没有肉,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不觉得少了什么,吃了饭,张秋兰洗碗,杜若春烧了热水,给小八洗屁股,等小八洗完,她才坐下来泡脚,身上暖和起来,爬进被褥里,觉得美滋滋的。

一夜睡得安稳,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才悠悠起床,张秋兰早就去绣房了,小八与她睡一个被窝,小八说:“姐姐,今天你是不是要上山去,也带我去罢,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趣啊。”

“那可不行,山上多危险啊,你娘回头得说我了。”

她刮了一下小八的鼻梁,这小子长得周正,山根高而直,长大了铁定是个好看的男孩子。

他往姐姐怀里钻,打了个哈欠:“你不带我去,我就不起床。”

“哈,还敢威胁我了你,好大的胆子,爱起不起,不起床没饭吃,看饿不死你。”

说起吃饭,小八的确觉得肚子饿了,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我想吃馒头。”

“好,快起床穿衣服,我给你蒸馒头。”

昨晚睡觉前,她发了点面,现在应该可以上屉子里蒸了。

张秋兰出门早,一般在镇上随便吃一点,家里他们两个人,蒸几个馒头,炒一盘下饭的酸菜,也能过一天。

她起床洗漱好了,取出面团,开始做馒头,等馒头上锅里蒸,小八已经自己洗好了脸,蹲在灶房门边,眼巴巴的看着冒蒸汽的笼屉,她倒了一碗热水,自己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给他:“快,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他咕噜咕噜的,喝光了碗里的水。

两姐弟的馒头接近正午才蒸好,馒头还没出锅,院子里就来人了,小八看见那人,眼睛闪着光,叫他:“姐夫!”

赵泽野扛着一根数十年的大树进来,一头的热汗,把大树丢在院子的空地上,擦了一把汗水,额头上粘着一些木屑,杜若春看着大树惊讶:“你多早上的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一亮就去了,不去早一点,中午都赶不回来。”

他说。

“刚好,我蒸了馒头,你也一起吃。”

她笑嘻嘻地端来杂粮馒头,让小八去把汗巾拿出来,给赵泽野擦脸用,然后她自己进灶房切了一盘酸豆角,加了一点腊肉,炒了一盘下饭菜,一并端上桌。

赵泽野穿着打了几个补丁的衣衫,浑身脏兮兮的,他担心弄脏她家的板凳桌椅,不落座,她自然懂他的心思,说:“我家也没多干净,不碍事的,快坐罢。”

他落座以后,一只小胖手递来一个空碗,碗里有半碗热水,小八奶声奶气的说:“喝水,姐夫。”

他笑了,摸摸小八的头:“你都改口了,我还没给你改口费,可不敢当。”

杜若春听见,红了脸蛋。

“我家没有茶叶了,对不住,只能喝白开水。”

她解释着,有拎来铜壶,给他添水,他笑着摇头:“白开水也是甜的。”

他的嘴惯会说话,搅得她都不好意思看人,低头啃着手里的馒头,吃的太急,呛住了,一只白皙的手递来碗,碗里有热水:“吃这么急作甚,又没人跟你抢。”

他眉眼弯弯,笑意满溢。

院外,一个胖妇人走进来,看见堂屋坐着的三个人,目光往赵泽野身上转了几圈,果真是读书人,穿一身庄稼人的破衣裳都格外英俊挺拔,真叫人挪不开眼。

林婶大清早的没事干,听见张秋兰家里的动静,握了一把瓜子,过来凑热闹,想看看杜大丫头和未婚相公都在干些什么苟且之事。

“哟,大丫头还吃着呢,起晚了罢,昨晚上偶读干啥去啦?”

林婶的大嗓门一开,张夏花家里也听见了,张夏花站在院子里一直往这边瞧。

杜若春一看是自己最烦的林婶,脸一冷:“没看见嘛,吃饭呢,林婶子怎么就这么巧,赶人家的饭点来,真是会算计。”

乡下人去串门,都会避开饭点,怕人家留自己吃饭,毕竟大家都不富裕,谁家会粮食有多,给你吃呢?

“我吃过啦,早上还吃了米饭,可饱了,这不,看你还没吃,以为你昨晚又去哪里耍了,来看看你呗,不巧的是赵公子也在,难不成昨晚上赵公子就宿在你家了?这不还没成亲么,就急着要娃娃了呀?”

林婶边嗑瓜子边说。

杜若春给了她一个眼刀:“赵公子砍了树替我送来,我留人家吃个馒头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的米,关你什么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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