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睡了殿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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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忆卿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张仟草色的纱帐,鼻尖更是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有些熟悉的味道,十分好闻。

她整颗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似的。缓缓撑起身子,揉着脑袋,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环视整个房间,房中装饰一应皆是石青色、藏青色等冷色调,素净而雅致。

她虽则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也认得出来,屋中摆设虽瞧着简单,但皆非凡品。

她要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然换上了全新的衣裳,轻薄柔顺的料子,穿在身上十分熟悉。床边摆着一双精巧秀致的绣花鞋,她尝试性穿上,合脚又舒服。

她刚绕过屏风,迎面便撞见一个蓝衣丫鬟,那丫鬟见到她,面上便露出欣喜之色。

蓝衣丫鬟笑道:“我们殿下所料果然不错,小姐当真醒了。”

裴忆卿指着她,只觉得眼熟,“你……”

那丫鬟落落大方,在裴忆卿面前行了一礼,“奴婢血蓝,奉殿下之命在此伺候小姐。”

闻言,裴忆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果然在钺王府,而这个丫鬟,她早在数月前第一次来到钺王府之时便有过一面之缘,这位哪怕只是丫鬟打扮,可听她的名字就知道是血字头的暗卫。

裴忆卿原本的易容早已洗净,这会儿面上白白净净的,血蓝手脚麻利地给她收拾,伺候更衣,洁面梳发,那熟悉的手法,俨然与血忧如出一辙。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血忧呢?”

她不应该是把莫如深灌趴下然后和血忧回到裴府的吗?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她揉着脑袋,想要把脑中零碎片段串联起来,可是,除了那些推杯换盏的画面,其他的全都一片空白。

她禁不住在心里一阵阵打鼓,自己昨天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出阁的事吧?

眼下看着外头天光大亮,她怕是已经在这里睡了一个囫囵觉了吧,她夜不归宿,裴府那头不会炸锅了吧!

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这个大环境之下,未婚女子夜不归宿几乎是个天大的罪行,若闹了出来,她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血蓝却似是窥出了她的心事,直接道:“小姐无需担心,裴家那边一切无事。”

裴忆卿是个心大的,也没有这个时代女性那种严苛的贞操观,既然这丫头说裴府那头无事,想来定然便是无事的,她便直接把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去了。

裴忆卿又转头四处打量这屋子,随口道:“我怎么没住在上次那间房啊?”

裴忆卿这话问出口,才意识到似乎有那么点不合适,她这又不是钺王府的主人,住哪间房倒是还挑上了。

但她也不是那等扭扭捏捏的人,不管合不合适,话都问出口了,她便神色自若地开始准备给自己找补。

她还没说出什么找补的话,血蓝却已经抿嘴一笑,那笑中透着几分别有意味。

“如今小姐身份不一样了,自然得住到殿下的寝房来。”

裴忆卿原本面色如常,听得这句话,噌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把凳子都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她磕磕巴巴,“你你你说什么?这是谁的房间?”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后半句上,对于血蓝口中的“身份不一样了”倒是忽略了个彻底。

血蓝见她如此大的反应,脸上笑意更添促狭,她眨了眨眼睛,“我们殿下的呀。”

裴忆卿忍不住再次把这房间来回打量了一遍,这一看之下,似乎,好像,这屋子里的摆设,真的处处透着莫如深式的“性冷淡”气息。

这张梳妆台,其实与这屋子里的其他摆设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也是新搬进来的。

难道,是为了她才搬进来的?这个想法有点自恋,被她飞快地掐灭了。

裴忆卿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对于自己在钺王府夜不归宿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应,但是,对于自己竟然在莫如深的房间里睡了一个晚上这样略带惊悚的命题,却觉得不可思议,又隐隐觉得头皮发麻。

她看着血蓝,小心翼翼地问,“我,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你们殿下他,他睡在了哪里?”

血蓝依旧笑着,却不肯解释,只道:“这些问题不若小姐待会儿自己亲自问他吧。”

血蓝俯身扶起凳子,又把她重新按着坐下,要继续给她梳头。

裴忆卿却是顽强地偏过头去,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们殿下他,他的心情怎么样?有没有生气?”

血蓝从始至终一直都挂着笑,“小姐亲自见着就知道了。”

血蓝手下动作不停,裴忆卿对着镜子颇有些面如死灰的惨然。

她默了半晌,又忍不住道:“我猜你们殿下他一定很好客对不对?凡事有人上门,他这个做主人的,便要亲热地主动让出自己的房间。嗯,一定是这样的,吧?”

血蓝笑得意味深长,却还是那句话,“小姐还是亲口问问殿下吧。”

不知为何,裴忆卿从镜中看着血蓝,总觉得她的笑透着几分诡异。

裴忆卿原就被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吓得不轻,见她总笑得这么贼兮兮的,裴忆卿心里更发毛了。

裴忆卿垂头丧气胡思乱想的功夫,裴忆卿也收拾妥当了。

镜中之人一身淡蓝裙裳,款式简洁,每一处却都恰到好处,腰上丝绦轻束,将她略带青涩的曲线勾勒凸显,倒也显出几分窈窕婀娜。

她的五官只算清秀,并不是那等绝色之姿,但却带着几分娇俏之气。本就是个官家小姐,又胜在年轻,满脸胶原蛋白,只洗了一把脸,什么都没抹便白皙如玉瓷般,更添了几分清丽。

裴忆卿只随意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一身衣裳穿着倒怪舒服的,也没觉得自己换了件衣裳就有什么大变化,反正,只要没丑到过分就成。

血蓝直接领着她就往外走,“小姐请随奴婢来。”

上次来钺王府,她尚处于对自身处境惴惴难安的处境,对莫如深也满是戒备,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好好打量周围风光。

眼下,虽则心里依旧有些惴惴,但也许在她心底里,或许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她和莫如深的相处,已经打开了一道口子,慢慢的可以容下了“信任”这个词。

她信任莫如深,哪怕他在她心中仍有余威,她虽有忐忑,却始终没想过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在这般心境下,她自然便有了一种走马观花的心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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