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确实是惊天动地的惨叫，也确实双手后着腹部，一个人重重跌倒在地。

感受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听着不由自主发出的惨叫，洪道华死活也不肯相信，明明是打出来的拳头，怎么弯回来反击自己的腹部，对，是弯来加打的。

疼痛先从腹部开始，而现在全部集中在右手腕，妈的，手腕断了！

有人把他的手腕折断，然后断腕再痛击自己腹部！

他痛苦地睁开眼睛，除了华山一脸紧张地扶住董青，其他三个都好端地坐在各自的位置，吴志健还端着手中的酒杯，浅浅慢饮，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睁眼，准备打人；一闭眼，就被人打了；再一睁眼，竟然连谁打了自己都不知道！

又痛又气，洪道华昏了过去。

惨叫声惊动外面的人，经理再一次敲响了门，叶知秋再次去开门。

女经理看了一地的钞票和靠窗户倒地昏睡的洪道华，吃惊地说：“他这是……”

吴志健喝了一口酒，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事，洪大少酒喝多了，醉了！”

“是吗？”经理有些不敢相信。

曾猛扳起脸，吼道：“当然没事了，难道你希望有事？”

女经理被吓了一跳，他们有了后，她也去调查了一下，这些人确实是坐市公安局的坐驾来的，听洪道华叫他们婚介员，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坐公安局的车？

女经理飞快地想了一下，总结下来，这帮人就算不是公安局的人，但大模大样地开市公安局长的车来寻欢，至少和程子华就不正常的关系。洪道华虽然有钱，可是和市公安局一比，这钱就比那权成色差了。

但女经理还是假装无意在室内走动一下，走到洪道华身边，站着也听得他的呼吸的声音，没死！但愿是真的醉了，只要不死在歌厅，其他都好办。

“打扰了。那你们玩，玩开心。”女经理点点头，退出去了。

女经理一走，曾猛还是有点紧张地说：“老大，这个杂碎怎么办？”

就在洪道华刚刚出拳的时候，吴志健也起身了，那身影快得无法形容，也只有曾猛时常跟着吴志健，一直注意着吴志健，所以他看到吴志健出手。而叶知秋只觉得眼睛一花，吴志健随即继续坐回位置上，好像根本就没动过。

这在这刹那间，吴志健扯断洪道华手臂，同时用断臂回击他腹部。

“不管他，我们玩我们的，继续唱歌。”吴志健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

“好，那就唱歌，知秋你喜欢什么，我给你点。”曾猛讨好地问叶知秋。

叶知秋已经吓傻了，脸色苍白地摇摇头说：“我不想唱，你们唱吧。”

华山和董青也是惊魂甫定，哪里还有心情再唱歌。

吴志健和曾猛唱了几首，见大家兴致不高，吴志健便提议回去了，其他人自然没意见。

起身的时候，吴志健走到洪道华身边，拉起手，洪道华马上杀猪般大叫起来。

“别叫，我给你接骨！”

吴志健用力一拽一扯一投，洪道华再次惨叫一声，接着是惊奇地叫道：“吴志健，你马勒戈壁，给老子接好啦！”

“你才马勒戈壁，给老子滚吧。哥不想再见到你。”吴志健吼道。

洪道华见吴志健身手如同鬼魅，哪怕多言，灰溜溜向屋外跑了。

吴志健也准备走了，董青却叫他们等等，她和华山，正在捡地上的钱的呢。

曾猛鄙视地望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慢慢捡，我们先走了。还有，费用你们在后面付了吧。老大，你说哪？”

吴志健点点头，表示同意。

“没问题！”董青爽快地说，那洪道华扔到地上的钱有四五千，他们就喝了几瓶子红酒和啤酒，加上一些果盘，唱了几首歌，就算加上包房费，最多一千元。

请吃饭不花钱，请唱歌倒赚钱！董青已经从最初的惊吓醒了过来，这时候还得意洋洋，本姑娘就受点小惊吓，有几千元的收入也不错啊。

曾猛叫叶知秋一起走，叶知秋想想，首次见面就跟他走，还是很不妥，便拒绝，等华山夫妇后面走。

曾猛表示理解，和吴志健先走了。

下到二楼大厅的时候，吴志健心里跳了一下，无意中看到一个穿着面孔有点熟悉的女人晃了一下，离得有点远，看得不是太真切，但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大厅是开放的歌厅，人太多，他正想挤过去看一下，那人一晃就不见。

……

第二天周末，吴志健睡得正香，一大早，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打开手机一看，是花袭人的。

按下接听键，吴志健懒懒地说：“花花姐，我求求你多睡一会儿好不？你不在梦中和我共赴巫山云雨，这么快跑出我的梦来干什么？”

“你丫的，要赴巫山何必在梦中，姐随时满足你！”花袭人哈哈大笑，“不扯了，我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蒙城县发生了凶杀案，死人了！”

切，不就是死个人吗，吴志健说：“发生凶杀案很正常啊，这世界上，哪一天没有凶杀案发生，什么大惊小怪干嘛？再说你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操那份心干什么？”

“但是这次死的人不一样啊，他是杨秀珠的未婚夫洪道华，竟然死在自己的家里！”花袭人叫道，同时又难得暧昧道，“兄弟呀，姐知道你有点暗恋那杨秀珠，现在她未婚夫死了，这么好的消息，我得让你高兴高兴啊！”

“切，什么我暗恋她，分明就是她暗恋我。再说，她暗恋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哥虽然风流，但绝不好色，同时也很忠贞，你花花姐就别胡思乱想了。”吴志健虽然这样说，但对那个讨厌的人男人的人还有是有一丝快慰，但他突然想到自己昨晚重创了他，不会是因此……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吴志健有些紧张地问。

花袭人说：“我又不是刑警，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据内幕消息，他是死在家里床上的。”

“那就好。”吴志健松了口气，又问道，“你是从哪得来的内幕消息？”

“姐不告诉你。”花袭人难得娇嗔道，“只许你有关系，就不兴我有背景吗？”

吴志健一想也是，她表姐来蒙城投资，连县委书记和公安局都作陪，有她表姐的关系，花袭人认识几个公安系统的也不意外。

“要不要过去看看？”花袭人忽然怂恿道。

“算了，一个死人，有什么看法。再说我们不是警方，也看不了。”吴志健随意答道，“我还是继续回梦中与共赴巫山云雨！”

……

洪道华家里，警方已经在现场拉起警戒绳。下了车，何国亮和程秋向守着封锁的警员亮明身份，进去了。

这是一栋豪华别墅，室内装潢富丽堂皇。洪道华的死，直接让人涨了姿势，他被人绑在床上，全身赤果，嘴巴第得老大，一块破布塞进嘴里，眼睛圆睁着，显然是受到什么惊吓，真的是死不瞑目。

死者身下地板上，一滩身已经凝固，可见就是失血而死，那个小洪道华被连根割断！

这个死法很恐怖，听说早上叫他起床，发现他已经死了的佣人，当场就吓昏死过去，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杨秀珠已经到了好一会，现在正站在洪道华的尸体面前，盯着这个造型奇特的尸体发呆呢？

那个叫秋芋芋的上次跟随杨秀珠出警抓吴志健的女警，看到何国亮和程秋进来，走过来悄悄对他们说：“所长好像有点伤心。”

何国亮看了杨秀珠一眼，悄悄问秋芋芋道：“法医检验没有？”

秋芋芋说，法医已经检验，洪道华应该是凌晨两点至两点半死的，初步检验，除了小洪道华，身体其他外部均完好，至于内脏情况，要等现场拍照堪察完毕，再作进一步化验透视才知道。

程秋走了出来，他可不想陪着杨秀珠，人家未婚夫死了，当然要寄托下哀思，可是自己在那又能怎么样呢？人都死了，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还不如让她好好安静一下。

何国亮却不怎么做，他一直仰慕着杨秀珠，她未婚夫死了，虽然自己未必就有机会，但心里却有一种阴暗的想法，起码可以有一点想法了。

他掩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队长，既然人都死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少烦我，去把管家给我叫来！”杨秀珠有些心烦意乱。

何国亮很快把管家叫了过来，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身材微微有些发胖，头发发白，眼睛里含着一丝惴惴不安，看着洪道华的尸体，他差点就想昏倒下去。

杨秀珠问道：“姓名？”

管家有些愕然道：“秀珠，我是水伯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杨秀珠冷冷地说：“我问你姓名？请老实回答。”

龙伯只好回答道：“洪水。”

“做什么的？”

“我是洪家的管家，已经做了二十年了。”

“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清楚啊。少爷昨晚回来得很晚，因为他带着女人，我们不敢打扰。今天早上八点过了，他还没起床，往常不管再晚，他七点钟都要起床的。想到他要上班，我只好让佣人去叫他。佣人进去，我听到一声尖叫，预料可能有什么情况，也跟着进去，就看到少爷被绑在床边，佣人昏倒在地，我试试他已经没了鼻息，就报了警。”

杨秀珠眼里怒火大盛，问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洪水惴惴不安不地说：“我不认识，穿着很暴露，估计是酒吧女之类吧。”

技女！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找技女！杨秀珠心中更是愤怒，咬了咬牙，再问：“那个女人还在吗？”

洪水悄悄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我不太不清楚，不过早上没有看到她，估计半夜超走了的吧。少爷一般都不和女人过夜的。”

杨秀珠心里很不是滋味，按说未婚夫死了，怎么也会有些悲伤，但知道他却是这样的人，又似乎觉得他是活该。她用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排程秋去调查那个女人，目前只有这个人的嫌疑最大。

何国亮走后，她继续问洪水：“昨晚你们有几个人在家？”

“不多，就除了少爷和那个女人，就是我和佣人。少爷不喜欢人多住，而老爷他们都在国外，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呢。”

杨秀珠想了想，问道：“你见过一个穿着清朝服装的怪老头，叫黄圣明的吗？”

“见过，大概三天前还来过一次。”洪水想了一下，“对对，听少爷说，他就叫黄圣明，是少爷新认的师父。”

“哦，你确定他就是黄圣明吗？”杨秀珠的心里有些跳跃不定，酒吧杀害洪道华的可能性不大，或许洪道华和黄圣明起冲突而被杀的可能更大些。

洪水有些不悦，说：“我老头的记忆还没衰退到连个名字都记不住。”

杨秀珠再问：“那好，你知道他们在一起谈什么吗？”

“少爷没允许我参与，但后来听少爷隐约透露一些，他们大概想建立什么协会之类，正在办手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