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晓晓想，自己得到答案了。

她恨自己刚才或许该策略些，至少知道澹台亦轩是否还在白云堡，他只提到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没有说想见他们，这一点，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现在可是清楚了，这个司马无忧根本不会放自己离开，她可不想让孩子牵扯进来，只要他们都安全，自己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她决定自救。

只是首先该如何做呢？

燕儿悄无声息地在收拾桌子。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小心翼翼。

郁晓晓看着她：“燕儿……”

她刚一开口，燕儿却一哆嗦，手里的盘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慌忙地跪在地上：“娘娘饶命……”

郁晓晓闻言苦笑：“燕儿，你在说什么，怎么乱叫起来，我怎么就成了娘娘了？”

燕儿只低着头，她好像欲言又止。

“燕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郁晓晓这才警惕起来，她再糊涂也不会无缘故地叫自己娘娘呀。

郁晓晓站了起来，围着仍是低头的燕儿转了一圈，然后叹了口气：“燕儿，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我觉得你是很亲的，能在皇宫里又一次看到你，我很高兴……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样？或者你觉得我是一个麻烦……”

“不，娘娘……奴婢实在不能说呀。”燕儿开了口。一脸地为难。

“这样，燕儿，你听我讲，如果我当真是什么娘娘，那你以后还想不想在丽者宫，或者……”郁晓晓的声音狠了起来。

她虽然善良还在，但好耐性已不在了。

她知道自己在威胁这个可怜的小丫环。

燕儿闻言叹了口气：“奴婢先入的皇宫……后宫一直空虚至今，奴婢负责这个丽者宫，那个时候，皇上身边的小全子说走了嘴，说给奴婢的是一个美差，这丽者宫是中宫！将来住在这里的一定是皇后！所以，刚才奴婢一时之间就失了口，还请……请小姐饶恕……”

她很聪明，改了口。

闻言，郁晓晓倒是松了口气：“想来那个小全子不过是顺嘴哄哄你罢了……我哪里会是娘娘呢，说起来，倒是误了你的前程了……往日你很照顾我，我现在倒是穷得很，想补偿你，也没的补偿……不过，你的情义，我会记得的……”

燕儿点头：“谢谢小姐……”

小姐？这个称呼很久远了，郁晓晓想起了碧儿，怎么也想不到碧儿是玉兰的人！

郁晓晓想着发生过的一切，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燕儿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出了院门，她才抚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眼底是清冷一片，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反正很复杂。

鹿儿回来了。

她显然哭过，眼皮粉红浮肿。

见到郁晓晓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晓姐姐……原来的皇上关在了宗人府，想来，他并不愿意让位……”

郁晓晓上前一步将她的嘴捂了上：“嘘，傻丫头，说这些话怎么能在院子里……”

鹿儿见状扯着郁晓晓的手进了屋里道：“姐姐虽然被关在冷宫里，但是她还有办法知道一些事情，原来两个月前，司马无忧带着人逼宫……”

郁晓晓听到这里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没有什么，那个皇上不顾灾民，自己吃喝玩乐的，如果司马无忧真的有本事，他若是能治理好国家，那么对百姓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姐姐还说，澹台王爷当时也是领了兵的，帮助了皇上……”

“帮哪个皇上？”一听到澹台的名字，郁晓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自然是帮原来的那个皇上……”

郁晓晓闻言大惊：“怎么会这样？”

“姐姐也觉得奇怪，她知道澹台王爷和少陵王一直有合作的……”

“结果如何？澹台可是受伤？”

“姐姐说，当时少陵王起兵的时候，皇上几乎都没有抵抗，便写了禅让诏书，而澹台的大军却一夜之间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郁晓晓听完后半晌没有回话。

鹿儿推了推她的胳膊：“晓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你姐姐同你还讲了什么？她有没有给你指条出路？”郁晓晓关心地道。

“姐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还有几分羞意。

“你姐姐……不会是想让你嫁给司马无忧吧？”郁晓晓提高了声音。

鹿儿竟然没有反驳。

郁晓晓无语，她姐姐这样做也许没错，毕竟她不能保护鹿儿了，鹿儿当自保，如果鹿儿做了司马无忧的女人，那么她自身也会有好处。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郁晓晓看着鹿儿道。

鹿儿摇了摇头：“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姐夫……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我是不愿意的。”

郁晓晓叹了口气：“这事先不要议也罢，毕竟司马无忧不比别人，那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

司马无忧那么拽，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郁晓晓现在非常担心澹台亦轩的境地。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帮起了原来的皇上而不是司马无忧。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理自己，如果凭白云堡 的势力，她不相信，他找不到自己。

那么也就是说，他放弃自己了？

这个念头象野草，一出现便疯狂地生长起来。

“姐姐说……你是一个好人，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非常对不起……”鹿儿开了口，她替姐姐转达歉意，但她知道，那伤害太大了，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抚平郁晓晓的伤痕，但她仍是说了。

郁晓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姐姐那样做是有她的道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她不是想开了，而是觉得万事都有因果。

她占了郁晓晓的身体，就得替她偿债。

不过，她仍然不会原谅她。

一提到这件事情，她仍然会觉得肚子里一阵阵地痛，那种剥离之痛，让她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鹿儿见了，忙道：“晓姐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姐姐的，我本不想说的，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只是姐姐说……她有机会想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