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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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谣回到存茉堂时,司徒郁正独自在园中品浴雪银针,赏满天晚霞。

“你若再迟些回来,我便要亲自来寻了!”见她略带倦容地走来,那张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你派了那么些隐卫跟着还不放心么?”看到他,她忽然觉得浑身的疲累都消失了,缓步来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

他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你这样爱管闲事的性子,叫我如何能放心呢!”他的眼神温柔缱绻。

“我管的都是闲事么?我管的可都是正经事儿好不好!”牧谣有些不服道。

“嗯,是正经事儿,都是事不关己的正经事儿!我呢,就是担心某些人掉入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已能耐大着呢!”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茉香,他皱了皱眉,“下次出门,你得想法把身上这香味遮掩遮掩?”

牧谣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怎么了?这味道可一直都有!”

“正是因为一直都有,才会被人认出来,我们司徒家的人嗅觉可都是很好的!”

司徒家的人?牧谣想起回来时碰到了司徒昀,她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戏谑道:“咱们骄傲的辰王爷该不是吃醋了吧!”

司徒郁歪着头看她,复杂的情绪被掩在深邃的眼底,半响才笑道:“是啊,我就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我呢?”边说边把脸往她面前凑。

“讨厌!”看他没个正经,牧谣伸手捏了捏他光滑的脸,起身为他倒茶。

司徒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她纤手执壶,熟练地将茶水倒入杯中,一滴不洒。

牧谣将茶递到他手中,也坐在石櫈上欣赏落日的余辉。

见她神情怏怏地,似有心事,司徒郁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呢?”

“宫玉荷进了趟宫就中了毒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也不知道是谁想害她们母子!”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当娘了,真让人羡慕。

“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大闹一通还能全身而退么。这些年司徒昀不愿进宫不愿呆在京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宫里的人和事儿,你最好都离得远远得,免得惹祸上身!”

“我也不过是帮她解解毒,就算真碍着了谁又如何,总不能眼睁睁见她一尸两命吧!何况,我不是还有无所不能的辰王殿下撑腰么,怕什么呢?”她俏皮地冲着他眨眨眼。

“你恭维我也没用,现在情势复杂,明枪暗箭,危机四伏。就像上次,若我再晚到一步,你就被那魅宠劫了去,就算能将你救回,可难免要遭罪。”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尽量少管闲事,不招惹他们行了吧!”见他越说越认真,牧谣赶紧妥协。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我能碰巧救下她们母子一命,就说明我与那孩子有缘,等将来他生下来,我定要送份特别的礼物给他!”

司徒郁见她说起孩子时的模样,心中微动,大手覆上温热的小手,起身拥住她,柔声道:“谣儿,那药你别喝了,我也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牧谣抬眸看他,愣怔片刻:“可你体内的毒……”

“我问过叶超,他说,只要把毒压制在体内某处,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再说,已过了这么多日,也应该没事了。”

“孩子岂是说想要就有的,这个还得看缘分呢!”在浴雪山的时候,她可没少给那些成婚后久无所出的小娘子诊过病。

“唔,他若是知道爹娘如此盼着他,说不定比咱们还心急呢!”

“贫嘴!我饿了,还是赶紧传膳吧!”她挣开他的怀抱,脸色微红地往屋里走去。

看着她忸怩的样子,司徒郁好笑地勾起唇角。

这一夜,为了孩子,司徒郁格外卖力,存茉堂的寝殿内春光无限。

可逸王府的香荷轩却是闹腾了整整一夜,连虞贵妃都被惊动了,宫里的太医大半都被请到了王府。据说,向来温和有礼的逸王爷头回发了火,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逸王府虽然地处西城,可这异常的动静天还未亮就已传遍了京城各大府邸和皇宫。

传至辰王府的时候,司徒郁搂着牧谣睡得正酣,全然不知情,直到宫里的侍卫将王府包围,李诚才不得不将他们从美梦中叫醒。

“带队的侍卫首领是谁?”司徒郁懒懒地睁开眼,不慌不忙地起身穿衣,对正在发生的事儿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奇怪,仿佛早已知道他们会来。

“回王爷,是王妃的哥哥,禁军副统领奚若枫!”李诚隔着房门小声地回着。

“嗯,知道了!”司徒郁看着身边像小猫一样蜷睡着的女子,眸光宠溺爱怜。

“发生什么事了?”牧谣仍是闭着眼睛,皱眉问道。其实李诚刚刚出声她就被吵醒了,可是她实在太疲倦,不想睁眼。

“睡不成了,要去宫里一趟!”他悉悉索索地穿好衣衫。

“哦,那你早去早回啊!”牧谣翻了个身,拢了被子准备继续睡。

“不是我,是我们!”司徒郁伸手将她捞起,让她的背贴在自己胸口,扯过衣衫给她套上。

“我,我们?”她用力睁大了眼睛,怔怔念道,脑子飞快地思考着让自己进宫的所有可能。

“嗯,因为你实在是太有能耐,轻轻松松地就把与己无关的闲事变成了自己的麻烦事。”

牧谣一边思考着他说的话,一边茫然地被司徒郁伺候着穿衣。

“是玉荷她出了什么事吗?”思来想去,这几日也就管了这么件闲事。

“应该是吧!不过,具体若何,还等进了宫才知道。”他语气很平静,让她的心也变得踏实起来。

“可玉荷她不是在逸王府吗?为何要进宫?”这会儿睡意早被赶走了,脑子也清醒地分析起事情来。

司徒郁不想叫婢女来服侍,自己拉了牧谣为她绾发,虽然手脚略显笨拙,可好在她的发向来绾得简单,他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支桃花簪插在她头上,再为她戴上那对茉莉耳坠,满意地看向菱花镜中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因为有人拿这事儿做了文章,估计昨夜宫里就已经闹开了!”带有磁性的嗓音依然温和,可表情却有些严肃。

“看来,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是惹祸上身了!”她自嘲一笑,用药水掩了面容,再覆上轻纱。

“别怕,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司徒郁携了牧谣不紧不慢地来到王府大门。

晨风微凉,他细心地为她系好披风,眼神温柔如水,动作自然随意,落在随后而来的奚若雅眼里,那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颤了颤,有些站立不稳。

“王爷,让若雅和你们一起进宫吧!”在司徒郁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端庄温柔的模样。

“姐姐!”牧谣向她施礼。

不等奚若雅开口,司徒郁便皱眉扶了牧谣起身,对她冷声道:“王妃还是在府里好好养着吧,这事不需要你操心!”

“若雅只是有些担心,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奚若雅笑得有些勉强。

“不必了!”司徒郁倪视着她,眸光冷厉,“闲着没事你还是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吧!”

奚若雅面色白了白,身子又颤了几颤,春梅赶紧扶住她。

“那可以让若雅见见哥哥吗?”稳住心神的她仍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眼中的神采已有了微弱的变化。

司徒郁睇了一眼大门外手持佩剑,身着的奚若枫,嘴角勾起冷笑:“去吧!”

见到若雅向自己走来,奚若枫赶紧迎上去,目光充满了爱怜与心疼。

司徒郁对奚若雅冷淡至此,牧谣心中甚是不忍,不由责备地看向他:“她不过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何苦给她这样的委屈,她毕竟还怀着身子,置了气对孩子也是不好的。”

司徒郁挑挑眉,伸手将她耳畔的发丝别在脑后,温柔道:“你还是多操心下自己的事儿吧,今日只怕没那么好对付!”

牧谣垂了眼帘,心中却不以为然。

奚若枫带着禁卫军已等候多时,宫里也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在与若雅简单寒暄几句后,他来到司徒郁面前,双手抱拳道:“辰王殿下,贵府林侧妃涉嫌谋害皇家子嗣,末将奉旨将其押解进宫,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涉嫌?也就是说并未有证据证明事情就是她所为,所以,这个罪名尚不能成立。既不能成立,本王的侧妃又岂容你们当作犯人对待!”犀利的眼神锋利如刀。

“辰王殿下,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其他的恕末将无法做主!”说着,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侍卫将林宛烟拿下。

未等司徒郁开口,小九便拔剑挡发在了前面,冷声道:“没有王爷的命令,谁敢动!”

“难不成王爷想抗旨?”奚若枫本想借机让林宛烟难堪给妹妹报仇,却不想司徒郁护她护得如此紧。

司徒郁示意小九退下,迎上他质疑的目光,淡淡道:“本王知道你做不了这个主,所以也不曾想为难于你,本王会亲自送林侧妃进宫,有任何不妥,本王自会一力承担!”

说完,自顾与牧谣上了王府的马车,扔下不知所措的众侍卫和脸色难看的奚若枫,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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