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宫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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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谣只是突发奇想地一问,却不想还真的可行,反倒让她意外:“我走了,你预备如何应对?”

弄音看着打着呵欠步步走近的春梅,但笑不语。趁她不备,快速蹿到她身后,抬手就是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

“你将她打晕,一会儿王妃问询起来可如何是好?”牧谣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仍亮着烛火的房间。

“主子别急,夜深了,要不了多时他们便会歇下,就算王妃记挂着主子,也不会起身来看,她问什么,我答什么就是,你尽管放心去吧!”弄音脸上露出调皮得意的笑容。

牧谣顿时呆住了,凌霜这番话,内容倒没有什么,但这说话的声音竟然和春梅一模一样,若不是春梅已经倒下来,她真会以为是她本人说的。

早该想到跟在司徒郁身边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看来,自己对她们还真是了解得太少。

如此一来,牧谣算是放心了,她迅速取下绣缎,将其裹好放入怀中,剥下春梅的外衣搭在绣架上,再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弄音身上。

做好这些,她拍了拍弄音的肩膀,感激道:“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若有什么意外,一切推在我身上,千万别自己扛着。”

“主子放心,弄音等你回来!”

有些感情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才会变得更加深刻,她们深知今夜之后,她们再不会是简单的主仆之情。

牧谣按弄音所说换了身夜行衣,顺顺利利出了府,施展轻功往皇宫而去。

辰王府因为有司徒郁的命令在先,她走得是畅通无阻,可同样戒备森严的皇宫却不是那么好潜入的。

今夜夜色深黑,空气中又飘荡着薄薄的雾,倒是为她的进宫之行提供了不少方便。

她凭着记忆和推算,寻了处宫中偏僻的角落,屏气敛息,先探了周围的气息,确定没有人后,才纵身跃进高墙。

虽然在宫里呆过一些时日,但毕竟皇宫太大,许多地方尚未摸得清楚,只能每行一段路,便在记忆中回想地图上的标记。

一边识路,一边还要躲避明侍暗卫的视线,好在牧谣轻功不错,感觉敏锐,一路行来竟没引起丝毫动静。

可是,东弯西绕的路让她头疼不已,正绕得焦头烂额,一筹莫展时,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赶紧紧贴着壁角,细听之下还有极轻的说话声。

牧谣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那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

“快点,别被人发现了!”此人嗓音有些沙哑,听着有些着急。

接着便是两人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气喘声,似乎是在搬什么东西。

牧谣心下里好奇,微微探身,从面前的树杈缝里看过去,只见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抬着什么往两棵树中间走去,因为天太黑又是在树荫下,具体抬的什么看不清楚,但模糊中觉得有些像人的轮廓。

这个想法将牧谣吓了一跳,这三更半夜的,在皇宫偏角出现这样一幕,让人不由想到“谋杀”二字。

她正思索着,却见二人将抬着的“东西”扔到了地上,其中一人向外走了两步,贼头贼脑地张望着,一看就是在把风,另一人则迅速将两树间的一块石板掀了起来,接着两人重新抬起地上的“东西”抬起来,然后往之前那石板处一扔,只听得“咚”地一声闷响,二人一动不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见没有任何动静,才迅速盖上石板离去。

整个事情不过两口茶的功夫,瞧那二人熟练的动作只怕不是头回干这样的事儿。大概是做了专心事,二人逃离的速度极其快,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牧谣探了探周围,发现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便飞身来到树下,将石板掀起,原来石板下竟是一口井。

因为太黑,看不清井有多深,她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向井里探去,发现探不到底,便将树枝扔了下去,还好,这井的深度尚在她轻功所达范围之内,不及多想,她纵身跃进井里,可一进去她立马就后悔了,井里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只想快些逃离出去。

那坠落的脚尖刚落地,她便借力想往上跃起,可脚尖处传来的触感让她已然跃起的身子重新落了下来,因为,她可以断定,刚刚被扔进这井里的果然是个人,并且是个未死之人。

她掏出火折子点燃,井底的状况立马清晰。只见里面散布着好些白色的骷髅骨架,还有腐烂得辩不出人形,发出阵阵恶臭的尸体,她立马便灭了火光,几乎是使出全力逃也似的抓起脚下那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飞身跃出,扶着树干呕吐起来,将晚膳所食的饭菜吐了个干净。

她在心里将自己好一顿臭骂,好好地多什么事儿,早晚有天要被自己这好奇心给害死!可骂归骂,为防刚刚离去的二人再次返回,待胃里舒服些,她赶紧将石板掩了回去,提着那尚未断气的宫女找了处更为偏僻隐蔽的屋子躲起来。

她将四周查探了一番,此处应该是座荒废多年的宫殿,大概是因为太过偏远,竟没有一个宫人的身影,看起来很安全。

她将那人平放在地上,伸手探脉,发现她虽有脉跳,但脉息很微弱,之前应该受过重击,好在刚刚摔下井底的时候是落在了腐烂的尸体上,否则那尚存的一丝气息只怕也摔没了。

想到那井底的尸体,牧谣扯了一片衣角擦了手,又倒出两粒药丸子给自己和那宫女服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这个宫女究竟是哪个宫的?大半夜的被人抛在井里,看来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事儿,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才招致对方想杀人灭口,看似明艳富丽的皇宫,背地里这样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想到井里那些白骨、腐尸,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她捂住胸口顺了顺气,忽然摸到怀里的绣锻,猛然惊觉,自己进宫还有正事未做,皱眉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当真是令人头疼。

若是没遇上则罢,可这人都已经被她拎出来了,没道理扔下不救,但眼下她自己的事儿都办不过来,哪有时间和精力救人!

她略略思考了一下,再次从怀里摸出两粒丹药喂进了那人的嘴,然后将她挪到偏僻的屋角,再拿东西遮掩了一下,见看不出破绽,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那人说道:“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外面的天色仍旧黑暗阴沉,她叹了口气,继续寻找去往灵水宫的路。

又是一阵左弯右拐,宫殿渐渐多了起来,树木花草也齐整精神了很多,看来离各主宫不远了。

这时,不远处走来两个侍卫,只听其中一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嘟哝道:“你说,队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灵水宫向来由皇后娘娘亲自点派人手看护,哪里用得着我们去巡看,好不容易熬到点了,还得再走这一趟!”

“队长发了话不想去也得去,好在灵水宫向来平静事又少,我们脚下走快些,去转悠一圈便回去睡觉。”

“说得也是,那就走快些!”二人果然加快了步伐。

隐在暗处的牧谣心里一阵暗喜,这两个侍卫大哥是上天专程派来为她引路的吗!她赶紧尾随在他们身后。

有人带路果然省了不少力气,没多久便来到灵水宫大门处,牧谣弃了那两个侍卫,另寻了处人少的地方,将弄音交于她的东西取出来放在花丛里,自己则隐在稍远些的暗处观察着。

大约等了一刻钟,只见侧门方向走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不多时那人便来到放东西的花丛间,前面飞了一只硕大的蜜蜂,比寻常蜜蜂大了两倍不止,怪不得只凭一张纸片便能寻到这里,那蜜蜂正是江湖中负有盛名的引路蜂。

牧谣将来人仔细辨了辨,果然是阿锁,立即上前与她接上了头。

阿锁看着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牧谣愣住了,随即说道:“更深露重!”

“防寒添衣!”这是弄音事先交待的接头暗号,牧谣张口便对上。

阿锁警惕地扫视了四周,赶紧拉了她躲进暗处:“王爷有何吩咐?”

“阿锁,是我,林侧妃!”牧谣向她暴出自己的身份,关切问道:“你在灵水宫可好,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林侧妃?你怎么来了?”阿锁觉得很意外,“阿锁还好,她们虽有疑心,但尚未有动静!”

“都怪我不好,让你难做了!”牧谣仍是有些自责,但见她尚好,略略宽了心,“今夜可该你当值?”

“林侧妃可是要去见公主,这个好办!今夜虽不该我当值,但因公主这两日犯了病,指名要奴婢随身侍候,所以只要让值守的公公通传一声便可,不会引人怀疑。”阿锁猜到牧谣所想,将情况简单扼要地说与她听。

“如此更好!”时间不早了,牧谣只想着赶快将事情办好了,趁着天没亮赶回去。她脱下夜行衣,穿上阿锁的衣服,揭下脸上的黑巾,戴上事先备好的面具,俨然就是阿锁的样子。

“那我就先进去了,你自己小心些躲起来,离开时我会给你暗号!”一切准备妥当,牧谣小声地辞了阿锁,从偏门蹿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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