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若初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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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年过去了,我们在梨花寨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有时候,无情会神秘秘地捉了几条鱼回来,大家一起炖鱼汤喝;也有的时候,谭晚沉带着孩子们去山林里狩猎,带回来各色果子,诸多野味回来。

而在这期间,我也光荣地……咳咳,成了一名幸运的孕妇。

这一天,我和梨花一起坐在田埂上看着那五六岁的娃娃放风筝,快乐成长的孩子总是让人看到希望,我和梨花都出神了好半晌。

不知道梨花想的是什么,我是在幻想着肚子里的宝贝,他(她)会是男是女?他会不会健康顺利地出生长大,而长大之后,他又会是什么样的性格?

“他,在肚子里会动么?”

正在幸福地发呆,梨花温润的小手贴在我的肚皮,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看得都忍不住笑了。

“会的。他马上都五个月了。”我笑得温暖极了。

无情就说过,这样的我、现在的我,虽然是胖乎乎地看着有些傻笨,却是最温柔动人的时刻。

他和谭晚沉,也会像沈梨花这般,抚摸一下我的大肚皮,倾听一下里面的动静。

“梨花,姐姐现在也是有了身孕的人了,性格总算变得靠谱了些。我问个问题你不要觉得我不正经:你为什么不接受咱们梨花寨的虎子哥?多棒的一小伙儿啊!又跟我们并肩作战过!”

这半年里,沈梨花一直是带着寨子里的人勤奋耕耘,恢复生产,教育孩童,纺织种蚕。

但是,这么忙碌的背后,我还是看得出来,梨花也在可以地逃避着虎子。

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心里,装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融入这个梨花寨,不属于我们的世界的人。

那便是杨霄。

“天雪姐姐,我也不瞒你说了。已经过了快要三年了,可是,我忘不掉他。”沈梨花看着高高的天空,蔚蓝的天空中有浮动的云朵,它们变幻无常,煞是好看。

沈梨花忽然也就指着一团云朵痴痴地笑了:“天雪姐姐,你看那团云,多想杨先生的面容啊!”

天呐!我不由得扶额:这个梨花,她这番相思病,可真是病得不轻。

看梨花姑娘这般痴迷,无法自拔,而我回想着一个月前无情接到的一封密信,心中真是酸甜苦辣无法平息。

那是若初的信鸽寄过来的。至于若初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无情给我的解释是我体内流淌着的“回阴真经”引导着若初来辨识着的。

至于那本“回阴真经”当时是怎样传到我手上的,是不是若初在暗中帮我,我已经无法探寻,也不想再去提那段纠葛。我知道的是小青真心助我却身份能力有限;我知道的是若初永远都是我的知音。

这就足够了。

司马无情现在已经恢复了四成功力,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坚韧强大的。那天,无情在无奈喟叹之后,却也彻底释怀:“天雪,这就是杨霄的现状。也许并不算晚,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结局。”

我带着物是人非的酸涩,去看那封书信。若初说,自从那一次我们城楼一战,刺伤若初,刺激了杨霄,大洛一行人走了之后,杨霄便陷入巨大的自我质疑之中,精神也开始模糊无常。

而这两年多中,若初一直陪着他熬着、痛着、等着、受着。虽然若初说到这里,只是寥寥几句,但是我知道若初依的全心全意、尽心尽力,知道若初受了多少无法言说的苦楚。

东冥国的皇太后,也是个厉害角色,她最重视的就是东冥的皇位继承、皇室大统。但是幸运的一点儿是,她是真的关心杨霄,关心云若初。

所以这两年多中,经历了种种诽谤奏请,经历了多少抨击维护,在杨霄混混沌沌的状态下,东冥国摇摇欲坠的皇族依旧是保住了,而杨霄他这个皇帝也依旧在位。

只是辛苦了他身后的两位伟大的女性:东冥皇太后,和若初。

混到这个份儿上,杨霄若是再不振作,他真的是下辈子都还不起若初她们了。终于在那一天,若初照常地受到杨霄一顿莫名其妙的脾气之后,杨霄清醒了。

是彻底的清晰。

杨霄他终于知道了谁才是他需要去爱护,去珍惜的人。他终于想起了那年少时的初见,想起了若初为他隐忍着几多辛酸,想起了城楼决战之时若初决然上前、替他挡下无情的那一剑。

那一夜,杨霄终于伸出他温热的手掌,触到了若初泪水肆流的面庞,接受了若初从未离弃过他的坚定。

虽然,晚了这么多年。

从那以后,杨霄终于重新恢复斗志,意气风发,在东冥国皇太后的欣慰笑意中,携手东冥皇后云若初,跟东冥百官宣下誓言。

也许,东冥会在不久的以后,拥有它最为强盛的时期。

……

若初给我和司马无情寄的这封信,用若初的话说,这是一个起点儿,是她生命中的一次重生,是最为值得纪念的时候。

所以,她一定要与我分享。

用最为纯洁的心、最为真挚的情,我和司马无情一起为若初祝福!

那天,我看得泪水迷蒙,我忍着哭泣的欲-望着对司马无情说:“我们是不是要给若初回一封书信?告诉她,我们也有了值得纪念的事情——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当时司马无情脸就一黑,潭眸不满地凝着我:“天雪,你再仔细算算时间!你肚子里的这一个,究竟是我的,还是谭晚沉的?!这一点儿,你必须不能给我马虎!”

我赶忙擦了那四溢的泪水,眼睛瞪得老圆。我几乎是理直气壮地:“自然是……哎呀这个问题,还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分析吧!”

而在今天,我和沈梨花望着天上云朵出神,我也终于下定决心把杨霄离开梨花寨之后的经历转变,悉数将与她听。最后,梨花几乎是泪流满面:“云若初,真是一代奇女子……她配得上,她配得上!”

我知道,沈梨花也被若初的痴情坚韧给感动了。

这时候,有一个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我和梨花之间的安静。遥遥地,是沈虎子的声音:“天雪嫂子!梨花姑娘!你们渴不渴?尝尝我刚摘下来的梨子!”

我示意梨花转脸看过去——沈虎子健壮高大的身子,正小心翼翼地在怀里抱着几只新鲜的梨子。

他是怕把梨子给摔到了,那可是要送给梨花姑娘的梨子。

“平平淡淡才是真,多好的男人。”我轻轻地捅了一下沈梨花。

梨花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看着憨厚认真的沈虎子,忽然间也就笑了……

……

时光荏苒,眨眼间又到了一个知了嘶鸣的夏天。

我舀着刚从古井里打出来的冰凉的井水,洗着几根碧绿的黄瓜,今晚我准备下厨了!我要做个大菜!

凉拌黄瓜!

这时候,谭晚沉抱着一个白嫩的女娃子过来了。他怀里的女娃娃刚刚一岁,白嫩的小脸简直能够掐出水儿来,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总是好奇地滴溜溜转着,似乎是观察着这个美丽的村庄,

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极了!

没错儿!这就是我的孩子!我心里那个光荣啊!那个自豪啊!我怎么可以生出这么漂亮的娃娃!

只是,娃娃太漂亮了,问题也就来了——两位“爹爹”争夺起来了:不论是抱孩子,还是逗孩子,俩人都乐此不疲。

哇!两个家庭主夫,我倒是乐得清闲了。

谭晚沉此时正得意地盯着怀里的漂亮小人儿,自我陶醉着:“果然是我谭晚沉的女儿,长得真是俊啊!”

抬头看我在忙活着洗黄瓜,就笑眯眯着对怀里的女娃娃教育起来:“妞妞,跟着爹爹说:黄——瓜!”

谭晚沉极其认真,一字一顿地,只是怀里的女娃娃才只有一岁,可以说除了我教她的“妈妈”之外,别的还都扯不来。

“呱呱!”

果然,妞妞直接来了这么一个词儿。

谭晚沉极其有耐心地:“妞妞,不是‘呱呱’!是‘黄瓜’”

“呱呱!”小人儿继续着,把‘呱呱’二字无比坚定地又重复一遍儿。

“怎么还是在呱呱呢?哎呀!说话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不及了!想当年我十个月就能喊地爹爹、娘亲了!哎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啊!”谭晚沉终于忍不住了!

哎呀!这些个人,带个孩子这样吐槽,我真害怕我孩子听懂了,以后说话跟他似的没谱儿!

“妞妞!过来到妈妈这边儿!”我冲娃娃喊着,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已经可以稳稳当当地走路了。

到底还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棒!

“妈妈!妈妈!”果然,小妞妞看到我就连扑带跑的,那样子似乎是几百年没有见过我了似的。

那是因为,俩大男人整天争着这个宝贝疙瘩,几乎把我们娘俩都分割开了!

“过来!妈妈给你起个名字吧!都一岁了还只是喊着‘宝贝’、‘妞妞’的,这也太对不起我这个梨花寨小学教师的头衔了!”我边帮怀里的小人顺着头发,便认真地想着。

谭晚沉一听来劲儿了:“天雪,趁着这会儿那匹死马不在,赶紧赐她姓‘谭’!快呀!不然死马一回来,又要给我争了,你又取不成名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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