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二)火性红颜边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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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匹马儿并排走着,低头啃食着地上的杂草,有的马则是在河边低头喝着水。

这些马儿就像是饿了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贪婪的攫取着食物。

十几个男人也是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喝着水壶里的酒,吃着干粮,补充着体力。

但是这些坐着的男人,即使处十分放松的时刻里,他们的眼神依然锐利,似是潜伏着的,随时会蹿出的猎豹。

他们的刀就放在身边,触手可及,随时都能出鞘杀敌。

一行人彼此错落的坐着,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既可以彼此保护,也可以瞬间拉开距离,面对强敌。

在这蕴含杀气的一行人中,却有着两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这二人站在河边,路过的人皆是看呆了眼,连路也走不好。

两个女子犹如浊泥中清纯的莲花,面纱也无法遮掩她们半分美丽。

休息的时间很短,在这一小段时间里,路过的人很多都是栽了跟头。

那两个女子站着,眼神看着一处紫色的身影,一人皱眉道:“看来我们真是有些拖累人了。”

另一人却轻轻一笑,道:“这样不是更说明她在乎我们么。”

闻言,那女子咬着嘴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忽的向那紫影走去。

那紫影眼神冰冷,木然的看着远处,拿起水袋,猛的便喝了三口。

只见眼前出现一个布袋,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光喝酒很伤身的。”

这个布袋里装的自然是干粮。

紫影回头,一个女子正跪坐在她身边,双手捧着一个布袋,面目依稀可见,是一副带着三分紧张的样子。

紫影不以为然的拿起水袋,更是大口的喝了起来。

“这空腹喝酒可是伤身又易醉,难不成你凌夜想做一个醉将军!”这声音带着诱惑人的魅力。

这是琴嫣的声音。

凌夜似是没听到,将水袋里的草原烈酒,猛的一口喝了个精光。

抬手随意的抹去嘴角的酒渍,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滚。”

林洛雪看着那布袋,手无力的垂下,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吃东西啊。”

琴嫣见状,叹息道:“罢了,人家不承我们的情,我们何苦在这自讨苦吃,白白的替她忧心。”

林洛雪听了,眼圈红了,道:“我们何尝不知来了会给你增添麻烦,只是......”低着头,后面的话竟是说不下去了。

琴嫣上前宽慰道:“好雪儿,别哭了。有的人就是个冰做的,你这眼泪就是流成河,也别指望她皱一下眉头。你日日夜夜为以泪洗面,只怕都白费了。”说着还故意的重重叹息了一下,那样子十分刻意。

话音未落,凌夜,起身大喊道:“启程!”

听到命令,那些男人便整理了下衣着,牵回了各自的马,跟在车队旁边,回归到自己的位置。

琴嫣轻拍着林洛雪的背,口中不知说着什么,似是在安慰她。

凌夜没有正眼看过那两人,只是叹息。

花影见了,在身边道:“少主,二位姑娘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

凌夜淡然道:“我自然知道她们对我好,我不会怪她们。”

花影一怔,道:“少主真这么想?”

凌夜叹息道:“花影,很多事都已经变了。人的思想也不能一成不变,只是有些时候没有必要的束缚,还是早些断了的好。你若是断不了,那就早些离开吧。”

花影脸色一变,低头不语,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什么秘密被发现了一样。

凌夜道:“十七岁打虎,十九岁杀敌,你的名气在大魏早已是家喻户晓。既然你甘愿跟随我,我又怎能不顾道义,不多为你想想。”

花影眼睛睁大,喝道:“花影誓死跟随少主,势必与少主共存亡!”

凌夜回头看着花影,那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宽慰,道:“你跟成六小姐的事,我都已知道了。”

花影移开眼神,那坚毅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尴尬。

成六小姐,代国一品大员的幼女。在元代山庄里,花影不知因何缘故而两人结识,渐渐的便互生好感。

凌夜思考片刻,道:“你自幼跟着我,至今也有很多年了,可以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成六小姐,正当十九岁。”点了点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回去你们便成婚吧。”

花影也是名将之后,无论身份地位皆是配得上成六小姐。

代国的人对凌夜十分崇敬,对花影自然也不会敌视。

那代国大臣对二人的婚事也不反对,不过是在等上告庄主,等庄主的一句话罢了。

凌夜道:“你年纪稍长,到时我一定以对待兄长的礼仪,为你献上一份贺礼。”

花影眼中带着感激,抱拳道:“谢少主!”随后大笑道:“我就知道!花影这辈子没有跟错主子!”

此时的花影心中高兴,无论什么话也都是说了出来,丝毫不顾周围属下奇异的眼光。

城墙上,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威风挺拔的将军,这个人正手持羌笛,缓缓的吹奏着悲伤的乐曲。

这乐曲婉转哀恸,催人泪下,守城的几个士兵已是默默的流下了泪,但持枪的手依然紧握着。

乐曲终了,威风将军微微叹息,这一声叹息说不出的萧索凄然。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心绪如此哀伤,难道将军就不怕扰乱军心吗?”

那威风将军嗤笑一声,道:“有你在,我还要军心做什么。”

她的军队,又岂是一首曲子就能扰乱的了军心的。

这曲子哀伤,说不定更能激发将士们愤慨杀敌之心。

"江山美人,看来你是选择了后者。英雄,到底是你。"

那将军回头,便看见了一张久未见面,但是却十分熟悉的脸,道:“可晚了些时候了,香车美人,可享受的舒坦吗。”

凌夜冷道:“为了快些赶到这来,我可是苦了那香车里的美人了。而将军倒是好“雅兴”,在这里吹奏羌笛。”

那人仰天大笑,道:“你虽有爱你之人,却不懂相思之苦。你何不去问问你那香车里的美人,看看这相思之苦是多么的磨人。比起这舟车劳顿,相思苦了难受得太多了。”

嗟叹一声,瞪着红眼,看着这沙场。

边境的风掠过凌夜的脸,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熟悉,走到城墙边,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地方。好像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凌夜道:“我与你不同,但是这想念人的感觉,都不好受。”转念道:“酒狂仙在哪里?”

那人狠狠的瞥了她一眼,怒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找人何不自己去找!”

凌夜冷哼一声,道:“哦,是吗。只怕你过一会,就会自己会告诉我,不用我去找。”

就在将军不屑正要反驳之时,一个少女温柔的声音传来。

“阿乾。”

这声音一显,年轻将军怒容松了下来,惊讶不语。

"阿乾。"

又是一声轻唤。

那人身子微微一震,眼神睁大,似是不相信会听到这个声音。猛的转身,只觉一个娇小的身躯撞到了自己怀里。

少女紧紧抱着了那人,喃喃道:“阿乾....啊乾....”

是的,这声音她绝不会认错,道:“安儿。”

就在二人正动情拥抱之时,凌夜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那将军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那女子道:“安儿,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问了也是白问,年轻将军早知道安儿是怎么来的。

只是不敢相信,凌夜怎么能从宫中不动声色的带出一个人来。

安儿看着凌夜,眼中还带着三分感谢。

凌夜道:“现在将军可以告诉我,酒狂仙那老头在哪里了吗?”

那威风将军冷哼一声,眼神不服,但是双手却抱着女子没有松开。

安儿柔声细道:“阿乾,告诉她吧。”

那人皱眉,别过脸去,面有不甘,道:“在我营帐里。”

凌夜摇头转身离去,又是一个为情所累之人。

这一丝不屑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任何一人的眼睛。

年轻将军又是眼内含火。

见了那面上的怒容,少女轻声呼唤:“阿乾。”

看着这少女,那人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方才的怒气,已渐渐消失。

这个女人就像清澈的水,轻而易举的净化了年轻将军的心。

未到军营,凌夜就已听见酒坛破裂的声音。

“哈哈!再来!”这是酒狂仙粗野的声音。

掀开营帐,只见姜设和酒狂仙正比着拳脚。

姜设的面色艰难,很明显是快招架不住了。而酒狂仙的却是面色通红,兴奋至极。

姜设忽的胸中大开,露出破绽。酒狂仙连忙挥出一掌,去势急骤,直击胸口。果然不愧是酒狂仙,只要露出破绽便立马抓住,一刻也不放松。

姜设心知这一掌十分疾劲,躲闪不及,连忙将手臂回收挡于胸前。就在手回收的那一刹那,酒狂仙的手掌便拍了上来。

姜设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飞出一尺后,仍是稳稳站住。手臂颤抖,额上冒着汗,咬牙忍着没有叫出来,竟是硬接下了这刚猛的掌法。

酒狂仙见了哈哈大笑,猛的一个闪身转到姜设身后,双掌拍向姜设的背后,暗渡过了一丝内力过去。

酒狂仙大笑道:“看你小子还算个硬汉!老子高兴!回去休息吧,别等累死了,有的人怪在老子头上!”

姜设走向营帐门口,想向凌夜行礼。勉强抬起手,但无奈此时姜设的手已是颤抖不已,只是低声叫了一句少主。

凌夜点头,道:“下去吧。”

酒狂仙一个纵身,跃至主位上,身形一转,随意的躺在将军的座位,脚搭在桌子上,那桌上的文书早已是散落了一地,道:“你这手下还不错,比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老子还真想不到,你的手下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凌夜道:“姜设年轻,若是循规蹈矩,日后必成大器。”

酒狂仙哼道:“少废话!若不是老子大闹魏营,你只怕还窝在突厥不肯回来呢!”大声道:“老子知道你主意多,你若是没本事把那畜牲擒住,那就别浪费老子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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