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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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道摇头,道:“左大帅现仍在边疆,收复这周边剩余的几个小国。殿下的枫林军可是战无不胜啊!虽说出战不到十次,但至今还未输过一场呢!”赞赏的看着凌夜。当年一个孩童竟训练出如此精锐的军队,不由得令人佩服。

凌夜虽说被废,但枫林军仍是在保卫着大魏的疆土,但不听从左言的命令。

攻城,枫林军绝不出手,只有在左言败多的时候,才会出战,重振军心。按照梁道的话,只怕左言是没打多少胜仗了。

凌夜道:“左言自幼熟读兵法,自有良策,相爷何必如此抬高凌夜。”心道。左大帅?果然,自己被废之后,左言便成为元帅了。

梁道正经道:“当年殿下年幼,尚以短短数年时间扫清敌国。而殿下离开的这三年,左言凭着枫林军的庇护才不至于败得太惨,至今也还未攻下一个国家。若不是枫林军英勇,只怕左言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为筹军饷而使国库年年减缺,梁道心中不免担忧。

凌夜道:“相爷不必担心。左言不是等闲之辈,他定有分寸的。”

当时左言为副将,兵法韬略娴熟,自是有些本事。不过一直处于凌夜之下,未能显示其才能。

当然,他的才能绝不及凌夜万分之一。

“若是如此便好了。”梁道又是一声叹息。“战事倒还不打紧,关键是朝堂上。这嚣王的拉拢人的本事,可真了不得。”

凌夜听闻凌嚣权力日渐强大,便道:“相爷的意思,是说凌嚣有幕僚?”

梁道点头,道:“这嚣王与我同日到成州,又同时出现在这抚香楼,想必也已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了。”

“只怕是的。”凌夜将庭院中与凌嚣的对话,一一道来。

梁道面色紧张,道:“以嚣王的身份要她。凌嚣胆子倒是大得很,竟真说出口了!这么说来,凌嚣背后的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对了!老夫方才想起一件事来。”梁道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递于凌夜。“这是在皇上的书房发现的。老夫当时留了个心眼,将内容全数记下,请殿下过目。”

凌夜拆开信封,看完信中的内容,冰寒的面目也出了三分疑惑,三分担忧。“这......相爷!信中内容父皇看过了?”

梁道深沉道:“信中原笔是以突厥文写的。老夫不识突厥文,当时也只是记下了字的模样,随后才让人翻译过来的。”而后语气加重。“这信上还印着突厥王的大印!”

凌夜一怔,缓缓的将信放回信封中。撕成了碎片。摊开手心,风便将纸片吹落,消失了影踪。

“相爷放心,就算有大印也未必属实。若是有印便是铁证,那凌夜岂不是已犯了谋反之罪。”

梁道心知凌夜指的是那日在朝廷之上,凌嚣污蔑凌夜造反的事。当时凌嚣也是呈上了一封有着凌夜私印的信件。幸而皇上不是糊涂人,明白凌嚣的意思。为了堵住文武百官的嘴,才下令罢黜凌夜。

梁道轻笑,道:“这朝廷里整日勾心斗角,连老夫都变的疑神疑鬼的了。”随即眼神迷茫,看着远方,道:“从古到今,兄弟相残,弑兄杀父,几时能结束啊!”

凌夜似是没有听到梁道的话,冷道:“这私印凌嚣能伪造一次就能伪造两次。现在真伪还很难说,还请相爷多多留心。”

梁道起身道:“自然留心,老夫是告病在府中休息,才得以偷偷出来的,但这病总得有好的一天,不回去只怕皇上要生疑了。更深露重,还请殿下早些休息吧,老夫告辞了。”

梁道鞠躬抱拳,行了个礼,迈步离去。不动声色的,带走了凌夜的百花酿。

风冷冷的吹着。

凌夜翻身跃上屋顶,只有在这里才不会被任何人打扰。静静坐着,仔细斟酌着一切。

代国后人,如今就在大魏,可能就在这抚香楼之中。

琴嫣有着代国纹章的玉佩以及肩上的红纹。

照成武所说,她是几年前才卖到抚香楼,但那身卓越的舞技,可不是三五年就能有的,定是在之前就已习过歌舞。

秦鸣鹤,年纪二十来岁。为人看上去知书达理,举止优雅,弹得一手好琴,倒也像是公侯之后。

离魂曲!

凌夜忽的犹如醍醐灌顶,一切都清明了。先不说秦鸣鹤琴嫣二人是不是代国人,但和代国定脱不了关系。

就凭方才宴席上的琴技,以离魂曲对付几十个普通的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琴嫣与其说是被卖入抚香楼,还不如说是送。

几个纨绔子弟的意外和异族王子的死,想必都不是偶然。只是那秦鸣鹤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刺杀武艺高强的王子。

王子身边高手如云,但那日没有一个活口。

若是另有帮凶的话?

凌夜脑海中瞬间便想到了。

游散的突厥人,那个自称图举的突厥人!此人深藏不露,几次见面皆是隐藏了自己一身武艺。自己暗中出手替凌易解围,周遭的人就只有他发觉了。这个人跟凌易交手的时候,只怕还隐藏了自己的武功。

这游散的突厥人多是被赶出部落的罪人!野心人人都有,只是实现自己的野心,需要过人的胆识,必要时还必须使出狠辣的手段。

图举面对自己的几个手下,被林天扬绑走是丝毫不在意,这其一便是心狠。面对雇主林天扬毫无惧色,其二便是有勇。

回忆信上的内容,凌夜暗暗点了点头。心道:看来是有必要到突厥营,只有突厥王才能将事情理清楚。深陷五里雾中,最后的结果就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凌夜冷道:“花影。”

“属下在。”屋檐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凌夜在花影耳边悄声不知说了什么,花影低沉道:“属下领命。”随即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花影走后,凌夜才冷道:“出来吧。”

“唉,真没意思。每次都被你发现了。”凌易从屋檐的另一边,缓步爬了过来。“你不会是知道我在,所以才故意不让我听见的吧。”

凌夜神情淡漠,一言不发。

凌易撇撇嘴,不悦的躺在了屋檐上,开口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琴嫣当真是倾国倾城啊!”说着不时用眼角打量着凌夜的神色。

凌夜面色如常,依旧冰寒,道:“你觉得她比起众公主郡主来怎么样?”

大魏除了巾帼外,还有着不少秀外慧中的公主郡主。

凌易笑道:“她和大魏的公主比起来,那可是没得比。要说容貌,咱们的公主还及不上她一片衣角。若要说气质,她还真有些公主的高贵。”

凌夜眼神变得深邃,低吟道:“是吗。”

凌易不明就里,依旧答道:“是啊!她平日里写的诗,方才跟那些公子哥在一起,我可是拜读过了。还真别说,才情可真是技压群芳,无可比拟啊!”

凌夜抬头望着黑暗的天空,道:“那两姐妹呢?”

凌易笑道:“已经睡下了。放心吧,这个时候,该睡下的都睡了,没睡的只怕也醉的不省人事了。”

凌夜道:“明早就回去。”说罢便纵身离去。

凌易对着背影大喊道:“喂!这么晚了你上哪去啊!”一句话说完,凌夜早已是不见人影。

凌易嘴里哼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夜踏着轻功落到了一户院子里,面前的大门以纯银镶着边,在夜晚也是透着寒光,周围的护栏都刷着粉亮的朱漆,一派华丽。

这一看,便知这屋子的主人不是一般人。

“混账!那个狗王八!竟敢这样对我!”

一声怒吼过后,便听见一阵被子破碎的声音,随后便听见了女子压低的抽泣声。

凌夜落地,推门而入,冷冷道:“你方才骂的可是我!”

屋内躺着一个面带怒色的年轻男子,正是那右都御史的公子。

那男子一见凌夜,惊愕之余脸色大变,大声道:“你怎么进来的!来人啊!人呢!”

话音刚落,凌夜便将一个金色的牌子随意的扔向了床上的公子。

牌子正好落在男子的腹部上,男子不解,七手八脚的抓起牌子一看。

这一瞧,那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滑下,眼睛瞪得老大。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吼,一个腰佩长刀的人出现在门口。看见凌夜,大声道:“给我拿下这刺客!”

“住手!谁也不许动她!”那床上的男子大声喊着,惊慌失措的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狼狈的跌倒在地,叩头有声,颤抖道:“小臣该死,小臣该死。”

如此一直不停的说着,叩头有声。

凌夜语气森寒,走到男子面前,道:“我是谁?”

男子一惊,身子颤抖,想来是自己方才骂的话,随即扣头道:“小臣该死,那只是小臣的气话,小臣...小臣....”随后便说不出话来了。

凌夜冷道:“我只问你,我是谁!”语气冰寒彻骨。

男子已是吓得手足无措了,忙道:“小臣不知道!不知道!”

凌夜伸手,男子忙将牌子双手奉上,手仍在颤抖,冷道:“今晚的事,不准说出去,否则你就再也没有磕头的机会了。”

人头落地,就绝不会有磕头的机会。

那男子忙道:“是!是!小臣遵命!”随即对门口的人大喊道:“你们听着,今晚的事全当没发生过,否则你们都得脑袋搬家!”

门口的人见男子如此说,愣了一下便拱手称是。

凌夜冷哼一声,对于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门口的人并没有人拦着凌夜。

没有人敢。

转眼三日之期已过,该知道的凌夜也都已掌握了七八分。虽说烟花之地是官员常来的地方,但林天扬也是不好久留。加上林家姐妹也在此地,若是让林文士知道林天扬将二人带到这种地方,林天扬可就有一番难过了。

在抚香楼的几天,凌夜也是慢慢的理出了头绪。只是其中还有着一些秘密,凌夜还不得而知。

不过无所谓,对于凌夜来说,只要有一丝线索,就足以获得极大的情报。

“哈哈哈!少侠昨夜的温柔乡可享受的舒坦啊!”林天扬迎面走来。

几日的醉生梦死,林天扬反而精神。虽说没得到这琴嫣花魁之身,但是在美人怀中过了几日,也是养得红光满面。

散席宴上,其余人也是和乐融融。

这得到琴嫣初夜资格的人,一个个不是飞来横祸,就是死于非命。但是,从来没有人退缩过。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在怀,连性命都可以不计较。

凌夜见到这等和睦安宁的场景,看来这些人已是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了。老bao虽贪财,相信她也不敢去向这些大官们索要几个桌椅钱。其他的姑娘龟公就更不必说了,哪个人还敢提起。

等他们离了抚香楼后,再怎么内斗也与琴嫣无关,至少现在凌夜已经减去了七分担忧。这些公子哥,最多就是彼此不服,想挣口气回来让自己好过些,不至于让自己太过颜面扫地,也折腾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待众人坐定之后,凌夜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

凌夜转头,见林洛灵用带着七分厌恨,三分不屑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而凌易也是眼神略显为难,低头假意的咳嗽了几声。

林洛雪低着头,在桌下暗中扯着林洛灵的衣袖,面色尴尬。

“还说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看也就是个伪君子。”林洛灵将头扭开,嘟哝道。

这声音林洛灵没有刻意压低,这周围的人也是都听见了。

一旁的凌易听了十分不乐意,她当然知道昨晚凌夜并没有在抚香楼里,当下也是赌气的低声回答道:“她要是伪君子,那还何来君子,全天下的人都是小人!”

林洛灵登时受气,暗暗使劲在桌子下,狠狠的对凌易踩了一脚。

凌易顿时脸色大变,但在这宴席之上,不好大声叫出来。只能默默的忍着,双手紧紧握着衣摆,憋得那是满脸通红。

众人也是知趣,只是心中暗暗笑着,并未说破。

林洛灵松开了脚,凌易这才大口的吸了一口气,拼命的让自己熬过这阵疼痛。

林洛灵看着凌易忍痛的神情,并没有心软,讽刺道:“两人都是一丘之貉,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凌易脸上仍有着难色,喘息道:“二小姐说的真是好,的确是人以群分,大小姐端庄贤惠,温柔娴静,二小姐说的真是太好了。”最后一句语气加重,明显在讽刺着什么。

林洛灵如何听不出这里面的意味,登时也是冷言冷语的反驳了回去。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不动声色的互相的“夸”着对方。

直至回了林府,两人还是各自较劲。你一句我一句,皆是讽刺之词。

凌易歪着头,随意的说道:“哎呀这有些人命就是好,生下来就有个好哥哥,也不知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啊!”语气相当刻意,语调升高。

林天扬听了脸色也是有些变化,背着手默然不语。

林洛灵随手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不以为然道:“是啊,有对比才知道优劣,这不对比还真不知道。某些命好的人,真真比那命不好人的某些兄弟姐妹,人品要好得多。”最后一句,林洛灵故意凑到凌易跟前说道。

凌夜无心再听二人争吵之语,一进门便大步而去。

见凌夜离去,凌易也是摆了摆手,道:“不与你胡闹了。要想吵,下次一定奉陪到底。”甩下一句话,凌易故意的拱手行礼,随后快步跟上,丝毫没有理会林洛灵那憋得通红的脸。

林洛灵心道:好你个滑头!心里只有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朝着凌易离去的方向,想骂什么又骂不出来。

林洛灵气得重重一跺脚,气冲冲的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怒然而去。

“灵儿!”林洛雪一面叫着,回身看了看凌易,叹了口气,跟上林洛灵。

这两个人,这次是真的斗上了。

“姐!我信你!那疯丫头都是胡说八道的!”凌易风风火火的迈进门来,一坐下就大声说道。“宫廷里那些美姬你都看不上,那琴嫣算什么!”

凌夜语气冷淡如水,道:“那些美姬,你觉得有琴嫣美吗?”

凌易哑然,愣了愣,道:“好像没有......”

凌夜坐着缓缓倒了一杯茶,替凌易说出了她想说的话,说道:“那宫廷里的美姬可比不上琴嫣半分啊。”无论才情还是样貌。

“啊!”听到凌夜的回答,凌易不由得一愣,睁大了嘴巴,惊讶道:“你.....你不会真的....”

后面的话凌夜没有听见,她已经陷入了沉思。

宫廷里选秀的美姬,容貌艳丽,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在凌夜看来却是毫无趣味,不过是想凭借自身的美貌争宠罢了,诱人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感。

琴嫣的美,虽不是惊为天人,但却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足以让万千子弟为她痴迷,颠倒众生。

而这种美,并不是稍纵即逝的。

琴嫣与寻常女子不同,对女子来说,贞洁是最重要的。在面对自己初夜即将失去之时,表现的竟是如此的自然。这不止是因为有秦鸣鹤保护的缘故,毕竟那席间有的人武艺确实是不错。

她心里清楚,自己绝不会有所作为,所以她选了自己。

凌嚣的功夫不低,那离魂曲是迷不倒他的。就算自己无意争夺,凌嚣胜出,对她用强的话,想必她也自有办法对付。

好一个妖孽的女子!

凌易说完了话,见凌夜没有回应,道:“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凌夜冷冷道:“那女子不是常人,以后注意着些。”

凌夜将秦鸣鹤的离魂曲告知凌易。但与梁道、嚣王的事,只字不提。凌易当时送林洛灵回房,并没有听见那离魂曲。

凌易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嘴张的老大。

凌夜道:“留心了。”

凌易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这几日被那个疯丫头折腾死我了。我要好好睡上一觉!”解开衣裳,随手扔在地下。胡乱的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

凌夜淡然道:“那几日你们是一直在一起?”

凌易在床上懒懒答道:“是啊。那疯丫头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青楼耶!一个小女儿家,非好奇的到处乱转。我也不是不敢离身,免得她被哪个醉鬼抱走。就算没有醉鬼,若她被哪个公子看上,再替她解围,少不得又要暴露身份,若是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凌夜看着那闭着眼眸和自己相貌相似的脸庞,心中暗暗的有些感触,说道:“你这个孩儿总算长大了。”

凌易一听,皱眉道:“什么孩儿啊!明明就是跟你一起出生的,怎么说的好像你大我十来岁似的。”

凌夜道:“我说的不是指年岁,而是说心智。你那花花肠子总算收敛了,你对林二小姐和对府中的莺莺燕燕总算是不同吧。”随后语调一沉。“看来这次你是动真情了。”

凌易猛的睁开眼,一把掀开被子,步至桌边坐下,带着一丝坏笑道:“哦!这么说的话,你难道不是也动了真情了吗?”疑问句变成了明显的调侃之语。

凌夜不答,冷冷的看着凌易,道:“我何时对谁动情了?”

凌易晃着脑袋,意味深长笑道:“我可注意到了,你看那琴嫣的眼神,不一样!”

凌夜心想,或许是因为她可能是代国人吧,说道:“我不过觉得她有些眼熟罢了。”其中缘故,自然不能对凌易说。

凌易连忙摆手,道:“不对不对!你们见面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对她不一样,说话都没那么冷言冷语的。”

凌夜回想起与琴嫣见面时的场景,只是敷衍道:“胡说。”

凌易笑道:“我哪敢在你面前胡说啊。我看得出来,那琴嫣对你也是有意的。只是这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说罢,还故意大声的叹了口气。

凌夜道:“平时也没见你念书,这下子倒是卖弄起来了。”不理睬凌易的话,凌夜依旧一脸冰冷。起身走至另一边的床位,斯文的解开衣服,躺在床上。

凌易快步跟上,趴在床边道:“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注意到了。你见她的时候,眼神不一样!”

凌夜闭眼不答。

凌易不甘心就此作罢,凑上前去说道:“你跟我说说。你见她的时候,有没感觉怀里像揣着只兔子一样,心跳得厉害。胸口像压着块石头一样,呼吸困难,感觉喘不上来气。还有、还有.....”

不等凌易说完,凌夜猛的迅速转身挥下一拳。

这一拳虽说没有使出力来,但速度依然很快,凌易措手不及,向后一闪,摔倒在后打了个趔趄,跌坐到地上,龇牙咧嘴的捂着屁股直喊疼。

凌夜冷道:“你要再胡说八道,下一次我就不留手了。”

凌易苦着脸站起来,手抚着摔疼的地方,指着凌夜不悦道:“好心没好报。我发现果然你就不是不解风情,林大小姐和琴嫣二人才貌双绝,温柔得体,就是傻子才看上你这大冰块!”说罢便歪歪扭扭的走回了床上。

凌夜自幼便在战场上拼杀,身边的都是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莽汉子以及豪爽仗义的巾帼。回朝后,不到半年就被罢黜。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女人,即使有也不过是那些只见了一面,说不到三句话的侍妾罢了。她又怎会懂的那儿女情长之事,女儿家的心思自然是一窍不通。

沙场征战十几年,原本的性子早已被沙场的血雨腥风洗刷得一干二净。如今的凌夜只剩下冰冷的目光,沉着的思绪,冷静的头脑。在战场想着如何克敌,闲暇时思念着生死未知的母妃。

她从来就不懂感情,就连手足之情也不是很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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