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五十四 何当共剪西窗烛(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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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池回头,用眼睛示意我,我会意,运气托起几片枯叶,在掌心中灌入内力快准狠得朝下头的灌木丛里发去。

果不其然,灌木丛中倒出了几具尸体,无怪这院中如此静谧,连只蛙都得委屈的和莫非池呆在一处了。丢了那么大的石头下去,居然连只青蛙都跳不出来,没人才是怪事。

只是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就是师父常道的:“中埋伏了!”

我望向莫非池,他的脸色也变了一变,不过尚算是镇定,他对我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去拿账簿,账簿在……”

“反了。”我打断他“账本对你来说更重要,你所的对,我被抓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说完,我毫不给他机会的跳了出去,院子里立刻冒出一行黑衣人来,手中各自提着一把泛着寒刃的阔刀。

我抽出腰间防身的匕首,那是下山时郝仁师兄赠给我的宝物,龙鳞。

传说它是上古时一位著名的铸剑师得天人之铁,经过三年反复锻炼铸就而成,为的是给献给一位英雄让他用这把匕首去杀死常年作怪于东海边缘的一头恶蛟。所以它有着刮龙鳞剔龙骨之利,削铁如泥自然不在话下。

又传说,蛟妖死后心有不甘,作乱不止,被英雄请了数位得道高人将蛟龙的魂魄封印到这把匕首之中,镇于天池冰水之中千年净化依旧不能完全剔除它的戾气,所以它又从神兵成为了一把妖刀。

我将匕首把玩在手中,嘴角擒起一抹笑来,我想若这些传说都是真的,那么今日这把龙鳞中的恶蛟必然是很高兴了,因为我要大开杀戒。

血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道弧度,他们被这妖娆所煞,退了一步,持刀对着我,却不敢向前。

龙鳞在我手中翻转,而我的敌人在我眼前倒下,其实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被人所鱼肉的感觉就比这要糟糕的多,而最令我难以容忍的就是自己重视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

因为我不希望莫非池死,所以他们必须死!

一场厮杀过后,我扯下尸体上的一块布擦拭干净龙鳞。

远处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我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再进藏经楼里,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能拖一阵子是一阵。

我一脚踢开藏经阁的门,顿时粉尘四散,尚来不及惊讶,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顿时软的像是踏进了棉花田里,手上也失去了力气。

“十香软筋散?”我踉跄了两步,心中暗叫不好。

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经架起了十余把刀,晃得我眼睛直难受,我忍了又忍。一盏大灯笼此刻笼罩在我头上,明晃晃的灯火让我眼前一白,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吼出了声:“把灯放下,留下一把刀就够了,看着点,老娘的脑袋要是真没了,你们一个个回去把脖子洗刷干净点,等着云涯来宰你们!”

我估量这是全北冥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以后最豪迈的一番发言了,他们被我的话给震慑住了,刀齐刷刷的往回收,只留了一柄在我脖子下面,刀刃还止不住的打着颤,我横了那人一眼。

“你手抖个什么!”

那人浑身一颤,顿时站的笔直,真不抖了。我总算满意,此事身后冒出了一阵掌声,徐徐而来,一个肥胖的人影从黑暗中款步走出,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令我极为不爽的猥琐笑容。

“好胆识!好气度!不愧是云丞相家的千金,云大将军的妹妹……对了,云小姐还是大将军的入幕之宾,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令秦某好生佩服。”

这话的口吻很是暧昧,让我这不怎么知道害臊的都停了浑身鸡皮疙瘩,要是让梅紫怡那种小姑娘听见了非得羞愤而死不可。

我冷着脸道:“知道就放开。”

“云大小姐,这等事我这么明明白白的搁到台面上来说,您就没想到点别的?”

我就没想到点别的?

才怪!我当然想到了,这种闺房里的事,云涯与我虽然不觉可耻,但外人看来我们这是天理难容不知廉耻的*,若是传出去我二人别说名誉,就是名字都要被世人加上些前缀后缀。

可秦寿这老家伙现在明目张当的告诉我他知道这事,此事若让云涯从我口中知了去,岂能饶他。

定然是不能,说不准不仅是他秦寿一人,连着他家十几口,云涯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灭了。所以,他不可能让云涯知道他知道我与云涯的关系。

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我。

思此,我忍不住冒起了冷汗,心中已有一丝慌乱,但面上依旧强制镇定的厉色道:“秦大人,万事三思而后行未必就都能成功,但若一时意气冲动,后果必然有失。云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云锦的命虽然不值钱,但在某些人的眼里分量却也不轻。”

秦寿将脸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云大小姐说的是,云小姐的命在云丞相与云将军眼里当然是货比千金,只是您今日若是命归黄泉,却也未必能算到我秦某人的头上。”

我额上有些微微湿润,但直到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此时我若路出半分胆怯来,下场唯有一命呜呼。于是咬牙道:“且不说家父在官场混迹官场如此多年,手腕如何,计谋如何。便是我哥就不见得会上你这当,况且我离京之时,便于云涯交代过,我若不归必为秦大人所害。”

“云小姐不必担心,听您如此一说,秦某人反是清明了几分。您放心,您的噩耗绝对传不到两位云大人耳朵里,除非他们也要下去陪你了。”

闻言,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心中顿时大怒,真他妈失策,万万想不到秦寿这家伙真是禽兽一个,这么身宽体胖居然还如此狠绝,我磨牙,准备挨上一道,到黄泉路上等着眼前人和殉情的云涯。

正是牙痒痒的紧了,身后却传来了一个让我更加牙痒痒的声音。

“放开她。”

我觉得要是现在手里有根棒子,我一定要扔出去给莫非池一棒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当头棒喝!

“你妹的!莫非池,你回来干嘛?”

莫非池取出一个蓝皮的本子,淡定道:“我来找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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