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来想到那曾经的匆匆一瞥，脸又红了，“全凭母亲做主。”

看他的样子，加上他的话，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人精一个，岂能不明白李福来。

儿子同意了，这事就好办了，等女方回了信，就可以请媒人上门交换庚帖了。

“宋小姐人娇气了点，但，配你却刚刚好。”老夫人笑道。

“嗯。”李福来点点头，叹口气，“母亲，儿子的事儿，先放一放，今日下朝，钱公公又来找我，我应下了长安与瑞王的亲事，可……”

老夫人一听应下了亲事，笑道，“儿子，这是大喜事啊，咱们尚书府要出个金凤凰喽。”

凤凰，代表的是皇后之位，老夫人这话可是寓意明显哦。

墨菊站在门口，隐约听见李福来应下了大小姐与瑞王的婚事，心里打个突，这事儿可要告诉大小姐一声，毕竟关系大小姐的终身大事。

墨菊抿着唇，大小姐不在府中，婚事又万分紧急，半点容不得马虎。

思前想后，墨菊决定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趟长公主府。

里面传来李福来气恼的声音，“母亲先别高兴太早，儿子下朝回来的路上，听到不少关于长安的流言蜚语……”

“那小克星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老夫人气急败坏喊道。

若是不能嫁给瑞王，她一定绞了小克星的头发，让她一辈子青灯古佛赎罪。

“说长安被下了慢性毒药，因这次落水，才被太医诊了出来，说……一辈子怕是子嗣艰难了。”李福来长长的叹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

若此事是真的，瑞王那边，怕是会反悔。

老夫人一怔，焦急地询问，“儿啊，你快去阻止他们，让他们别乱说。”

好不容易攀上高枝，竟被别人下了黑手，瑞王那边要是反悔，那可如何是好啊。

“悠悠之口，又如何堵得住。”李福来厉声说道。

京城之人，那么多，堵住一个，两个，又怎能堵住所有人的口，再说了，贫民乞丐花些小钱，他们就感恩戴德，不会乱说，但，富贵豪门呢，他们不缺钱，他也没那么多珍宝去堵豪门世家的嘴。

老夫人气的差点晕厥，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枯瘦的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出去，“查，一定要查，究竟是谁给大小姐下的毒，又是谁在府中乱搅和。”

老夫人一张老脸黑如锅底，她恨不得把下黑手的人掐死。

李福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阴沉的吓人，突然，他开门，冲了出去。

“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去？”老夫人叫嚷道。

李福来完全不顾老夫人的喊叫，周身怒火熊熊，出了泰和苑。

墨菊进了屋，将屋子收拾干净，才说道，“老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这丫头，跟在我身边许多年，我一直拿你当亲女儿对待，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夫人看着墨菊那张明艳的脸，挤出一丝笑容。

墨菊是她的心腹大丫鬟不假，但，她是打算培养出来，给儿子当妾的。

儿子膝下空虚，死后连个扶棺摔盆的都没有，她想想就心疼。

“奴婢刚刚听厨房的周婆子说，给大小姐下毒，是……”墨菊犹犹豫豫，一脸为难，不敢开口的模样。

“说，究竟谁这么歹毒，敢向大小姐下毒？”虽说李长安遭了罪，她应该高兴，可，高兴也要分时候啊，如今正是与瑞王议亲的紧要关头，偏偏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她如今想杀了黑手的心也有了。

“周婆子说，整个京城都在传，是顾姨娘掌管中馈时，朝大小姐下了毒手。”墨菊声音越来越小，可，又能让老夫人听得见。

“那个贱人，敢毁我李家前程……”老夫人气的捶打自己胸口。

“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体，也许外面瞎传的呢。”墨菊上前轻扶着老夫人的后背，出声安慰。

“那个贱人，太不懂事了，不知轻重，她以为毁了李家的女儿，她就能落的下好。”老夫人气愤道。

女儿家，好好教养，及笄后，可以找个好人家，也能为尚书府出一份力。

若不好好教养，就算容貌再好，也无人敢娶，更是连累一大家子丢人。

顾姨娘也算是尚书府的老人，眼界怎就这样窄呢？

唉……，顾姨娘是农家女出身，太小家子气，心胸狭窄，若是抬她当主母，尚书府就要毁了。

这时，门房上来报，说顾嫂子来了，吵闹着要老夫人给她一个说法。

老夫人一听顾嫂子来了，心中那口恶气澎湃而起，哼，还想找她讨说法，她倒想问问，顾家如何教养的女儿，竟这般狠毒，想要了尚书府大小姐的命！

门房上的人匆忙跑下去，给顾嫂子放行。

顾嫂子心里美滋滋的，不屑地指了指门房上的人，“哼，早告诉你我是贵客，你偏不听，待会儿我就让老夫人打你二十板子，撵你出府！”

门房上的想到老夫人刚刚的震怒，心头冷笑，还撵我出府，待会儿还不知道谁被撵出去呢。

顾嫂子收腰，提腹，扬起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她这次来，是为了给她闺女讨个公道，怎么好好的孩子跟着去了趟长公主府，回来就哭了呢。

她闺女，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定要让老夫人赔偿点金银，给她闺女压压惊。

顾嫂子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是呢，她不知道老夫人如今处在盛怒中，恨不得杀了顾姨娘的心都有，又如何会让顾嫂子占便宜。

“老夫人，妾身给你请安了。”顾嫂子音调拉的很长。

“我如今土埋半截的人，能有什么安好请。”老夫人冷笑一声，语气不善。

顾嫂子也不是个傻的，听见老夫人说话夹枪带棒，很是不悦，“老夫人这是怎么着，不欢迎我啊？”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老夫人，画儿昨日出了何事，受了惊吓，夜里就起了高热。”顾嫂子咄咄逼人。

老夫人讥讽道，“她不懂规矩，惹了长公主，长公主派人送她回家。”

见顾嫂子来者不善，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老夫人很精明的，抬出长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