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回 当众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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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和轻萤亲亲热热地走了,却没有看见墙头的阴影下君鹤公子那比锅底还黑的脸。

轻萤摸了摸袖中的小抄,颇有当年自己敷衍武叔的感觉,心头有些怀念,但到了加冕的现场,她却再也怀念不起来了。

黑压压地站了一片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蚂蚁窝一样,看得轻萤没由来的紧张,这可怎么办,万一小抄被发现了岂不是丢人的要死。

小白握着轻萤的手,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轻萤感觉到小白的手有些发抖,反而自己到不怕了起来。“没关系。”她微不可闻地在小白耳边道。

小白点了点头,同她一起登上了高台。

这高台大约有十多米,非常的高,人站在上面既有一种俯视芸芸众生之感,也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无奈。

这一片人见了二人,竟齐刷刷地跪下身躯,感觉就像是运动会上的方阵动作一样整齐。

呜——得一声号角,众人这才起身,吹响这号角的是一个白发老妪,周身没有一点饰品,五官仔细看也没有艳绝人寰的地方,但就是一双眼熠熠生辉,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再细瞧,又觉得很黑,黑的见不到底,让人难以琢磨。她身上的衣裳竟同轻萤一般,也是黑色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摘星阁最特别的女人,安夫人。

安夫人并非老阁主的夫人,和小白也没什么关系,甚至鲜少出门,但是她却可以决定轻萤是否有资格成为摘星阁的主母。

她就是摘星阁历来的一脉,她的家族自小就在摘星阁享有极高的地位,每一代都会选出最优秀的女孩子培养起来作为家族的族长,有点像祭司那样的地位。

而她,安夫人正是这一辈的族长,确立新主母怎么可能不是她主持大局。

安夫人脸上虽然在笑,却没有一丝女子所具有的柔和,就像是一张完满的面具,一张夺目的宝石面具。

安夫人并未同轻萤说上一句话,甚至一个有好的微笑都没有,再次吹响号角,证明了这回仪式正式开始。

轻萤待安夫人说了一大堆她也听不明白的文绉绉的话之后,知道该轮到自己“背功课”了,当即先是勉力背着,一面背着,一面从袖中掏着小抄。

这一切或许高抬下的众人看不见,可是怎么能逃过安夫人的法眼。

她先是故作不知,待轻萤好不容易将小抄以龟速掏出后,凌厉一张,隔空将轻萤手中的纸片全都化成了纸沫。

“……”轻萤背书的声音一滞,显然是思路被打断了,纸沫一阵风吹来便随风而逝了。轻萤恼怒地捏了捏粉拳,深吸一口气,继续背了下去。

她虽然还能勉力支撑再背一点,但接下来的部分她还没背到呢。这可怎么办。

不仅是轻萤着急,春儿她们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怎么是好,若是未来的主母连誓词都不能背下来,只怕这阁中有心之人非得掀起风浪不可。

正在轻萤背的语速越来越慢,心神也有些慌乱之间,突然常管事冲了上来。对,就是跃入空中,冲上了高台。

轻萤暗暗庆幸,自然而然地立刻停止了背诵。

“常管事上来所为何事,你应该知道摘星阁的登仙台可不是你可以上来的。”说话的是秋儿。

没想到会是她强出头吧,其实她也是知道轻萤没有背下来,心里有些慌了,便想着这样刚好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常管事阴险一笑,不着痕迹地绕过揽住她的秋儿和冬儿,到了轻萤身边。她身法极快,秋儿根本就没看清她的步子,才知这女人原来深藏不露。

常管事得了消息,轻萤这次主母的加冕竟然胆敢作弊,所以才敢冒险登上高台,盼着能当众揭穿了她。

只见常管事低头见轻萤手上并无小抄,当即扬起她的衣袖,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常管事当即冷汗涔涔,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暗骂自己鲁莽,即使自己一直效忠于“那位大人”,也难免他不会牺牲自己。

其实常管事不知道,她所谓的“那位大人”得到的消息的确是真的,可是那些个小抄已经在片刻之前化为尘埃了。话说那安夫人的功夫当真是好啊,可以跟玄镜媲美了。

轻萤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自己的纸条让安夫人给毁掉了,但是她是有意为之么,还是当真想恶意刁难?她偷偷看了一眼安夫人,却见她依旧是一张面具脸。

这样的神情……倒是同昕墨有几分像,不对,应该说昕墨同她的神情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她和昕墨会有什么关系么,轻萤这样想着,不由对安夫人有些防备了起来。

安夫人对着轻萤清澈又防备的目光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不可见的有一个叹气似地动作,一闪而逝,弄的轻萤觉得这是她的幻觉。

安夫人本来还是一张面具一样的容颜,突然面色一寒,什么也没说,步履清闲地走下了高台。

她这样做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止,大家都眼见着她扬长而去,直至她人影消失了,才有人反应过来,似乎加冕仪式还没有完成。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啊……”

“这安夫人她怎么会走?”

低下的窃窃私语颇有一种音量放大的趋势……

所有的人都有一些慌乱和无所适从,只有昕墨嘴角挂着一抹快意的笑。对,她就是想看轻萤出丑,做梦都想,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竟然抢了自己最爱的人。

若说这安夫人,倒真是与昕墨有些关联,她可以算是昕墨的半个师傅和娘亲。昕墨虽然是阁中元老的女儿,但是父母早亡,只留得她同已经退下长老之位的爷爷。而这安夫人当年倾慕昕墨的爹爹,所以二人很有些渊源。

轻萤看了看春儿她们,也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而高台下的众人更是不敢奢望会存什么好心帮她。

这该怎么办呢,轻萤有些慌神,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怕,如果这一点都不能撑过去,她和小白非得让底下的人欺负死。

这个死玄镜非说什么自己相当于小白的另一个爹,居然说要避嫌,不变在场,真不明白这“爹”也可以相当于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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