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蛊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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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王冷冷的看着蓉凰,随后,他弯下身,点了她的哑穴,一个拦腰将她抱在怀里,默不作声的抬步就往门外走去。

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过朝阳王,却在这一刻,被他抱在怀里,让她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松香,那是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香味。可是,她无法冷静下来,胸腔的疼痛,他说母妃死的话,让她想要昏厥。

天,灰蒙蒙地,如同给这片天地染上肮脏的灰尘。

静寂。

静寂。

还是静寂。

心,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

所有的声音和景物在这一刻离她远去,脑海中一片空茫的白色。心——好疼,好疼,喉间压制不住的腥甜再次涌了上来,她眼前的一切被泪水所模糊。

她的依靠,自己的母妃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一间灵堂中央,身上普通衣服换上了上好绸缎的锦服,倾国容貌画着淡淡的妆容,却还是无法掩盖住她神情上的痛楚,仿佛在告诉自己,母妃死时很痛苦。

灵堂内死寂一片,这里除了她和朝阳王之外,再无其他人,而她感觉不到母妃的气息,感觉不到母妃的温柔,她感到的是无尽的冰冷。

腐心嗜骨的疼痛,口中满满的腥甜就算是咬碎牙龈都无法咽下,鲜血的血不停的从她嘴中流出,流过她的下颚,流过她的脖颈,最后融入在白色的衣裳上,为这白衣渡染上烈烈红梅。

那一张苍白之极,带着丑陋疤痕的容颜上,是止不住的落下如血泪滴。

阴沉的天,在此刻仿佛为了安抚蓉凰的悲痛,落下了磅礴大雨。

朝阳王抱着蓉凰立在淑妃跟前,他微微低眸,漆黑的眸中总算带着一抹清澈,他看到她绝望的神色,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伸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在他看来,哭出来总比强撑的压抑更容易发泄。

“啊……”

骤然一声发泄的大喊,如天际忽闪出的闪电,突兀的划破静寂的灵堂。

好痛……好痛……她的心里无止无尽的痛苦火焰在灼烧着她,仿佛要硬生生将她整个人焚烧灰烬。

为什么?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明明还对着自己微笑的母妃会忽然中毒死掉,离开自己?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也不能相信。

可是,眼前出现的一切又是这么的真实,让她无法逃避,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不想面对,就真的不存在了么?

一阵剧烈的疼痛翻绞着胸口,只觉得这一刻连呼吸都是那般的痛彻心扉,鲜血不断的从她口中涌出,就连眼眸都是一片红色。

泪,狂涌而下。

她一直以为自己本性凉薄,不在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可是,这么多年淑妃用性命来感动她,让她逐渐忘记了冷漠,接受了淑妃,真心把淑妃当亲娘看待。

如今呢?淑妃死了,她又怎能独活。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告诉过母妃,母妃死了,她绝对不会独活在世,绝对不会!

狠狠咬住银牙,运气她的内力,断绝心脉便是她的最终归宿,连最后的依靠都离开了自己,自己又岂能独活。

朝阳王似是察觉到了蓉凰的不对劲,眼神一冷,用起内力打断她的自绝经脉。

一股彻骨的痛绞着蓉凰的经脉,一股如春风的温暖在暖着她的疼痛,两股不同内力相互缠绵着,却是那股暖意胜出一筹,将她要寻死的内力全部逼回。

“葬心这毒世上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江湖人称鬼医的人,我查过,鬼医只给过一个人葬心,那就是宁丞相。你以为寻死,就一切结束了吗?你母妃死前,很痛苦,你可想过,你就这么死了,正好合了宁氏的心。你怎么就这么愚蠢,不想为你死的冤枉的母妃去复仇呢!”朝阳王眼中含怒,冷声斥道。

宁丞相……宁氏……

“啊……”蓉凰哭的歇斯底里。

宁氏,是宁皇后吧!这刻,她与宁皇后见面时的一幕闪现在她欲裂的脑海中,她划破了自己的脸,来换得自己与母妃的自由,然而,她没想到,原来得到自由的代价竟然不是划破脸,而是付出母妃性命这般沉重的代价。

她恨不能死,她简直愧对母妃的好。母妃说的没有错,宁皇后为人阴险毒辣,自己岂能听信宁皇后一言三句就毁了自己的容貌,只为了这一桩“自由”的交易。

自由,幸福。

曾经那般遥不可及,然,她又在转瞬之间唾手可得。

她在宁皇后跟前欣喜的不能自己,以为只要自己答应宁皇后的要求,划破脸,就得到了自由,可她却遗忘了这背后所需要承担的代价。

宁皇后又岂能是那般好的人,又岂是心甘情愿的放了她们母女,皇后要的,只不过是她们母女的死,因为从一开始,皇后就没打算放她们自由。

“呵呵……”浅浅、细碎的笑声从她满是鲜血的口中传出。

她在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蠢,笑自己会相信宁皇后,葬送了自己最亲的亲人。

她是那么的愚蠢,那么的不可救药。

“你母妃活着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你能好好的活着,而现在你母妃七孔流血,死的那么惨,你怎能要自尽,你还算是她最疼的女儿吗?你这么一死,可正好如了宁氏的愿呢,你要为她报仇,去毁了杀你母妃的人,那怕葬送整个北岚国都在所不惜!等报完仇,你再死也不迟!”朝阳王看着一脸绝望却带着自嘲笑意显得疯癫的蓉凰,低下头,在她的耳际旁轻轻地说道。

朝阳王的话,彷如一道蛊惑之音,传入蓉凰的心中。

报仇,报仇!对,她该为母妃报仇!该去杀了宁皇后,毁了北岚国,那些往日欺负她们母女,嘲笑她们母女,辱骂她们母女的人都该死,都该死!到复仇结束,她定会自尽陪母妃,她绝对不会让母妃一个人走的孤苦伶仃。

仇恨,此刻就像一把尖锐的刺,直直刺进她的心脏,痛,却无法拔除。

她猩红的眸中凝满了怨恨的血腥,那是她下定了决心复仇的坚决。

朝阳王看着她这般,微微眯眼,便不在做声。

长年以来,她被母妃训练的十分坚韧,故此,在自己听了朝阳王的一些话,为她复仇的道路增加了怨恨。

葬心,这毒,是宁皇后所下,她和母妃同时都中了毒,可母妃的身体很差,完全毒发的比她快。她知道为何母妃身子差,只因织丝的解药所造成,一次解药,损伤了身子,还未痊愈就中了毒。这么一环套一环的阴险手段,除了皇后还能有谁算计的这么准。定是知道她会给母妃解毒,接着下毒更容易让母妃死。

她可以想象的出,那是她们母女在临出宫时才中的毒,她的心里想起了一名宫女,只有那个宫女接近了她们母女,而那个宫女正是宁皇后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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