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广陵止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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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情感患者来了。”周书君叹了口气,自从跟了冰夷,经常遇到这种情感的问题,不过话说嵇康有什么感情上的遗憾吗?他不是信仰道家无欲无求吗?

“说说吧,你和那个女孩的故事。”周书君泯了口茶问道。

“女孩?”嵇康愣了愣不解问道,“什么女孩?”

这次轮到周书君愣住了,原来不是感情史啊,那这次到底是什么事?难不成是两个男人之间的……

“看来新任河伯大人对我的事情有些误解。”嵇康笑了笑,“大人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嗯嗯!”周书君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这个故事发生在西晋的时候。”嵇康想了想说道,“当时有七个人,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他们被当时的世人称为七贤。后来他们因常在当时的山阳县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世谓七贤,后与地名竹林合称。而我,就是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

我们七个人原本各自生活,互不相识,能够有幸结识全靠山涛,我和阮籍起初都是山涛的朋友,因而我们三人先为结识,后来山涛和向秀结识并介绍给了我和阮籍认识,说起来,全靠山涛,我们七个人才得以有幸聚在一起。

我们结识的时候还是曹魏时期,不过虽然是曹魏,但却也名存实亡,魏国的大权早就被司马集团夺取了,他们只不过还在利用曹氏实现一统天下的目的。

司马集团和曹氏的政权争夺在司马懿在世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是在公元前239年,魏明帝去世,年仅八岁的少帝曹芳继承王位,而军政大权则掌握在大将军曹爽手中。

当时朝廷中并非曹爽一人专权,他有一个最大的敌人,那就是太傅司马懿,虽然当时的司马懿只是一个摆设,无兵无权,但是他仍是曹爽最大的障碍。

司马懿自然知道曹爽想要对他不利,于是他选择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假装生病不去上朝。并且骗过了曹爽派去打探虚实的李胜,使得曹爽放松了戒心。

公元249年,曹爽随同少帝前往高平陵祭祖,司马懿趁机兵变,夺取了魏国的大权,自此之后,朝廷大权尽归司马集团所有。

“这……不就是历史故事吗?”周书君打断了嵇康的回忆说道,“这和你的心愿有什么关系?”

“司马集团当政,也因此改变了我们竹林七贤的生活。”嵇康叹了口气。

曹魏那个时期是一个动荡的社会时期,那时候传统的儒学已经没落,而我们七贤因为信仰相同最终走到了一起,当时的我们,都信仰玄学,就是道家学说,主张清静无为、修身养性、不问世事。说到底,那只是因为在那个残酷动荡不安的时期,文士们不但无法施展才华,而且还得时时担忧自己的生命,因此崇尚老庄哲学,从虚无缥缈的神仙境界中去寻找精神寄托,用清谈、饮酒、佯狂等形式来排遣苦闷的心情,我们七人,只不过是这些文人们的代表而已。

山涛是我们竹林七贤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人,他处身贫困,自幼便是孤儿,在那个时代,像他这样的孤儿有很多,很多孤儿都死去了,但是他却活了下来,因为他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怨天尤人,也正是这样的气度,使得我和阮籍和他见面便皆为兄弟。

那时候竹林七贤只有我们三人,我们每天把酒言欢,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那是山涛要从吏部郎的职位上离任,想请我来接替他的职位,但是他没和我商量就向皇帝写了封推荐信,你知道的,当时司马昭一直想要拉拢我,所以他直接同意了,他同意了便是皇帝同意了。

尚书吏部郎,虽然只有四品,却掌握着选官用官的人事大权,是朝廷的要害角色,多少人眼睛都盼蓝了却得不到,但是我不想要它却主动降临在我身上,我当时很生气,因为我讨厌入朝为官,我心里十分生气,做为我的朋友,山涛根本就不了解我,于是我直接给他写了一封绝交信,这种事放在现在就是典型的朋友为我两肋插刀,我却插了朋友一刀。

但是山涛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有些愧疚,后来我因拒绝为官儿惹怒了司马昭,山涛为我苦苦求情也没用,最终我还是被杀了,当然,这些事后面我会再提到。

接下来说说向秀,向秀可以说是和我一同捉弄过钟会的人,当年的我只是个铁匠,而向秀是我的助手,我打铁,他拉风箱,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极其亲密的。

向秀十四五岁的时候,文章已经写得很好了。当时我们的结拜大哥山涛听说他早慧,就专程拜见他。两人一见面,大哥就发现这位他果然超凡脱俗,就如同“已出尘埃而窥绝冥”一样,两人遂成忘年之交。经过大哥的引荐,他又认识了我与阮籍,我们几个,就同为“竹林之游”

我们两个人长相很清秀,虽然我现在很平庸,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都是玄学者,而且我们两个人都很精通音律,有时候在打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根据我打铁时声音的强弱来改变拉风箱的声音,凑出一首乐曲,常常吸引行人驻足欣赏。

那时候处于战乱时期,几乎所有的马匹都被军用了,民间只能用驴来做为交通工具,人民和驴的感情很深,有时候还经常学驴叫,就连魏文帝曹丕也学过驴叫。

那一天,钟会来了,他是朝廷了的大官,司马昭的心腹,他亲自降临,我们本该去迎接他,但是却没有,我依旧打我的铁,而向秀也还是拉着他的风箱,不仅如此,向秀还让风箱发出了驴叫声,用来讽刺钟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钟会曾任将军率兵打仗,结果失败了,死了好多兵士

“将军击鼓出征,嗡嗡嗡(驴叫声);战败鸣金收兵,当当当(锤声)。兵士枉死沙场,当当当;将军黯然神伤,嗡嗡嗡……”我敲打着铁砧,向秀拉着风箱,向秀在心里默念着歌词,就这样“毛捣”了钟会。

后来我死了,不仅是我,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吕安,这一点后面也会告诉你实情,朝廷自然而然将目光放在了向秀身上。

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向秀无奈加入了司马集团做了官,但是他却学起了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即便加入了司马集团,也保持着沉默,直至死去。

周书君打了个哈欠,对于她来说这种故事完全没什么吸引人的,不就是一群好基友的故事吗,哪里有感情八卦有听点。

“大人似乎对我的故事不感兴趣。”嵇康笑了笑说道,“也难怪,故事的本身枯燥无味。”

“和故事无关,这一切在于听者。”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白泽走了进来。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会耐心听完你的故事,即便故事的情节很诱人。”白泽坐在白矖身边冷冷说道。

“大人说的是啊。”嵇康叹道,“和你无关的人是不会在乎你的,更何况是你的故事。”

“竹林七贤,你的七个小故事已经讲完了两个,还剩下五个,我希望可以在黄昏之前完结。”白泽看了看时间说道,“从现在起,你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三个时辰后我就要吃饭休息了。”

“放心,不会打扰你休息的。”嵇康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我要讲的人是王戎……”

王戎相信大家都知道他,他是一个神通,这一点在《世说心语》中对他做了记载,我就不多说了。

认识王戎是因为阮籍,他经常去找王浑,因此结识王戎,我和王戎相结识的时候他还小,只有九岁,说起来他和我们的思想其实是不同,即便是神通,也难逃世俗的诱惑,在王戎的心里,充满着对于做官的渴望。因此阮籍经常笑话他是俗物。

其实想想,他自幼出生权贵之家,从小就会被灌输这种为官的思想,所以也是可以理解。

虽然他和我们理想不同,抱负不同,但是能成为竹林七贤之一,就说明了他和我们之间还是根有缘分的,没有一丝相同点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

最后,王戎接受了钟会给予的官职,这也没什么,但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想将他列入竹林贤者之中,我并非讨厌为官者,但是他为官多年,一无贡献,从这点上来说,他不如山涛大哥。

接着是刘伶,他和阮籍一样,受尽了社会黑暗的迫害。刘伶平生嗜酒,这一点出了名的,无论谁劝都不好使,遇到了我们之后便和我们整日在竹林中放歌、纵酒,但是却不能否认他的才华,其实他整日嗜酒,就是想要躲避社会黑暗的迫害。有他这个朋友,我很高兴。

阮咸是阮籍的侄子,他与阮籍一样放达任诞,狂浪不羁。他不随便交朋友,只和亲友知交弦歌酣饮。他妙解音律,善弹琵琶,也算得上是当时著名的音乐家。他因曾与荀勖讨论音律,荀勖自认为远不及阮咸,便极为嫉恨。他也因此被贬为始平太守。

接下来,是我最初相识的阮籍了,阮籍可以说才华横溢,当时曹魏时期,他支持曹魏政权,但是后来司马懿杀了曹爽夺了大权,接着司马昭开始排除异己,迫于司马集团的淫危,阮籍不得已接受他的官职,只有这样他才能生活下去。

阮籍担任过很多职务,他再担任步兵校尉的时候,他的母亲去世了。当时他正在与人下棋,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他是否悲伤,接着他给自己灌下两斗酒,仰天大吼了一声,最后吐血而亡。

最后就是我了,我说过,我只所以被杀,是因为得罪过司马昭的心腹――钟会!钟会当时据说是仰慕我的名声来拜访我,谁知道他肚子里揣着什么鬼主意,我也说了,当时的我正在锻造一柄武器,正在打铁,而向秀拉风箱,甚至该戏弄了钟会一番,总之是没有搭理那个家伙,当时钟会很懊恼,挥了挥衣袖冷哼一声离去了。

我说了,我还有一个好朋友,他叫做吕安,吕安虽然是好人,但是他的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哥哥为了自己的利益诬陷他不孝,我自然不能看着我的好朋友含冤,于是去为他作证,但是没想到我却害了他。

钟会听说了这件事,向司马昭进馋言,诬陷我,说我言论放荡,扰乱明教。司马昭之前拉拢过我们竹林七贤,但是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就是山涛大哥推荐我做官那次,所以司马昭对我很不满,借助这个机会,杀了我。

《广陵止息》是名曲,它来源于聂政和他姐姐的故事改变而成,这首乐曲是我从古琴大师杜猛那里学习而来,临死前,我请求弹奏这首乐曲,我知道在场的人中有琴师,我弹奏的话他们可以听懂,这样不至于传世名曲失传。

“但最后的结果是,它还是失传了,即便是现在有人会弹奏《广陵散》,它也并非真正的《广陵散》。”白泽冷冷的说道,他整个人倚靠在沙发上,白矖倚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嵇康的故事讲完的那一刻,太阳落山,黑夜铺天卷地袭来,黑暗笼罩了这座城市。

而白矖和周书君因为嵇康的故事毫无吸引力,所以整个人不自觉的睡着了。

“感觉仿佛重温了历史。”白泽淡淡说了一句,“只可惜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你们竹林七贤。”

“因为这些事情和大人无关啊。”嵇康道,“大人从来不会关心和他无关的事情。”

周书君打着哈欠看了几个人一眼,看上去她太疲倦了,可能是这两天和白矖逛街没有好好休息吧。

“没什么大事的话我就去睡觉。”周书君说道。

白泽看着嵇康说道:“说说你的心愿吧。”

“我想和我的这些朋友在聚首,千年时光过去了,他们都轮回转世了,只有我还化为邪灵活着,这一千多年里我一直在寻找他们,但是却没有找到,我知道,以大人的能力,是肯定没问题的。”

白泽没有出声,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都成闻名的琴馆说,你会在三天后弹奏《广陵散》?”

嵇康点了点头:“是不想让它消失而已,它本就该留给所有人。这场音乐会,其实也相当于我亲自传授,就看谁有能力有悟性记住它了。”

“你的愿望会在三天后实现。”白泽冷冷的说道,忽然之间,他仿佛化身命运的仲裁者,身上散发出王者的气息,“三天后,我也会去参加,《广陵散》结束后,你可以在休息室见到他们,不过时间不多,你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和他们叙旧。”

“一个小时就够了,多谢殿下了。”嵇康起身对白泽鞠了个躬,“届时欢迎大人前来。”

青龙、朱雀来到了这里,东西被白泽夺走令首领很生气,所以他们被委托前来挟持《广陵散》的弹奏者,逼迫白泽交出天神石,他们还不知道,本来是青龙和白虎带罪立功,但是白虎被打成重伤,至今仍为痊愈,所以由朱雀和青龙前来。

“看来这次的任务会很轻松。”朱雀看着嵇康的画像说。

“他和传说中的嵇康很不一样。”青龙看着屏幕上嵇康的照片说道。

“他是否和传说中一模一样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们要寻找的人,这就足够了。”朱雀冷笑道。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青龙问道。

“琴声开始的时候。”朱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想要让白泽和嵇康同时出现,只有在琴声开始的时候,我相信白泽到时候肯定会来音乐会,我们就趁这个机会。”

“谨尊朱雀大人吩咐。”青龙微微鞠躬,虽然同为组织的四大护法,但是四个人的地位并不相同,在组织中,玄武的地位仅次于首领,其次是朱雀,而他和白虎的地位相同,在朱雀之下。

周书君睁开眼睛揉了揉松惺的睡眼,她身边空荡荡的,白矖已经起床了。

周书君挠了挠蓬乱的头发,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听着嵇康那枯燥无味的故事睡着了。

周书君起床打扮了一下,出了房间才发现,白泽和白矖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周书君轻哼了一声,随后发现了放在桌上的留言条。

“书君,我和白泽出去玩了,你起床后别忘了吃早餐,晚上别忘了去听《广陵散》。――白矖!”

“果然没义气。”周书君说。

遥远的妖界,妖王撒冷坐在他的妖王宝座上,他的面前放着士兵刚刚送来的一份情报,看着情报上的内容,撒冷皱紧了眉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是王,妖王,妖界的王者,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能够令他震惊和恐惧,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恐惧,因为那个人逃出来了。

暗黑之王哈迪斯,在西方神话中他是冥王,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五百年前,哈迪斯和妖王撒冷争夺妖界的王位,哈迪斯实力强大,而且修炼了强大的邪术,可以将别人的功力吸取化为己用,当年他为了夺得妖界王位,夺走了许多人、神、妖的法术,为了阻止他,神界的仙王炎帝联合酆都的王凌霄以及撒冷,将他打败并关押在了八寒地狱,但是某个组织首领和白泽两次破坏八寒地狱,令他有机会可以逃了出来,直到前不久,天神们发现了他的踪迹,只可惜,他的力量已经开始恢复了,那些普通天神无法捉拿他,只得看着他再度逃走,炎帝意识到此事重大,连忙和凌霄、撒冷写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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