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八零 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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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却也是无力的,甚至于连保卫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失去了卫道者的天道教,一夜之间飘零沦落,在各国国师强力干预下,成了普天之下最邪恶的教会,天帝成了天底下最大的魔头,天道教的教民成了信仰魔教的邪恶人群。就连宇宙中最偏僻的角落里,天道教教观也一座座关闭,教民的来世天堂或自愿或强迫换成了佛昊教的极乐界和圣主教的天堂。

如果阿罗不是亲见王老实的灵魂,而是看到这些,一定会不屑地说,什么狗屁信仰,连自己站直腰的力量都没有,不过是墙头茅草而已;喀留斯和玄帝还有那个佛尊,他们就是一群蠢猪,净干出力不讨好事的蠢猪。不过阿罗现在绝不会这么评价他们了,至少蠢猪的帽子他已给自己戴上。后悔莫及的阿罗现在顾不上骂人,着慌的是怎么才能赶上那几位的步伐。

净空星虽然不属任何门派的势力范围,但禁止天道教的律令却颁布实施得不比其他地方慢。一统的正气盟有能力在人间任何角落体现自己的意志。

“你们知道不,咱们苍南差点大祸临头。有个叫作天帝的魔头,看上这里的明山秀水,想选咱们这里做他的道场。可苍南是受神佑的地方。那魔头来到苍南,正要施魔法魔化苍南,哪知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无数天兵天将显灵,将魔头赶走。那魔头既然叫做天帝,当然是个心高气傲的,哪里服气败给神仙,但咱们苍南正气浩然,魔头却也无可奈何。虽然如此,魔头仍然不服,于是眉头一皱,一条毒计上了心头。这条毒计当真恶毒!”

“什么毒计?”

“天帝为何打不过天兵天将?当然是因为苍南是块福地净土,克制住了魔头,天帝的污秽魔法无法使用,这才败走。为了惑乱天下,那魔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来到苍南创办天道教蛊惑人心。好险啊,倘若苍南人都信了天帝,这片净土就要受到玷污,今后再无法受神仙庇护,那时魔头就可以为所欲为,咱们苍南人人死无葬身之地,都要成为魔头的口中食。当真是可怕啊!”

“啊!”

“幸好仙人洞悉天帝阴谋,下凡来到苍南大战魔头天帝,将魔头杀死,揭露了天帝阴谋,苍南得免一场大难,天道教真相也就此天下大白。如今你们都知道了这段故事,看谁还去信天道教,你们说这天道教还有什么天帝是信得的吗!”

杜林丰木然坐在茶馆里,听着茶客们聊着天下大事,心里的伤痛又泛了起来,一丝血色在眼角出现。

“谈老三,你不是信天道教的吗,你说说看,你还信不信了。”

“他还敢信,他要是再提起天帝,看老子不把他的嘴撕裂了。他要是再死不改悔,那他就是魔头**了。”一帮茶客闻言,立刻激愤起来。那叫做谈老三的将头埋得低低的,只顾低头啜茶。

“你们别吵,听他怎么说,谈老三你自己说说看。”

“谁还敢信天道教!你们不是把我也当魔头了吧。”谈老三一时憋不住,抬头道,“天下百姓如今都知道了这段故事,谁还敢信。咱们错信了天道教的更是后悔不已,谁知道魔鬼这么擅于伪装,谁知道叫天帝的这个家伙是个魔鬼。他们仙人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天帝是魔鬼,为何不早提醒一声,害得咱们受蒙蔽这么久,差点铸下大错。”谈老三说着,理直气壮起来。

“瞧你还在狡辩,打一开始我就知道天道教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信的是佛昊教。”

“我信的是圣主教……”

啪的一声狠响,众茶客争论被声响打断,茶馆内安静下来。杜林丰再听不得茶客贬污天道教,狠狠一掌拍到桌上,打断茶客议论。

那圣主教和魔物有着说不清的牵连,杜林丰一直理不清其中关联,如今被茶客拿来当作正教贬损天道教,杜林丰哪里忍得。恶意上了心头,血色充眼,杜林丰看去,四面一片血红,人人都如恶鬼一般。杜林丰心知不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魔性借着心情激荡的空子,重新上了心头。他急忙低头,快步逃出茶馆。他可不敢让人看到这副尊容。天道教传教者魔性大发,传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天道教魔的罪名。

待杜林丰离开,茶客们如同卸去一块心头大石,长吁一口气,重新议论起来。

“唉,客官,茶钱……”小二冲了过来,见到桌上银子,这才停下呼唤,将钱收起,收拾茶具离开。杜林丰一走,他这一桌就空了下来。茶馆虽然拥挤,一时竟无人过来落座。魔性虽然无形,却威逼着没有一个茶客敢于同杜林丰同桌。

“你们说,刚才那人是不是天道教教徒,他那一拍桌子好生凶恶,我那时话都难以出口。”

“我看八成就是,说不定还是入魔的教徒。”

杜林丰虽然离开,却在身后留下一堆是是非非议论。虽是空口无凭信口雌黄,离事实相距却也不算太远。但茶客们的想象力到底还是贫乏了点,他们都没想到,身旁的茶客不但是教徒,而且还是天道教传教的骨干,完全可以列入天道教魔头中的一员骨干。

顺着明澈的溪流,杜林丰漫无目的地走,眼中的血色渐渐淡了。人迹稀少下来,不觉间杜林丰走入群山中。眼前景物熟悉起来,杜林丰恍惚觉得来过此处。记忆忽然清晰,没错,此地确实来过。不知不觉间,杜林丰走回了来路。当年追寻妖魔头时来过此处,就在这里他目睹妖魔头飞升入魔界,窃贼明光子差点夺走他的性命,如果不是洪天师……

想到洪天师,杜林丰的心又疼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个世界还有谁能相信他?他的委屈向何人倾述,冤屈谁来洗清?比起洪天师,他的冤屈算得了什么,谁来替洪天师洗清冤屈?血色又在眼里蔓延,杜林丰的心绞痛得厉害。

“你给我出来,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眼前突然清亮起来,杜林丰益发觉得胸口疼痛。低头看去,五个淡得无形的爪子正抓在胸口,拼命往里扎。鲜血从爪子边缝流下,滴滴答答流在地上。杜林丰大惊,不知何时竟遭了暗算。伸手抓住爪子,杜林丰血淋淋将爪子从胸口拔出。拳头一握,爪子吱吱怪叫几声,化作轻烟吸入掌心。

“敢毁我法宝,拿命来偿!”先前声音又响了起来。

杜林丰前顾无人,但心里却分明感到威胁已经到了脑后,顾不得多想,急忙向前冲。威胁一点点拉开距离,杜林丰手中紧扣两记雷诀,猛转身向后放去。两声雷响炸得身后空间一阵动荡,接着就是一声惊叫。杜林丰转身,只见一个淡薄身影在空中显出身形,正是阴魂不散的明光子。血色重新上眼,黑烟从身上冒出,杜林丰恶意上胸,弹指又射出一道闪电。

闪电吱吱响着套住明光子。明光子挣扎一下,露手出来,手诀掐动,两把巨大金剑往外射出,闪电缠住金剑,追逐着随剑飞走消失。明光子脸色惨白,伸手抹去嘴角一丝血迹,脸颊抽搐着道:“不错,几天不见就又厉害了些。但你别想跑,你迟早是我的。”

“爬虫,凭你也配!”黑烟从身上升起,盛怒之下杜林丰又变成冈特斯的语气。飞剑倏地射出,直取明光子。但剑不过离体三尺,就如同沾到蛛网颤动不已,再无法继续向前。杜林丰身周一圈空气跟着飞剑一起动了起来。

“你这个丧家的破落玩意,本教主看上你是你的运气,给我乖乖束手就擒,看看本教主的手段是不是配得上你。”明光子忽然破口骂了起来。杜林丰周围空气扰动着朝他收紧过来,眼看就要缠到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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