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想吃掉我了吗！”杜林丰捏着明光子脖子得意道。明光子跟条死鱼一样挂在手上。

“小的猪油蒙了心才有了那样想法，如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王要是不嫌弃，就把小的吃了，小的亲自为大王架锅添柴。”明光子恳切地说着。

一阵厌恶的感觉流过，杜林丰再不愿听下去。

“你懂什么，这就叫消遣，这才叫享受胜利的滋味。”另一位杜林丰却对这感觉大不以为然，马上教训了一句。

“好，我这就放你下来，你马上去架锅，我就要吃了你，你想不想也来上一份。”杜林丰满意笑着，将明光子放下。明光子转头过来，脸上不见狰狞，不见惊惧，有的只是满脸的驯服。

“只要大王喜欢，小的什么都可以奉献，倘若大王下令，让小的吃掉自己，小的就一口口把自己吃了。”

“是吗，你能把自己吃了？我很好奇，人怎样才能把自己吃了。”杜林丰皱起眉头盯着。

“大王要看，小的马上做给大王看。”明光子毫不迟疑，伸手往嘴里送，一口将残缺的手腕狠狠咬下一块。

“等等，我好奇的是，你最后怎么把自己的嘴巴吃了？”杜林丰不满地打断明光子。

“这是何必，这样有意思吗，除了让人恶心，还能带来什么？”杜林丰不满地想着。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俘虏，是我打败了他，你无权在一边指手画脚，你给我安静呆着。”另一个杜林丰暴虐地打断了这不满的想法。

“大王的好奇很有道理，小的确实无法吃掉自己嘴巴。小的这张嘴巴过于肮脏，不敢劳大王驾把他吃了，小的恳请大王让小的奴才把这张嘴吃掉。你过来，记住，等到最后，我吃不到自己的时候，你来把我吃掉。”明光子随口招呼一声，巴斯老祖从虚空中跳出，弯腰低头站到了一边。明光子满脸媚笑对着杜林丰道：“就是他，小的将最后交给他吃掉，大王你看如何。”明光子说着话，往巴斯老祖身边走，像是要将巴斯老祖推介给杜林丰。

“等等，不要动，你安排得很好。让我猜猜，你然后想做什么。”杜林丰嘴上挂着丝不屑笑意，叫住了明光子。明光子转身停下，回之以满脸驯服忠诚的笑容。

“你很会安排，做得很好。”杜林丰鼓着掌继续道，“我猜，如果我不叫住你，你就会一直走到这个奴才的身后，然后周围的这些家伙就会一拥而上，一起向我开火，将我轰个粉碎，然后你就用那张答应吃掉自己的嘴巴将我吃掉，你说是吗？只是这样一来，我还能留下多少残渣给你呢？这是一个问题，你考虑过了吗？”杜林丰说着，皱眉凝思起来。

“大王说笑了，小的已经归顺大王，怎么还会对大王动手，小的只是想将这个奴才介绍给大王，将来小的不在了，就由他接替小的侍奉大王。”明光子脸色不变，继续向着老祖身后走。

“当真？”杜林丰停下凝思，疑惑道。

“当然，小的对大王的诚心天日可表。”明光子回之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你既有诚心，为何不叫这个奴才走到我的面前，反要往他的身后躲？”杜林丰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那是因为……啊！”明光子不理杜林丰，继续往巴斯老祖身后躲去。巴斯老祖身后光影一闪，本该站在那边苦思的杜林丰不知什么时候挡到了面前。明光子惊叫一声，回头看去，那边的杜林丰仍然对他笑着，笑意从莫测高深变得嘲弄。

“大王神通广大，小的佩服，小的这就将奴才呈送给大王。”明光子脸上惊色一闪即逝，对巴斯老祖道，“快些过来，见过大王。”巴斯老祖闻声朝明光子走去。明光子伸手一把抓向巴斯老祖。漫天的雾气忽然在虚空中弥漫，原本清晰地虚空变得混浊一片。环侍一旁的巴斯神默默往迷雾逼近过来。

“放出这些雾是为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需要遮遮挡挡？”迷雾中响起杜林丰大惊小怪的声音。一阵狂风吹过，弥漫的雾气消散无踪，混沌重又变回清晰的黑暗，黑暗的虚空中，明光子满脸恐惧，一只手尴尬抓着老祖一边肩膀，呆立空中动弹不得。老祖的另一边肩膀上也搭着一只手臂，却是杜林丰抓住了老祖的另一边。

“怎么，你害怕了，是害怕我看到你将自己吃掉，还是害怕将自己吃掉？”杜林丰抓着老祖不放，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

“啊，我知道了，你不是害怕，你是要逃走，假若我一放手，你就会抓着这个肉垫远远飞开，然后，周围这些家伙就一起放出光，用金色将我埋葬，你说是吗？”杜林丰接着释然道。

“怎会这样，大王误会了，我已立誓做大王的忠诚仆人，怎么还会丢弃大王逃跑，更不会让这些奴才向大王动手。”明光子满脸都是尴尬的笑，笑容流出，很麻利地转换成了忠诚与温顺驯服。

“真的不是这样？难道是我错了，既然我是大王，难道我还会错？”杜林丰不解地看着明光子，脸上满是困惑。

“大王当然不会错，只不过大王还没完全体察到我的真心。”明光子神色不变，手仍紧紧抓着巴斯老祖的肩膀。

“照你这么说，我还是错了。这如何可能！到底谁对谁错，怎么才能说得清呢？要不这样，咱们做个试验，我放开这个奴才，你带着他离开，看看周围这些该死东西会不会向我动手，倘若他们不动手，那就是我错了，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就饶了你，放过你，你可以带着他们走开。你说这样可好，我对你是何等宽容。”杜林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眉头一松，带着满脸笑意道。

“大王放心，无论放不放我走，我都是你最忠顺的仆人，绝对不会离开，就算大王命令要我吃掉自己，我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吞下。”明光子紧紧抓着巴斯老祖忠心道。

“走啊，还不快走，我已把你放开，还啰嗦什么，还不快走。”杜林丰放开巴斯老祖，不耐地挥手让明光子走。

“不，我对大王忠心耿耿，绝对不离开大王。”明光子嘴里坚决说着，拉着巴斯老祖悄悄离开了一步。

“不用啰嗦，要走就快点，我知道你还在害怕，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你看，我转过身，我自己离你远远的，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要让我失望。”杜林丰说着话，转过身，飞离巴斯老祖和明光子。明光子不再犹豫，带着巴斯老祖往巴斯神中飞去。

“开火，全都给我开火，把这个恶魔给我灭了！”刚飞到足够安全的距离，明光子就急忙下了开火的命令。准备多时的巴斯神射出无数金光，朝着独自一个停留在当中的杜林丰射去。

“瞧瞧，我早说过我不会错。我早知道这个家伙一旦有机会逃走就会向我出手，这不是一下就试出来了吗。”杜林丰不顾射来的金光，宽慰地抚掌笑道。金光射到身上，发出轰隆的响声将话声吞没，也将杜林丰的人影吞没。

“打，给我狠狠地打，什么都不要留下！”明光子不依不饶发着攻击的命令。巴斯神尽职地源源将金光射入那团越来越亮的轰鸣爆炸中心。爆发的光亮越来越亮，将黑暗吞噬，也将周围闪烁的星光吞没。

恐惧慢慢平息，身上的颤抖也渐渐止住，明光子停下歇斯底里地叫喊，静静望着爆发的中心。爆发已经平息，绚烂的光彩重新让位给永恒的黑暗，虚空恢复了永恒的平静，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死去吧，你这个恶魔，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明光子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

“不错，死去了就永远再不会见到了，就如同噩梦醒来，无论如何可怕，醒来后终究是场虚空。”一个深思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明光子听到，浑身颤抖，转过头，只见杜林丰站在身旁，满脸深思看着热闹离去后的虚空。

“干得不错，你帮我回答了两个问题，省得我继续麻烦想破脑壳了。这些巴斯家的家伙这么手狠，原来他们一次整齐发作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留下，这点我倒是想得错了。不过，最关键的一点我却没错。既然我已败坏了你的胃口，你已决定放弃，为何不干脆离开呢？我不是已经答应过，同意你离开，而你为何却非要向我出手，是信不过我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为何你对我如此缺乏信心。瞧瞧，多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杜林丰伸手，重重拍在明光子的肩上，再也不肯拿开。

“不，大王，小的刚才所为绝对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为了证明大王没有错，大王不会错。大王倘若再给一次机会，小的一定按照大王意思远远离开。”明光子忽然停下颤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正正盯着杜林丰。

“哦，这是真的？”杜林丰疑惑地看着，眼神里满是不解之色。

“好，我再放你一次，你走吧。”杜林丰手一松，将明光子放了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