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回 断魂谷尸体堆成山 定神岩火神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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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一躲好,这边的队伍就到了,原来就是一片黑压压的金刚鹦鹉,它们也看到那人,便先打了个招呼:“老烟鬼阿帕奇先生,您老还没死啊!不过死在这种地方真够寒酸的。您的大儿子,二儿子已经光荣地为塔捐躯了,老三还在卖命地干,他马上就快和他的哥哥们在一起了,您有这样优秀的儿子真是您老的福气!”

阿帕奇一听完这话没好气地回道:“这哪是我的福气,分明是我的晦气,好孝顺的儿子!他们要真有点良心就不应该把他们的老父亲孤零零地扔在这前没有烟后没有雾的地方,他们是把他们的名字雄赳赳气昂昂地刻在塔的基座上了,但他们的父亲却快成了孤坟野鬼,孤苦伶仃,老无所依,这帮混账小烟鬼们!”

金刚鹦鹉不耐烦听他发牢骚,其中领头的问道:“向您老打听点事,我们这儿最近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吗?焦油大人,烟碱大人和尼古丁娜女皇说了,找到他们去服苦役可能获得一大笔赏金。最近白色巨塔那儿的人死的有点多,人手不够,石料都快没人搬运,需要一些新鲜血液,只要顶过这段时间,人手会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

阿帕奇将头上稀疏的头发捋了捋,突兀的黄眼珠转了转,说道:“没有看到,我人老眼花腿无力,哪有精力管那些事。刚才只听见东南方传来几声巨响,看是不是掉到那里去了,你们要去找人可要趁早,那里的烟尘坑数不清地多,他们要是掉进去,你们可就白忙活一场!”

听完这话,后面传出一声尖厉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个女声:“屋外头的,还和这半口气的老烟鬼嚼根什么,等会找不到人,我看你怎么向尼古丁娜女皇交待。”为首的一听这话不再啰嗦,一抖翅膀带领金刚鹦鹉飞离阿帕奇,只见一朵浓密的黑云瞬间离去。

阿帕奇见“乌云”飞走,长吁一口气,心中暗想:“还好我及时发现,要不然这大块肥肉岂不被他们衔去,赶紧走,等会他们找不到返程时兴许还会来找我!”他低声将舒雪和西那诺唤出来,将刚才的对话稍稍更改了意思,说金刚鹦鹉是尼古丁娜女皇的纠察队,专门搜捕来历可疑的人,防止有人破坏白色巨塔。

舒雪问道:“白色巨塔是什么建筑?”阿帕奇回答道:“白色巨塔是尼古丁娜女皇和焦油大人,烟碱大人修建来让自己居住的宫殿。你是亚洲人吧,在遥远的亚洲有一块叫中国的版图,在秦朝的时期,有一位开国皇帝名曰秦始皇,他活着的时候修建一座阿房宫,死后又修了一座地下皇陵,还有古埃及的法老们死后安睡的金字塔,这都是君主们为了自己而不惜一切做的纪念建筑。快走,它们等会儿找不到你们还要回来的,我在路上边走边和你们解释!”

阿帕奇神色慌张地吆喝舒雪上路。辛巴达小声对舒雪说道:“觉得不对劲,这老烟鬼和金刚说完话后,神色差了许多,他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盯紧点他,小心我们被他给卖了!”舒雪点点头,低声回了一句:“我知道,见机行事!”

越往上走烟雾就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一个很怪异的现象,沟壑里,岩石的壁缝中,还有长在上面的枯死的树枝上有数不尽的动物尸体,看得舒雪和西那诺触目惊心。有马、骆驼、狗、象、驴还有狮子、老虎等一些凶猛的动物。基本是以可以驮运货物的畜牲为主,这里面又以骆驼居多,单峰驼、双峰驼。西那诺自然为它的同胞们伤心流泪,一路上呜咽不止,舒雪惊恐地问阿帕奇:“阿帕奇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这么多的动物尸体是怎么回事,它们是怎么死的?”

阿帕奇一边费力地从动物尸体上择出路来,一边看它们身上是否驮有他想要的东西,实际上他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动物尸体上光秃秃的,之所以说光秃秃的,不仅仅是它们身上没有驮任何东西,就连身上的皮也是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残缺不全,特别是在背部,由于长期驮着重物(很粗糙坚硬的石块),背部是一层厚厚的皮茧。可以想像这些牲畜在死前吃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阿帕奇说:“它们是用来驮石料的牲畜,修建白色巨塔的基座需要连绵不绝运送石料的运输队,这些脚力长年累月地驮东西,死在路上是它们唯一的归宿。只要是活着,不管你是动物还是人,你就必须工作,在工作中实现你的价值,一旦没有工作价值,你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就像它们,就像我。”

阿帕奇说完后眼神也跟着黯淡下去,接着他又说了句让舒雪她们惊心动魄的话:“小朋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下面你看到的场景会更加精彩!”舒雪听完这句后脚肚子开始打哆嗦,她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不是虚张声势。她趔趄着往前挪着,心里被抓得紧紧的,她预料到接下来将会看到什么,可她不敢深想。在费力地越过成堆遍野的兽尸后,舒雪终于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漫山遍野的人的尸骨,有已经化成白骨的,有刚死没多久的,还有奄奄一息的,在那里痛苦的*:“谁给我一口烟抽,让我走到圣地去。烟,烟。”

无论是死去的,还是即将死去的,脸上都面目狰狞,痛苦万分。阿帕奇毫不为怪,眼前的景象已经司空见惯,这让跟在后面的舒雪无法适从,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放胆抓住阿帕奇的手恳求道:“您能不能换条路走,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里怎么死了那么多的人,您不是说他们都会死在香烟塔下吗?我,我,哇!”舒雪忍不住这里散发出的强烈的腐尸臭味,吐了出来。

阿帕奇回过头轻蔑地看着她说道:“没有其他的路,为了便于行走,我已经选了尸体最少的路线,有的地方尸体都堆成了山,根本没法行走。亏你还是从亚洲的中国来的,还是说秦始皇吧,他不是修了一条外敌无法入侵的长城吗?绵延数千公里是用几十万民夫的血肉筑起来的,当时的山脚下的景象和这里不是一样的!你是怎么学的历史?”

舒雪可不管阿帕奇的说教,她吐得稀里哗啦,根本没法走。阿帕奇一个劲地催促她上路,可舒雪说什么也不愿走,西那诺因此和阿帕奇吵了起来:“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要休整一下,我想您也应该休息一下。看看您的脚,看看地上的血印,它很早就磨破了,一直在流血,您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这时的西那诺又恢复了一点斑点狗的特质,纯黑的皮毛上星星点点地覆盖了些从天空飘落下来的烟尘,不停地抖落,不停地覆盖,使西那诺身上的图案不停变幻。

舒雪头上已扑满烟灰,使她看上去极像话剧中的“白毛女”,辛巴达身上也是落满了烟灰,这让他窒息,他不停地抖,他们仨的精神萎靡,身疲力乏。阿帕奇不管他们的身体是否受得了,他只想在他咽气前能躺到基座里去,他已经有两个儿子躺进去,他拼了老命也要赶在小儿子前面,这样他的理想才能实现,心理才能平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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