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朱颜辞镜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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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里这几天总是食欲不振,每次派人送去的饭都被原封不动的端了回来,司鄞律起初以为是她跟自己置气,想要用绝食来表示她的抗议。

司鄞律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早已经冷却的饭菜,而唐里则是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心底叹了一口气,还是耐心的端起了粥想要喂她喝两口。

“起来。”

完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唐里睁开了眼,但是没理他。

司鄞律企图废除她双脚的这件事成了唐里心中的一个坎,怎么也过不去。

见唐里不答话,司鄞律上千强制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唐里一双眼睛充满怨恨的望着他,他心底一凉,却还是摆出了一副无所释然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身体是你自己的。”

“既然你知道,你又有什么权利对我那样做?”

唐里愤然说道。

司鄞律舀了一勺粥递到唐里嘴边,听见她的话手顿了一下,却还是低着眉耐心的等她开口吃饭。

“如果我说我错了呢?”司鄞律的话几乎如同蚊子声一般让人听不真切,但确实又是在认错的语气。

“错了?”唐里冷笑一声,推开了司鄞律递到嘴边的粥。“司鄞律,你也会认错吗?”

可笑至极。

就算是他真的认错了又有什么用?

“会的,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

“司鄞律,你别说笑了,你我二人根本不存在能用对不起三个字能解决的问题。”

司鄞律倒是第一次见唐里露出这样怨怼却又嘲讽的语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她,柔下了声说道。

“先吃饭好吗?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再一次将汤匙递到了唐里嘴边,这次却是被唐里一手掀飞了司鄞律手中的饭,黏稠的粥洒了他一身。

看着自己酿造出的后果,在看着司鄞律低沉的表情,唐里心中一惊,怕是又把司鄞律惹火了。

可还是硬着胆子说道:“吃不吃饭是我的事,身体也是我自己的,至于我想怎么样,还是恳请您别过问了,因为这都跟你无关。”

司鄞律站起身来,脱掉了被唐里弄脏的西服扔在了一旁,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低沉着声音问道:“跟我无关?”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片刻有开口道:“既然这样,我怎么对你也与你无关对吧,因为这都是我的事,你也无权过问。”

司鄞律想打太极一样把她绕进了圈子里,还没思索出他话里的意思,又看着他转过身重新倒了一碗粥,端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吃……”

话还没说完,想要躲开的身子却又被司鄞律拉倒了身前,捏住了她的下颚,狠狠一用力便轻易痛的唐里张开了口。

司鄞律从未有这一刻的耐心,一只手钳住了唐里的下颚,另一只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强制喂进了唐里口中。

唐里被司鄞律牵制住的下颚痛的很,她双手扒在他的小臂上,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他。

只是半推半就的被司鄞律喂进了一口粥。

来不及下咽,接下的一勺就已经到了口边。

“呜——呜——”

唐里想要吐出口的话全都被憋了回去。

司鄞律这种让她没时间喘气和咀嚼的喂饭方式,将她折腾的半死不活。

不出半分钟,早已大汗淋漓。

司鄞律看到唐里被他折腾成这幅样子,也是无比郁闷的,一面在怨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轻易被唐里挑起怒火,一面又怨恨唐里为什么不能乖乖听他的话。

发现她是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司鄞律才算是停下了手。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如果你以后还是不想吃饭,我不介意这样帮你吃饭。”

“我介意!”

唐里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气的很,但是刚说完一句话,胃里的呕吐感翻涌而来,让她禁不住捂住了嘴。

挣扎着走下了床,却忘记了脚上的上,刚一落地便跌落了下来,幸亏司鄞律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唐里来不及开口说话,就推开了司鄞律,蹒跚着几乎是接近爬的姿势奔向了厕所。

掀开了马桶盖,“呕”的一声将司鄞律喂下去的饭吐得一点不剩。

可是腹中的呕吐感还是不断的袭来,让她根本直不起腰来,抱着马桶恨不得将自己的胆汁都吐得一干二净。

司鄞律走进来看着吐得只剩了半条命的唐里,心疼的想要上前将她扶起来。

结果唐里再一次吐得天昏地暗的,仿佛要将自己的命丧至于此,这让司鄞律不敢再轻易碰她了。

只是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好受一点。

“怎么了?”

“别碰……呕……”

唐里甩开了司鄞律的手,没出两秒又吐成了一条喝醉酒的狗。

这样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司鄞律打电话想要叫施航过来,刚掏出了手机,唐里仿佛有什么察觉一样看了他一眼。

“司鄞律,别再让我见到那个叫施航的人!否则,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唐里话说的严重,这让司鄞律也不敢轻易拂了她的意思。

知道上次的事对她的伤害挺重的,司鄞律也不敢再一次挑起她的怒火,乖乖的拨通了小七的电话。

“叫萧叔来。”

“诶?司少,萧叔前天被您派去东南亚了,您忘了吗?”

这么一说,司鄞律倒是想起来了,那这怎么办?

施航唐里不愿意见,萧叔现在又不在,司鄞律看着还在吐得唐里微颦了下眉。

“尽快找个医生来。”

听出了司鄞律口中焦急的语气,小七心慌的问道。

“司少,您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

“唐里?”

“嗯。”

“好的,司少,我这就让凯瑞斯联系医界的人,请您稍等。”

“尽快。”

司鄞律挂了电话,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唐里,不过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唐里觉得吐过好多了,扶着手边的扶手强撑着站起身子漱了漱口,拖着受伤的右脚一步一步想要挪回卧室里,却发现只要轻微一搭脚就痛的她眉头直皱。

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哪来的意志力,不怕痛的就跑了过来。

司鄞律看她走到是实在艰难,也不管她对自己的厌恶了,直接将她抱紧了怀里,阴着脸将她轻轻放回了床上。

摸了一下唐里虚脱到脱水的脸,心疼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说?”

“呵?”唐里动了动身子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半晌才开口回复:“不是您让我吃的吗?现在有怪到了我的头上,司鄞律,你给我扣的这顶高帽我可承受不起,如果没别的事,请您出去吧,我累了。”

唐里下了逐客令,是真的不想看到司鄞律。

“我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唐里仿佛猫被踩到了尾巴,突然暴躁起来,指责着司鄞律说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程嗔她对你的恨都是她的命,你不知道我百般逃离却次次被你抓回来是我活该,那敢问司少您知道什么?”

一句不知道如果能解决世间所有的事情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我没想要她的命。”

“可她已经死了!”唐里情绪激动起来,但说到这却突然悲哀下来,喉咙干哑到想要落泪。“她已经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对不起。”

司鄞律还是一副正然的样子站在唐里身前,却卑微的像颗随风而倒的芦苇。

“出去!”

“唐里……”

“滚!”

唐里突然爆发向司鄞律怒吼道,随手将一个枕头扔向了司鄞律,砸中了他的头部,却没见他动弹。

许是觉得唐里真的是需要安静的空间,司鄞律想了想还是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然后留下唐里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的天昏地暗,嘶吼的声音像困兽一样,呜咽难停。

而司鄞律则是贴在门上,听着她的哭声,难以挪开脚步。

摸了一下眼角,司鄞律竟然发现自己掉下了眼泪,不过他那副一脸漠然的脸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会哭的人。

可是他就是那样直直的站在门前,眼角不停的往下流泪,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觉得自己和唐里就像是隔了两条永远难以逾越的河流,他跨不过去,而唐里不愿意过来。

每当他向她靠近一步,再抬头时,他就会发现唐里已经距离他很远了。

“司少?”

凯瑞斯疑惑的靠近了司鄞律,却发现他心中敬畏的那个人此时正在无声的哭泣。

卡了卡嗓子,凯瑞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落泪,只能逼迫着自己不去触碰他的尊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请的医生已经到了,还恳请您去看一眼。”

“嗯。”

司鄞律在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以往那副漠然的样子,又成了凯瑞斯眼中那副尊贵的神。

走进客厅的时候,一个曼妙的女人背对着司鄞律。

小七见司鄞律进来,立刻站起了身子介绍道。

“司少。”

还没等她开口,那女人已经转过神来,微*着司鄞律一笑,开口说道。

“司少您好,我是傅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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