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唐里无心何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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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冥顽不灵,永远铁石心肠。

“呵,那还真是我的不幸。”

唐里微微转过了脑袋,不想直视时舜深情似水的目光,口中吐出凉薄的话。

时舜知道若是这样再与唐里纠缠下去,怕是又免不了一场争吵,不想在就着她的话说下去,直接转移了话题。

“唐里,你乖一点,我马上就回来。”

末了,时舜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才终于离开。

时舜走后,唐里难得的清净。

可是一静下来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从柔软的靠枕上滑落了身子,缩进了榻榻米内,睁着眼望着清晰可见的天空,心中是一片荒凉。

她越想越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海浪扑打礁石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还夹杂着楼下乒乒乓乓敲打的声音。

唐里还真猜不到时舜回去做什么,她有些好奇,但并不关心。

怔怔的抬着眸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就想到了死。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样的死法才不会显得很难看,在屋内环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了结自己的工具,横看竖看都找不到任何锋利到可以一击毙命的东西。

想了想觉得时舜的心思真的很细腻,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也能考虑的如此滴水不漏,到底是多害怕她有轻生的想法。

可是唐里觉得时舜应该是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做《人的一百种死法》,如果一个人想要死,是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拦住他的。

想了半天,在脑海中将人的一百种死法过了一遍。

最终用自己的牙齿触碰上了自己的舌头,唇齿轻轻接触,然后她突然狠下心来,变成清冷的目光,选择了一种极端却又难熬的死法。

咬舌自尽。

一时间她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划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快到她根本来不及细看。

但她知道那些过往的画面里有黔灵,唐隶嗣,程嗔甚至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孩子。

唐里心中满是震惊,突然醒悟过来。

松开了相接的唇齿,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懊恼起自己这种轻生的念头。

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孑然一身了,还有个未出生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在她的身体里,差一点自己就要剥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唐里不想这么自私,第一次为人母亲,她希望给这个孩子留下个好印象,不过自己刚才想要带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怕是已经传到了他的脑海中。

所以他又开始不断的折腾唐里了。

呕吐感再次袭来,唐里挣扎着爬起身来,几乎是拖着脚步爬向了浴室。

“呜……”

刚吐完,她张着嘴想要大口呼吸两下,结果却被呛到了,然后胃里止不住的反酸,把她折腾的够劲。

时舜再进到卧室里的时候一看没人,以为唐里竟然趁着这几分钟也要逃跑,怒火刚要燃烧起来,结果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不断的呕吐声,才算是知道唐里消失的原因了。

心中的那把火才算是没有烧起来。

如果时舜要是知道在此之前,唐里已经动过了轻生的念头,并且已经付出过行动了的话,不知道他对待唐里是不是又会是另一副模样。

但是唐里从来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深入的了解自己。

“呜……呃……”

唐里扣住自己的喉咙,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从来不知道怀孕是件那么煎熬的事情,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了黔灵。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那么她当年怀自己的时候又受过多大的苦呢。

时舜趁着唐里出神的时候,变戏法似的端过来一碗粥,掺杂着各种清淡的水果,献宝似的端到了唐里的面前。

“傅钥说,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多吃点维生素B2,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你就直接……”

从水果里摄取好了。

时舜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是温情的话怎么到他嘴里就听起来那么的不舒服,可他的本意确实是关心唐里。

唐里从马桶上抬起了脑袋,诧异的看了一眼时舜,然后又撇了一碗时舜手中的粥,然后又不可抑制的吐的不能自我。

合着他在楼下乒乓作响就是为了忙这个。

可是时舜这个粥的卖相只让唐里看了一眼就失去了他的价值,着实是实在难堪,第一次见有人把粥熬成了碳黑色,这让唐里怎么可能喝的下去。

她宁愿不摄取那什么鬼维生素B2,也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实验时舜的黑暗料理。

“唐里,你尝一下。”

时舜不死心,非得舀出来一勺,想让唐里尝尝他的劳动成果。

“拿开。”

唐里虚弱的拒绝,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化作一滩烂泥。

“试一试。”

时舜半蹲着身子,集齐富有耐心的想要邀功,他给自己人生中定了一个计划,要想拴住唐里的心,必须得先拴住她的胃。

只不过时舜现在还是任重而道远啊,在下厨这件事上看起来他还是一点天赋都没有的。

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时舜有颗越挫越勇的心。

“乖,唐里,张嘴。”

他在对于唐里的某些事情上显得永不耐烦,可是却又偏执的可怕。

“我说了让你拿开!”

唐里真的怒了,直接挥手打翻了时舜手中那碗难以言喻的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更加的无力。

可是时舜只是在粥被唐里打翻的那一刹那露出了低落的表情,不多会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行,没关系,你不想吃我们就不吃,我不会在强迫你了。”

他带着微笑说这些话的时候,唐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不过她不知道进入无人岛之前,时舜就给自己立下了个规矩,他不想总是再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在伤害了唐里,所以在某些事情方面他必须做成退让,所以他才选择如此。

傅钥说,在感情方面必须有一方学会退让,才能够长久。

这话他记下了了,只不过他不知道傅钥说这些话的前提,那就是必须是两个相爱的人。

时舜不跟唐里生气,到还真是领她诧异的不得了。

抬眸多看了时舜几眼,见他是真的没有生气,心中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不生气?”

唐里是真的诧异的不得了,没想到时舜真的是一点怒火都没烧起来,平静的都让她怀疑这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时舜,可是她又确信无疑。

“生气?生什么气?”时舜微笑着反问她:“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唐里,你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

他的话一点没错,唐里确实是不了解他。

唐里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是时舜,而不是司鄞律,他不像他那样,会掰住自己的下颚,强制将食物灌进她的胃里。

只要一想到司鄞律那天强制喂饭的事情,唐里就觉得莫名的难以呼吸,喘不过气来。

苍白无力的脸再配上紧咬的嘴唇,时舜就猜到了唐里心中肯定又在想其他人,看着她出神的模样,时舜不停的控制自己濒临爆发的情绪。

扔了手中的东西,一把揽过唐里将她抱林了怀里。

“地上凉。”

仅仅是三个字,就包含了时舜所有的关心。

唐里被他抱在怀里,控制不住地心引力的作用,只能用手搂住了时舜的脖子,害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下来,木木的盯着时舜越看越觉得耐看又帅气的侧脸。

“时舜,为什么是我?”

想了半天,她最终还是发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

为什么是她,这个问题一直成了唐里心头上难以解开的迷,如今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时舜抱着她的步伐没停,脸色稍微沉闷了点,在听到唐里的疑问后,豁然一笑。

转过脑袋看着唐里说道:“我也一直再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为什么非你不可,明明我爱一个其他人是那么轻松的一件事,可到了你这怎么就成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时舜讲了半天也没讲出个原因来,又听他说道:“大概是五年前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的命中注定了吧。”

也许是在无意中搂过的那个带着奶香娇小的的身躯,也许是她那副总是高傲清冷而又充斥着与世无争的可笑的成熟模样。

无论是哪一种都成了时舜心中难以破灭的印记。

“所以,唐里,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你心中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此时他已经将唐里放进了松软的榻榻米上,正视着唐里的目光真诚的等待着她给自己的一个回答。

唐里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动了动手腕,摸上了自己心脏的地方。

好长时间才开口继续说道:“因为这里,早就没有心了。”

唐里无心,何谈爱。

她的心早就在唐隶嗣死后随他埋进了那抔黄土之中,不复存在了。

时舜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心疼的看着她出神的双眼,探上她手掌盖住心脏的地方,安慰般的说道。

“没关系,唐里,你这里缺什么我们就补什么,你没有心无所谓,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只要我的心一天还在我的胸膛,那么它就是为你而跳动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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