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她就是想让他死
他宁愿唐里对他一言不发,也不希望从唐里嘴里听出这么一句话。
唐里知道他的软肋在哪,所以向来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就算捂住了她的嘴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捂住她的心,将唐里的爱装进去不让它冒出来吗?
时舜突然有点颓废,他眉眼之间都低沉了下来。
他想要告诉唐里一个秘密,如果唐里知道的话会做什么反应……
“唐里,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他像毒蛇一样吐露着舌信子在唐里耳边轻轻唇语道:“知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我的。”
其实你怀的孩子是我的。
他想看看如果唐里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还是司鄞律的,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将唐里掰正,面向了自己。
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个微妙的表情,可是时舜终究还是失望了。
在他看见唐里脸上在听到他谈到孩子的事情露出的憎恶般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不在意。
她不但不在意,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嘲笑的模样。
“所以说……时舜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越想越觉得好笑,唐里忍不住呵出了声,心中却满是凄凉。
所以说孩子,你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你?
时舜听见她的话,心中一惊,着急的想要解释,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事实。
“时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为这个孩子报仇。”唐里直视着时舜躲避的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我利用尧伯炀,我要借他的手杀了你,时舜,我迟早会杀了你。”
她毫不顾忌当着时舜的面一股脑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所以……这就是你接近尧伯炀的目的?”
时舜说不出心中悲喜,只是侥幸的很,幸亏她并没有对尧伯炀起了其他心思。
“没错!”
她就是要让他死。
可是这话听在某人耳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说……时先生才是你口中的孩子的父亲?”
尧伯炀的声音恰巧也在这个时候响起,听在唐里心中,却让她大脑突然间空白了一下。
怎么尧伯炀也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了。
听到了他们之间多少的谈话,唐里是不知道,但是看他恼羞成怒的表情,怕是自己骗他这件事已经被他知道了。
唐里一想又觉得不对,她也没有骗过他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心虚呢。
“哦?尧先生也知道这件事情?”
唐里低着头不敢看他,但是时舜倒是先接过了尧伯炀的话。
时舜将唐里搂进了自己怀里,以此来宣示主权。
尧伯炀对时舜不感兴趣,他只是踱着步子一步步靠近了唐里,逼问般的说道。
“唐里,我在问你话!”
声音里明显有些怒了,一双鹰眸更是紧盯着时舜搭在唐里肩上的那只手,总觉得那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尧先生,你这样对我的妻子可是很不礼貌的。”
时舜一句话挑明了他和唐里的关系,而这更让尧伯炀火大,转过脸对他回应道。
“时先生,你闯进我的地域这件事情,我先不与你计较,但是我现在是在问她话!”
尧伯炀的气场明显大过了时舜,浑天而成的气势压的时舜硬是拜倒在他身前。
他之所以能够在三大组织里高居榜首,也不是全无原因的。
尧伯炀,这个人很难让人看透。
时舜虽然心惊了一下,但还是稳住了神色跟他纠缠。
“不论怎么样,还恳请尧先生放过我的老婆,我们小两口闹了些矛盾,真轮不到外人来解决!”
时舜看着尧伯炀一刻也不离开唐里的眼神,也有些怒了。
尧伯炀当真把他当空气吗?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他老婆看。
其实时舜不知道,比这更大胆的事情他都做过。
尧伯炀这刻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都好像装出来的一样,而现在他阴鸷的令人惊恐。
“时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受够了唐里一副鸵鸟的样子躲在时舜的庇佑下,尧伯炀终于将怒火对准了时舜。
“我还叫你一声尧先生,是给你面子,尧伯炀,你当真以为这天下都属于你姓尧的了吗?”
时舜也不甘示弱,两人之间的导火线一触即发。
可是他们现在看不了唐里的表情,皆以为她是难过。
其实唐里低着头,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
让他们去斗吧,哪怕随便一方伤亡,对于唐里来说都是好事情。
狼争虎斗,两败俱伤。
这才是唐里最想看到的场景。
时舜的话才刚刚说话,Jenkins的枪口就已经瞄准了他。
“时先生,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Jenkins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温润时候的尧伯炀,但是却句句暗藏杀机。
话音刚落,傅钥的声音也横空出现。
“现在的狗都这么猖狂了吗?没等主人发话就敢叫嚣了?”
傅钥踏着寮步一步步走进这风起云涌的战场,身后跟着拿枪的十六,两人一身黑色的风衣,连唐里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对上傅钥带着歉意的目光,唐里立刻转过去了头,不想与她在过多交流。
时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想都不用想会是谁通的风,报的信。
傅钥这个人卖过自己不止一次两次,虽然也能够理解她为时舜打工的理由,可是唐里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傅钥?”Jenkins也不愿在这场口舌之快落下阵来,听了她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意有所指的说道:“那也比那种只会见了主人摇头摆尾,见了敌人却吓得屁滚尿流的狗强多了。对吧,唐小姐。”
Jenkins又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到了唐里手中,惹得气氛一阵尴尬。
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唐里不想管他们之间的是非恩怨,只是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时舜似乎不乐意放开她。
唐里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腰。
看着时舜极为忍耐的表情,却还是不肯松开捏住她肩膀的手,唐里觉得无力极了。
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打情骂俏了,比如——尧伯炀。
尧伯炀现在只觉得心中烧起了一把火,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唐里的那句“我利用尧伯炀……”。
她骗我,她竟敢骗我!
尧伯炀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唐里抓回去绑起来,好好的问问她,出现在自己身边真正的目的。
一想到她跟时舜竟然还有个孩子,尧伯炀就气不打一处来,巴不得把眼前的这对狗男女全部拉出去枪决了。
“过来。”
两个字,意味很明显。
他再给唐里机会,给她一个认错道歉的机会。
可是唐里向来吃软不吃硬,更是不识好歹。
尧伯炀这般唤狗一样的语气已经让她够生气了,可是尧伯炀自己却全然不自知。
“唐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而且你的愿望我可以考虑。”
这对于尧伯炀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可是唐里现在已经反悔了。
她突然不想让时舜死的那么快了,她还想在继续折磨他两年。
“尧先生,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款待,但是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那就此别过吧。”
唐里不顾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送他这么一句话。
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时舜竟然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不放。
她走了几步,时舜就跟着她走几步,一刻也不与她分离。
尧伯炀更是没有想到,他跟唐里第一句交谈的话竟然就是说再见。
唐里真的是太不了解尧伯炀了,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除了精明,那就是骨子里的狠厉。
他哪能让唐里就这么离开,她还欠他一个交代呢。
尧伯炀三两步走上前去,就抓住了唐里细小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眼看唐里就要被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结果却被时舜给半路拦断了。
“尧伯炀,你这样纠缠着我的妻子不放,会让她很苦恼的。”
只有这个时候,时舜才发觉他跟唐里的这个法定关系是多么重要,最起码多了一条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留下唐里的理由。
尧伯炀看着时舜的眼神仿佛他微不足道的像蝼蚁一般。
“时舜,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
按道理说,时舜确实是从哪到哪都比不上尧伯炀的,可是他贵在一点,那就是他年轻。
他又足够的时间陪唐里耗下去,可是尧伯炀却不行。
“尧伯炀,你没有发现吗?你已经老了,不管是这暗道里的生意,还是三大组织,再或是唐里,都是我们年轻人的。您还是趁着有时间及时享乐两天吧。”
时舜的话虽然猖狂,说的却字字都是真理。
就算不用时舜提醒,尧伯炀也知道自己跟唐里站在一起唐突了。
尧伯炀虽然看起来三十而惑的样子,英气逼人,甚至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保养的甚好。
可是这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已经老了。
容貌不会说话,年龄却会。
着实是有些老牛吃嫩草了,可是尧伯炀还真是决定了,这嫩草他还非吃不可了。
“时舜,你知不知道,年轻人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