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内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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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呢?”季凌薇厌恶看了眼紫月,问季兮苒。

季兮苒微微一笑:“这接下来嘛……自是以套出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哦?”季凌薇倒是好奇,“紫月是说不出什么了,该如何去套?”

“这紫月说不了话,可不还有你么?”季兮苒说。

季凌薇呼吸一窒。

“她敢偷梁换柱,我们便将计就计。”季兮苒道,“你与紫月位阶相差并不大,且之前并未以药相辅,那你若强用药破一阶,可是不需多久的,紫月既能装出你的性格,你自然也是可以,只需好好掩饰,谁能发现?紫月显然非一人行动,那么定有人联系,若能从那人口中套出些什么,岂不极好?当然,以五妹之尊贵,想必是不可能连进阶之药都无吧?”

这少女神色淡然,却是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抽丝拨茧。

季凌薇心中轻叹,口中也是服气:“三姐当真是好计谋!这般看来,便是我的演技问题了。”

季兮苒笑笑:“那便不打扰三妹,先行离去罢。”

季凌薇点头,含笑道:“那就不送姐姐了。”

……

“你便这般相信你那五妹不会做背叛之事?”琉璃对季兮苒之计却是不甚同意,季兮苒刚一回院,便问。

“季凌薇是否可信我是不知,但她心系于季府,便不会为与我赌气,而置季府安危于不顾。”季兮苒解释,“我并不信认她,但我相信她对季府的感情。”

“但若她只是在利用你该是如何?若她真是如此任性又该如何?你于她前暴露太多,对你岂非太过于不利?”琉璃仍是不解。

“那便算是我输了,还有什么可说?”季兮苒敛眉,唇角勾起一抹清浅弧度,“而且……以她那性格,以紫月之行事,怕是早将她激怒,怎可能会去帮助紫月那方之人呢?”

琉璃默然,终是叹道:“你这般心思,未免太过周全。”

“哪呢……”季兮苒听了此话,却不但不喜,反苦笑连连,“老板才是心思周全深沉呐。”

“前尘往事,随风如逝,便勿深究于此罢。”琉璃声音再归平淡,似是不喜她提前世。

“说说罢了,且前世之我可是未死,为何会来此,可是不知了。”季兮苒笑笑,声音也是平淡。

“咯。”琉璃可是不敢再应了,这姑娘竟是又在套话。

季兮苒缓缓一笑:“不若说说?反正如今即是知晓怕也是无用。”

“你这丫头可是鬼精的很!我这哪敢应呐!”琉璃轻啐道,倒也不似生气。

“那这事不聊便罢,如今主要之事,仍是莫过于这五妹是否成事,若这事成,自是无需再多做忧愁,可若不成,那可非什么好玩之事。”季兮苒也不做纠缠,毫不介意主动换了个话题。

“你如今不也只能信她么?她也不是个愚笨之人,想必定有法子可行,也不必多做担忧,反而多误了事。”琉璃安慰道。

应了一声,季兮苒不再多言。

……

最近这几方时日,季兮苒遂了夏谨舞与其一道住。

这日天空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季兮苒就醒了,本来还打算继续是回去的,但看见夏谨舞那白净的小脸儿,心下就忍不住来点恶作剧。

夏谨舞睡得很熟,大概是因为有信任的人在,她放下平时的戒备,显得更加安静,平和。巴掌大的脸透着一丝丝红晕,呼吸均匀平缓,头发微微凌乱,比平时更可爱。

季兮苒拿了一支笔看着她,心想:真好看,不过,要是把这张脸画上‘图案’,会不会更美。想着,便拿着笔轻手轻脚的靠近夏谨舞,脸上也是越来越猥琐。谁想,正准备画时,夏谨舞却转了身。

“!!”

出于心虚,季兮苒一吓腿一软就蹲下了,季兮苒摸摸胸口,幸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然后抬头看了看夏谨舞,闭着眼,呼吸平缓,明显还在睡觉。

季兮苒再次提笔上阵,在夏谨舞的脸上‘大杀四方’。没一会原本白净的脸就变得惨不忍睹了。

季兮苒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就转身朝着自己的床走去,继续睡觉。

待太阳已经完全露出了脸,夏谨舞终于醒了。

先起来,然后更衣,夏谨舞摸了摸脸,可是什么也没摸到,心里也很是奇怪,总感觉脸上有什么。

洗漱时,夏谨舞看着水中那个脸上,满是墨水的人,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人似乎与自己有些相似,大叫了一声“啊!”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季兮苒干的。

夏谨舞先是把脸洗了个干净,脸上虽然脏,但很快就洗干净了。

大概是真的很生气,端着洗脸水,就往宿舍走去。

看着眼前这个睡得很爽,一脸幸福状的季兮苒,夏谨舞心中怒火更盛,端起洗脸水就往季兮苒身上泼。

季兮苒立马就醒了,坐起来,黑色的墨水顺着发际线流下,脸上也全是墨水,白色的被子在被泼的那一部分也全都变成了黑色。

此时季兮苒大脑正处于当机状态,脑子里只有几个字:作死,作死,作死......

满脸怒容的夏谨舞在看到季兮苒这样的状态,心里也好受多了,但脸上的怒色还是丝毫未减。

季兮苒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怒气冲冲的夏谨舞,再看看自己。心里也积了不少怨气,不就是画了你的脸吗?有必要那么狠吗?哪怕季兮苒知道这是自己作死才造成这样的局面,但还是忍不住去怪夏谨舞。

夏谨舞看着皱眉的季兮苒,刚消下去的一点的怒气又升了上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是有些过了,但这不就是季兮苒自己作的吗?如果她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画画,自己就不会拿水泼她。

夏谨舞拿着脸盆转身离开。

季兮苒看着什么也没解释一下就离开的夏谨舞,皱了皱眉,终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被子用幻力烘干,祛除被子上的墨水,站起身打理好自己也转身离开。

......

而这时,季宸朔这边。

晨时的阳光总是最光亮的,一缕缕阳光洒在季以丹身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不仅光亮,还是暖暖的,既不会让人感到灼热,又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季宸朔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难怪睡得那么香。

本来就长得好看的季以丹,再在阳光的照耀下就显得更加好看了,此时又是在睡觉,虽然少了平时的灵气,却多了一丝安静,祥和,和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面。

季宸朔看着这样的季以丹不由得呆了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蹲了下来,拍了拍季以丹的脸,道:“起来了,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去找三姐的吗?”

然而,季以丹并没有理他,而是拍了拍他的手,但此时他是醒了的,只是不想理季宸朔而已,他现在心了只有一个想法:等一下再起来,等一下再起来

……

不过这次季宸朔可没那么给面子了,又想到自己刚刚呆了的原因竟是怕自己吵醒了他而破坏了这份美感,拍了拍季以丹的手臂,不过力道可比拍脸的力道重多了“起来了,快点,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季以丹的手臂立马就泛了一点红肿。

季以丹这次可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继续赖着了,要是季宸朔可真走了怎么办,要是不走他的另一边的脸也保不住了,他相信这种事季宸朔绝对做得出来。

所以他立马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先用幻力将手臂上红肿消下去,再看着季宸朔,道:“别走,别走啊,我这就起来。等我,等我。我马上就好”

然而,该配合他演出的季宸朔演视而不见。

看着已经起身的季以丹,就想走了,谁知刚转身,季以丹就扯着他的袖子。

只见季以丹用一种我很委屈但我不说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欺负了他似的。

不过很清楚季以丹是个怎样的人的季宸朔还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示意季以丹放开。

季以丹和他生活了那么久,哪能一点默契都没有,在看到季宸朔的眼神的那一刻就把手放下来了。

季以丹放下手后,季宸朔转过头去继续演他的视而不见。

季以丹知道季宸朔没什么耐心等他,倒是很快就打理好了自己,看着季宸朔,道:“走吧。”

季宸朔听到这句话的的那一刻就先一步走了。“等我啊,”季以丹跟上。

一道风吹过,吹起季以丹和季宸朔的衣袖,路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落叶也随着风迎来,明明太阳还在天空高高挂着,却无端的让人有一丝寒意。

“哥,昨天说的要去哪来着?”站在季宸朔后面的季以丹满脸疑问的说道,大概是因为和季宸朔经历了过了那么多事,所以连称呼都跟亲密了。

季宸朔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着地面发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季以丹看季宸朔没理他,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在看什么,怎么突然停下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季宸朔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季以丹,那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不过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昨天说好去哪里就去哪里呗?”

季以丹看着季宸朔意味不明的眼神,心里本来就不爽,再加上那句回答了也跟没回答一样的废话,就更恼火了,眼神里都快冒火星了。但转眼又想到自己实力不如他,且又是他弟弟,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还是强忍着把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了。

然而季宸朔就好像没发现一般,对季以丹说道:“你没发现这里有点奇怪吗?”

正在气头上季以丹也发现了此处的不同,这里比前面来的路更诡异,前面的路上就有算风也不会冷,这种天气就算冷也不会冷到那里去,可刚刚他们居然感到了一丝寒气。

季以丹显然就被这事转移了注意力,道:“这...”继而看了看季宸朔。

季宸朔皱了皱眉,与季以丹眼神交汇“这事与我们无关,走吧。”

......

季以丹和季宸朔终于到了约定地点。

温暖的阳光洒下,然而季以丹和季宸朔却站在阴影中,在阳光的照耀下,眼前这本就华美的庞然大物,便显得更奢华了。

但季以丹和季宸朔心中却泛不起丝毫涟漪,毕竟更奢华的建筑他们都见过,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季宸朔先踏进门槛。

这里是卿简学院专供学生商谈事情和交易的地方,简单来说就和外面的客栈差不多,不过这里却只有茶水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像客栈一样喧闹,这里虽然人来人往,但并不会显得突兀,而且每个人谈论都是在房间里谈论事情。

因为昨天就说好要在0136号房间见的,所以季宸朔刚进来就毫不犹豫的走向0136号间。

0136号房间,季兮苒端着一杯茶,皱着眉看了看这杯茶。

好苦!季兮苒皱了皱眉,虽然是对学生的体质有用的茶吧,也很香,但好苦啊。

宁暄依看着皱眉又皱眉的季兮苒,心下一阵好笑,但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道:“这是能增强你们体质的茶,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用了,它只针对那些幻士。”

夏谨舞红唇微抿但没有说什么。

季兮苒白了一眼宁暄依,道:“知道我要喝这茶,而且这茶还很苦,你又不早说。”

宁暄依依旧面无表情,无视季兮苒的白眼,用她那中性又带着微微低沉的声音道:“哦,是吗?我以为你饿了。”

‘哦,是吗?’拖得尤其长,让人无端的生了一身鸡皮疙瘩,至少季兮苒是这样的,季兮苒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对着宁暄依笑了笑:“是,是我饿了,呵呵哈哈。”

夏谨舞看着这场面本来还想站起来和一下气氛,不过刚想站起来。

“嘭”的一声,门就开了,站在门口的赫然就是季宸朔。

“嘿!怎么我们一来气氛都冷了?”季以丹从季宸朔背后探出头来。

不过气氛并没有什么缓和。

季兮苒看了一眼他们,端起茶放到嘴边吹了吹,但并没有喝,对着他们道:“进来啊,杵在哪干什么?”

等他们都进来之后,季兮苒看了看加自己中的五人,道:“好了,终于到齐了。”说完转头看向宁暄依,“来,说一下,我们到了这里,之后会有什么活动啊,”

宁暄依没理季兮苒,只是端着茶杯放在嘴前。

季兮苒看着她那样差点就要炸毛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宁暄依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遍了。

然而宁暄依只是喝了一口茶后,就把茶杯放下了,在对上季兮苒那快要冒出火来的眼睛,缓缓地开口道:“三天后就会进行分班赛,”说完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坐在旁边的季以丹看了一眼要炸毛的季兮苒,又看了看宁暄依,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你这么喝下去就不怕你会经常想去茅厕吗?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就以宁暄依那种实力,根本就用不着茅厕。

夏谨舞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宁暄依,心道:“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的今日这般咄咄逼人。”但转念一想:宁暄依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吧。

季兮苒诧异的看了一眼宁暄依,不过倒是什么都没说。

季宸朔的脸僵硬了一会,倒是也没继续再说什么。

季以丹看着季宸朔被宁暄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狂笑,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出心里的想法。

刚刚还好的气氛,瞬间就凝固起来。

谁也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除聊天外,他们今日这一聚,自也有些事做,同去了演武场。

偌多大的场馆里,光影闪动,霎那间一道剑气,划过少女的额头,只见她腰身向后倾,双手向下,细长的一只腿向上扬,想用腿勾落对方的剑。

可是对方早有防备,又怎会让她得逞!对方用另一只手握住少女的脚,反扣住了她。

以季兮苒的自尊心自然不会认输,她另一只脚发力“蹭”得一声飞起,以腰身为轴,脚向对方的胸口踢去,很显然对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硬生生的被踢了一记,对方吃痛松开了握着的脚。

宁暄依见此有机可乘,收脚向后一个翻身,双脚落地蹲下,伸腿使出一记扫堂腿,细长的腿化作一道锋利的弧线向对方扫去,整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丝不苟。

只见衣角飘动,对方被“咚”的一声扫倒在地。

“暄依!你敢再下手轻点儿吗?明明知道近身我比不过你还要跟我比近身!”

“我这不是提高你的近身搏斗能力吗,何况我还没有用剑,兮苒是你娇弱了吧”

宁暄依蹲在地上说道。

“你们两个简直像两个怨妇在发牢骚”

季宸朔调侃到。两个少女同时看向了他,他欠揍的属性很及时的点燃了他们的怒火,霎那间,整个场馆?????????突然弥漫着不知名的硝烟,浓浓的*味儿。

“好啦,大家不要吵啦”一向温柔的夏谨舞微笑着说道,坐在他旁边的季以丹静静的看着他们,眉眼间依旧是波澜不惊。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突然“啪”的一声。

门被人用力地撞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伴随着一股非常浓厚的血腥气味。

那个人影已经勉强分辩不出五官,被上插着一支箭,基本上体无完肤,连皮肤都是的淤青,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都是新伤。

而且是被不同的攻击所导致的伤口,就像是野兽玩弄得濒死的猎物,鲜血淋漓旦尚有一口气在。

他“咚”的一声跪下“小……姐……季……府,出事了”季兮苒听闻心中一惊,立马赶到那人面前却发现那人已经断气了,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人季兮苒心中默默的有一丝痛,然后被放大,再放大,眼底是盖不住的悲伤。

那并不是懦弱,那只是痛。

其他人见季兮苒怔怔的在那里站着,于是也都走过来看,季以丹和季宸朔看见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的样子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若只是一个季家普通的下人也就没什么好悲伤的。

但那个人他们都认识而且这人让它们到很是很熟悉的人,是谁呢,他们不禁疑惑了起来,无论是谁,身体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来舍命来传递消息实在是忠心耿耿。

“哑叔,他是哑叔,错不了的,我认得他”季兮苒淡淡的说道。季兮苒蹲下身把对面还跪着的血肉模糊的哑叔的眼睛合上了,“哑叔,不疼吗……”

,其实不能算是合上眼睛,因为眼皮己经烂掉了……他中过毒……季宸朔和季以丹把目光从血肉模糊的哑叔身上移开,像这种情况下他们大多会强迫自己不去悲伤哪怕是悲伤以他们的骄傲。

也不会让人看见,宁暄依和夏谨舞此刻不想去打扰他们的悲伤,但看他来的样子肯定是出什么情况,所以顾不上那么多了

“兮苒,切不可感情用事,此人既然说季府出事了,那么就一定出事了不然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我们这些。”在这种时候宁暄依永远是最理智的。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一向温柔的夏谨舞安慰道。季兮苒转过头“你们在瞎理解些什么,我只不过在伤心我失去了一个好厨子。”用和刚才完全不相同的脸色说道。

此时众人的内心“我靠,反被她将了一军,此人的脑回路不可想象”尤其是季以丹和季宸朔脸色略略有些难看,反倒是季兮苒自己已经带入救“家”主的角色。

季兮苒两手一握,“无论是谁,伤我亲人,朋友者,必诛之!”众人看到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样子,心中也会微微感到温暖和活力。

她就是这个样子呢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怕,她还会伸手去接她不会懦弱,也不会逃避。

初夏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在逝者安然的脸上,映射在地板上的是一片血红。

既然确定季府出事了,那么这一探究竟才行,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才能得到真相了。

回到流玥国之后,众人并没有急着赶往皇宫,因为季宸朔建议留在王都内,一来这样不会引人怀疑因为一群人怒气冲冲地冲上皇宫向皇帝兴师问罪这样是会被议论和怀疑的。

二来,这样也方便打探消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民间流传的总要比朝廷快。

三来,季府是民门贵族,除非是,自家出了什么事否则朝廷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

季宸朔说完这些以后,观察了一下季兮苒的表情,发现很安静,很沉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冲动,他知道她是个不太坦率的人。

像今天这样不带入一丝感情的情况真的很少见,就像预料到了什么发生,难以去改变的那种冷静,那是对什么的绝望。

早晨,清冷的阳光,透过玻璃的窗子照到季兮苒的床上,从对面的窗子就可以看见季兮苒惨不忍睹的睡姿,身体摆成大字型,右脚盖着踢了一半的被子。

脸上洋溢着莫名其妙的幸福的笑容,敢情这货是梦到了什么呀。

清晨的风,夹杂着阵阵鸟语和花香从昨晚忘记关好的窗子里吹进季兮苒房间,凉风习习,寒气入体,早晨的风冷的真不是盖的。

季兮苒一个哆嗦从床上蹦起来,“艾玛!谁特么开我窗子了!”季兮苒大吼一声。

“是你昨天没关好吗?谁这么有雅兴大半夜过来开你的窗子,欣赏你的睡姿么?”

开口的人是宁暄依,夏谨舞在她身后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们的睡衣秀,太没品味。”季兮苒指着他们的衣服说道

两个人一惊,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为了看季兮苒炸毛的样子,一早就起来了,忘记了更衣,也来不及梳洗。”问题是宁暄依今天穿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睡衣。

居然被人说没品味,适可而止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季兮苒,你完了!!”宁暄依大叫道,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摁在床上就要搸,季兮苒眼是宁暄依快速放大的脸,仿佛死神一般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你们在干嘛。”季以丹出现在口突然插进来一句,此时在季以丹眼中,宁暄依坐在季兮苒身上一副什么被打扰了的惊讶表情,他们的脸言距离不过五厘米。

只要以樱花坠落的速度就可以接触上,季兮苒握着宁暄依的一只手,宁暄依的另一只手把季兮苒摁在床上。嗯…神情暧昧……一个词在他脑中迅速闪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床咚!”这个词顺着他的想法是被他说出来了,季以丹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带了点疑惑,真是少见的表达了感情的话。

夏谨舞“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如此,这就是床咚啊”,宁暄依和季兮苒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季以丹竟然有如此的脑洞,季兮苒的搞事体质,竟然还会传染。

“都给我回房去换衣装”不知何时出现的季宸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季兮苒捂住心口想麻烦你们走路的时候带点儿声行吗?

你们这样是会吓到人的,就算吓不到人,吓到花花草草小动物也是不对的呀。

宁暄依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个乌龙,气呼呼的就扔季兮苒,关门走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季兮苒一个人,安静的只剩下心跳,仿佛回到了以前还会被欺负的日子,一个人,伤痕累累。

季兮苒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一袭白衣款款,黑发动人,眸子耀若星辰深邃无边,却落寞无色。??清晨的旅馆内,寥寥无人,一个原因是这家旅馆的住宿费非常昂贵,非一般的皇宫贵族根本住不起。

当然,像他们这种宁愿憋屈了别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不住这里……天理难容!

二是这里的维修费非常贵,这从装潢便可知其之贵,以季兮苒的话来说就是舒服了眼睛。

从外观看这是一栋的独立的三层建筑,整栋建筑用类似梨花木的昂贵材料雕刻,横梁之间的花纹,笔峰细腻可分,如游龙气势宏伟而不失白玉的浑厚。

大厅占地面积非常之大,全部用玄色的水晶铺构反射着冷冷的光,犹如帝王般的威严,这种水晶异常坚硬,千金难买的材料。

四壁用琉璃彩绘着各国之间战争的场景,烽火连天,鲜血四溅,看着仿佛能感觉到那场战争里面凌厉的杀机,仿佛身在其中,亦幻亦真。

季兮苒每次看到这幅壁画都觉得有莫名的威严,仿佛被神明注视着,所有密秘一览无余,如果这世界上说真的有神明的话。一定会被所有人嘲笑吧,无法停止杀戮。

什么都做不到的神明,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一袭白衣如雪,季兮苒自带气场的下楼,虽然并没有人看,但这已经成了季兮苒的习惯,气势和威严。

“你刚才在看到幅壁画吗?”季兮苒身后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声音,季兮苒回头看道,那是一个宫女模样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一袭青衣,青衣宫女看季兮苒有意继续便说道。

“这并不是普通的壁画,会随观者的心性所变化,所以这幅壁画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图而已,敢问阁下看到了什么”?。季兮苒心想。

这宫女说话的,语气,和普通宫女不同,敢情是某位贵族身边的新侍女。说不定可以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便说“和你一样不过是幅山水图,罢了”

语毕,还装文艺的望了望壁画,“只是,这天下山河莫归于王土,而朝廷在乎的却只莫过于天下山河”季兮苒看着这文艺范装的也差不多了,开始套话。

“如今这王土并不安宁啊。”季兮苒感叹道,“是啊,皇上也不知范了什么病,竟然将那王丞相,和李尚书,许多重臣一并换了。而且有许多还是五品大官,而刑部所有的人都换了。”

季兮苒心想“朝廷大换血,必然是因为某种新生势力的诞生。让皇上意识到了危险,亦或是皇上和某种组织,某个人达成了一种交易。但是,帝王心术自己并看不懂”。

“小姐,我只是跟你说说啊,这些都是真的,已经传遍京城了。但是我们今日在此议论皇上一事,望小姐不要四处散播,可好。”青衣宫女两只手摆弄着胸前的裙带。

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季兮苒,仿佛受惊的小兽,模样也倒是可爱。季兮苒扬起嘴角一笑“这倒是自然”,“我们因画相遇,也倒是有缘,敢问小姐如何称呼”。

季兮苒心机一动“叫我熙就行”跟人说话的技术她还是懂的,一个人说话得,三分真七分假。很显然这个道理眼前这个宫女是不懂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她套话了。

“真是好听,我叫小青是新的尚书大人的侍女。”果然是个傻白甜,但是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怕她再问更多的事不小心露馅。

“那么,我还有点事,再见小青”

“回见”从她的语气里面可以听她的出喜悦,大概是为了交了一个新朋友感到高兴吧。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呆在皇宫里的,太单纯。

季兮苒摇摇头,叹了口气。感叹物是人非,连傻白甜都能去当尚书的贴身侍女了。不过她必须把皇上把朝廷大换血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和大家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他们脸色凝重的在讨论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季兮苒问道,“你知道的,季府出事了……不过……”季宸朔答道,季兮苒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生怕他一个狠心不说了便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宁暄依看她愠怒的样子或一会知道了事情一定会冲动,便道“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我可以把事情说给你听但是你要保证一定不会冲动”

季兮苒握紧的拳头又松开,“说吧”宁暄依看她逐渐柔和的表情,便用那极其冷静的声音缓缓道来,“刚才我们路过大厅的茶室的时候,仔细地打听了有关季府的消息,

才知道季家己经内乱了,季府的三老爷,和四老爷被杀害,手法极其残忍,曝尸荒野,五老爷跟四老爷和二,六老爷失踪。整个季府己经落入了季博宏手中。”

季兮苒,默默的听着表情却越来越淡漠,仿佛怒火已经被燃尽了,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没错,她的脸很黑。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季以丹问道,他觉得是该撇开这个话题了。因为这样继续沉默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该怎么办?这不是很简单吗?竟然季府已经变成了他的天下

那我便起义夺了他的天下!”季兮苒用不同于往常的正经语气说道,虽然自己都觉得有浓浓的中二气息,但作为一个精神领袖首先还是得从精神上激励大家。

“嗯,然后呢”“额……还没想好”然后这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夏谨舞突然说道。“什么问题?”众人问,“能……先吃饭吗?我还没有吃饭,稍微……有点饿了”

然后场面又再度陷入了尴尬,宁暄依干笑几声“先……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我同意,我同意,吃饭什么的最重要了!”季兮苒举手表示。于是经过决定他们同意吃完饭再谈。

旅店的招待十分周到,哦,那不算是招待,那简直是把顾客当亲儿子对待,先不说,那单人间的包厢式服务,包厢里豪华的装修,招待小姐迷人的微笑。

就凭送的茶水和点心就足以体现,他们服务的奢华之度。就连那服务生也是极有礼貌和能力的,从他们沏茶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功底和对茶道的了解。

茶道分为,沏茶,赏荼,闻茶,饮茶,就用沏来说吧,每一个环节都环环相扣,关系紧密,所以得做到一丝不苟,沏出来的才能算是一壶好茶。

可是这里的服务生,一看就极懂茶道,不仅茶沏的行云流水,浑然一体,而且沏出来的茶不仅茶叶不上浮,而且茶杯的内侧还有白色的茶沫。

宁暄依看着他们,洗茶,冲泡,盖壶,分杯,分壶,奉茶,一套动作慢不经心的做完,然后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壶好茶,的时候心里是巨惊讶的。

而季兮苒这边……她居然在跟来服务生美女姐姐说点心怎么吃最好吃,当然,这点心也非同小可。用季兮苒的话来说“总之就是很好吃”

奉茶之后接下来的就是客人的礼数了,闻香:客人将茶汤倒入品茶杯,轻嗅闻香杯中的余香。品茗:客人用三指取品茗杯,分三口轻啜慢饮在服务的琴女古筝的伴奏下,主泡火熏香。

净手,先引茶人荷,请来宾赏茶,然后是赏具:品茶讲究用景瓷宜陶。

这种事对于在学院里学过茶道的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毕竟礼仪是会算到期末总分里的,不及格的就等着留级吧。服务完毕的待女们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茶香,还有甜点的香味,一时间竟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中,这让季宸朔和季以丹感到无比的舒心,其实他们都不是吵闹的人,但是因为季兮苒。

的脱线,偶尔也会炸毛,但是这安静只是刹那的,因为不一会儿季兮苒又开始“搞事情”,她先是看着夏谨舞纠结先吃哪一块糕点,然后对她说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做出选择”果然,夏谨舞问他什么办法。于是季兮苒当着她的面把两块糕点都吃了……于是夏谨舞差点就哭了,还好季以丹把自己的给了她。

季宸朔淡淡的了撇了一眼,季以丹然后随手把自己的那一份,推到了他面前“谢……”“不用谢,这些……我不喜欢”,季以丹对上了他的目光

很看似冷傲懒散却又坚定。

季以丹觉得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马上把头埋了下去,他一口一口的吃着,却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但是他很开心,心里想:“这也是他的心意吧如果我开心的吃他也会觉得开心的吧”,他一口一口的吃着衣服要把这些心意,都吃进肚子里,融化在心里。

虽然开心,但他知道,他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季以丹可以尽情的去依懒他,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这是单向的快乐。单单一个人的梦虽然迷幻但是足够了。

用我一世今生,换你一生浮世。

众人看着季以丹的那点小心思,心说“你这点小心思是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好吗。哦不……还有一个零情商的笨蛋不知道”。

季兮苒扶额心说“你们这样是会被虐的好吗”但是我会拯救你们的,� ��是我的那个他现在在哪里呢。宁暄依看着想入非非的季兮苒“兮苒,敢问你是在想念,

哪个偏偏风流公子啊”被戳穿了心事的季兮苒瞪着眼睛问“你怎么知……啊呸……我怎么可能”季兮苒一惊露馅儿了刚才宁暄依只是试探,现在季兮苒这么一答相当于承认了

自己在思春,季兮苒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就出发吧”“怎么了?我打击到你的人生信心了吗?”

靠,又猜中了宁暄依你信玄学的吧,这都能猜中。季兮苒表示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是崩溃的。

“你到门口等我们吧,我刚才已吩咐,他们帮我们把行李收拾好了,这件事情我们都要小心,因为绝对不简单”季以丹眼中露出难以察觉的杀气。

天上正下着微微的小雨,拍打着马车的外壳发出清脆的响声。坐在马车里的,是季兮苒一行人,他们正要赶往皇宫,夏谨舞好奇地望着窗外的花花世界。

对于一个像夏谨舞一样从小就未曾出过深宫后院的少女来说,外面的世界自然是新奇的。就算在学院,她也鲜少出门。“京城居然这么美啊,你看那是什么!好漂亮哦。”

夏谨舞双眼闪闪发亮的,指着一盏花灯说道,差点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了,还好季兮苒拉了她一把。“那是花灯啦,话说这种东西在晚上才好看呢。”季兮苒说

“还有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哦,那时候大家都会放花灯的。河里飘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花灯,一整条河仿佛一条流动发光的飘带。”宁暄依科普道。

“有那么美呀,好想看一看呢。可是在皇宫,只有那些后宫的娘娘们才可以参加这种的节日活动。我是没有资格的。”夏谨舞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的。

仿佛可以看见那满河的花灯,三千花海灼灼其华,漫天孔明熠熠生辉。映入眼帘的光亮,会照亮她眼底无边无际的夜么?未曾知否罢。

“那以后的花灯节我陪你过,我保证你绝对会玩得开心,我们可以一起放花灯,吃小吃,猜灯谜,买衣服。”季兮苒拍着胸脯说道。“加我一个,我怕她被你一个兴致来了拐卖了。”宁暄依说道。话是这么说,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是欣慰吧。

“我也是,我还蛮想过一次和朋友在一起过的花灯节,七弟也这么想吧。”季宸朔望向季以丹说道,“嗯,可以”季以丹回答道。他的话一向不多,但能得到他的肯定,也是少有的荣幸。

夏谨舞微笑着说:“嗯,我很期待呢!”自从来到季兮苒的身边,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开朗了,不断的被所谓的伙伴温暖着。她曾自私的想过,就这样离开皇宫吧,逃离这个地方。

离开这个令人麻木的地方,不用再看见深宫里的勾心斗角,也不会再受到死亡的威胁。可是,这样她的伙伴们就会受到因为她的离开而受到不该承受的代价。

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一定不能离开哪怕是成为永远被线连接着的木偶,她都不可以放弃。因为她有活下去的必要,有承受下去的必要。

因为她有喜欢的人,喜欢她的人,有想保护的人,和不再懦弱的原因。可是,对面的宁暄依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有多么感慨,也没有时间去揣摩她的心理活动,为什么呢?因为车里的布局是这样的。

一共五个座位,季兮苒和夏谨舞坐在一边,宁暄依刚好坐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其想其感,坐如针垫,宁暄依本来就不擅长和男人打交道。本来不想坐这,可她进来的时候就这一个座位了。

宁暄依心里,欲哭无泪。

马车驶入了郊外的树林,因为季兮苒等人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去回季府“拜访”一下季搏宏,然再作打算,季兮苒真是很好奇他的舅舅会怎么迎接它们。

宁暄依依旧坐如针垫,夏谨舞眯着眼睛靠在季兮苒肩膀上昏昏欲睡,两个男生依旧没什么话说。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外面的阳光一定很毒辣,他们隔着马车的厚厚的顶都觉得异常燥热。众人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马蹄踏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

从窗外看去,此时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从这里望过去就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等到了那片空地上定是黄沙漫天,离开森林走到空地上离皇城和季府便是不远了。

殊不知,那里正有什么人等着他们。

空地上的一阵风吹过,黄沙四起,风沙中渐渐模糊出一个人影,此人似一身黑袍裹身,最开始是小小的一个人影,然后逐渐变大……“啊!”变成了车夫的一声惊呼。

季宸朔鼻子最灵,“有血腥味,大家小心。”他压低一声音说道,说着,他一脚踢飞车门一个翻身下车,其余的人跟着他一个个翻身下车。下到车前,只见车夫被一柄长枪贯穿胸口刺在车前。

长枪长约一米,可以看出材质是由稀有玄铁打造,玄色的枪身泛着冷冷的青光,枪上没有佩戴任何缨饰,可以看出主人并没有要好好爱护它的样子。

“一击致命,凶手定有非常深厚的内力,恐怕不能和以往训练的对手相比较,大家小心”宁暄依表情略严肃的说道,众人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惊慌。

但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是路过劫道的吗?”夏谨舞问。站在她身边的季兮苒摇摇头道“这不可能,如果是劫道的,就应该一起上包围我们,而不是躲在马车后面

,对吧

。”

季兮苒望上马车后面的角落,阴影里出现渐渐走出一个人一身黑袍,躺在阴影里还真不好发现。刚才下马车的时候她就发现窗外有一闪而过的黑影。本来不确定,现在看到死去的车夫就明白了。

那人内力深厚,所以自以为气息隐藏的很好。但是遇上季兮苒这样听觉不一般的人来说就大同小异了。只见阴影里的黑袍人冷笑一声“不亏是季府三小姐,真是献丑了。”声音嘶哑的如同老者

“你是谁,你知道我,你有什么目的”季兮苒还没等其它人说话抢先一步问道。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杀了车夫,说明他并不在乎杀人。他一直躲在阴影里,说明他不打算让我们看到他。一身黑袍只说明了一个原因,此人可能是刺客。

而且他内力深厚,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有原因的但如同你看到的,视之便不可改变。季兮苒眼神犀利起来,她知道一场恶战,必不可免,所有人看她这样便纷纷警惕也起来摆出备战的姿势。

“看来,此战必不可免了……不过……放心,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点”黑袍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话真多”季兮苒身影一闪,消失了,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手中握着一把剑正与黑袍人缠打。如果把刚才她消失的那段时间以两百倍速回放的话,可以看见她背后瞬间长出了一对翅膀,闪耀并且纯洁。

季宸朔看着他们相互缠斗着,欲要上前帮忙,突然感到身后一凉,一股杀气从背面顺着脊椎骨传来。传到神经的时候季宸朔己经来不及躲闪,只好及时以胯为重心,上半身向前一倾,如果此时暂停只见他整个人上半身向下,两手着地,双手成为重心,后腰下半身双腿向中间一翻夹住了偷袭之人的剑,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前倾后腿夹剑前空翻。

季宸朔前脚刚落地,只听见季以丹大喊一声“小心”!!他心里一惊:“难道?!来不及了!”季宸朔急忙身子一斜果不其然,一支箭贴着他的脸极速飞过,从他白晳的脸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季宸朔心里一怒:“卑鄙无耻,净干偷袭这些阴毒之事”愤怒之意不免浮上脸庞。

此时的他有些狰狞,本来白晳的脸庞此时却变成了可怕的惨白色配合着血肉外翻的伤口十分可怖,这是比面红耳赤更高一层的境界。

“罗刹脸”恐怖而不失愠意,他猛的回身,怒视着远处还拿着弓的黑袍刺客,他正拉满了弓仿佛正要射出去,恍恍黄沙下,身影忽隐忽现。

此刻季宸朔处境非常不妙,他并不适合远程攻击,因为他的武器是剑。就算是内力深厚,剑气也无法到达那么远的地方,所以说想要攻击到他就得先近他的身。

但是,近一个刺客的身谈何容易。

一支箭“梭”的一声穿过空气,射在他的脚下季宸朔大怒“示威吗?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季宸朔手中渐渐您出一把剑的轮廓,剑身通红,若精通剑技之人看此剑的轮廓便可得知,此乃不祥之剑也。

剑现,红色剑身,刻有上古文字,周身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饮过血后,剑光绯色流转,血色浓烈,不祥之剑也。

季宸朔整个人,仿佛被烈焰包围显得妖艳而狰狞。

此时季兮苒的情况也是正处于上风,那个黑衣人攻击和耐力是极好的,但是若是比速度却还是输给季兮苒三四分,何况还有宁暄依的帮助。

夏谨舞此时也并不闲着,她也已逢敌手,但是因为对手是个剑客,体力又不如他,对抗起来十分吃力。

战斗罢,自然是要见血的。

季宸朔正欲要攻击,可是季以丹忽然挡在了他前面,“我来”。他顿了顿“你去帮其他人吧”。季以丹抬起头,注视着远处的黑袍人。

挡住你前路的人,就由我来亲手消灭吧,所有血腥的,残酷的。这由我来帮承受吧。我明白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

因为,我们是兄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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