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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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张仲良虽然还是在继续装神弄鬼,可是下手的对象都是经过认真筛选的。

每次,张无良大叔先是用好吃好喝的招待几只黄皮子大仙后,就请它们帮忙去制造各种灵异事件,比如:密不透风的保险柜里贵重物品不翼而飞、持续多天的诡异脚印以及无端地接连做起噩梦......

这些灵异事件自然都少不了李师师的配合,每次李师师先是大发凶威,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张天师收服、驱散,最后受害人再送上一笔可观的费用,若是张天师对费用不满意就会向着女鬼使出一个眼色。

收到指示的女鬼就会变得更加凶恶起来,受害人心中紧张自然会将报酬提高起来的。

而被张无良、黄皮子大仙以及女鬼小诈骗集团骚扰的对象,无一不是声名极差的地主老财,所以张无良每次都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帜,以彰显自己的这可不是诈骗,而是积攒阴德。

可是,却有“人”告诉李师师,被他们骚扰最严重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早前是张无良的同学,只不过因为家中先天条件优越,抢了张无良暗恋了好几年的小学校花,故而才会被无良道人收拾得最惨!

一想到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李师师心中就不免替此人默默哀悼,因为之前张无良声称那个家伙欺男霸女、拖欠工资还包 养小三,故而李师师和黄皮子大仙接连出手,每到晚上,此人家中就会出现持续不断的脚步声。

不时,此人还会感觉到有人在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喊着自己名字,家中的门窗一到半夜就会自行开开关关的;甚至,有一次,此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百里之外的坟地里,当时差一点就直接被吓疯了!

故而,此人先后找来数个看着就是道行高深的道士、神婆前来驱鬼,可每次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都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后来正当此人绝望时,既恰巧又合理的听说以前的同学中有人是从事这一行业的。

一找上张无良,此人就立马声泪俱下、无比悲戚地诉说自己近日的种种惨状,我们的张天师也是极为心疼这个小学同学,当即说出义不容辞的话语就略微收了此人超出平日定价的三倍,无比艰难、九死一生的帮收服了一只女鬼,几只黄皮子。

告诉李师师的不是别人,而是平日里受到张无良供养的黄皮子大仙抖出来的张天师的八卦。

张仲良幼年时,家中异变连连,先是亲眼看着自己父亲活活掐死自己生病的母亲,而后自己的父亲竟然将母亲*了,唯独留下一块头盖骨处的头皮。

在另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在房中熟睡的他听到楼下发出奇怪的声响,当即打着电筒下楼查看,明晃晃的光线中,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一刀刀切开自己的哥哥的身体。

年幼的他,看到这一幕,自然惊恐万分,精神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而他的父亲却一反平时冷漠无情的样子,死死地抱住他,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般失声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像发了疯似的念叨。

“嘿嘿,都是活该啊,都是报怨啊!死得好啊,死了就不会痛苦了,死得好啊......”

苏醒过来的张仲良,变得自闭起来,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憎恨和害怕,自小到大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

在张仲良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浑身是血的给了他一块还带着温度的人皮,幼小的他厌恶地将人皮扔的远远的。 此时,他的父亲就像一只发了疯野兽,猛然大力握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命令他捡起来,并强迫性的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背下使用的方法。

张仲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而且还是来自自己的父亲,他变得十分听话,费力的背着父亲教的东西,因为看着红了眼的父亲,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听话就会像哥哥那样,自己的身体就会被父亲一刀一刀切开。

他忘记了父亲是什么时候死亡的,可他无法忘记父亲死时眼中浓郁到化解不开的悲伤,无法忘记母亲死去时面容上的无奈、无法忘记哥哥尸体被*开时流淌了一地、无比浓稠、触目惊心的血液。

从那一天起,他就是一个孤儿,一个不爱说话,只会看着天空怔怔发呆的自闭症儿童。

孤儿院在警察调查完后收养了他,而这件事被定性为“精神病患者先是*妻儿,最后自杀”,只是其中这个精神患者是如何自己割下自己头顶和后背的皮肤,实在令人费解,但是精神病患者自然就有许多行为是超出常人意料的。

从那一天起,他就能看到身边有许多模糊的虚影在往来行走,他似乎还能感觉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中只有冷漠和饥饿。

他时常能够听到不同的哀嚎声,低低地哭泣、凄厉的吼叫、疯狂的嘶吼,他们身上似乎只有凝结成冰的怨恨。

他可以感受到那些虚影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畏惧,只不过他知道他们畏惧的是和自己血肉相融的那块人皮。

直到有一天,一只游魂终于忍不住了,带着疯狂的饥饿冲向了他,似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惊慌,或许是太害怕而忘记了表现出来,或是心中有着某种依仗。

此时,他胸前那块人皮中自行跳出一只鬼魂,那是他的父亲,生生将那只游魂撕做了碎片,然后被一阵幽火焚烧、折磨。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只要杀死鬼魂、令他们魂飞魄散,他最讨厌的父亲就会被冥冥中幽火焚烧。

那天,他笑得很开心,就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他不断用父亲教的方法一次又一次杀死游魂,看着父亲在幽火焚烧中痛苦的哀吼。

直到,有一天他的胸膛上生出一块婴儿拇指大小的青黑色、丑陋印记,他不在意,依旧疯狂的厮杀四周的游魂。

后天,他身上积攒了很多怨气,游魂远远低就会避开他,他也终于抱着膝盖哭了出来,那年,他十五岁,我第一次见到他哭泣。

这时,一只毛发光滑如同绸缎子的黄皮子出现在他孤单的生命中,一直相依为命到如今。

那只黄皮子是张仲良祖辈无意救下的, 它的出现是为了报恩,也就是如今黄皮子中的头领。

他的父亲临死前曾请求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虽然,在民间中黄皮子的一直是很玄妙的存在,黄皮子往往会借尸还魂,甚至抢夺人的躯体、在世间行走,只不过能够被黄皮子依附的,大多是命不久矣之人,就像人死之前可以轻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黄皮子在依附到人身上时,道行高深的自然可以做到像人一般开口说话,但其余的往往是只能发出类似动物啼叫的声音,这只黄皮子更不可能在不依附人的身体上就开口说话,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将这些信息传递给李师师。

本来就是弃婴的李师师很自然的对身世坎坷的张仲良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心理,只是她还注意到黄皮子提及到,张仲良父亲临死前一直念叨的一句话。

“嘿嘿,都是活该啊,都是报怨啊!死得好啊,死了就不会痛苦了,死得好啊......”

黄皮子怎么会了解得如此清楚,好像就在现场一般,它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难道这些久远的往事和自己的车祸、自己的尸体不翼而飞存在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联吗?

这句话中包含了什么,怎么会像是从某种可怕的事中解脱出来一般。

李师师总感觉这些陈年旧事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联,可是两者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联,她却没有办法说清,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黄皮子还提及到张仲良父亲杀死他亲生儿子的手法,一刀一刀的切开,和十八年前那场碎尸案竟然巧合的有些相似,难道...?

忽然,李师师从黄皮子眼中和其在地上扒拉个不完的手势中又读出了一句话。

“如果,哪天我老了,请帮我好好地照顾他!”

李师师没有应答,只是怔怔地看了那只毛发光亮、灵性十足像是成了精般的黄鼠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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