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明明知道我连自己都不爱，叫我的眼泪怎么为自己而流。

“师师，快到婆婆怀里来，婆婆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食物，师师，快啊，要是在贪玩婆婆可就自己吃了哦！”终于在黑暗之中再次见到了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她的模样还是这样的清晰，她的脸庞还是这样的安详，这样的让自己心安。

她的因为岁月沧桑显得有些佝偻的身子，在自己的眼中还是这样的高大，她不算宽大的身形，却足以撑起自己生命中的天空，像是只要有她的存在，就像世界坍塌自己都不会害怕。

李师师停住了脚步，有些模糊地盯着这熟悉的身形，眼泪更加汹涌地掉了起来；“婆婆！”她突然疲惫起来，身体听从本能一个脚步，就扑向了身影的怀中，这个怀抱应该和当年一样的温暖吧，就像小时候她抱着自己在看风景一样的可以遮风挡雨吧！

李师师重心不稳再次摔倒在了地上，她眼中泪水再次滚滚滴落，这一刻她似乎可以感受秋雅的绝望和寂寥了，终于明白秋雅眼角的血泪是怎样的沉重了。

“原来，这一切还是一场幻境，原来，这一切终究都是一场空！”李师师挣扎地站立起来，身子像是被抽干了力量一样，摇摇欲坠起来，脸色急速变得苍白起来，没有一点血色；她爬起身来，怔怔地望着黑暗的通道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再次不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前，双臂张开做出拥抱的姿势，只是，她还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可是她却不闻不顾，继续挣扎起来，再次向着婆婆的怀中跑去；一次又一次，就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滴重复这个单调的动作。

每一次扑空，每一次摔倒在地上，尽管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可她的嘴角却生出了满足的笑、；只是，这一份笑容是这样的苦涩和悲凉；她的双眼变得赤红，眼泪滴落给人一种错觉，她的每一滴眼泪都是悲凉的血泪。

“婆婆！师师，真的很想你！”她再次挣扎起来，没有在投入身影的怀抱而是，像个孩子一样，站立在身影前方，轻轻地对着身影述说着自己的无尽思念；她的嘴角流淌出，触目惊心地血迹；这是她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面上，五脏六腑受到冲击而流出的血，只是这血更像是她的泪水，像是她的心在哭泣的颜色。

“师师，你还好吗？婆婆，也很想你啊！”无数次挣扎，本以为这道身影不过是这阵法幻化出来的假象而已，可没有想到身影会说出这样的话。

此话一出，李师师眼中的泪水更是不争气地滴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的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拥抱着你、告诉你，我这些年受的委屈，却不能告诉你，我究竟有多么地思念你，却不能告诉我在梦中多少次与你相遇却不能相拥。

却不能告诉你，我究竟有多思念你，不能告诉你每次，我一想到你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滑落；回忆一次次地在我心中翻滚，每翻滚一次，我的心中就像是被人用滚烫地热水，浇下一样、刺痛无比。

“婆婆，师师真的很想念你！”李师师用力睁大眼睛要把婆婆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中再也不要遗忘，再也不要模糊，要把婆婆的模样作为自己一辈子最美好的念想。

“师师，婆婆很高兴可以再次见到你，这么久没见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人了吧，婆婆对不起你，本以为这些事终将会成为一个秘密，在时间中随着风散去，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到这里来！”

“你应该已经在阿蛮的阵法中看到了，当年的事了吧！那是阴魂的迷惑，可也是婆婆的回忆，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年，你还小我就把你丢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在没交集，可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在后来将你收养，或许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吧，我亏欠你母亲的，终究要还给你！”

李婆婆站在黑暗的时空中一点一滴地将往事，重新提起，原来当年是自己将李师师丢弃在孤儿院门前，然后又隔了五年再次将她收养；五年的时光是否太过沧桑，五年前李婆婆丢弃李师师的时候还是那样出落的美丽动人，可五年之后却是一个走路都需要借助外力的人。

按照，李婆婆所说这一切都是报应。

“师师，你的命格会成为老爷的九鬼搬财术的主婚，是婆婆做的手脚，是我偷偷和老爷手底下的法师勾结，生生将你的命格给改换了，本来以为你死亡之后一切都就完结了，可是或许是因为心中的念头在作祟吧！”

“后来，我后悔了，于是我就收养了你，并且每年都帮你改换命格，也就是这样你才可以活到现在！”

“但是，你既然出现在这里，也就说明你后来的遭遇很不顺利，师师，在梦境中被我称为老爷的人，就是你的父亲，而是却被人的帮凶，你的母亲是我害死的，就连你都差点死在了我的手中....”

“我不听，我不要听，婆婆，我只想抱抱你，我真的好累啊！”

李师师试图打断婆婆的叙述，可是婆婆却继续说了起来；到了现在李师师可以看出来，这道虚影不是婆婆的魂体，而是类似虚影，只是一个等待自己到来为自己说明一切的虚影。

“当年的恩怨，孰对孰错难以分辨，我害死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杀死我的家人，可我却生出收养你的念头，这一切不是因果轮回是什么；当你来到这里时，就说明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以后的路，你一个人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你也一定提防......”

忽然之间黑暗褪去，通道内再不是一片漆黑，刺眼的光线照射、驱赶走了黑暗，只见，张仲良正在大声焦急地呼唤自己，手中不断地摇晃自己的身体，只是李师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耳朵轰鸣不已，根本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地提防着......”李婆婆的话语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可一切幻境都消散了，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李婆婆了；而李婆婆之所以会选择留下这样的后手，显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为了，防止自己死亡以后没有人可以告诉李师师所有的实情，若是自己一直活着那么这些所谓的后手，自然没有使用到的机会，而若是自己出了大问题，至少还有一个希望保留在人世，也不至于让李师师对于过去的事，全部都是一无所知。

这也可以说明李婆婆一直处在一种危险的环境之中，只是李师师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李婆婆在抚养李师师这些年中或许一直受到某种势力的攻击，而在之前的幻境之中，李婆婆丢弃婴儿时相貌还是年轻美貌。

而最后的幻境之中出现的李婆婆虚影直接告诉李师师，那之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而全部都是李婆婆的回忆，那么仅仅隔了三四年之久，当李婆婆再次出现在李师师的生活中时，竟然就苍老如斯。

这期间的几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李婆婆变得这样的苍老？

当然，这一切疑惑存在的前提就是之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并非阵法所幻化出来的。

已经制服了刀疤的宋致担忧地看着沉默的李师师，因为阵法的枢纽已经被自己所摧毁，故而迷惑人心的幻境已经消散，而在这一路上李师师已经有很多次都会莫名其妙的陷入沉思之中，显然此时的李师师又在还处在幻境之中。

这样的她看起来是这样的精神恍惚，这也正是宋致最担心的地方，要是任由其发展下去，会出现什么问题谁也说不清楚，但一定不会是好的事情。

“喂，师师，你在干嘛啊， 你没有事情吧！”张仲良从宋致眼中读出了他的担忧，这也是他同样担忧的事情。

“嗯？没......没什么，你们抓到刀疤了，这件事真的和我生出的幻觉一样，他就是主谋吗？那孟凡也是和他一起布置阴谋的主谋吗？”李师师回过神来，看着被张仲良和宋致死死按在地面上的刀疤和宋致。

“对的，之前那突然蹿出来的黑影，将你我三人给冲散了，之后我就都陷入了幻境之中，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太远，只是这阵法的作用让我产生了幻觉，以后我们被分割距离十分遥远的地方！”

“这样的阵法尽管不布置的人还算是有一些本事，可还是被我破开来，因为之前那隐藏在暗中之人，多次在我面前做出手脚，我猜测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你来的，很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可是宋致很快就从环境之中挣脱出来”

“可是，你却显得太深，如果强行将你从环境唤醒，定会对你的心神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我和宋致两人就加紧破坏阵法核心，没有想到这两人突然跑出去，起先他们两人先后假装是从阵法之中慌忙逃出来的！”

“他们二人的本意应该是趁我们不备的时候偷袭我们，后来被宋致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我们就设计拿下了他们二人！”

张仲良很是担心李师师的情绪问题，所以一直在那里将此事的缘由尽量的解释清楚，希望能够对安抚其情绪有很大的帮助。

“你是谁？”李师师看着地面上的刀疤问出了这样的话语。

这话问得有些让人不知所措，因为李师师本来就知道刀疤的真实身份了，刀疤复杂地看了李师师一眼：“我应该也算是她的徒弟吧！”

刀疤口中的她自然就是李师师梦中的李婆婆，而刀疤如此回答，也从侧面证明了李师师梦境的真实程度。

“阵法当中的幻境是什么时候布置好得？”

刀疤看了李师师一眼才回答到：“八年前，那天她浑身是血地来找到我，同意了我多年前就提出的想法，但有一个前提就是阵法必须由她布置幻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