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 你在身边,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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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楞地盯着郑超然,直到吉他声停止,他把吉他放下来,拄在地上看着我。“为什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情深一寸》”

我暗自思忖,实际上我没有在书里面讲为什么,情深一寸,是因为心长一寸。

在我的沉默中,他走过来,目光直逼着我,等着我回答。

将头一偏。“我喜欢。”

“你不觉得你写的这个故事没结局吗?”他随手从旁边的粉丝手里夺过一本书冲着我晃了晃。

他这句话让我发愣,他怎么会知道《情深一寸》没有结局,我的确是写成了开放式结局,我离开家乡,在尘世间飘荡。难道,他把书看完了?

可是怎么可能,他一向对我的书不感冒,更何况,让男的读言情小说,那无疑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

“悦大作家,我还想问你,书里面你自称自己是心理专家,谁的心思都能看穿,那一个男的从一开始接近一个女的,真的只是为了跟她做普通朋友,你相信吗?”

郑超然逼着我质问这句话时,他的身后响起了哗啦啦地翻书声,很多读者在翻找他说的内容。

我忽然被一股森冷的感觉击中,如果读者质疑我对他们的感情,如果他们质疑那场*事件,那我不是会被毁得彻彻底底?

但这个时候出声讲什么,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我的沉默中,他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看着我一边打开着什么。到他跟我举起来的时候,赫然看到5.20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可郑超然在对着我冷笑。“你会不会后悔没点开这个红包?”

我不敢相信,红包是在我出事之前他发给我的,那天晚上他情绪激动,还一反常态地抢我的手机,让我必须要点开那个红包。

原来那里面,藏了一句话!

他终于走到我面前,死死地掐住我的肩膀,跟我发泄。“景悦,当初是你硬生生逼着我跟你做兄弟的,你要记得!”

我一时困惑,我逼他?

“你追了那个姓陆的一年,我追了你一年,你从来都没有发现吗!”

追?

“你不是因为同情我吗?”

“那就算是同情,你就没想过,世界上那么多人可怜,我为什么偏偏同情你?”

他一句话像一颗*般将封存在记忆里的故事都倾泻出来,我才想出那些事情的不对之处。

最开始的时候他约我出去看电影吃饭,每次都是晚上,是因为入夜好下手,黑暗能催化男女之间的感情!

大二那年他在宿舍楼下等我,把东西塞到我手里的时候,尴尬的神情在脸上显露,白净的俊脸实际上泛着红晕,那是害羞的表情!

大二上学期,班长组织出去郊游,同行的同学中他格外照顾我,甚至还被允娜一直嘲笑,但班长对此解释是,人家闺蜜嘛。

如此一说,我跟郑超然的事情在班上传来,一有我什么事,别人都会取笑他,你闺蜜怎么样怎么样了,一有他什么事,别人又会问我,你闺蜜怎么样怎么样了。

我向来不喜欢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但这样的话听多了,反抗无力,慢慢也就习惯了,后面我自觉的看到他没来上课会问他在干嘛,他去上课我翘了的时候,一碰到点名,他必然第一个打电话给我。

班上的同学总是拿我跟他歪歪,在习以为常后,我觉得那就是男闺蜜,也只是男闺蜜。

大二结束前,我拽着他出去买醉,他夺过我手里的杯子,第一次冲大用强制的口吻讲话。

“以后,你想喝的酒我替你灌下去,你一点也别碰,女的,别喝酒!”那真是我被陆沉拒绝了那么久之后听的最感动的一句话,可在伤心感动之余,没有问他藏在他眼里的忧愁是什么。

两杯杯子酒下肚,他喝的晕晕的,趴在桌子上。

“悦,如果我喜欢上你怎么办?”脑袋里忽然冒出了这句话,原来我一直想不起来的后面,是这样发展的!

原来,我们之间的试探是他先开始的!

大三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跟郑超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我以为那是我们铁关系的定型开始,可现在才知道,经过一个暑假,他逼着自己放下我,跟我只做朋友。

苍凉地笑笑,俗话不是说,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就是一个沉默到底,一个打死不说吗?他开始喜欢我的时候沉默,我开始喜欢他的时候又把自己的心思埋没,我们之间总是那么多错过。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仰视着郑超然,我觉得世事可笑,到底我是做了多少坏事才能被这样人生打磨?

“你还笑的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把整个世界都翻遍了,如果今天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签售会现场,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出现了!”

销售会现场?他还知道是签售会现场吗?

“郑超然,我的新书发布会都被你毁光了!”

“刚好,以后你丢掉这个让你精神不正常的东西,安安心心做我的老婆!”

他又用很激动的声音跟我讲话,似乎他出现在这里,唱完了那首《情非得已》后,情绪就一直很激动。

打掉了他抓着我肩膀的手,我一脸的冷漠。“我的书是我的命!”真的,这本《情深一寸》我又掉进去了,现实中的我,故事里的我,都让我心碎的喜欢。它已经融入进我的骨血,谁也不能将它从我身上剥离。

“景悦,你是我的命。”他松了手,还是一个怀抱将我搂在了怀中。

最终,他还是大闹了我的签售会,后面的内容全部搞砸了,不管我反抗不反抗,他固执地一直跟着我。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更离奇,因为他的这一举措,让我的签售会现场成为了热搜,随之而来的是《情深一寸》的大卖。

也因为这件事,我藏匿在书中的一些思想被哲学家什么家拿出来评赏鉴别,甚至让我去做客访谈节目。

在那个节目里,主持人问我,为什么能把贫穷跟落魄描摹的那么详尽,我坦荡的回答,因为我都经历过。

这是实话,悲伤绝望与落魄,那种在岁月的尘烟里沦落的感觉,没有谁比我体会的更深刻了。

讲完这句话,做客的观众们都用一种哀伤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主持人又问我,对于社会的现状,我是如何剖析的那么到位,又是如何精准的看到问题所在的?

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在这个社会上,如果连作家、心理医生跟哲学家都看不穿问题所在的话,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主持人被我的问题问得几乎无言以对,尴尬地笑笑,夸赞我真是个很有思想的作家。

不多久,她依旧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却对我扔了个重磅*。

“悦然,最近网上一直在热议《情深一寸》中故事都是真的,很多人怀疑,你被强……咳咳,你懂的哈,是不是真有发生过?”

被这么一个问题问得脑袋嗡嗡直响,接受采访的时候我有想过会被问到这个问题,这是中央电视台录制的节目,这代表着我这个回答讲出去,可能会被全国十六亿人给听到,我会被唾沫星给喷死。

可我抬头讲了。“真的发生过。”

从开始写网络小说开始,我就跟自己说,必须一道又一道地打破自己的心理界限,一个作家的内心必须百无禁忌。

我可以是景悦,我也可以是悦然!

讲完这番话的时候全场哗然,很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主持人也因为惊呆了,节目录制停下来,可后面主持人一直出状况,最终没办法了,完全停止,这一场也被掐了。

没多久,中央电视台的台长从幕后走出来,看着一脸阴郁的我,将还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悦然,以后老子挺你,以后你不火就他娘的没天理了!”台长用一股子京腔京调跟我这样吆喝着,北方人的豪气他表现得尽力尽致,在年逾五十岁的台下身上,我看到了少年郎才有的血性。

后来,网络上开始流行这么一句话,要做一个静静的姑娘,如悦然笔下的小镜一样。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哭,终于我能以一种不是爱情的方式,让世界发现小镜,让她被这个世界记住了。

我真的火了,毋庸置疑,而之后我的生活也慢慢地变得平淡又正常。

我最终跟郑超然结婚了,因为他在带着我离开我签售会的时候讲过这么一句话。

“住我心上,别再离开。”

人生不需要意气用事,不需要耿耿于怀,只需要爱。

既然他还爱着我,我也爱着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灵魂比我更适合他,我们用那么多年将彼此的脾性磨合的这么好,在所有的依赖与习惯里。

跟他结婚前的一段时间,他总是抱着我,隐忍又克制。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之后,我抬头吻了吻他的眉。“我好了,我真的没事了。”

然后我们滚在一起,做着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他进入我的那一刻,世界都满了。

再后来,我们结婚了,我跟他去了上饶,他妈妈跟三个姐姐都开始接纳我。

他在上饶重新找了份设计的工作,而我则用出版商给我的钱在上饶开了家饺子店,我做老板娘。

在我的*下,店里的几个小伙计饺子包的都不错,生意也蛮红火的。进店里的人都说店里的饺子好吃,在别处吃不到,那肯定的,面不是南方变得黏面,是专门从北方进货来的,也不是用的现成面片,而是手工擀的。

在店里,我是个泼辣的老板娘,有客人闹事什么的,我当即就能大骂起来,粗鲁的像个泼妇。

郑超然常常拿这个取笑我,在当老板娘的时候,任谁也看不出来我是个大作家。

可我不以为然,作家也是吃五谷杂粮,也需要吃喝拉撒睡的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爱欲恨,真的没什么不同,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怀上郑靓靓的时候,闹腾的厉害,他在边上一边心疼的搂着我,一边摸着肚子跟孩子讲话。

“你一定是遗传了你妈的特质了,这么能闹!”

我撞着他,拧了他的腰,他也会哇哇大叫。

他曾经问我,嫁给他那样一个没出息的人会不会委屈了我,我笑他神经。可我知道,他是觉得我赚钱多,压力大,可我想放弃小说的时候,他又帮我捡了起来,他不想我为了他放弃我的爱好。

可我不觉得郑超然没出息,他认真、负责,有孝心,总是可以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跟他在一块特别安心。他已经考上了二级建造师,在准备二级建筑师跟一级建造师,现在也只是建筑低谷而已,等过了低风暴,他会成为富一代的。

郑靓靓出生以后,郑超然陪着我,抱着郑靓靓回去过,奶奶专门做了一桌菜给我吃,还让四岁的景涵喊我姑姑,教给他什么是礼貌。

我开始觉得,原本从我世界里被剥离掉的颜色慢慢又给我填补上了,也或许,世界从来不曾残缺过。

对于郑超然,我想说几句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配不配得上,只有爱与不爱。

后来,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靠在他怀里晒太阳、看星星。

有他在身边,岁月静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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