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我喜欢你”的话愣是被她说了一刻半钟，但关键是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折苏都不禁急了，他大概是受不了她的吞吞吐吐，于是循循善诱到，“可是我一直喜欢你？”

“对，我一直喜欢你！”在她话音刚落，折苏“噗——”的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但是神色很是严肃，温柔的眼神让玖玖差点沦陷，沦陷在他的眼神里，她听见他说，“你这个小姑娘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么？”

这句话有什么深意，意思难道是说？

她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你的意思是？”

虽然隐约知道了答案，可是她还是傻傻的又问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话音未落，他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轻浅一吻，若雪花落唇。

唇齿相接，她来不及闭上嘴，口中瞬间被折苏攻占，他的舌头灵巧的钻进玖玖的口中，深深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像是要夺取她的呼吸一般，用力的吻着。此时玖玖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不相信一般，直愣愣的看着折苏。

折苏一边吻着她，一边含糊地说了一句，“把眼睛闭上。”

玖玖回过了神，折苏现在。。。。。。是在吻她吗？他是在。。。。。。吻她吗？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这份感觉很真实，是真的，她听话的闭上了眼，全心全意的回应着他。

这个吻很美好。

折苏失控的抱住了玖玖，将她小小的身子完完全全搂在了怀里，亲吻更加的激烈，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从最初的浅吻若雪，到现在的的啃咬，他觉得身体有一股燥热上涌，却是这样，就越是放不下手，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看着她潮红的脸，折苏第一次觉得他被欲望所惑，方才差点就忍不住。若是在这里要了她，她一定会吓坏的。亏他还修了仙，居然连最普通的欲望都忍不住，以前的他可是无欲无求的。

玖玖好像还没从中回过神来，只听见折苏说，“玖玖，这样，明白了么？”

她晕晕乎乎的递上了自己亲手做的衣服，这套男装差不多是全白，只有腰带的边缘和袖子部分绣上了小小的紫色莲花，看上去很秀气，就像是给女子穿的。

折苏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这几日她都神神秘秘的，可是却没想到是要做送给他的礼物，“是送我的吗？”

她晕晕乎乎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那个，我第一次做，不是很好看，衣袖和腰带的紫色部分是用你买给我的衣服的料子做的，也不是很好，只是看你的衣服都是白色的，所以想说做件漂亮一点的送你，可是我的手艺很烂啦，你。。。。。。你若是不喜欢，就还给我，我去买一件好了，这么丑的衣服你应该不会喜欢的。”

折苏温柔地看着她，“喜欢，我很喜欢。”

玖玖的眼睛一亮，“真的吗？真的喜欢？卖我布料的老板说这个白缎子是云绫锦来的，可贵了，他说这是最好的一种，我想你一年到头就只有一件白衣裳，就想着买的好点。。。。。。”

她话未说完，就又被折苏的唇堵住了口，“唔。。。。。。嗯。。。。。。你粗让俺秀米（你突然干什么？）。。。。。。唔。。。。。。”

折苏含着她的唇，“你的话太多了，玖玖。”

那一夜，应是她最美好的夜晚，那一夜，折苏用两个吻告诉她，他喜欢她。

轻浅一吻，若雪花落唇。

玖玖觉得自从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折苏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有的时候晚上会抱着她亲上好久，折苏也不像以前那般对什么都不在意了，现在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没日没夜的观察自己。这让玖玖一度失控，大声质问折苏，她也是有自由的人，为什么不给她自己的空间。

谁知折苏慢悠悠的看她一眼，然后给了一句差点让她吐血的话，“该做的都做了，你就是我夫人了，夫君要时时刻刻注意夫人的一举一动，你要是红杏出墙了怎么办？”

她当时只觉得此生都会被折苏用这样奇怪的理由监视，等等，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做的最多的也就抱抱和亲亲吧。

玖玖火上心来，指着折苏，“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什么叫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我什么时候答应说要嫁给你了，况且，我们什么都没做！”

折苏不在意的笑笑，连看都不看一眼炸毛了的玖玖，“昨晚，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玖玖的气势明显弱了，“本。。。。。。本来就什么都没做。”

“哦？真的是甚么都没做？”折苏像是担心她记不起来似的，故意站起身，在她耳边吹着暧昧的风，“怎么样，记起来了没，玖玖？”

玖玖的脸“腾——”的烧红，慌忙推开他，“你你你。。。。。。你。。。。。。昨天是你逼迫我的，我没有答应，不作数的。”

“哦？那昨日是谁说‘折苏，我喜欢你，我愿意献身’的？”

“我没说过这话，你骗人！”

“你说过，你说‘我愿意献身’”

“没说过！”

“说过。”

“没说过！”

“说过。”

“没说过！”

“没说过！”

“说过！”玖玖忽觉不对，“你耍我！”

折苏慵懒的搂过她，低头亲了一下，“是你自己承认的，可怪不得我，还敢说你不是我的女人吗？”

玖玖气得背过身去不理他，昨日他们真的是。。。。。。虽说第一次不会这么容易出人命，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做孩子的娘，对她来说，她也还是个孩子。

折苏见她真生气不理他，终于是不逗她了，“玖玖，我会告诉父君，我要娶你做我的帝妃。”

玖玖本来还是在赌气的，听到他这么说，忽然不出声了，折苏见她的样子奇怪，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看到的却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不禁心疼的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柔声道，“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玖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折苏哭。

这个孩子怎么还这么喜欢哭，明明都是十六岁的样子了。

“我又没欺负你，你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折苏的声音很让人安心，可是就是太让人安心了。

“折苏，我怎么配的上你？可以和你在一起已是万幸，怎么还敢奢望做你的帝妃。”她的声音没了原先的炸毛欢乐。

折苏松了口气，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傻丫头，帝妃又如何？不是什么很高贵的事，只是做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天境二殿下的夫人罢了，你不要乱想。”

玖玖咬着下唇，轻轻啜泣，“我不是神，未修得神身，折苏，我喜欢你，喜欢到嫉妒，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可是我唯一不可以做的就是做你的帝妃，你懂吗？”

折苏不语。

玖玖继续说道，“我道行浅，只是个小花妖，你贵为天境的二殿下，天君一定是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到时，你一定会找到比我还好的姑娘，一定会觉得我很卑贱，所以，我只要可以待在你身边就够了，不奢求什么帝妃。”

她说的已经很卑微了，以前的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她也要学着长大，学着明白自己的地位，什么是可以的，什么是不可以的。就像是现在，喜欢折苏是可以的，把自己交给他也是可以的，但是做他的帝妃却是万万不能。

“丫头，你。。。。。。”折苏欲言又止，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就算这孩子修得了神身，以他的地位，也不可能娶她，父君一定是会找一门五湖四海最有面子的人家结为姻亲。

折苏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玖玖，对不起。”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应该。。。。。。

他应该克制自己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要了她。

这孩子该是有多伤心啊。

折苏慢慢抱住她，“我答应你，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小姑娘，别无其他。上穷碧落，也只有你一人，懂吗？”

她靠在折苏的肩膀上，眼泪无声落下，濡湿了折苏的白袍，“折苏，我想。。。。。。回去看看我妹妹。”

折苏抱着她的身体一颤，虽然很不想她去，但是若是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他都不答应的话，玖玖该是会伤心死了。

久久的沉默。。。。。。

“好，我应你就是了。”这句话轻飘飘的飘荡在空气中，一瞬即散，“不过记得，早些回来。”

她一定是想一个人去，有他在，很多话怕是都说不出口吧。

“谢谢，谢谢你，折苏。”

她的眼泪不停，反而更加汹涌，折苏，我喜欢你，不，我爱你，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所以，你的未来，你的帝妃，一定不能是我，一定不能。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折苏，她还是个五岁孩童，刚刚修得了人身，就把自己交给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就相信他，这个人说的都是真心的，这个人会一辈子保护她，对她好的，她唤他哥哥，这人果真如哥哥一般疼爱她。

“折苏，我希望你可以娶一个高贵美丽，漂亮大方的姑娘。”她在他的耳边低语，就像是情人之间呢喃一般，轻轻诉说着情话，若春风拂面，可是在她心里却像是寒风吹过冰凌，冷得刺骨。

折苏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像是以前一样，很亲昵的动作，“那个姑娘我不是骗到了么？”

他说，那个姑娘，他已经骗到了，玖玖笑了，在心里笑了，不管是不是做他的帝妃，他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是她，如此，已经够了。

“诗经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那时我初读并不觉得美，可是现在想起，却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情话。”他的声音凉凉的，可是却让玖玖觉得脸上一热。

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忍不住说道，“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说这般肉麻的话，都不知道害臊么？”

折苏戏谑，“哦？你不喜欢听？”

她良久未说话，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只听见她的声音低如蚊蝇，小声道，“喜欢。”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折苏不怀好意的说道。

玖玖杏目一睁，一把推开折苏，“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看着她现在的笑脸，还很懂事的说不要做他的帝妃，还很幼稚的说“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这样孩子气的话，她是个怎样的姑娘呢？有时候懂事得让他心疼，有时候又孩子气的让他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像这样温情的日子却是不长久了，他原以为可以和她在一起没有永生永世，也有千年万年，可是最后得到的，居然连一个月都只是奢望。

若是提前知晓结局，那么他一定会抓紧她的手，一辈子都不放开，让她呆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去，还要她做他的帝妃，就算父君不依，他也一定要娶这个姑娘做他的帝妃。

可是，那只是“若是”，他不可能提前知道结局，就像假如有如果，他却什么都没有。

假如有如果，他却什么都没有。

假如有如果，她也什么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