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情浓古原驱车意徜徉

蟊贼顽劣公堂出语话惊人

固县西山一线游的主要景点除香岩寺外，再就是北齐萧玉墓壁画，五代画圣荆浩观松处，山村穴居，还有狐堰庙等，集自然和人文景观为一体，确实别具特色。特别在最近经庞市长批准，准备将宰相垴狐突墓与仙人掌古墓群联为一体，再开辟一个新的旅游景点。为此，固县财政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划拨八十万元，作为前期考古研究及初期旅游景点论证的经费，并从国家旅游局请了一名专家对仙人掌古墓群旅游点进行规划。预计，这个旅游景点的开辟将是固县旅游业的又一个闪亮点。虽然这个景点还在论证中，但社会上已被媒体炒作得沸沸扬扬，这也间接地推动了固县旅游业的发展。

这天是星期天，刘萍早早地起了床。她咋天已向杨波请了假，今天要陪自己的恋人李如峰去西山一线旅游。杨波让司机小陈开车陪他们一块去。杨波对小陈说小伙子，机灵点，别当电灯泡。”说得刘萍一脸通红，很不好意思。

刘萍匆匆地吃过早饭，便同小陈一起驱车到了固县长途车站。九时整，李如峰从长途车上走下来。这是一位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着一身浅咖啡色西装，中等个头，戴一架浅蓝色近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李如峰上车后，小车便驰上了去香岩寺的路。

刘萍与李如峰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学校相识相恋，一起毕业于警官学院。刘萍分配到龙城市公安局，而李如峰则分配到省公安厅技术处。由于工作的原因，两人很少能见面，但每天总要通一次话。只有等到公休的时候，他们才有空儿隔三岔五地见见面。他俩的恋爱已有三年历史，按现代青年的观念，恐怕早已同居了，但他俩却很特殊，至今依然冰清玉洁。最近，他们两人仔细商暈了一下，准备在今年过“国庆节”的时候结婚，时间虽然订了下来，可刘萍至今还未见过公婆的面。听如峰讲，父母亲都很慈祥，父亲在省政府工作，普通干部，没什么可怕的。刘萍也准备在办完“四一五”案件后见见公婆，把结婚的事办一下。

一路上，但见空山寂寂，芳草萋萋，真个是“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由于司机小陈的原因，两人在车上没有太多讲话，只是彼此深情地打量着对方，刘萍则情不自禁地悄悄伸手捤住了李如峰的手。

小车很快驰到香岩寺寺门下面。等刘萍他们下了车，小陈把车停到停车场里，憨憨地对刘萍说刘大姐，俺不上去，你同李大哥一块去吧。”如峰没吱声，冲刘萍温存地笑了笑，刘萍的脸上顿时飞上了红霞。这时梵歌声声，香烟阵阵，香岩寺里早已是人如海，歌如潮了。他们随着游人拾阶而上，被岁月的风雨剥蚀的百孔千疮的石阶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艺品和本地的土特产品、各种风味小吃。许多周围村里的人拦在香客前面，不厌其烦地兜售着手里的东西，他们趁着农闲在这里做买卖。在香岩寺，他俩给诸佛菩萨磕头烧香后，又专门拜会了住持净尘大师。大师双手合十，冲着二人念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两位施主心中有佛，自得佛佑。莫忘一念善一佛生，念念皆善，我即佛身。”言毕，不再言语。从住持屋里出来，他俩选一些景色拍过后，就匆匆下山了。因为香岩寺石佛头被盗，石窟被封起来，对游客失去了更多的吸引力。因而这里的人反倒是朝山的少，拜佛的多了。

从香岩寺出来，小车又向狐偃庙驰去。

一路行来，到中午时分，他们已游览了狐偃庙，山村穴居等景点，来到了北齐萧玉墓。

顺一条长长的雨道进人墓中后，两壁是技艺高超的壁画，约二百平方米，其绘制的人马、仪仗、神兽、天文、云气，蔚为奇观。绘画技法之精，实为罕见。

根据专家的推测，萧玉墓中的人物像，脸部呈鹅蛋形，不同于顾惜之、张僧繇人物画的秀骨清像，而同当时的著名画家杨子华绘就的《校书图》中的人物相合。虽然《校书图》为宋人所摹，但其必然地保留了杨子华的风格。由此，有人推断这萧玉是皇族，其死后由当时著名宫廷画家为之作画的可能也就存在了。因此，这萧玉墓中可能就是杨子华的真迹。据这里的工作人员介绍，萧玉墓发掘于文化大革命后期，由于技术问题，有二十余平米的墓道壁画在开挖时损坏，其内容被现场临摹了两份，其中一份存到历史博物馆，另一幅则保存在萧玉墓博物馆中。前儿年，日本一企业家出资一百五十万美金欲购此画，被有关部门婉拒。为了安全，这件珍贵的临摹画现已移交固县博物馆。

李如峰是搞摄影的，对艺术有较高的造诣。在参观萧玉墓壁画时，便对挽着他手臂的刘萍不无卖弄地讲叙起来。他从汉代的帛画及稍后出现的墓葬壁画的艺术风格，讲到了人大于山，水不泛舟的早期画风，及人物画与山水画的分科。在演绎绘画史的同时，又重点讲起了魏晋南北朝民族大融合时期的绘画特色，以及著名m家顾恺之“紧劲连绵，循环超息，调格逸易，风趋电疾”的笔法，还有曾被誉为“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曹仲达“其体稠叠，而衣服紧窄”的笔法。由此，自然而然地进人了同曹仲达同时期的北齐著名画家杨子华。他讲这杨子华在北齐有‘画圣’之称，人们传说他将马画在寺院墙上，有人夜间经过居然听到马的鸣叫声和吃草声；他把龙画在丝帛之上，居然使丝帛上聚起了云雾。当然这是传说，但唐代的大画家阎立本曾评论杨子华画的人物，‘曲尽其妙，简易标美’。可见杨子华的画艺的确是很高的。”刘萍像是依人的小鸟，她默默无言，一声不吭地听李如峰给她讲述着，其实她对绘画艺术一窍不通。

约在下午三时，小车来到荆浩观松处。这是一片浩瀚的松海，站在荆浩观松处远眺，松林顺着山势展开，蔓延无际，山风阵阵，引出一片涛声来，像万马奔腾，绵延不断。相传五代画家荆浩在制作他的传世名作《匡庐图》时，曾在这里小住数日，日日在这里听松、看松、写松，最后构思了《匡庐图》这一惊世之作，开创了以描写大山大水为特点的北方山水画派的先河。在这里，李如峰给刘萍讲了荆浩《匡庐图》的艺术特色及其在中国画史上的地位。李如峰讲，有人认为荆浩《匡庐图》是写庐山及附近一带的景色，但他认为，这纯系主观臆断。画家的创作灵感产生于一刹那间，是他头脑里印象的一种综合表现，不可能拘泥于一时一地。况且《匡庐图》中表现的多是北方雄壮的高山大川，同南方的旖旎风光有着天渊之别，其特色更像是荆浩观松处的写实。在这里，李如峰拍了许多照，并让游人给他同刘萍一起照了相。

李如峰渊博的知识，宏妙的立论和翩翩的风度，确实征服广刘萍的心。在观处，她温情脉脉、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爱的人，是那样专注，那样纯情。在姑娘眼中，惟有他，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庞市长的批示于当天就转到张鹄手里。为了案件的保密，他没有向任何人讲，只把批示转给了洛平。在电话里，洛平与张鹄有这样一段对话。

洛平问张书记，您认为该怎么办？”张鹄说我看时机已成熟了。虽然秦爱华没找到，但仅从宰相垴掌握的证据已可对杨铭、任立恭先行‘双规’，对侦破工作较为有利，同时也可防止案件的恶性发展。”洛平说广我同意您的意见，先‘双规’杨铭和任立恭也好对市委有个交待。同时，从办案角度看，及时对案犯采取措施，也有利于采集证据，防止案犯串供，杀害知情人员。”张鹄说你具体安排吧，有什么问题给我讲。”他刚要放下电话，就听洛平说‘双规’杨铭和任立恭必然要打草惊蛇，我建议对古云也采取措施，最起码要罢官，不然，很有可能使案件变得复杂化。”张鹄说：“好吧，下午开常委会，专门讨论此事。”常委会在一个很特别的气氛下召开。

首先，张鹄宣读了庞市长的批示及那份令人声泪俱下的举报信。紧接着洛平介绍了专案组在宰相垴调查的具体情况。最后由洛平提议对古云先行停职，对杨铭、任立恭实行“双规”。常委会后，张鹄把常委会的决定电话上汇报了庞市长，庞市长义愤填膺地说我原则上同意你们的意见，这些害群之马一定要清除。要通过媒体作广泛宣传，以显示我们党清除蛀虫的决心，扩大社会影响面。另外，为防意外，古云要先行羁押。”张鹄说：“案件没破，会不会有负面影响。”庞市长说死不了人。至于案情，可以有选择地报道嘛。另I外，古云的事要小心一些，他手里有枪，要提防在拘捕他的时候伤人。一定要组织好。”为了不致走漏消息，常委会的人员都没有离会议室。洛平调了儿名武警，然后以政府办公室的名义，给古云打电话，告诉他要讨论“四一五”案件的进展情况。不一会儿，古云腋下夹着个皮包，兴冲冲地来到常委会议室，当他掏出一块手帕正擦汗时，两位武警战士上前缴了他的枪，洛平向他宣读了县委的决定，两位武警战士押着他离开会议室。抓捕任立恭时，任正在尔雅酒店**，当全副武装的武警撞开门冲进房间时，任立恭正一丝不挂地同一个小姐躺在床上。他冲进屋的武警战士吼道你们知道老子是谁，敢到这里胡闹。”两位武警用枪指住他的脑袋，然后从裤子上下了他的枪，洛平对他宣读了县委的决定。听到决定后，任立恭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三人中，只有杨铭在外地开会。可是当洛平火速派人赶到开会地点时，杨铭已不见了踪迹，显然是闻风而逃了。他随身携带着一支“**”式手枪。

第二天，龙城日报社来了三位记者，专门采访了洛平。

记者问请问洛书记，听说你们县公安局局长古云被羁押，可有这事吗？”洛平回答确有此事。”记者问羁押的原因可以告知吗？”洛平回答无可奉告。”记者问据说你们羁押公安局长是在庞市长批示后才进行的？”洛平回答是的。”记者问：“你们事先没有任何觉察或者任何行动吗？”洛平对记者的问话无法作答，只好学外国人的样子，缩缩肩膀，摊开手，无可奈何地说：“无可奉告。”在当晚的《龙城法制》新闻里，记者向龙城市全体市民报道说，在市政府主要领导的督促下，固县坚持从严治警，严肃查处公安干警中的不良分子，对原公安负责人及另外两名主要领导采取了行政和法律手段。有关情况，记者将密切关注。消息公布后，全市舆论哗然，人们都在为庞市长的果断举动拍手称庆，奔走相告，以至于对此案进行报道的《龙城日报》一时脱销。很快，这件案件报送到中纪委，中央政法委，并得到了有关领导的批示，此案的处理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但是，真正感到压力的却是由固县纪检委及协助办案的固县检察院组成的专案组。

在案件审理中，该案所有的只是宰相垴村部分受害群众的证言证词，这仅仅是警风警纪的问题。而该案的实质性问题，即秦爱华被强X和王大头的死因却无重大突破。虽然，古云被刑事拘留，任立恭被“双规”，但另一名主要案犯杨铭却携枪外逃，这是一个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一周来，审讯古云和任立恭的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但面对这样两个特殊人物，专案组的人员也很伤脑筋。

在检察皖审讯室里，古云手上戴着手铐，脸色灰白地坐在椅子上，耀眼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审讯人员问你在处理宰相垴案件中有什么违法违纪行为，你要老实交待。”古云翻翻白眼，故作沉静地默不作声。

审讯人员说：“古云，你身为公安局长，我也不给你讲政策了，这你比我内行。但目前你的情况可不是不讲能解决了的，你不讲，有人会讲。”古云仍然默不作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审讯了一个多小时，古云仍然一声不吭。

审讯任立恭的场面却热闹非凡。

审讯人员问任立恭，你把你处理宰相垴案件的违法违纪行为讲一下。”任立恭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屑。听到审讯员的话，他哼了一声：“扯淡，咱都是搞这行的，对坏人为啥不能狠点。如果说狠点就算犯罪，那以后谁还干公安。”审讯员问那秦爱华的事又怎么说？”任立恭说广那骚妮子勾引俺，咱就上了她，两厢情愿呗，又不是我强X她。”审讯员说：“你讲详细点，讲过程。”任立恭说你想听黄色故事，还是你没做过男人？”审讯员说你放老实点，不要以为我们没证据。到时候你会后悔的，别怨没提醒你。”任立恭说你这两句差远了，对付刚出世的小青年还差不多。你也不先了解我是干啥出身。”说完，闭上眼睛再也不讲话了。审讯进人僵持阶段。

在县纪检委洛平的办公室里，洛平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县检察院检察长周楠，检察院法纪科科长张碧梧，专案组组长张枧及成员李岚、王红。

会议对宰相垴案件进行了总结，大家一致认为，古云、任立恭和杨铭三人的问题是丨？分严重的，要加大侦破力度。会上，洛平讲：

“古云及任立恭的死硬态度是早有预料的，主要的还是证据问题，我们不能希望靠罪犯自首交待来破案，更不能顺着他们的思维走。为了及时破案，可以请求市局的同志协助审讯，协助侦破此案。我认为这两起案件有一种共同的地方，一个是纯粹的文物案，另一个是文物案涉及的杀人案。特别是在王大头的死因上，根据当时的判断，王大头死于坠崖身亡，但他盗抢的‘金喇叭’到哪去了？宰相垴哄抢文物案中还有十余件文物未追回，流向了哪里？我就不信，有价值连城的金喇叭，还有这么多珍贵的古文物，走私分子会不动心。”洛平的话，使专案组人员茅塞顿开。

会议最后议定，把宰相垴案件与“四一五”案件合并审理，由杨波同志具体负责两案的领导工作，张枫协助杨波同志工作。这样一来，既加强了“四一五”案件的地方力量，也可为侦破宰相垴案件提供技术上的保证。

会后，经请示有关领导，两案正式合并，对外仍称为“四一五”专案组。

杨波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查阅了宰相垴案件的全部资料，听取了有关人员的情况汇报。最后，他为洛平书纪敏锐的眼光折服。确实，这两个案件的共同点，也许就是打开破获国际文物走私集团案件的钥匙。而那个金喇叭则是一只香喷喷的钓饵。在杨波心里，一个侦破“四一五”案件的方案已经形成，这也许要归功洛平书记的英明决定了。

杨波带着一夜未睡的疲劳，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清爽的空气涌进屋里来，使人顿感心旷神怡。他站起来，伸伸双臂，一个人踱出了办公室。

杨波是龙城市人，从小爱好体育，尤其爱好“国术”，他擅长的项目是“鹰爪谭腿”，这路传统武术，融合了近百年来南拳北腿西南掌的精华，由清末龙城武术大家杨凤梧老先生创立。据说，杨先生创这套拳术时，正当八国联军占领中国之时，国外的联合势力凭着他们的坚船利炮打开了积弱积贫的中国的大门，为了弘扬民族精神，提高国人素质，彻底改变“东洋病夫”形象，杨先生呕心沥血，行程二万余里，遍访各地拳术名家，最后创出了“鹰爪谭腿”。为了验证武功，杨先生南下广州参加了由俄罗斯武士莱门斯托夫举办的擂台赛，结果在击败了俄、德、意三国武士后夺魁，至此杨先生名动武林。

杨凤梧老先生回龙城后，即开始设馆授徒。杨先生在击败了“俄、德、意”三国武士后，引来了日本武士的挑战。在杨先生设馆期间，号称日本第一武士的木田中率队前来切磋武术，结果，连试五场，场场落败。木田中因此愤而自杀。日本武术副领队山岛通过领事提出无理要求，他说中国拳脚功夫是传统武术，而日本的洋枪也算是传统武术，要求试试中国功夫的刀枪不人。对此，杨先生一口答应，定下了比试日期。

比赛场地点定在龙城市郊外的一片旷野里。这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比赛场上，人头攒动，许多人从几百里外专程赶来观看这场比赛。

按照议定的比试规则，山岛在距离杨先生二十米处用手枪射击杨先生；杨先生可以纵跃躲闪，共打三次，每次只允许打一枪。比赛开始后，山岛气定神闲地举枪瞄准。裁判喊出“一、二、三”的口令后，山岛开了枪，等硝烟散尽后，场地上不见了杨先生的影子，但谁都没发现他去了哪里。过了不到五分钟，但见杨先生拎着一只鞋，拨开围观的人群，一拐一拐地走进场里来，口里还在念念有词地说唉，不小心闪腿了。”说完，又蔫巴巴地站到原先的位置上。

对此，山岛十分心惊。第二枪，当裁判喊到“二”时，他便提前开了枪。但举目一看，场上仍没有杨先生的影子。不一会儿功夫，就见杨先生慢腾腾地挤进场里来，手里还拿着山岛的帽子。就见杨先生说：“山岛先生，你不该走火呀，不会是头脑发热罢。”说完把帽子扣到了山岛头上，帽子里洒下许多水来，却是杨先生自己在里头撒的一泡尿。

第三次，杨先生刚站好，裁判只喊出“一”的时候，山岛就开了枪，硝烟散尽后，杨先生不见了，而山岛却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口里还在流着鲜血。谁也没有看清杨先生是怎样把山岛打倒在地上的。从此以后，再没有一个外国武士敢挑战杨先生，而杨先生的事迹也作为国人抗暴的事例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杨波正是杨凤梧先生的三世孙，他从小继承家学，把这一百四十招“鹰爪谭腿”炼得炉火纯青，享誉龙城市武术界。

办公室外面是一片绿地，像往常一样，他在这里练完拳脚。刚进屋，就见从外面躲躲闪闪地走过一个人来。这个人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个头不高，瘦骨伶仃的好像营养不足。他冲杨波说你是市公安局的杨科长吧，我来给你汇报个情况，关于宰相垴案件的。”杨波一听，马上警觉地关上了门。给他倒了杯开水，让他坐在椅子上慢慢讲。

这个人费了好大劲，才讲清了一件事。

他叫王洪学，外号“臭嘴”，是固县罗湖镇罗湖村人。他与本镇宰相垴村的王大头是表兄弟，又因为都是“混混”，所以臭气相投。一个多月前，王大头告诉他，他搞到了一件金喇叭，全是金子做的，想让他转手卖出去，最少要五万元。王大头还说，为了不让人偷走，他把这件古董埋在地里，如果有人要，可以让他们看。王洪学认识几个倒腾古董的，可给他们一讲谁也不认识，于是便说好看看货再说。这天，他把王大头约到了明月楼里的歌厅，边唱歌边同王大头讲了情况。王大头同意让那几个人见见货，但却说要过几天，因为这几天公安查得很凶，怕发生意外。说完情况，王大头拉了一个歌厅小姐到了另一个家。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正在唱歌的王洪学听到外面吵闹起来，他出门一看，就见两个公安正押着王大头下楼。王大头看见王洪学也没吭声，只是冲他使了个眼神。据王洪学讲，他认识其中的一人，这个人就是刑侦队副队长任立恭，因为有一次打群架时，任立恭审过他。

杨波警觉地问：“任立恭看没看见你？”王洪学说我一拉开门，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他冲我狠狠地说‘滚到一边去’，我就站在了走廊边上，估计他没有认出我来。”杨波说你为什么不早来报案？”王洪学说我听说王大头死了，就知道这事准跟任立恭有关。

可人家是公安，咱也不敢乱讲。前几天听说任立恭被抓了起来，我才想到把这个情况跟你们讲讲，也许能帮帮忙。”杨波没再说什么，他叫起了王铁林与黄晓颖，对王洪学讲的情况进行纪录，并马上组织人员，对进人宰相if办案的干警进行询问。

下午四时，李力军、刘萍汇报，同任立恭捉王大头的干警叫赵三松，情况同王洪学讲的一样，只是他同任立恭把王大头捉回去后就把他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当时晚上的看护都是临时指定的，只是过了几天，才听任队长讲，王大头在晚上偷跑了。那时派了许多人找，最后在村后的山崖下找到了王大头血肉模糊的尸体，据推断可能是从崖上跳下去的。

在对当天晚上值班民瞥的询问中，他讲述了这样一个情况：在王大头偷跑的那个晚上，大约十一时左右，任队长出来查岗，他专门到关押王大头的地方看了看，见王大头正在睡觉，便给任队长作了汇报。任队长让他多注意一下其他地方关押的人。两人说过后，他便去了关押杨老汉的地方看了看。回来后，任一个人走了。他返回王大头那儿也没有再看看，第二天就发现王大头不见了，窗户被拆了下来。于是便汇报了任队长，任队长安排大家去找，结果在崖后见到了王大头的尸体。

审讯人员问，当时查过现场没有？民警说，领导没安排，只说人已经死了，也不是正常的羁押，不用勘查，不要记录了。审讯人员问：谁这样讲的？民警回答说：古云局长。

根据以上情况，在王大头自杀的问题上，疑点太多，需要一一落实。杨波感到，也许王大头的死才是这个案件的中心。王大头为什么要死呢？他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像王大头这种“混混”绝不会自杀的，如果排除了自杀，那他杀的原因只有一种，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金喇叭”，而这个“金喇机”又是什么呢？

案件虽然扑朔迷离，但终于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