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木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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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与众不同的波动,与江心往日所感绝不相同,她极力想屏息凝神,却毫无功效,一阵心烦意乱。

最终挥挥手,奔至小楼门口,向下望去,并无异样,略带自嘲地对荷筱笑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荷筱的目光异样而恐慌,反而将好不容易抛去了紧张的江心又弄得不自在起来,“楞着做什么?不下去么?”

“心。”荷筱终于开口,声音竟是颤抖着的。“别别出去……”

“怎么了?”江心惊奇地反问,“荷筱,你怕么?”

见荷筱如此,江心自然是更不可能置之不理了,毕竟有不知明的“东西”登堂入室,她怎可做锁头乌龟?江心总是如此,见到了别人胆怯,反而将自己的恐惧释放了出来。

只是放在平时,她定会叫上不归一同探看,只是这一回……

江心定了定神,没有理会荷筱,自己步下小楼楼梯,尽量将脚步放轻,门外竟是又一阵奇异的波动气息,搅得她几乎不敢再走一步。

“别动!”一道声音闯入耳畔,冰冷而果断,“留在那里,我不叫你,不许出去。”

声音几乎是带着威胁的,可在江心听来无比温暖和安心,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声线永远轻巧到带着水波,神秘而荡漾;腔调从来都是慵懒且散漫的,无论是说着春夜的雨水还是梦里的杀戮。

不归……

江心喉咙里仿佛堵塞着千年寒冰,想要出声阻止,却僵硬到麻木,发不出任何一道声音。甚至在许久以后,她都为此时的懦弱和自怜感到愧疚,若这一时她勇敢的走了出去,并没有叫不归帮她抵挡一切,或许之后的一切都有了不同的变化和进程,那局就更不会用留下一小块缺口和遗憾了。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后话,此时她是真没有勇气走出去,因着自小修习符法,又长年与妖为伍,她的身体对妖物魂灵之体十分敏感,此刻她百分之百笃定来者不善。

她若出去虽非凶多吉少,倒也不免一番应对,而若是由不归出去恐怕是一场灾祸。

只是,她突然很是害怕,极力想要弯下腰,瞧一瞧来者何人,不归是否可以应对。并且实际上,她好想再见一见那道青色衣衫的身影。

那道缥缈神秘的身影,曾多少次替她抵挡住灾祸,多少次挺身站在她前面,挺拔高挑的身材将矮小的她护在后面。殊不知,那些对手本该是她要面对的是一个制符师要去拔除的灾祸,此刻却由着一只妖去应对另一只,她是在陷他于不义。

经过了这么久,她仿佛此刻才悟到自己的心意。

这心意是令人欣喜的,尽管在此刻不归生死未卜之际,在她意识到自己的无耻却仍放任此时发生之时。

可是……江心又一次将自己看得重过了其他任何人,这是自私,也是懦弱,此刻在她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个画面,连日来萦绕惊扰着她,那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不得不相信。

那是一道瘦削却不显窄狭的后背,背上有一道长方的图案,隐约可见是一道放大了好几倍的符咒,画在血肉的背上,看上去浮荡在上面,又似深入骨髓,那纹路是朱红色的,与她平日所用朱砂无异。但,那绝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如若是她,怎会在不归的背上画下那样一道符咒……

等等,谁说不会呢?难道她就没有这样的企图么?若是初识之时没有无可厚非,若是此时没有,她又骗得了几人?

那一时摇摇头,江心忽然怀疑起自己,想要看清楚,突然,一阵风起,冰凉透骨,几缕长发散落到背上,遮挡了一部分纹路。

刚要轻轻将起拢起,眼前的符咒却不见了……

不,不是符咒不见了,是人不见了,眼前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只是水波,水波的屏障,四周都是,她仿佛生活在水中的游鱼,这太可怕了,如一个噩梦般令人窒息,却无从醒来……

“唔”江心挣扎着睁开眼,眼前的一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八年来未变的装扮,属于她的“念”花舫。小心试探着地闭了闭眼,并非一片漆黑,尚有光芒,并无异样,只是再看不到刚刚的景象。

再睁开,又好象她刚刚并没有闭上眼睛一样。

这究竟为何?心底恐惧到极致,刚刚所见的一切……不,是在老桥酒馆,由那水波得见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假?她该如何?若是真,她……不,她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她将如何面对。

她会绝望的!

外面忽然多了一丝响动,她却再无勇气去看,哪怕是不归在一个人面对,静静地回过身,一抬眼,见到荷筱质疑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瞧。

一切都仿佛在一瞬间发生,她突然感到周遭的一切陌生的像是自己的人生都未曾存活于天地间一般。

江心害怕了,但仍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荷筱,你……干嘛那样盯着我瞧?”

门外的动静更大,她感受到不同的灵力波动已殃及到小楼,可身子仿佛钉在小楼木板上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为什么不跟他出去看一看?”荷筱质问着,目光与不归一样冰冷,却没有不归的温柔和嬉笑,而是刻薄并质疑,“为什么不去看一看他都是怎样替你抵挡一切的?”

江心不敢去看,她眼前满满浮动的都是那背上的符咒,“荷筱,让我进去,我很不舒服,我要休息。”

“你现在要休息?”荷筱忽然笑了,笑得很陌生,“不归在外面生死未卜,你告诉我你要休息?心,是你变了还是我不了解你,你从来都是希望与他并肩作战的,你现在说你要休息?”

“你听的没有错,我不想出去与他并肩作战,他此时的抵挡和破碎也不是为我!”江心真的希望一语道破一切,但她不确定,只是这不确定已有可能使得不归魂飞魄散。

“心,你说什么心!”

荷筱尚未问完,却见江心一下摔在地上,向后一仰,又接连自小楼滚到下面的船舱中,一直撞到矮桌才停止下来。

“心,你怎么了?”荷筱跟了下去,连忙去搀扶。

“她没事,只是刚刚的灵力波动气息压得她不舒服,现在突然一下子释放开来,自然浑身无力。”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荷筱猛回头,见到一张得意的脸。

“血月?”江心已挣扎着站起来,眼目四下里寻找,傀儡狐妖的身后还站了四个人,每一个看上去都是一脸兽相,尽管都是赏心悦目的男色面孔,但江心知道,他们都是妖而已。“你来干什么?不归呢?”

“你想问的还真不少。”血月闻言得意起来,举起手中一个法器,那是一只形状怪异的木瓶,木是……桃木。

“你的情人在这里。”血月并未拐弯抹角,直言道,“瞧在你曾放我一马的份上,我来告诉你,我是奉命前来捉妖的。”

“你”江心不可思议地望着血月,有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木瓶看上去很是厉害,也并不像是血月拥有之物,怎地他一下子功力倍增到如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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