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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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事业红火的时候,都不同程度地有主观意识膨胀的时候,说白了它是一种“狂妄症”,在这一点上,女人比男人更容易犯这个毛病。没有信仰,又不刻意去修正自己行为,自我膨胀就会随着财富的增加渐渐地从言行中体现出来,成功人朋友越来越少的怪现象,就是这种膨胀欲望导致高人一等的傲慢心理造成的,这样的变化在家里也会出现,女人的主要特征就是撒娇。

造物者安排人习性也有它很无奈的地方,应该说一个正派的女人都比较念旧,而大多数的男人都比较喜新,一个漂亮或者成功的女人,要求男人每天都像新婚燕尔那样对待她,而男人这种情结正好相反。

何秀就是这样女人,她爱家爱老公,也希望老公一如既往给她更多的温柔,可吴畏觉得老夫老妻的搞过头了就有些肉麻。和张颖从五亭回来,何秀赖着没吃饭就是一种撒娇。吴畏没有在意她的心结,在外面吃饭时说的那些话,让何秀心里发堵,回家了依然没有顺溜。天气很冷,她想让吴畏暖被窝,可吴畏却在写字台前整一些有关植物的书籍。人不对路的时候,说出的话肯定很呛人,她走到旁边捣鼓说:“你现在是服装厂老板,整这些书干什么?”

吴畏毫不在意回道:“服装是你的专业,植物是我的专业,搞服装对我来说是赶鸭子上架,我自己的专业是不能丢的!”何秀没好气地嘀咕:“怎么,你想放着老板不做去修地球啊!”吴畏顺她的势说:“那可说不定,有朝一日我很有可能去买一大片田地,我去做农场主!”

情绪不好,何秀说话很有*味,没好气地数落:“你别发神经了,我爸爸就是地主,多少代人辛辛苦苦买了地都给缴了!”吴畏丝毫没有让步,回击说:“你办厂也是资本家,国家在非常时期有运动来了也要充公,那是政府政策的问题!”

何秀继续叫真:“那我们干脆就不要干了!”吴畏用开导口吻告诫:“我看这样的书,也是为了我们留一手啊!”何秀眼看辩不过,她动手把吴畏要看的书全部收了起来,命令式地说:“睡觉!”

吴畏不想和她叫劲,点点头,洗了脸泡了脚,拉开被褥,满惬意地睡上了。何秀的不对劲就是成功女人膨胀欲在心里折腾,今天要不在他身上出出气浑身都不自在,她有意用冷水洗脸,脚也不泡,掀开被子哧溜一下钻了进去,吴畏被冰的直起鸡皮疙瘩。

他烦不过来,下床到柜里翻出一床被子,要一人一床被子互不干涉。何秀哪容得下这样,从床上跳起来说:“我嫁老公干什么,我就要你暖被窝!”说着就把吴畏的被子给扯了。

吴畏也没有控制住,看她不可理喻的样,顿时火冒三丈,把何秀按倒在床上,狠狠地打了几个屁股,狠狠地说:“看我治不治得了你!”

何秀今天毫不手软,翻过身来和他撕扭在一块,一边哭一边反抗。吴畏抱住她的手,可她牙齿可不含糊,吴畏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把她的头推开。你来我往的,两人玩认真了。

何秀严重失态,声嘶力竭地喊:“我这拼命地为你干,你还打我,离婚,一天都不想和你过了!”

吴畏想得也很极端,他觉的女人再这样让其胡搅蛮缠下绝对要累及别人,今天必须把她打压下去,听到她喊离婚,马上附和说:“是该离婚了,你越来越不象话了!”

恼羞成怒的何秀把床上东西全砸到地上,一阵过后,又开吼:“离,明天就离,你去写离婚报告,我如果不签字我不姓何!”

“好,我会写的!”吴畏下床捡起衣服穿上,去写字台上拿纸笔写了起来。

何秀坐在床上声泪俱下地吼道:“这个厂是我干起来的,财产是我的!”吴畏不轻不重地回敬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走人,全部都给你,我自己去做农场!”何秀从床上跑下来,不可理喻地扯住吴畏的衣服:“好啊!你早有预谋了,没关系,这个厂够我吃两辈子了,你走吧!”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她穿着内衣冻着,吴畏把她抱回床上,按住她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何秀了,我是该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捡起一床被子,到孩子的房间去睡了。

何秀下床看着离婚报告,把它叠好放在口袋里,跑到吴畏睡的房间说:“你别反悔,我就不信,除了你我就没人要,我这么多财产,我不信就找不到一个晚上能抱着我睡觉的男人!”

吴畏懒得和她说话,用被子蒙上头,对外面的一切不再理会。

这架吵得有点过头了,家里没有孩子在也不好,要不然夫妻俩为了作为大人的尊严,多少会悠着点,可吴畏的父母为了生活方便,早就从小站搬到城里来住了,他们耐不住寂寞,一定要接两个孩子都过去住,何秀生的也经常被何家接到乡下,两个大人在这里吵架什么顾忌都不需要。

不过,夫妻间吵架不能提离婚两字,这俩字眼一旦提起就会存在婚姻的裂痕。第二天早上起来吴畏就很为难,主动和她说话,她可能以为这次她赢了,以后说不定会变本加厉,这个时候他认为只能选择强硬,要先让她冷静一段时间。

可几天过去两个人依然没有和好意向,吴畏以为她在成功面前彻底把原来的自己迷失了,既然她不在乎也就算了,他到父亲那里,拿了小车站房子的钥匙,对父母说:“要去那里休息几天!”

何秀也不甘示弱,她叫厂里的工具车送她回家去,她也要去清静几天。还好何家主人还有德操把持,他们时刻都在关注女儿行径,这样的家规摆着,何秀回来也就不会舒坦,她打发车回城后,强迫自己撇去心中的不自在,进家门很开心地向活蹦乱跳的孩子招手,可老父亲一贯性的唠叨,这次听起来连头都大了不少,她讨厌听到什么“要为何家争气,不要让吴家看扁了”之类的话,忍无可忍地和父亲对抗说:“这个厂是我一手办的,我够争气了!”

何老爹是过来人,他知道这个厂之所以办得顺溜红火,是女婿这个人在那里站着,别人才给那样的面子,他拍着烟袋锅,指着女儿说:“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什么大事?你不就会做点裁缝,感觉很了不起了?你离开男人什么都不是!”

何秀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对父母还算有理智,他们说的不爱听,自己最多住一个晚上就可以回到厂,一切眼不见为净。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的话教训的话不幸言中了。

厂里女人多,以讹传讹的几天内,原材料供货商都知道了这个事,他们听到秀丽厂老板要离婚,立马从四面赶来,何秀回到厂迎面碰到了就是这个事。秀丽服装厂这几年的积累,造了这么多厂房,原本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可支配,何况外贸公司也有一个付款期,何秀根本没有钱给兑付原材料供货商,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去公公婆婆住的地方打听吴畏的去处。

老吴头知道问题如此严重,赶紧打电话给小车站,叫他们传话,务必叫儿子马上回来。

吴畏在清静环境里稍息也算是一种修身养性,可才过去两天,车站办公室的人就急匆匆地跑过来传话说:“你老爷子叫你赶快回去!”吴畏知道什么事发作了,他赶去车站办公室,很镇定地摇了个电话到厂里办公室,听接电话的人说“厂里出乱子了”,他只好驾着摩托往厂里赶。

来到厂门口,传达室的门卫见老板来了,赶紧上前朝财务课指手画脚地一阵掰豁,吴畏锁上车,走到财务办公室,看到东倒西歪的十几个要账人,心中撅起的不快也就顾不得脸上表情的修饰,一脸严肃地对他们说:“秀丽厂也给你赚了很多钱,我们一直很讲信誉,都是按供货顺序主动叫你们来结款,我们只是夫妻吵架,你们听风就是雨吗?秀丽服装厂这么大,要结款没问题的!”

十几号人这才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个把自己都抹溜端正,傻傻地看着人家训话。吴畏实在不看好这些生意人的德行,对他们说完话,转脸问财务:“账上还有多少钱?”财务站起来说:“刚汇到有十几万!”吴畏点点头,转身问他们:“好,那位急要的可以结走,其余的明天来就行了!”

供货商们看到男主人回来了,都对自己这两天的所为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多年照顾生意,很担心这次帐结了以后就没有生意做了,如今到处是布匹批发商,是典型的买方市场,得罪一个大客户谁也不愿意,大家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没事的,没事的,主要是你们厂里人传得太邪乎,我们担心真的那样就不知道款向谁要,所以才急着过来,你们到账后再说吧!”

一溜人就这样走了,吴畏回到家中,只见何秀躺在床上抽泣,伤心欲绝地说:“做你的老婆真难,连撒娇一下都不行!”吴畏严肃地告诫说:“我一昧迁就会把你惯坏的,你已经膨胀得不是原来的你了!”

这一次何秀没有回呛,她只是拿手绢捂着脸,除了啼嘘还是啼嘘。

企业高层出现问题,使整个厂工作人员都出现危机感,在技术科里上班的张颖更是错愕得直想呕吐,因为他俩吵架就是到五亭回来开始的,那天睡在床上,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俩大动干戈。张颖无奈地认为,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个是非之地,但她又不敢理直气壮地去鄙视那些好事的工友,因为自己毕竟动过那样的心事,她很担心一时的鬼迷,无端地把自己搅进老板的“离婚门”漩涡中,由于把事情想得过于糟糕,左思右想后,写了一封辞职报告放在技术科的桌上,然后到客房收拾东西,悄无声息地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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