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城北台球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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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镇是中国东北和俄国交界处的一座县城。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在邓小平的伟大领导下实行了改革开放,经济得到迅猛的发展。边镇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中国和俄国人的通商交易大多在这里进行,使原来的边陲小镇一时间变得繁华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自然也就有了江湖。边镇的治安一直是省里的一块儿心病。虽然调集了大量的警力,但这里鱼龙混杂,滋事,闹事者总是不断。久而久之,这里的民众见到打架斗殴的事也就习以为常,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就算不上大的新闻。

9年的冬天,边镇似乎格外的寒冷,到处堆满了积雪,道路上结着终日不能融化的冰,大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太阳渐渐的西沉,直到最后的一丝光芒被远处的山包掩盖,天空渐渐的黑暗。本分的民众在自家亮起了灯。坐在炕头上享受着温暖,可一些年轻人的躁动,并没有因为寒冷而减弱。

城北台球厅和城建中学隔着一条马路斜对着。从早上八点到半夜两点,人流不断。台球厅的一楼是个大厅,大厅里摆了七八张台球桌,一般的人进来,大多在大厅里打打台球。二楼三楼有单独的包间,装修稍微豪华一些,一般谈生意的,或者档次高些的客户就会在二楼,三楼的包间。二楼最左边的一间房子是几个看场子的年轻人。平时没事的时候打打牌,出现了什么事情,处理一下纠纷。领头的叫陈玺,还有几个是他的兄弟像田虎,郑申,舒俊,乔武,都是刚0出头的混混,可在北城这一带却有些名气。至于陈玺几个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看场子,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也是一个冬天的下午,陈玺几个小混混,像往常一样打着台球。当时的陈玺在城北这一带,也还没什么名气。虽然从上学那会儿就成天的打架斗殴,但却没有留下什么能够让人记得住的战役。当时的他,顶多只能算得上有几个铁哥们儿的十足小混混。虽然心中向往的像李玖那样纵横边镇的社会大哥,可在混混的等级里,陈玺处在最低层,而李玖在边镇就处在最高层。就像旧社会里的等级一样,李玖像坐在宝座上的皇帝。而陈玺,就是最下等的贫农。

台球厅大厅里的七八张台球桌都已经满了。陈玺几个占着最靠南的一张桌子,田虎拿着球杆儿,把最后的一个,黑8捣了进去。郑申:“吆,虎子哥牛逼”,田虎一脸趾高气扬,右手把着球杆儿玩弄,像电影里面周润发拿着一手好牌一样得意洋洋。而这时台球厅的正门口进来了六七个混混正是豹子一伙。豹子也是城北这一带的混混儿。豹子的表哥尚威是城南张子成的把兄弟。豹子靠着这层关系在城北一带作威作福,和陈玺几个都是城建中学同一届的学生生。从学生时代开始豹子一伙和陈玺一伙就有解不开的梁子。进入社会的这两年,豹子一伙儿在城北一带渐渐有了些名气。城的几家洗浴中心和商家的场子子都是豹子罩着收着保护费养着一帮兄弟。松林洗浴中心还专门给他们留了几间长住的地方。那个地方也就成了豹子一伙儿的根据地。反过来看看陈玺这一伙,这两年倒没有什么进展。显而易见,从学生时代就两伙人就开始的竞争,陈玺一伙明显处在下风。

豹子一伙儿走进来的时候,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有人甚至远远的谄媚地喊:“豹子哥好!”。一伙儿人大大咧咧直奔二楼包间。路过陈玺一伙儿旁边的时候露出一脸都不屑。那种让人恶心的不屑眼神让陈玺格外的不舒服。因为陈玺从小到大的成长道路上经常遇到这种不屑的眼神。那就不屑一顾的眼神,虽然没有言语,更像在心里向你喊着:“我瞧不起你”。而这一切就和他苦命的身世有关。80年代初,陈玺的爸爸南下广东打工,认识了陈玺的妈妈。一年后,未婚先育,生下了陈喜,可是生下陈玺不久之后,他的妈妈就丢下陈玺不知所踪了。有的人说跟着南方一个皮革厂的老板跑啦,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没人知道。陈玺就被爸爸带回来了老家交给了奶奶。他爸爸在他三岁的时候又去了广东,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开始的两年,陈玺的爸爸还还会往家寄些钱。后来钱也不寄了,人也联系不上了。陈玺也就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腿脚不好,母孙俩只能靠政府的救济度日,而这样特殊的家庭背景,也就使他成为同龄人的取笑对象。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回家的路上,即使他低着头走着也会受到旁边人的冷嘲热讽,这使本来就沉默的陈玺变得更加的孤独起来。只有在奶奶旁边的时候,他才能尽情说出自己想说的一切。然而只要走出了那个不到40平米的房子,走进了喧闹的大街,可对于陈曦玺来说,更像走进了孤独的黑暗世界。

见到他的人给他的总是那种不屑的眼神。就算是那些学校里的老师(人类文明的传播者)也会如此。所以对于这种眼神让他感到非常的恶心,恶心到让他能够作呕。而他对这种不屑眼神的反抗,要从他14岁的时候开始。

人类在几千年的发展当中,反抗就一直不断。一波人压迫着另一波人,最后忍无可忍的被压迫者,只能奋起反抗。

陈玺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一次反抗,有一天在学校一个叫二毛的同班同学,在放学的时候像往常一样集结几个家伙欺负陈玺。刚放学陈玺正在收拾着书包。二毛等几个人围在陈玺的座位旁。二毛“没爹没娘的杂种。”杂种在边镇当地是对人最大的侮辱。也就是杂种这两个字,把陈玺的愤怒推到了极点。多年压抑的耻辱,在那一瞬间终于爆发了。他像一头咆哮的小野兽一样,径直的向二毛扑过去。二人扭打在一起,开始两人不分上下,可是一会儿的功夫,二毛就完全败下阵来。陈玺拧着二毛的一只手。无论二毛怎么的在他身上踢打他忍着疼痛都没有放手。陈玺拧着二毛的手不断加力。二毛终于停止了踢打,痛的嗷嗷直叫。嘴里叫着:“啊,要断了”,陈玺哪里管他,空余的一只手开始向二毛脸上打去,一拳一拳,二毛鼻子被打得鲜血直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人就去报告了老师。在老师没来之前,有个人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就是这个人改变了陈玺的一生。这个人就是田虎,田虎和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陈玺一拳一拳的打着二毛的脸。陈玺眼神里冒出的,全是凶狠的光。

那个时候的田虎已经在学校里是有些名气的混混,看到陈玺的眼神,心中也是一凛。

田虎:“小子,你够狠,不能再打了,再打非把他打死了”也就是在同时,老师赶来了一顿臭骂,分开了两人,此时的二毛已经瘫软在地。事后,二毛在医院里挂了几天的吊水。二毛的爸妈本来是要找陈玺家要药费,可了解了陈玺家情况之后也只好无奈的作罢。也就是那一架让陈玺在学校里面成了名人。整个学校都在传,说陈玺把人往死里打打。有些人更是填油加醋,说的更玄乎,说陈玺一招干掉了二毛,反正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同学们眼中的不屑一顾,换成了对陈玺的畏惧。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田虎在下课的时候总喜欢把陈玺叫出来一起玩儿,而陈玺也渐渐走进了田虎的圈子。

自然界本来就有弱肉强食的法则。对于弱者,人们总是会去欺凌,强者总是畏惧,越是到社会的下层越是严重。实力决定了一切。落后就要挨打,就像一条不能被打破的天规。

陈玺慢慢的融入了田虎的圈子,在那里又认识了苏俊,郑申,乔武等。陈玺的混混生涯也就迟开始,虽然走在大街上会被一些大人指指点点,可班里的同学缺都畏惧他,说实话,陈玺喜欢这种被畏惧的感觉。几个人在学校里面大大小小,经过了无数次的战斗。而每次陈玺总是冲在最前面,表现最为英勇最为凶狠。以至于在外人眼里,陈玺渐渐成为了这个集体的代表。而与此同时,另一个混混集体也正在崛起,那就是豹子一伙。两波人,虽然一直相安无事。可实际上两波人就是城建中学混混的两派,基本上势均力敌。后来两波人都从城建中学毕业,豹子一波在背景的帮助下,迅速地在城北一带生芽扎根。而陈玺一伙自从毕业之后,游走在学校和社会的缝隙中间,一直没有大的发展。而他们偏偏又是一群不甘落寞的人。一直梦想着成为像李玖那样的社会大哥。

台球厅的那天晚上,豹子几个人本来已经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台阶。最后一个上台阶的是豹子的一个兄弟叫钱磊,钱磊一米八的大个儿,壮壮实实是出了名的凶悍。钱磊前脚刚踏上台阶,就一眼瞅见乔武旁边站着的李珍珍,李珍珍正是乔武现在的女朋友,用混混的话说就是乔武的马子,而她之前又是钱磊的马子。

钱磊:“吆,这不是珍珍吗,耐不住寂寞又跑出来钓汉子”。乔武:“你他妈说谁呢。”一旁的李珍珍不敢抬头。钱磊:“乔武,你他妈真没品味,老子搞过的破鞋你也穿”。

古往今来,无数的事实证明,许多男人战争的开端往往是因为一个女人,要不怎么就有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说法,说白了也就是红颜多祸水。

乔武从台球桌向前跨了一步,指着钱磊骂道:“你他妈的欠削”钱磊本来就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哪受得了这骂,大喝一声:“给脸不要脸”,冲着乔武就冲了过来,就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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