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赌徒与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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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的来源,公孙泽天诧异的回头看去,见到来人到也不感到惊讶,笑着看了看来人,一副戏谑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对着来人客气的说道:“哦,原来是崔长老来了,不知道来找我所谓何事?”

“你个臭小子,是你让你三叔来叫我,现在问我‘所谓何事’?我看你小子是诚心的吧?”崔子逸听到公孙泽天这么说,顿时不乐意起来,开口据理力争的说道。

“可是老先生不要忘记了,是您老先来找小子我的,可不是小子我有事找您啊!”公孙泽天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纠正崔子逸的说法道。

“你个臭小子,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逞口舌之快,你找老夫,和老夫找你不都一样吗?还不是为了那点破事?”崔子逸笑骂道,他经过今天的接触才发现,面前的这小子太能争强好胜了,其他方面不吃亏也就罢了,可是在言辞方面,也要处处占尽上风,这点着实让崔子逸有些头疼。

“老先生,这可不一样啊,这中间可差的太远了,我求您办事,和您求小子我办事,这性质可差太远了,难道这件事小子费心费力的来帮忙,最后还要小子我烙下个‘求爷爷告奶奶’的名声?那小子还不如现在调头就走呢!”公孙泽天摇了摇头,向前踱了一步后,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兼不情愿的对崔子逸解释道。

“哈哈,你小子,可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啊!”公孙泽天的这番话引得崔子逸哈哈大笑,连连‘感慨’的说道,只不过这句‘感慨’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夸赞人呐,反倒是有点像是在讽刺对方一般。

“多谢老先生夸奖了!”公孙泽天同样报以微笑,对着崔子逸拱了拱,坦然受之,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异样,就好像崔子逸真就在夸赞他似得。

“哼,老夫可不是在夸奖你!”崔子逸佯怒冷哼一声,打击公孙泽天说道。

“对我来说都一样!”公孙泽天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呸,你的脸皮都让狗吃了?”崔子逸大怒,他脾气上来了,通常就是直接开骂,果不其然,真是什么难听他就说啥,完全不给公孙泽天留半点情面!

可是公孙泽天是谁,他专治‘各种不服’,就眼前这老掉牙的家伙,让他崩溃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公孙泽天除了不敢当街搀扶跌倒的老年人外,其他方面绝对可以完胜,绝对可以在‘交锋’的第一时间,让对方直接脑梗加心梗,都用不着打120的那种。

只听公孙泽天开口回答道:“难道老先生不知道‘自己的脸皮是用来扔的,而别人的脸皮是用来踩的’这句话吗?至于在下的脸皮已经被扔到不知哪里去了,恐怕不能秀给老先生看了!”

“你……,无耻之尤!”崔子逸连着几个大喘气,明显是被公孙泽天气的不轻,憋了半天才扔出了四个字,估计已经是他此时能骂出的‘最高水平’了。

“多谢夸奖!”公孙泽天脸上的笑容更加浓了,再次作揖谢道。

“老夫又怎么夸奖你了?”崔子逸完全懵逼了,自己怎么说什么都是在夸奖他,难道这小子的脸皮厚道没边了?简直就是来这不拒,任何讽刺怒骂,都如过眼云烟,既不过心,亦不过耳,完全一副‘滚刀肉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啊。

“老先生可知在下姓甚名谁?”公孙泽天客气的开口问道。

“司徒无痴!”崔子逸看了一眼四周回答道,此处除了他们两个人,就在没有其他人存在了,这还是司徒擎云的功力,知道自己侄子和崔子逸长老洽谈的事情必定重要至极,所以不敢怠慢,刚才离开的时候就吩咐让四周守卫的将士全都撤走,好方便两人谈一些机密紧要之事。

“‘无耻’的谐音同‘无痴’,‘无耻之尤’,也可以说是‘无痴之优’,难道老先生不是在说在下优秀吗?”公孙泽天侃侃而谈的解释说道。

“你小子诚心是在气我的吧?”崔子逸感觉自己再和这小子说下去,自己就要直接背过气去,赶紧果断喊停,但是还是没好气的质问了公孙泽天一句。

“您老都负责监管小子的生死,就不许让小子我找回点利息?”公孙泽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见这老头都‘鸣金收兵’了,自己也不好穷追猛打不是,否则传出去自己不够尊老爱幼,那岂不是要被无穷无尽的‘水军’给淹死?于是也打住了‘无耻’的话题,对着崔子逸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信中如你所料一样,万一院长说的是其他事情呢?”崔子逸听着公孙泽天的这句话,不由得脊背生寒,白天的时候,公孙泽天已经说过了类似的话语,当时自己也没有看到院子信中的内容,当然对公孙泽天的推测不以为意了。

可是现在却又不同了,崔子逸已经看过了院长的亲笔来信,并且已经知道了信中的内容,这种情况下,再听到公孙泽天这句‘豪言壮语’,崔子逸的内心除了震撼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那只老狐狸,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我没有把握,但是对于这件事我很有把握!”公孙泽天笑了笑,找了一个略微平坦的地面,盘膝做了下来,又指了指自己的对面那块空地,示意崔子逸也坐过来,见他也坐定了,公孙泽天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为什么?”崔子逸淡淡的问道。可以说整个监察院乃至整个帝国,对于皇甫无忌说的上了解的人,恐怕不会超过十个,而这十个人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能拍着胸脯坦然的说自己对那只老狐狸了解十分透彻,或者说看穿他的为人,由此可见皇甫无忌作为院长多年,他隐藏的本事和做事的手腕,都是相当了得。

但是就是这样的皇甫无忌,却被眼前的小子说出‘了解’二字,这怎么能不让崔子逸为之惊讶。要知道其他人说‘了解’院长此人,那是建立在和皇甫无忌相交几十年的情况下,先不说眼前这小子仅仅五岁的年纪,就是他和皇甫无忌恐怕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这样的小子怎么可能对院长的为人有着深刻的了解呢?

“如果小子是天生的赌徒,喜欢游走在这种生与死的惊险刺激中,那么这只老狐狸就只适合做一名农夫!”公孙泽天随手拾起地面上的几颗石子,一边把玩着,一边和崔子逸举例说道。

“农夫?”崔子逸惊讶的开口疑惑道。‘农夫’这个词对于皇甫无忌来说简直太不贴切了,要知道皇甫无忌作为监察院院长,对他的评价从没有离开过‘狡诈’、‘阴险’、‘老狐狸’……等等这些字样,被所有人如此称谓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老实巴交的‘农夫’呢?

“不错,就是农夫。你们眼里的‘农夫’可能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吧?那只能说你们都被真正的‘农夫’给欺骗了,农夫的‘智慧’正是隐藏在这层‘老实人’的外表之下的。”公孙泽天看出崔子逸的想法,同时也对他的这种想法有些嗤之以鼻,于是开口为他解释道。

“……”崔子逸没有说话,他想了想,事情还真如公孙泽天说的这样,其实所有人都进入一个误区,认为天天想着农活的农夫才是最老实的存在,其实不然,他们的智慧其实比骗子更加高明,他们的伪装比任何人都难以察觉。

“知道农夫的最大特点是什么吗?那就是‘精打细算,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唯利是图’,但是农夫缺少的就是赌徒的那份‘舍我其谁’的霸气,以及倾家荡产、孤注一掷的决心,所以‘农夫’可以很好的守城,但是却少了进取争夺之心,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监察院只是被动防守,却没有一次主动攻击的原因!”公孙泽天笑了笑,他本就没想过崔子逸会回答自己什么,于是继续解释说道。

“……”崔子逸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按照公孙泽天如此说法,到也说的没错,至少从这几十年监察院的发展趋势来看,确实如同公孙泽天说的那样,监察院都是在被动还击中度过,很少有过积极进取的时候,虽然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到也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势力之一,但是这些对于监察院的发生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毕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此下去再过几年,会有其他势力将监察院取而代之。

“而这一次也一样,别看院长安排这么多监察院的精锐到此,可是真正投入到北方行动的人,恐怕不会超过这些精锐的三成,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怕最后事态最终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也好留有预备部队,不会被对方打的措手不及。可是院长错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按照我所得到的情报来说,之前决定下来的三成精锐,恐怕远远不够看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院长依然不敢去投入兵力,不过就是怕输的彻底,怕将整个监察院都赔进去,由此看来,给你安排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位置,就在所难免了!”公孙泽天继续说道,看他如古井无波的模样,既看不出有任何兴奋之处,也看不出有任何不满之状,总之就是平淡如水,宛若老僧入定一般,仿佛他在说着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可是这些话听在崔子逸的耳中却完全是另一番感觉。他和皇甫无忌协作共事多年,虽然算不上有多了解他的为人,但是对他的所做之事还是算的上钦佩,多多少少也能看懂一些他的行事风格。当然崔子逸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北上行动全部内容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崔子逸才对公孙泽天更加高看了几分,不得不承认,他对院长的分析和判断实在太精准了,也对院长的行事风格清楚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知道公孙泽天只不过和院长有过一面之缘,他甚至还以为公孙泽天从小就和皇甫无忌生活在一起呢,否则也不可能光凭猜测就完全推断出了整个行动计划的大概,这简直比妖孽还要妖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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