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坚固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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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直至第二天凌晨方才结束。激情耗尽的人们踏着晨曦,带着欢乐的余音各自回家。波哈多的乡间小路上又回复了往日的纯朴和宁静。

当人们再次醒来的时候,每年都会发生的一件事情毫无意外的成了波哈多居民之后几个月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伊吉尔家族的胡戈尔庄园发生了窃案。

存放在胡戈尔庄园密窖中的今年的“酒王”——月魂酒,被一个每年都会来光顾波哈多酒神祭的窃贼盗走了。这件窃案虽然让原本因夺得“酒王”称号的伊吉尔家族当代家主曼侬?伊吉尔勋爵感到痛心,但是并没有影响到波哈多这座城市之后的生活。汉诺如愿以偿的成了特勒非大师的亲传弟子,跟随大师学习酿造技术。美丽的妮娜?莫洛尔据说已经与年轻的酿造师定下了婚事。一切都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发生着,往后的日子也显露出了圆满美好的前景。

而与此同时,利奥和莱昂带着文森特启程前往帕瑞萨。当然他们的车上还带着那桶今年的波哈多“酒王”——月魂酒。

“这酒的确不错。”文森特不仅只是一个盗墓贼,对于葡萄酒的鉴赏能力也并不亚于任何的酿造大师,“这是33年以上的葡萄藤,经过手工采摘,产量很低的阿萨斯酸枝葡萄。这种葡萄颗粒均匀饱满,略带酸味。口感饱满、柔和,新鲜得如天鹅绒般优雅,余味清新。如果用佛雷森林出产的顶级橡木制成的橡木桶储存3至10年间之后就更好了。”

他轻轻含了一口,用舌头搅动着,以使酒和舌尖有一层广泛的接触,充分享受着酒在口腔中散开来后所带来的口感愉悦和味觉快感。过了很久才让酒轻轻地滑入喉咙,当喉结轻微地一阵颤动之后,从他高耸的鼻子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看着空空的酒杯惋惜地叹道:“可惜少了点,只有这一桶。”

“你就知足吧!伊吉尔家族惨淡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酿出了这一桶上好的‘酒王’,最后落到了你的手里。我都能想象的出曼侬勋爵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利奥在一旁嘲笑着他的贪心,不过他也无法否认月魂酒的魅力,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轻声吟咏着。

美丽的酒杯,你是那样温柔;

美丽的咕嘟声,你是如此动人。

但我的命运充满嫉妒。

啊!美酒,我的爱人,

如果你永远是那么美满,

又为何要倒空自己?

从波哈多到帕瑞萨的路并不算远,一路上品尝着美酒佳肴(文森特除了月魂酒还带上了“刺莓”酒馆腌制的“七鳃鳗”和鹅肝酱),并没有长途跋涉的劳累。

帕瑞萨早在诺曼帝国统治高卢时期就已经建城了,当时诺曼人管它叫“鲁特西亚”,意思是“沼泽地”。后来发源于塞纳河上游的法勒夏人的一支夏尔部落来到了这里,定居繁衍之间发展壮大,随后又建立了法勒夏王国。埃尔尼大帝建立法勒夏帝国之后定都在这里。随后埃尔尼的长子卡费叶一世继承了法勒夏的王位,虽然他的两个兄弟瓜分了帝国的大部分领土,但是他牢牢控制住了王国的旧有领地,虽说后来与萨克逊连年的战争以及和德里兹、高特等国争夺欧马拉大陆的霸权,法勒夏已经没有了埃尔尼大帝和卡费叶一世时期的强盛。但是虎老雄风在,作为老牌的霸主,面对近几十年来通过联姻征伐已然成为了大陆上幅员最辽阔的第一大国的高特王国,在最近几次争夺罗林郡的战争中法勒夏王国还是没有失去罗林郡这块战略要地,让一心想将尼德兰领地与高特王国本土连成一片的卡尔洛斯三世头疼不已。

帕瑞萨这座千年古都一直以来都是欧马拉大陆上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城市,它地处法勒夏王国北部,塞纳河西岸,距通向海峡的河口近四百公里。塞纳河蜿蜒穿过城市,形成两座河心岛——斯德和圣卡费叶。人口将近120万。帕瑞萨居于高卢盆地的中央,属温和的海洋性气候,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气候和风景非常宜人。

利奥等三人抵达帕瑞萨后,扮成了远道而来的商人在蒙马特区租了一幢小公寓。蒙马特区俗称平民区,这里是帕瑞萨人口最多最密集的一个区。虽然这里并没有热闹繁华的商业区,也没有富丽堂皇的宫殿和贵族宅邸,这里除了低矮的民房就是几座戒备森严的兵营。看上去,他们这几个商人一定是贪图便宜才在着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下,可外人不知道的是,这里有一座吸引他们的建筑——巴士底监狱。

巴士底狱始建于上世纪早期,原是一座防御外来侵略的军事要塞。它由八个巨大的塔楼组成,塔楼之间由高24米,宽3米的城墙相连,城墙上筑有枪眼,配置重炮;四周环绕一道宽26米,深8米的壕沟,只有吊桥与外面连接,被视为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 。塔楼高45米,围墙很厚,上面架着15门大炮,大炮旁边堆放着几百桶*和无数炮弹。它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帕瑞萨,活像一头伏在地上的巨兽。从本世纪中期开始,巴士底狱逐渐失去军事要塞的作用,成为一个禁锢政治犯的重要监狱。凡是胆敢反对王室和贵族阶层的知名人士,大都被监禁在这里。巴士底狱几乎成了法勒夏王权威严的象征。

不仅如此,巴士底狱附近还有五座兵营,这里是法勒夏最精锐的近卫军的驻地。这五座兵营中分别驻扎着近卫重甲步兵团、近卫骠骑兵团、近卫龙骑兵团、维格火枪军团和法勒夏王国最强大的费奥多骑士团(圣殿骑士团法勒夏分支)。这里驻扎的军队是法勒夏王国精锐中的精锐,更是拱卫首都的帕瑞萨卫戍部队近一半的军事力量。如此重兵威压之下,整个蒙马特区的帕瑞萨平民们只能安分守己的工作,虽然这里小偷小摸抢劫杀人等案件层出不穷,但是没有人敢于跨出蒙马特区到其他地方为非作歹。这里就是一个被禁锢着的犯罪之都,而巴士底狱就是这个黑狱的重锁。

帕瑞萨的繁华富饶,安逸奢靡的生活和蒙马特区的人们完全无关。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勤劳作,节衣缩食只为了一餐温饱。他们创造出来的财富则被王室和贵族征收走了大部分,教会也在他们的饭碗里夺走了一份。他们生活的地方盗匪横行,却无人过问。面对各方面的盘剥重压,他们不敢反抗。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整个蒙马特区就是一座无形的大“巴士底狱”,而屹立在高地上的那座坚固的堡垒只不过是整个蒙马特区的缩影而已。

利奥他们住下之后,表面上看着每日深居简出,但是实际上却忙碌的很。这座小公寓是一幢两层带阁楼的独栋建筑,后面紧挨着位于蒙马特区中部的贡比涅森林。而森林的另一头就是巍峨坚固的巴士底狱高大的城墙。一到晚上寻常的百姓人家,家家关门闭户。黑黝黝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各色“牛鬼蛇神”。**、小偷、销脏者、赌徒、酒鬼还有那些隐藏在这些人中间的凶恶的匪徒,他们是夜晚的“良民”,黑暗的宠儿。不过这也只是局限在几条主要的街区。象贡比涅森林这样恐怖的所在,很少人会选择在夜晚进入这里的。在那黝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里,罪恶的危机往往就会出现在那些不知其中深浅而无辜落入魔爪下的人们身上。

恐怖的传言对于,利奥他们而言却是最好的掩护。文森特那条地道的入口就在贡比涅森林深处。

“小点声音,你们俩!”文森特抱怨道,“你们就不能把那肥硕的大屁股放低一点,脚步在轻一些?”

贡比涅森林里堆积了经年的落叶,踩上去总会发出“沙沙”地声响。特别是对于莱昂而言,他从来没有过必须小心走路的时候,常年的海上生活给了他一副大脚板。所以走路不发出声音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苛求。即便是利奥也好不了多少……“喀嚓”,他踩断了一根枯枝。

不过很奇怪的是,文森特走在树林里的确没有任何动静。他走路奇快,脚步轻灵,每次落脚总能点在很小的空地上,几个起落就将两人抛在了身后。走几步停一停……

好在距离并不远,走了没多久,文森特停了下来。站在一棵高大的炮桐树下,张望着周遭的环境。他看了一会儿,把目光凝聚在了一丛低矮的灌木上。

“就是这里了!”文森特转身对着走近的利奥说道。

他伏下身将一棵蕨树连根拔起。松软的土壤很好挖,很快地刨去了浮土之后,在地下半尺的地方依稀露出一个很小的洞口。他们将洞口堆积的落叶杂草和浮土扒开,当堪堪可以容纳一个人猫着腰进入的时候,文森特停了下来。

“差不多了。”他率先钻了进去,按照之前说好的,莱昂跟着进去。利奥在进入洞口之前恢复了一部分原来的样子,等他将那棵蕨树的根拉过来堵上出口的时候,这个地方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任何异样,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钻过长长的地道,时不时的还要打通一部分坍塌的地方。他们行进的并不快。不过好在坍塌的地方不多,而且这是现成的地道,所以过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到了地道的尽头,这里是当年文森特的牢房。看着头顶上方巨大的石块,说明这个洞口并没有被发现。

当年文森特是因为盗掘卡费叶一世的陵寝而被捕的,几年以后他就逃了出来,在巴士底狱关押的犯人,大多是得罪了权贵才进来的,但是几年之后当初的权贵也许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曾经的敌人了,而一个罪犯无故失踪之后,狱方也只是象征性的查一查,并没有人会穷追不舍的追究,最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甚至连必须的上报也没有(这毕竟很不光彩,再者欺上瞒下也不止巴士底狱一家的专利)所以当初文森特失踪后这间牢房并没有被仔细检查过。

地道就通到这里,但是利奥要救的安吉利娜又被关在哪里呢?这就要靠莱昂了。

莱昂从怀中取出了“法勒”(由于容纳了法勒全部的法力和魂珠,莱昂将那颗水晶球命名为“法勒”,在他看来法勒并没有死只是换了一种形态而已,水晶球就是法勒,法勒就是水晶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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