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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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燕当着下人的面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和岳氏说话,令岳氏倍感没面子,因此脸色很不好看,但她仍耐着性子婉转解释道:“你和云丫头才去过沁芳阁,漓丫头就不见了东西,自然要在你姊妹两个住所搜搜去疑,免得那起烂了舌头的奴才说首饰是被你们偷了去,才刚搜过你云妹妹,现在来搜你了。”言下之意,并不是拿她开刀。

江如燕横行惯了,只许她对人不义,不许人对她不义,因此并不觉得岳氏在让步,冷笑:“我和云妹妹去过沁芳阁我们就成贼了?这话听着好荒唐!漓妹妹不见的首饰焉知不是她的丫头监守自盗偷去了,又或是——”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盯着江月漓,“漓妹妹根本没不见什么首饰,故意这么一说,想让我出丑呢!”

岳氏暗赞,好口才,立刻装做万般为难地看着江月漓。

江月漓唉声叹气道:“我说不来搜云姐姐和燕姐姐,只拿我房里的丫头铐问就是,审得出就审,审不出也就罢了,顶多过年的时候向义父义母跪着请罪而已,偏祖母不依,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又加上云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燕姐姐在畅园宴息处摔了一跤,不让人查看胸口的伤势实在太可疑,非要来燕姐姐这里搜一搜,现在可好了,碰这一鼻子灰,弄得大家都没意思,我们还是走吧。”说着转身欲走。

岳氏道:“慢着。”叫住了她,“既然来都来了,且搜了再走吧。”

她有她的想法,如果江如燕真的偷了江月漓的那只碧玺金凤叙,她肯定要替江月漓找回,不然过年与肖准夫妇见面,肖夫人要是怪罪于她,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而且,江如燕说江月漓很有可能只是想让她出丑,根本就没不见什么首饰。

——也是,那么昂贵的首饰燕儿不一定敢偷!

若果真如此,到时在燕儿这里搜不出江月漓所说的那两样首饰,她定要江月漓吃不了兜着走,趁机把她的气焰打压下去!

江如燕难以置信地盯着岳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贱人都说要走了,这个老不死的却不肯罢休!

黄妈妈正准备命众婆子动手,只听江月漓道:“我先把我丢了的两件首饰样子说一说,以免各位妈妈误把燕姐姐的首饰当成我的首饰起赃,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一件是我义母赏我的五彩碧玺赤金凤钗,一件是花篮形状红宝石耳坠。

第一件是我戴过的,第二件听说我娘活着的时候经常戴,家里的旧仆应该都见过。”

她对着黄妈妈嫣然一笑:“有劳黄妈妈了。”

黄婆子点头哈腰道:“应该的!应该的!”命众婆子动手。

江如燕脸色大变,看上去很有几分慌乱,喝道:“你们谁敢搜!”

她刚才听江月漓描述她不见所那两件首饰,当听到那支金凤钗时她不以为意,反正她没拿,心不虚。

可听到那对花篮形状的红宝石耳坠时,她惶恐得心都要裂了。

那对耳坠就在她手里,是以前金氏从江月漓的库房里偷出来的。

金氏偷了不少珠宝首饰,但不敢明目张胆地给她两个女儿戴,便将大部分首饰藏在西园,准备等把李氏母子彻底赶出江府后再分与她姐妹俩,却不承想,最后又被江月漓派人给偷偷拿回去了。

但有一套从江月漓库房里偷出的红宝石首饰江如燕爱不释手,所以没送到西园,而是一直藏在她身边,是一套极品红宝石首饰,据说是阮氏那个当知府的爹为阮氏准备的嫁妆,阮氏与江山海私奔时把那套首饰也带了出来。

一只满头金孔雀开屏赤金钗,展开的孔雀尾上镶满了中指甲盖大小的极品红宝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还配有两只金牡丹发簪,赤金打造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花芯是一粒蚕豆大小的红宝石,那两只金牡丹发簪是插在脑后的。

戴在耳朵上的便是江月漓所说的花篮形状的红宝石耳坠,每只耳坠上都吊着三粒水滴状的红宝石。

一对赤金花开富贵镯,镯子上也镶了好几颗蚕豆大的红宝石。

还有一个红宝石戒石,那粒红宝石足足有鸽子蛋大,戴在手上极为富贵耀眼。

这一整套红宝石赤金首饰现就锁在她的红木雕花大木箱内,她可不想被搜走。

黄婆子听江如燕如此大喊,回头征询地看着岳氏,用眼神问道该怎么办。

岳氏见江如燕这般模样,便断定她肯定偷了江月漓的东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埋怨她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凭她多好的东西也不能偷啊,一偷名声全完了。

她暗暗思忖了一番,决定把事情压下来,绝不能当着江月漓的面起赃,于是笑着对江月漓道:“漓丫头,我也觉得咱们就这么搜你燕姐姐的房间不妥,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歇着,回头我替你把首饰找回来与你送去,你看可好?”

“当然不好!”江月漓斩钉截铁道,她明白岳氏在打太极,想先支走她,然后背地里向江如燕要回那两件首饰给她,再随便抓个人顶缸,就可以护江如燕周全了。

但江月漓费了这么多周章,可不想只拿回两件首饰,而是要拿回那一整套极品红宝石首饰,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首饰,不能落在仇人的手里。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江月漓,全都没料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连句客套话也没有。

岳氏僵硬地笑着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我又不是不帮你找回那两件首饰。”

江月漓正色道:“老祖宗,有件事您没搞清楚,现在不是首饰不首饰的问题。

实与老祖宗说吧,我库房里值钱的首饰多了去,要不是那件金凤钗是义母送与我的,我连找都懒得找。”

岳氏听人说过,江山海与阮氏伉俪情深,阮氏早逝,江山海便把对她的满腔爱意全化做了如山如海的父爱全给了江月漓,给她买了不少价值连城的首饰等物,并把家财几乎全留给她。

为了防止有人骗江月漓的首饰家财,还请了许多长安有头有脸的人做证,在江月漓二十岁前,她的东西、家产都不得变卖、送人,即便是她送了人或变卖了,也属无效,不然她早就打她库房里那些东西的主意。

岳氏顺坡下驴道:“既这么着,那就更没搜你燕姐姐的必要了。”

“可是,”江月漓转折道:“燕姐姐刚才说我根本没不见什么首饰,是故意找她的茬来了。

如果我真就这么走了,别人还真以为我是来找茬的,我不背这个黑锅。

再说,来都来了,让我们搜搜又何妨,如果东西不在燕姐姐这里,我甘愿把明年一整年商行的利润都奉送给燕姐姐赔罪,再公开挽回燕姐姐的名誉,燕姐姐又不吃亏,现在可以让我们搜了吧。”

岳氏听说江月漓愿把商行一年的利润用来赔罪,不由呯然心动,江家在长安那么多商行,一年进项至少十万两白银,可惜拿不到手,肉痛不已,暗暗怨恨江如燕手脚不干净,煮熟的鸭子都能被她弄飞了!

江如燕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冷冷道:“不行!”

江月漓疑惑道:“这样都不行,那就是燕姐姐心虚有问题咯,那我今天非搜不可!”

江如燕凶狠得把眼瞪得铜玲大,占了大半张脸,显得很狰狞:“你敢!”

“什么敢不敢的?谁在威胁我漓妹妹?”肖品玉略带凉薄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看见他和江怀月走了过来。

岳氏暗叫,坏事了。

江如燕顿时没那么嚣张了,她又怕又恨地看着肖品玉,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肖品玉低头看着到他下巴的江月漓,声音柔的不能再柔,关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月漓便把事情经过略略讲给他听。

肖品玉挑起一根剑眉,质问道:“既然连云小姐都说她姐姐燕小姐很可疑,那就搜搜咯,我就不明白老夫人有什么好袒护的。”

江如燕还要垂死挣扎:“我的房子就不许你们搜!”

肖品玉嗤笑:“你的房子?你一家大小客住在我妹妹家,敢说这房子是你的,莫不是你们打算鸠占鹊巢!”

江如燕瞠目结舌,她恨死他每一句话一剑诛心。

肖品玉针锋相对道:“你说不让搜,今儿我偏要搜!”说罢,严厉地盯着黄婆子等人。

黄婆子们心中一慌,哪个敢违抗阎王一般让人心惊肉跳的肖品玉,忙动手搜起来。

江月漓提醒道:“别忘了捏捏被褥、棉衣棉裤、枕头等物,首饰又不大,藏这些地方最容易蒙混过关。”

众婆子按她说的去搜,一个婆子惊喜地叫道:“我摸到枕头里面有东西!”她把手往里一探,拿出那支五彩碧玺金凤钗来。

肖品玉凉凉地盯着嘴唇发白的江如燕:“原来真是你偷了,怪不得百般阻挠。”

江月漓接过那支钗,庆幸道:“过年不用挨义母骂了。”

岳氏见起到赃了,整个人都蔫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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